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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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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寻寻摸着她的意思是要借这个由头办点事,掌心拂至她的后背往怀里一压,含糊着声问她:“那今晚是留还是走?”

“都行。”曲一弦咬着唇,笑得促狭:“就没我想办办不成的事。”

这里不方便说话,傅寻也没多问。

想来晚上时间紧迫,她能同意裴于亮休整十分钟,也是为了找机会知会他一声,晚上有行动。

他低头,鼻尖抵着她的轻轻蹭了蹭:“万事小心。”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音量至多能让她听见,跟从嗓子深处咬出来的一样,还带着微微震动。曲一弦最受不了他低声说话,那磁性跟会钻她耳朵似的,直把她心口钻得发痒。

她心尖一酥,只觉得浑身都麻麻的。

也直到这两天,借着草人设的理由,师出有名的偷摸亲近,她才觉出有男人的好来。

曲一弦对男女之情一向看得淡,她不需要解决生理问题,也不缺钱花。男人对她而言,可有可无,有时甚至还觉得麻烦。

可傅寻不一样。

看着赏心悦目就不说了,还特别省心。

有些话,她不用说,仅一个眼神,他就能意会。

有些事,她不用说透,小小暗示一下,他不止能配合,还能给你打掩护。

最要命的是……她一靠近他,骨头都酥了,就想缠着他,把他缠到死为止。

曲一弦觉得自己这想法挺变态的。

她叫:“傅寻。”

傅寻轻嗯了声,低头看她。

“幸好我这辈子是女的。”

她最近话题跳跃之快,傅寻都习惯了:“你想说什么?”

曲一弦笑眯眯的:“什么时候睡一觉啊?”

第80章

不等傅寻回答,十分钟已过,尚峰在坡口吆喝着让集合。

曲一弦还等着裴于亮回话,没耽搁,抬步就走。

她一过来,裴于亮灭了烟,客气道:“我跟老总头商量了一下,今晚夜色这么好,不至于说变天就变天。传闻这东西向来都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小曲爷,那你看?”

他的言下之意是,还得按着他计划的路线走。

该说的曲一弦在车上都已经说过了,老调重弹没意思,甚至还会显得太过刻意。

她故作犹豫。

思忖几秒后,曲一弦抬起头,说:“我还是建议,趁现在没深入红崖群腹地之前,退至安全区域。”

裴于亮没立刻表态。

老总头和曲一弦的说法一致——现在离红崖群的边界不远,尚有可退余地。若真运气不好,遇上了变天,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曲一弦见裴于亮在认真考虑,垂下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揿着打火机。

沉浸在思考中的人,最讨厌有噪音干扰。

她似一无所觉般,踩着点的开合着打火机的揿盖。

嗒、嗒、嗒……

眼见着裴于亮渐渐眉心紧锁,曲一弦手里的打火机一收,适时地叫了声裴于亮:“裴老板?”

裴于亮似刚回过神,犹豫数秒后,目光和老总头一对,低声道:“既然小曲爷都这么说了,暂退至红崖群外扎营一晚,天亮再赶路吧。”

他话音刚落,忽听远处板寸扬声惨叫。

男性的音色大多属于低音音域,这么猛然扬高,几分沙哑,几分散碎,在这四下无人烟的红崖群里显得尤为凄厉。

众人皆循声望去。

短暂的死寂后,板寸的声音再度响起。

离得远,并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依稀能辩清他是在骂骂咧咧地咒着什么。

曲一弦的听力敏锐,别人还未发现端倪,她已眉心微拢,抓过尚峰就问:“他一个人去干什么了?”

尚峰被她这么一抓,愣了一下才回答:“埋地雷……”

埋地雷是江湖话,“大号”的意思。

“我想陪他来着,板寸说他就拐个弯,找个死角挡着,不走远。我就……”

曲一弦打断他:“你赶紧叫住他,他再多走两三米,就找不回来了。”

尚峰被她一唬,脸都青了。他求助般看了眼老总头,见他颔首默许,边打了手电边高声喊板寸的名字。

两个人隔着一座山,跟上了年纪听力不好似的,互相喊话。

曲一弦听了一会,突然问裴于亮:“裴老板应该不了解红崖群吧?”

不等裴于亮回答,她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了句:“红崖群从上至下俯拍,条条山路盘根交错,复杂得跟迷宫一样。虽不至于迷路,但走错一条路,往往要花数小时去修正。”

“我前两年带地质队到红崖群考察时,看了眼无人机的航拍图……”她卖了个关子:“你猜像什么?”

“棋盘?”裴于亮问。

曲一弦转着打火机,笑说:“像脑子。”

似嫌在听的几人还不够恶心的,她又补充了一句:“白天暴雨时,就像在活动在思考的脑子……至于晚上像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

板寸被尚峰接回来时,老老实实,一声不吭,连头都没敢抬,全程低着脑袋走路。

裴于亮见人回来,安慰两句后,问:“你刚才都看见什么了?”

板寸迟疑了下,答:“我没走远,也记着路,拐了个弯……再起来时发现方向分不清了。我在山后面能听见裴哥和小曲爷的说话声,想着应该就在附近。循来时的方向走了几步,发现根本找不到之前的拐角了。我就没敢再往前走,退回几步后发现也不是我埋地雷的地方了……地里的土跟沼泽地一样,踩着发软,我一脚踩深了,以为是有人拽住了我的脚踝,给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