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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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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队。”柳至秦抬起手,似乎是想要归还打火机,“在这一切事情都结束之后,你能考虑,考虑和我在一起吗?”

尾音在轻颤,像一段期待与不安的旋律。

接过打火机的时候,花崇碰到了柳至秦的指尖,只轻轻的一下,却彻底撩起了彼此的心弦。

柳至秦知道自己濒临失控,却毫无办法。下一秒,他已经牵起花崇的手指,在上面落下一个温柔却掠夺感十足的吻。

好似年少时的心情,都浇灌在了这一个亲吻里。

花崇眼中的光就像一朵摇曳的火,左右闪烁,忽明忽暗,最后静静伫立。

他意识到,自己居然任凭柳至秦吻着,而没有立即将手抽回来。

柳至秦抬起头,舍不得放开手。

空气里只剩下多台机器的运行声,还有错落的呼吸声。

没人说话,因为都不知该说什么,都不知应怎么说。

沉默偶尔令人尴尬,可有的时候,也让人安心。

被拉长的安静结束在一声轻咳里。

到底是比柳至秦大了三岁,平时两人之间也许没有什么差别,柳至秦还更像照顾人的那一个,可关键时刻,花崇露出了年长而沉稳的一面。

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整理好心绪,不至于云淡风轻,却起码是体面而留有余地的,“你手受伤了,做不了家务,吃饭到我家里来吧,我会的不多,手艺和你比差远了,但好歹饿不着你。你要是实在吃不惯,我给你点外卖也行。”

简单的、近乎拉家常的一句话,在柳至秦心里已是千言万语。

??

傍晚,正是市局食堂人满为患的时间。曲值站在重案组门口,一手拿着冰红茶,一手不耐烦地拍门,“我**快点儿啊,屁事咋这么多呢?成天忘这忘那,丢三落四,哪天把自己丢了都不知道!”

张贸拿着手机一路小跑,“来了来了!哎曲副你别怪我,要怪就怪花队和小柳哥去。昨天真他妈吓死我了,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眼皮直跳,连带脑子都不管用了。你说万一他们真出事了怎么办啊……”

“你摸摸良心啊张小贸!”曲值气笑了,直往张贸胸口戳,“自己脑子不管用还敢怪花儿,花儿听到了抽你信不信?”

“又在说我什么?动不动就抽人,我在你们心中就这么暴力啊?”

楼梯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张贸和曲值回头一看,只见花崇和柳至秦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花队,小柳哥!”张贸惊讶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重案组好像是我的地盘吧?”花崇笑,“允许你俩在这儿喝我买的冰红茶,不允许我和小柳哥回来?”

“不是!”张贸连忙解释,“你们不是回家休息了吗?小柳哥手指骨折,你脑……”

花崇一个眼刀甩过去,“脑什么?来,把后面两个字也说了。”

“我不!”张贸秒怂,“我不去别的地方当摆件!”

曲值在他后脑上扇了一下,“傻逼,咱重案组都是机灵的小伙子,哪儿来的摆件?”

这时,又有几名组员从办公室走出来,一见花崇和柳至秦都说:“哟!回来了?”

“搞得跟我不该回来似的。”花崇晃了晃手中的口袋,“别去食堂吃了,我买了晚餐,拿去分。”

“谢谢花队!”张贸喜滋滋地跑去接,到手立马叫起来:“我操这么重!曲副来帮忙!”

“少了够你们吃吗?”花崇甩了甩手,手指都被塑料口袋勒麻了。柳至秦左手伤着,只能用右手提,他便拿了大头,从餐馆一路提到局里,看起来轻松,其实耗了不少劲儿。

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回办公室,争先恐后地拆外卖盒,门外只剩下花崇和柳至秦。花崇正要跟着进去,手腕突然被握住。

柳至秦站在他斜后方,低声道:“我看看。”

“哎。”花崇有点无奈,“勒红了而已,你右手不也勒红了吗?”

“你提得比我多,两个口袋都比我重。”柳至秦指腹在他手指的红痕上描摹,然后轻轻按了按。

花崇抽回手,“那你争取快点把手指头养好,下回你提重的,我提轻的。”

柳至秦笑了,“其实我们可以让外卖员送过来。像今天这样自己提,费力不说,还不能给别人创造就业机会。”

“我点完菜让人打包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现在这叫事后诸葛亮。”花崇将发热的手揣进衣兜里。

“我那会儿专注碗里的菜,没注意到别的事。”柳至秦停了半秒,又说:“碗里的排骨和肉丸子是你给我夹的。”

花崇斜他一眼。

“走吧,进去工作了。”柳至秦说。

重案刑警们就没一个嗓门儿小的,晚饭时间,办公室的声量已经到了噪音级别,花崇索性直接往休息室里走,见到摆在正中央的床,下巴突然绷紧了几分。

以前不止一次,在困倦得不行时,和柳至秦一同挤在这张床上。

那时他满脑子案情,别的什么都懒得想,如今回头一看,才觉出几许不同寻常。

白天在柳至秦家里,他说好给柳至秦做饭,最后还是柳至秦下厨,用一只手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饭后自然是他洗碗,柳至秦拿了喷壶,去阳台上浇花。

他跟过去一看,只见花架上都是石斛。

记忆闪回,安择经常说,石斛泡水明目,狙击手应该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