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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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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边走边想,步子不禁慢了下来。

凶手已经盯上丰学民了,但不一定决定立即动手,“他”也许同时还有另外的目标。而丰学民的车祸无异于给“他”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车祸之后,丰学民营生的工具被拖走,“他”知道这场车祸,并尾随着丰学民,直到某一时刻,找到了动手的契机。

花崇停在走廊上,想起康林锋说过,丰学民是因为想打麻将,才以妻子生病为借口,请满潇成代替自己上夜班。

想打麻将想得连班都不愿意上,这说明丰学民的麻将瘾非常大。

那么昨天晚上,丰学民告诉妻子自己正在替同事上班时,很有可能在某个麻将馆打牌。在这之后,他才出事。

至于是哪个麻将馆……

丰学民对麻将上瘾的事,其妻子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就必然清楚他常去的麻将馆。丰学民白天出了车祸,晚上欺骗妻子,本就处在一种极度心虚的状态,害怕被妻子发现,断然不会去熟悉的麻将馆。

他选择的,应该是离家和公司很远,妻子和同事都不知道的麻将馆!

花崇折回刑侦支队,向重案组和技侦组的几名队员交待一番,这才匆匆赶去交警支队。

“接到你们小张的请求,我这边就开始查了。”交警支队的一名组长指着显示屏道:“昨天下午,丰学民出现在19路和55路公交上,下车的位置分别是忠远西路和凤巢北路,他最后一次被道路监控拍到时是下午4点52分,在凤巢北路的支路路口。”

“谢了兄弟。”花崇立即给重案组拨去电话,让重点排查凤巢北路附近的麻将馆、茶馆。

交警组长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又问:“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花崇问:“如果有人跟踪19路和55路公交,能不能查出来?”

“这个……”交警组长有些为难,“这个难说,需要筛选大量视频,很耗时间。我们尽量查。”

??

回刑侦支队的路上,花崇手机又响了,屏幕上闪动着柳至秦的名字,花崇抬眼一看,见柳至秦侧脸与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整理手上拿着的包和外套。

“去哪?”花崇喊了一声。

柳至秦停下脚步,转身时眼睛似乎闪过一道光,“花队。”

花崇赶上去,“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要上哪去?”

“温茗镇。”柳至秦将手机揣进兜里,“查满潇成一家时,我了解到一些事,但网上的信息不全面,我想去一趟温茗二中。”

花崇立即捕捉到关键词,“温茗二中?”

“对,满潇成以前在温茗二中教数学,七年前离职,离职之前带的是高一。”柳至秦道:“当时,尹子乔16岁,正好在温茗二中念高一。”

花崇神情顿时凝重起来,“尹子乔还真和满潇成有关系?”

“三起割喉案的被害人都与满潇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柳至秦眸底流动着暗影,“花队,我们可能想错了!从尸体状态来看,杀害吕可和罗行善的凶手是同一人,杀害尹子乔的是另一人。但他们三人的交点都是满潇成!”

花崇眉心皱得极深,迅速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线索,几秒后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柳至秦语气带着几分平时很少展露的强势,“你得留在这里。凶手就在洛城,随时可能再次作案,你走不开。”

“那你一个人……”

“我刚才已经向陈队汇报过,特警支队的兄弟和我一起过去。”柳至秦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他们在门口等我,我得走了。”

花崇放下心来,往他肩上一拍,“注意安全,手机不准关机。”

柳至秦眉梢倏地往上一挑,“上次手机没电,临时关机,害陈队找不到人的是你,不是我。”

其实刚才那句话一说出口,花崇就知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说出的话又不能收回来。说之前纯属脑子一热,特别想跟柳至秦说“不准”,但一时又想不起“不准”后面该接什么,嘴快于脑,说完才想起,柳至秦的手机似乎从来就没关过机。

每次他给柳至秦打电话,总能很快接通。

暗自呼了口气,再往旁边看,柳至秦已经跑没影了。

楼下响起越野吉普发动引擎的声响,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特警支队的车。

他抹了一把脸,好似将疲惫尽数抹去,脑中那些许不合时宜的记挂立即被案情取代。

出乎意料,尹子乔的死也许不是一起独立的案件。但如果尹子乔被害也与满潇成有关,那么三起割喉案的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可完全没有相似之处的创口怎么解释?

凶手故意为之?

还是凶手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花崇靠在墙边,双手揣在大衣的衣兜里,拧眉沉思。

假设凶手是同一个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误导警方?

这不太可能。

凶手思想偏激,行为极端,这种人通常不会刻意模糊自己的作案手段,“他”连尸体都没有处理,不至于故意弄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创口。

再者,创口是凶手作案时心理状态的具象反应,冷静果断与愤怒焦虑能够同时出现?

花崇闭上眼,片刻后摇了摇头,开始做另一种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