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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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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再毒的誓,死去的人也不会复生。再催人泪下的话,不过也只是畸形的自我感动罢了。

??

天已经亮了,摸排工作即将启动,陈争买来营养早餐,招呼大家来填填肚子。

“有什么发现没?”陈争问。

花崇摆了摆手,不说“有”,也不说“没有”。

陈争看柳至秦,用嘴型道:“他怎么回事?”

“王湘美的死、陈韵的失踪都与他们父母的不作为有关。”柳至秦端着一碗瘦肉粥,“对了,陈队,有必要请张丹丹的家人来一趟,我有些问题想问他们。”

“行,我来安排。”陈争点头,下巴朝花崇抬了抬,压低声音说:“你们花队不喜欢办跟小孩子有关的案子,但没办法,这案子只能交给重案组。你帮着他点儿。”

“嗯,我知道。”

陈争又说:“洛观村那案子只能先放一放了。”

“我有空的话,两边都盯着。”柳至秦说。

“辛苦了。”陈争在柳至秦肩上拍了拍,“有任何需要我出面沟通的地方,马上跟我说。”

“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花崇拿着一个鲜肉煎饼走过来,“声音这么小,闲聊啊?”

“现在是早餐时间,难道不准闲聊?”陈争笑着说。

“你一个电话就把我和小柳哥叫回来,把肖诚心他们积案组留在洛观村,我看他都要扎你小人了。”花崇见柳至秦在吃皮蛋瘦肉粥,连忙放下鲜肉煎饼,给自己盛了一碗。

“你以为我想?上面给积案组定了目标,完不成就麻烦了。”

“肖诚心不是当积案组组长的料。”花崇说得毫不客气。

“啧!”陈争无奈地摇头,“咱们刑侦支队能人是挺多,但是个‘料’的谁愿意去积案组待着,让你去,你愿意吗?”

花崇戳穿,“这是制度的问题。”

“制度的问题最难应付,你们是不知道我肩上扛着的压力有多大。”陈争夸张地叹息,“花儿,加把劲,早点把这个案子给我破了,再去帮帮肖诚心,也算是给我分个忧。”

“我知道。”花崇几口喝完粥,突然道:“我现在特别希望陈韵、张丹丹和王湘美毫无关联。”

“是啊。”陈争在桌上拍了两下,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道:“我在你抽屉里放了新到的菊花茶,还有一些提神的药,放心,都是好药,没有副作用。”

“费心了。”花崇笑。

柳至秦已经吃完早饭,收拾好自己和花崇的物品,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

陈争看了看他搭在手臂上的薄外套,“这是?”

花崇一看,“这不是我的衣服吗?”

“嗯。”柳至秦淡淡地说:“连着下了两天的雨,刚晴,温度比较低,带件外套,如果觉得冷,就披上。”

花崇心口很热,明白那必然不是因为刚喝下的瘦肉粥。

第八十章 镜像(14)

上午是灿华服装批发市场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各个方向的大门被堵得水泄不通,大货车小货车横七竖八停得满街都是,小贩们司机们互相指着鼻子大骂,空气中弥漫着劣质布料与皮具的熏人气味,还有臭汗的酸味与最不堪入耳的脏话。

市场对面的住宅小区,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般的小区,此时正是老人锻炼、主妇们出门买菜的时候,但咏春小区进进出出的全是快递公司的货车——淘宝店主们正在将前一天晚上接到的订单发向全国各地。

重案组刑警们没开警车,花崇深知这条街上午的混乱程度,让柳至秦隔了一条街就停好车,大家下车步行,和小贩们一起“赶集”。

众人兵分两路,曲值带人去批发市场调取监控,花崇和柳至秦来到仇罕家茶馆所在的咏春小区。

茶馆上午通常不会开门营业,无所事事的人们就算再闲,也不会起个大早,“兢兢业业”地去茶馆打牌。花崇站在位于2单元一楼的茶馆门口看了看,让一同前来的仇罕开门。

仇罕显然十分紧张,拿在手里的钥匙掉了两次,花了一分钟才打开左右两个房间的铁门。

花崇走进右边的房间。

照仇罕的说法,王湘美失踪之前,正是在这间屋子里看小人书。

房间内部未经装修,地板都是原始的水泥地,三室一厅,摆满了麻将桌和扑克桌。花崇看了一圈,抬头望着顶角的摄像头,问:“这就是那个坏掉的摄像头?”

仇罕冒出冷汗,“是,就是这个。我这几天就去买新的,很快就换!”

花崇并不需要他的保证,重案组没闲工夫管一个三教九流集中的茶馆装不装摄像头。

“王湘美当时待在哪个房间?”柳至秦问。

仇罕指着最里边的一间,“那里。那间最安静。”

用“安静”来形容茶馆里的某个房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茶馆这种地方,向来是与“安静”无缘的。

花崇冷笑,走到门边。

那是一间很小的房间,窗边放着一个简易小桌,上面放着几本漫画。旁边放着一张麻将桌,还有一张长方形的茶几。可以想象,很多时候王湘美就是在鼎沸的搓麻将声、“放炮”之后的骂娘声中写作业、看漫画。

柳至秦走去走廊,观察了一会儿茶馆周围的环境,待花崇从屋里出来后说:“王湘美如果被人带着离开,必然只能从茶馆的大门出去,几个窗户全部被防盗网封死,不存在其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