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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点点头:“劳烦你了,母后哪儿你也常去瞧瞧,朕政务繁忙,总不得闲,你替我多尽尽孝,省的外头的言官们找茬儿。”
慧妃愣了愣,心里不觉一暖,皇上这话儿听着像把她当成了自己人,慧妃一直觉得自己命不济,若不是因为皇上跟太后之间有嫌隙,万岁爷也不至于如此不待见自己,今儿听话音儿倒颇有几分温存亲近之意,莫非皇上想起自己的好了。
想到此,忙道:“自嫔妾进宫那日,万岁爷便是嫔妾的天,父兄亲族皆于嫔妾没gān系了,嫔妾心里只有万岁爷。”说着身子一软靠近了皇上怀里。
皇上倒也没推开,笑了一声:“慧儿果真善解人意,时候不早,不如慧儿陪朕歇了吧。”说着一把抱起她进了里头寝殿。
寝殿的门一关,成贵大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多虑了,皇上对林杏或许没那意思,就是觉得逗弄着好玩罢了。
再说林杏,蹒跚的出了暖阁,一路上都在心里骂皇上变态,自己一个好好的侍膳总管,却给当成了抄经的,偏偏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抄,想偷会儿懒都不行。
好容易进了自己屋,一屁股坐在炕上,顺子忙去打了热水过来,正要给她脱鞋袜,林杏摇摇头:“你出去吧,我自己泡就成。”
顺子知道林杏的怪癖,不喜人近身伺候,便先出去端菜去了,回来的时候,林杏已经穿好了袜子,正在炕上按揉自己腿上的xué位。
见顺子进来,把桌上的一张方子递给他:“你回去问问万升,叫他照着这上头的药,给我抓几服过来。”
顺子吓了一跳:“林哥哥莫非病了?”
林杏翻了个白眼:“病什么病,我是为了泡腿,再这么抄几天经,你林哥哥这双腿非废了不行。”
正说着,刘喜儿跑了进来:“刚奴才听见说,慧主子今儿给万岁爷送了山楂酪过来,万岁爷一高兴,就把慧主子留下了,这会儿寝殿的门都关上了。”
林杏真是松了一口气,既然皇上还想着女人,自己就是安全的,至少暂时是安全的,就说自己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小太监,怎么跟后宫的美人们比啊,皇上只要尝到了甜头,自然就不会惦记自己了。
忽又听刘喜道:“奴才还听说今儿慧妃娘娘打扮的有些古怪,竟然穿了一身男人的衣裳,说起来这些娘娘们也真行,为了取悦万岁爷什么都做得出来。”
听见这句,林杏觉得自己放心的太早了,这明显还是喜欢男的啊,自己在钟粹宫胡说八道,是为了取得慧妃娘娘的信任,省的她疑心自己勾搭皇上,没想到慧妃真就这么gān了。
堂堂惠妃娘娘竟然为了博一个男人的欢心,不惜扮成男人,想起来真有些可悲,自己要是慧妃,谁搭理这变态啊,冷落更好,勾个外头的侍卫或是军机处的章京,可劲儿的快活去,给皇上这变态戴一摞绿帽子,谁怕谁啊。
不过,自己真得琢磨琢磨,皇上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再这么折腾下去,自己可挺不多久了。
吃了几口饭,就让撤了下去,顺子知道她晚上必要洗澡才能睡,早让人备好了热水,林杏去旁边屋沐浴。
整个泡进温热的水里,舒服的林杏吁了一口气,忽觉胸前有些隐隐作痛,低头看了看,发现前胸仿佛有些微微肿胀,伸手一碰,针扎一般的疼。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每个女孩都经历过,是发育的正常现象,只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经历两次这种痛,。
林杏现在认定,那秘药并不厉害,只要不持续服用,渐渐就会恢复正常,二狗子没给自己送药,大概是出不了洒扫处。
如此也好,现如今的形势来看,这宫里真不能待下去了,只要那个定天石不能让自己穿回去,自己就得开始研究怎么出宫,目前自己手里这些金银珠宝,如果换成银子,也是一大笔了,足够自己过日子的了。
只不过,得先想法儿弄出去才行,她可没忘了浮云轩的教训,这宫里的事谁也说不准,就跟李长生似的,早上还在御前奉茶呢,晚上就跑去洒扫处刷马桶了,之前就靠着成贵,如今成贵一撒手,李长生屁也不是,那些攒了好几年的存项,早被人瓜分了。
所以说,这金银再多,在宫里一天就不能算自己的,想真正落到自己手里,就必须弄出去,至于怎么弄出去,自己得想个妥帖的门路。
感觉水有些凉了,林杏从桶里出来,抹gān净身上的水,套上衣裳回屋睡觉,一想到明儿还得抄经,两条腿就发疼。
转过天儿一早,进了暖阁,林杏不禁偷瞄了皇上几眼,看起来,跟昨天没什么区别,仍是皱着眉,冷着脸,跟谁欠他多少银子似的,。
正要再细观察观察,却一眼看见端茶进来的刘玉,不禁愣了愣,心说,这死太监也来的太快了吧,不过,死太监换上这身衣裳,倒真不难看,就连身上那种yīn沉沉的气息,都仿佛淡了一些。
成贵:“万岁爷,这是新来的奉茶太监刘玉。”
“奴才刘玉给万岁爷请安。”
皇上淡淡瞥了他一眼,挥挥手起来吧,又看了看林杏:“你看什么呢,还不抄经。”
林杏只得跪坐着抄经,刚一跪下,就忍不住吸了口气 ,皇上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
林杏低声道:“回万岁爷话,奴才腿疼。”
皇上哼了一声:“成贵,你听听这奴才的刁话,朕不过就罚他抄了会儿经,她就闹腿疼了,小林子,你莫不是忘了,李长生如今可在洒扫处呢,莫非你宁愿朕罚你去洒扫处当秽差。”
林杏忙道:“那个,奴才腿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刚奴才是胡说呢,万岁爷你就当没听见怒才的话成不。”
皇上忍不住嗤一声乐了,伸手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你这样的刁奴,也就碰上朕这样宽宥的主子了,换二一个,早一顿板子打死了,还由的你在这儿说嘴儿,行了,别再朕跟前丢人现眼了,去里头耳房里头抄你的经去。”
林杏如逢大赦,忙跪下磕头:“奴才谢万岁爷恩典。”抱着经书进了耳房,耳房可就舒服多了,至少能伸伸腿儿,能靠着窗棂子偷偷打个盹儿。
说到打盹儿,林杏不觉打了哈气,昨儿晚上想的太多,没怎么睡,这会儿真困了上来,却极力忍着,一边儿瞧着外头皇上用了早膳,上早朝去了,才松了口气,放下笔,靠在窗棂子上,闭上眼,想眯瞪一会儿。
不想这一眯瞪就眯瞪过了,皇上下朝回来的时候都没醒。
皇上进来瞟了耳房一眼,隐约听见细细的呼噜声,就知道这奴才一定又偷懒了:“倒真是个胆儿大的奴才。”
成贵忙道:“老奴这就叫他。”
皇上伸手止住:“朕去。”说着,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微微靠近,却并未叫她,而是仔细端详了半晌。
这一细端详,更觉这奴才的长得秀气,小鼻子小嘴,两道弯眉,ròu皮格外细腻,映着窗外的雪光,倒让他想起了上个月贡上的那几套定窑白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林杏猛然惊醒,感觉手上的爪子,对上皇上有些暗沉的目光,心里暗暗懊恼,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略一侧头,想不着痕迹的避开皇上的手,不想,皇上却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抬了起来,林杏不得不跟他对视。
皇上目光一闪,笑了:“小林子,朕发现你比那些女子还秀气呢 ,如果不是知道你净过身,朕还真以为你是女的呢。”
林杏心里一惊,莫非这变态看出了什么,还是自己露了什么马脚?忙道:“万,万岁爷说笑了……”忽觉皇上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唇上,林杏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紧紧闭着嘴巴,一动也不敢动
皇上低笑了一声:“你这张小嘴倒甜,小林子,你说朕尝尝如何?”
林杏脸都白了,急忙一咕噜趴到地上:“奴,奴才……”奴才了半天,竟说不下去。
忽听皇上一阵大笑:“小林子你还真有趣儿,你躲什么,朕不过都逗着你玩呢,你当朕真亲你啊,哈哈……得了,看在今儿你如此取悦朕的份上儿,今儿的经就先别吵了,回去睡你的觉去吧。”
林杏从暖阁出来两条腿还哆嗦呢,真给吓得够呛,暗骂,死变态,真当老娘好欺负啊,惹急了老娘,给你下点儿药,治不死你。
林杏算是看出来了,这变态根本就拿自己当个乐子耍弄呢,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
刚进屋就看见刘玉,气更不打一处来:“你来做什么?你让我把你弄御前来,我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反正,我跟你说,老娘不gān了,不gān了听见没,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想作什么?都跟老娘无gān,你也看见了,皇上根本就是个变态,就喜欢你这种不男不女的太监,我不行,你正合适,呃……”
林杏没说完就被卡住了脖子,林杏怒极,尼玛一个两个都来欺负她,真当老娘好脾气呢,伸手抓住死太监的胳膊,张开嘴狠狠就是一口,半天都没撒嘴,恨不能咬下一块ròu来。
感觉死太监没动静,不禁松了嘴,抬头看着他:“你他娘是死人啊,ròu都快咬下来了,吭都不吭一声。”
刘玉把胳膊放下,冷冷看着她:“快咬下来了了,不是还没下来吗,这点儿疼算什么。”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来丢给她:“这是药,别忘了吃,二狗子出不来,就让我给你带了过来,还有,等你想起来就会知道,有些事儿只能你自己去做,谁也替不了……”撂下话,转身走了。
林杏手里的药直接丢了出去:“少他娘放屁,老娘这辈子都想不起来……”

☆、第35章 可吃了大亏

药包丢在门上,咕噜噜掉下几个药丸子,有一个滚到了林杏脚底下,林杏盯着那药丸子看了一会儿,捡起来闻了闻,忽的大笑了起来,尼玛什么狗屁秘药,就是滋yīn清热的左归丸。
从中医的原理上,要抑制发育过快,清热养yīn的路子倒合乎药理,副作用也少,现代时,自己也开过几个这样的方子,只不过是为抑制过青chūn期快发育,却不知这东西对正常发育也有作用。亦或,自己这个身体本来就发育迟缓。
林杏坐在炕上想了一会儿,就想明白了,自己这个身体的本主,十一岁进宫,虽然不知道进宫前什么德行,可想而知不会是好日子。
既然按了这样的心思,自然要早作准备,人为的营养不良,自然就使得发育迟缓,进了宫之后,这丫头又一直在洒扫处刷马桶,吃喝不上,加上每天繁重的工作,身体摄入的营养,供给最基本的体力支撑都费劲,更别提什么生长发育了,故此,这丫头十五岁看上去比人家十二三的还瘦小。
如今自己在御前,吃好,睡好,身体自然会有变化。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林杏的火气消了一些,原先还怕刘玉那些人用秘药控制自己,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既然没给自己下药,就等于没了后顾之忧,管他们想gān什么,都跟自己无涉。
等观察过定天石后,如果穿不回去,就得想法子跑路了,这宫里实在不是人待的地儿,就他娘没一个好东西。
把药丸子收起来搁起来,好歹是滋yīn清热的,回头自己要是上火了,吃一丸泄泄火,也省的还得找万升弄药。
顺子过来的时候,林杏刚洗了澡,正在炕上摆弄自己得的金银珠宝,见顺子来了,拍了拍身边:“来,坐哥哥身边儿,你看看喜欢哪个,挑两件,哥哥送你。”
顺子忙摇头:“这些都是林哥哥的,顺子不要。”
林杏侧头看了他一眼:“别犯傻了,在宫里头当差没有几样好东西傍身怎么行,你没看那些管事太监多势力,想捞个好差事,不送几样厚礼,门儿都没有,不过,这些东西太惹眼,不适合你拿着,金银最好。”
说着,翻出个荷包倒出两个金锭子塞到他怀里:“这个你拿着,如今林哥哥想明白了,在御前当差别人虽瞧着眼红,可这好坏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别看今儿风光,不定明儿怎么样呢。”
顺子忙道:“林哥哥今天怎么想起说这个,如今谁不知道林哥哥是御前的红人,不说乾清宫,就是各处的掌事太监,见了林哥哥都上赶着讨好说话呢。”
林杏嗤一声:“傻顺子,你还真是傻,看人能看表面吗,当初我在洒扫处的时候,就连那些刷马桶的都欺负我,如今那些人上赶着说好话,看的也不是你林哥哥,看的是皇上,是觉得我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他们自然千方百计的讨好,御前的差事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谋,不就是离着皇上近吗,可离得皇上近了,好处虽多,变数也多,你看看李长生,以前在乾清宫都横着走呢,如今怎么着,不一样刷马桶去了,这辈子都甭想出头了,所以,这宫里的差事,就没有安生的,想安生就得出去才行。”
顺子一惊:“林,林哥哥想出宫,这怎么可能,一般太监放出宫都是因为年岁大了,主子赐了恩典,乐意出宫的才放出去,林哥哥才多大,即便有恩典也早着呢。”
林杏笑了:“这个你就甭管了,反正林哥哥有招儿,我只问你一句,林哥哥要是出宫,你跟不跟林哥哥出去?”
顺子愣愣看着他:“如果能出去,顺子自然跟着林哥哥,可是,可是怎么出的去……”
林杏笑了,拍了拍他的脸:“信你林哥哥,我有的是法子。”
正说着,刘喜儿跑了进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放到炕上:“林哥哥,这是刚钟粹宫周来根儿送来的,说是慧妃娘娘赏给林哥哥吃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