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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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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寻颔首,目光示意了一下曲一弦,不动声色间就出言维护了她:“她是有些自负,但这自负是因为很少有人能跟上她的想法。她在脑子里画路线图,列人物关系的速度和她的行动力是成正比的。”

他一话盖过,免得顾厌尴尬,又立刻换了话题:“杀彭深一个措手不及的策划是正确的,确定彭深的位置比花大力气满山搜救要效率得多。但顾队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光凭我们两个,的确效率不够,还空置了太多资源。”

“这样。”傅寻沉吟数秒,说:“彭深的目标是我和一弦,我们出发二十分钟后,你拨第一通电话。别的都不重要,只一点,你必须确认彭深的位置。打完第一个电话,你就带人上山。以这个电话为准,我们再商定第二步棋怎么走。”

顾厌脑中思虑再三,也似肯定了这个计划的可行性,问:“这过程中如果失联,我怎么获知你们的具体位置?”

这个好解决。

傅寻掂了掂卧在他手心频频打哈欠的貂蝉,低声道:“它身上,有定位芯片,我教你怎么定位。”

第109章 大结局(上)

顾厌下车前,曲一弦揿下车窗,往帐篷那一指:“刚进帐篷那个穿绿色冲锋衣的看见了没?老领队了,你有事交代他,他会给你办妥的。”

“我做先锋,经常阵前不在现场,他们都习惯了。袁野在,他们听袁野的,袁野不在,就论资排辈,能者居之。这队伍,挺好带的。”

做救援的团队和别的不同,他们的战场是茫茫大地。没那么多利益纠葛,全凭一颗赤子之心做着大海捞针的事。

没点慈悲心,没点宽容豁达,没点耐心毅力,这事根本办不下来,也做不长久。

顾厌和这支队伍合作过无数次,自然无比熟悉。

他微微颔首,推开车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这么多年,你提起救援队时的骄傲还和从前一样。”

那是因为值得骄傲。

只不过这话曲一弦放在心里没说。

她抬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额边一飞,做了个致敬的手势:“我们先走一步。”

顾厌颔首,站到路边。

路边的雪地,积雪已被踏平,露出茸茸的,枯着的草根。

他目送着越野车碾开积雪,从营地驶出。那车灯一收一放,在山道拐角处,亮如野兽的瞳孔,映着无人涉足过的雪地,散出一地猩红的光影。

他站了片刻,转身,掀帘而入。

——

二十分钟后。

顾厌依照计划,拨通彭深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铃声在漫长地响了近一分钟后,机械挂断。

顾厌拧眉。

他敛声,平心静气地又一次拨打。

……

忙碌有序的忙音后,依旧是无人接听状态。

满屋寂静里。

靠帐篷角落而坐的一个领队忽然说:“我怎么听见外面有铃声?”

顾厌挑眉,一手拢住听筒,一边凝神去听。

果然。

帐篷外有铃声飘忽而至,隐隐约约的,夹着“邦邦”的敲打声,一声急过一声。

那声音越是急迫,他背脊越是发凉。

像催命符,一声一声,催命来了。

——

山道积雪沉厚,彭深上山时留下的车辙印短时间内还未来得及被大雪覆盖。

曲一弦跟着这道车辙印,沿着山道一路弯曲枉直。半小时后,终于抵达临近山顶的公路尽头。

这是个三岔路口。

路口的石粒像被碾碎的焦糖碎块,在通往山顶的小道前戛然而止。

远处山石嶙峋,披银戴雪,人为绑缚的木栅栏已经支离破碎,只零星几板竖立在悬崖边缘,提醒着此处“断壁危险”。

曲一弦在路口停了车,下车查看。

彭深的车辙印到了这里后,人为的,被打乱了。

三岔路路口的空地上,不再只有一条清晰的车印,而是数条,错综复杂,相互交错的车辙印,让人找不到头尾,更无法辩清方向。

曲一弦前后左右四下看了看,用手比划着,给傅寻做示范:“这个效果,跟漂移差不多。车在山道上开始加速,上坡后甩尾,以左轮为轴心,画了一个半圆。”

“然后,他开始原地打转,盘旋,把所有可能暴露他去向的车辙印给模糊了。”最后,她得出结果:“我们跟丢了。”

傅寻和她的关注点不同,他下车后,重点观察的,是三条小路的路口。

彭深既然刻意要隐藏行踪,路口自然也不会留下痕迹。只是奇怪的是,三条路路上的积雪像是从未被踏足过,满目一色的银白。

那辆车像是开到这,直接奔入了悬崖,不见踪影。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提醒她:“已经过去半小时了,顾厌还没来电话。”

傅寻的言下之意是,出意外了。

无论是上山开路的他们,还是山下的顾厌,显而易见的,都出现了不可避免的意外。

这一消息,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曲一弦有片刻的惘然,她没立刻说话,似是思考了下对策,开口时,语气冷静又沉稳:“那我们去个电话问问情况。”

傅寻没阻止。

他潜意识里认为,顾厌既已逾期十分钟,显然是这十分钟内发生了令他无法及时联络他们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