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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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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是两个人。

杀害吕可和罗行善的凶手毫无疑问是为了复仇泄愤,杀害尹子乔的凶手也是吗?

他们是商量好再行动?还是纯属偶然?

满国俊有嫌疑,如果满国俊是凶手之一,那另一个凶手是谁?

有没有可能,尹子乔被害其实与满潇成无关?

那满潇成和尹子乔在温茗二中的关系又该如何理解?

无数疑点在脑中盘旋,像一群失去方向感而乱撞的飞鸟。

花崇捂住额头,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忽地想起接受柳至秦按摩时的感觉。

混乱的思绪清晰了几分,他甩了甩头,明白其中几个疑点将在柳至秦到达温茗二中之后找到答案。

??

摸排工作耗时耗力,几小时后,重案组终于找到了丰学民昨天打牌的麻将馆。

麻将馆位于凤巢南路的一条偏僻支巷里,而丰学民下车的公交站在凤巢北路。他竟是沿着背街小道,从北路走到了南路。

“老丰不常来我这里打牌。”麻将馆的老板被吓得不轻,以为自家麻将馆被人举报了,才招来这么多警察。

花崇正在看麻将馆里的监控。

和仇罕开在小区里的茶馆不同,这家麻将馆虽然环境不怎么样,但监控齐全,几乎每个角落都能拍到,图像还是高清的。

但这并不能说明这家麻将馆很良心,相反,麻将馆里装无死角的高清摄像头,普通人可能不明白其中缘由,警察可是清楚得很——老板是个黑心商人,高清摄像头存在的目的,是看清打牌者手上的牌。

当然不是每一个来打牌的人都会中招,倒霉的只有一小部分。但仅靠这一小部分人输掉的钱,麻将馆就能捞到一笔可观的收入。

这个麻将馆必须打掉,但不是现在。

快速拖动着视频,花崇问:“丰学民在你这儿有没有相熟的牌友?”

老板摇头,“没有,他每次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在我这里打牌的基本上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就他是别处的人。有好几次,别人都不愿意和他打,嫌没见过他,担心他使诈。”

听到“使诈”两个字,花崇冷笑一声。

老板面色一白,连忙转移话题,“他这是怎么了吗?”

“昨天丰学民来打牌之后,周围有没有出现可疑的人?”花崇问。

这问题要是拿去问旁边小卖部的老板娘,老板娘肯定答不上来,小老百姓老老实实过生活,不是谁都能当侦探。但问麻将馆,尤其是使诈麻将馆的老板,就算是问对了人——打麻将毕竟是赌博的一种,片儿警有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有时搞突然袭击,逮着大额赌博就得罚款,但凡是开麻将馆的,都得时刻警醒着,不说始终站在门口观察,也得常常注意外面的动静。

若是有人在麻将馆外面徘徊不去,老板和麻将馆里的伙计肯定能发现。

“可疑的人?”老板想了半天,“还真没有,如果有,我一早上去问了。”

视频拖到末尾,丰学民离开的时候是凌晨0点31分,麻将馆外面没有安装摄像头,只有几盏路灯的小路上也没有安装摄像头。0点31分,是丰学民最后一次被监控捕捉到。

花崇走出麻将馆,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推测丰学民去了哪里。

麻将馆外有三条小路,一条通往一个老小区,一条连接凤巢南路三支路,一条延伸向另一条小路。

那条小路白天看上去没什么,但夜间大约比较阴森。

深更半夜,丰学民应该不会往阴森的小路上去,当然更不会往陌生的老小区里走,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凤巢南路三支路。

花崇往三支路的方向看了看,瞥见一排连着的低档旅馆。

这种档次的旅馆,白天肯定会查身份证,晚上却不一定。丰学民如果未经登记就入住,那么公安系统上就难以核查。

“张贸。”花崇向后面喊了一声,张贸立即跑上前来,“花队!”

“去对面的旅馆问问,看丰学民昨晚有没有入住过。”

??

“这个人我知道诶!”兴旺旅馆的老板娘一看照片就道:“他昨天半夜来敲门,最后又不肯住!”

张贸一看视频,的确是丰学民!

“后来呢?他为什么不肯住?”张贸急声问。

“嫌贵呗!”老板娘一脸鄙视,“既嫌贵,又不肯掏身份证,说什么家里老婆疑心重,怕将来查到自己住过旅馆。我去,他一个大男人,还怕老婆查?我看啊,他就是抠门儿,嫌我家80块钱一晚太贵,住不起,非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张贸立即汇报给花崇,又去别的旅馆打听。但把三支路上的旅馆都问了个遍,也没有第二家旅馆说见过丰学民。

“奇怪。”张贸说:“那丰学民到哪里去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吗?”

花崇夹着一根烟,正在思索,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柳至秦。

花崇心跳突然加快,柳至秦此时打电话来,应该是查到了七年前在温茗二中发生的事。

接起之前,他向张贸打了个手势,示意继续在凤巢南路摸排。

“花队。”柳至秦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时急,“尹子乔和满潇成果然有联系,满潇成是因为尹子乔,还有另外一个学生,而被学校劝退!”

花崇下意识握紧了手机,一股寒意登时从脚底浮起,职业敏感令他强行压下了对事件本身的好奇,冷静道:“先告诉我另外那个学生的名字,既然尹子乔已经遇害,那这个人也必然处于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