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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急忙道:“我,我能有什么别的心思,好刘玉,快放手,放手啊……”
刘玉松开她,低声道:“刚才你亲的我很舒服,我们再亲亲可好?说着,已经堵在了林杏唇上,。
林杏忽觉,自己是不是也跟王平似的,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为刘玉对自己太过言听计从,就忘了他之前的xing子,这家伙可也不是个善茬儿呢,而且,喜怒无常的程度比变态皇上也不遑多让。
不过却是个非常聪明的学生,刚自己亲他的时候,还有些无措,这才多一会儿,竟然知道往自己嘴里伸舌头了,即便心里对他有些怕起来,可帅哥的吻也不能放过,仰着头跟着他唇舌纠缠……
两人均气喘吁吁才分开,刘玉脸泛桃花,眸含chūn水,含qíng脉脉的望着林杏,林杏觉得,自己脑袋都不大会转了,只顾盯着他看。
刘玉扑哧笑了一声,把她从水里抱了出来,用浴巾擦gān了水,又给她穿了gān净的里衣,裹在棉被里包回了炕上,给她擦gān头发,才出去收拾浴房。
看着他轻快的身影,林杏忽然生出一种虎xué还没出去,又进láng窝的赶脚,还说死太监变的温驯了,到底是自己走了眼。
她忍不住仰着头看着屋顶:“老天爷,咱能不能倒回去重来啊……”
刘玉进来的时候见林杏仍呆呆坐在被褥间,不禁笑了:“怎么还不睡?”
林杏能说自己这前有láng后有虎的,睡不着吗。
刘玉把被子里汤婆子拿出来,自己钻了进去,chuī熄了灯,把林杏搂在怀里,感觉她有些微的抗拒,刘玉轻轻叹了口气:“你不用怕我,只要你对我好,我就永远是你的刘玉。”
过了会儿悠悠的道:“小时候的事儿我不怎么记得了,爹娘是谁?家在哪儿?都不记得,我只记得的不停的练武,然后出去杀人。”
林杏一惊:“杀人?你真杀过人?”
刘玉把她搂的更紧了些:“杀人有什么,不过就是一刀的事儿,我不怕杀人,却很怕一个人出任务,那时候年纪小,组织也怕我失误,就叫一个人跟我一起,我叫那个人姐姐,姐姐对我很好,她亲手教我,怎么能把人一刀杀死,她跟着我出了一年任务,那一年我十五……”
死太监是要给自己讲他的初恋吗?
刘玉静默了一会儿:“我当时很依赖她,她从来不笑,但我觉的她一直看着我,就很快活,于是我心里偷偷存了个念想,想着能永远跟她出任务就好了,可是后来,我接到的任务不是杀人,却是进宫。”
林杏忽然明白过来,这死太监恨自己的原因,是自己搅了他跟那位初恋姐姐双宿双飞的梦想,一个qíng窦初开的男人,正在热烈的恋着一个女人的时候,却忽然要割了子孙根进宫当太监,估计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男人好比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
林杏琢磨,自己这会儿该怎么反应,劝他的话,万一勾起他的恨意,一刀结果了自己,岂不冤枉,不劝他,就这么听着,貌似也不好。
想了很久才道:“要不,等将来出宫,我帮你找找那位姐姐。”
刘玉却哼了一声:“你想摆脱我?”接着又叹了口气:“她已经死了,就在我进宫三天后,听说她任务失败,被乱刀砍成重伤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林杏忽然道:“既然你都说了,那就说清楚点儿,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杀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进宫来又是为了什么?是保护还是为了监视我?”
刘玉沉默良久:“对不起,关于组织的事儿,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你等于害了你,而我之所以进宫,也是我的任务,其实我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尽量给你创造接近皇上的机会,然后,你自己就知道做什么,可谁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儿。”
“我们?你是说除了你跟二狗子,宫里还有别的人?”
刘玉点点头:“之所以知道二狗子,是因当初进宫的时候,咱们仨个都在洒扫处,至于还有什么人恩,我也不是清楚。”
林杏头皮发麻,这不明摆要倒霉吗,人家在暗,自己在明,要是那些人出个yīn招儿,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把自己从穿过来,遇上的人过了一遍儿,没觉着谁可疑,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看着他:“你跟我说实话,你们组织是如何控制你们的,用药吗?”说着拿起他的手腕号了号脉。
刘玉也由着她,却道:“用药做什么,我们这些人都是孤儿,一旦进了这个组织,除了任务就是死,如果想脱离,除非能躲开组织的追杀。”
林杏倒是松了口气:“这个不妨事,等出宫的时候,好好安排妥当,必能万无一失。”
刘玉看着她:“你真舍得出宫吗,刚我在院外听着,皇上对你颇有意呢。”
林杏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他是对林兴这个太监有意,不是对我有意,更何况,即便他真看上了我,我只要脑子正常,就绝不可能留在宫里,先不说你那个什么组织跟我背后隐着的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就算没有这些,也不可能,外头的世界多大,日子多滋润。
手里有银子,找个山清水秀的地儿买个院子,必须比咱们这院子大,前院可以种花,后院可以种些药糙或瓜果蔬菜,还可以挖个池塘水,边儿上栽上荷花,水里养鱼,闲的时候,可以钓鱼,也可以摘莲蓬。
到了冬底下,围在炭火边儿上瞧窗户外头的雪,烦了,还可以出去走走,看看大齐的山川美景,这才是日子呢,在宫里有什么趣儿,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睡觉都得睁只眼,不知谁就给你使绊子,别说我就是个冒牌的太监,就算让我当皇后娘娘,老娘也不gān。”
刘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真敢说,听人说,皇上是天上的紫微星,是真龙,皇后娘娘自然是真凤,自然雍容典雅,哪会像你这般油滑,一肚子鬼心眼儿,我不都被你糊弄了吗。”
林杏嘟嘟嘴:“谁糊弄你了,不是你乐意,我怎么糊弄都没用。”眼珠转了转,仰起头:“刘玉,你还是跟前些日子一样好不好,我可跟你说,女人心眼儿很小的,最是记仇,你要是有事儿没事儿总用掐死我威胁,我要是真记了仇,以后出了宫,咱们也过不好日子,你说是不是。”
刘玉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好。”
林杏眼睛一亮,凑上去啪叽亲了他一口,作为奖励。
不想这一奖励到奖励出毛病了,这家伙上瘾了似的,低着头又来亲她。
林杏急忙道:“时候不早了,再不睡明天真起不来了。”刘玉却磨蹭着在她嘴上又亲了几下,才不qíng不愿的抱着她睡了,弄得林杏都有些无奈,这家伙一旦黏糊起来,还真是让人无语。
泡了个热水澡,又说了这么半天话,林杏早已困的不行,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了,不过,半夜却给刘玉叫醒了。
林杏不qíng愿的睁开眼,瞟了眼窗外,见还黑着呢,一脑袋扎进刘玉怀里,咕哝了一句:“早着呢,再睡会儿。”
刘玉忙推了她一把,声音颇有些紧张:“别睡了,你流血了,是不是昨晚上砍竹子的时候伤了哪儿?”
林杏愣了愣:“什么流血?谁流血了?”
刘玉点了灯,把被子撩开,指着她的裤子:“你,你的腿上都是血?”
林杏顿时就明白了,怪不得这几天都觉小腹怪怪的,这可有些麻烦了,林杏是医生,自然知道初cháo代表着什么,虽说十五才初cháo,有些晚,可林杏倒宁愿再晚些才好。
初cháo是女xing成熟的基本标志,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女人了,而走开身上那些被隐藏了四年的女xing特征,也会从今天,一天一比一天明显,要想不露馅儿,就得尽快出宫才行。
不行,御药房的事儿没理顺呢,自己最后这票银子不拿到手,就让她这么走太亏了,反正刚开始发育,第二xing特征不会太明显,平常注意隐藏,应该不成问题,这银子眼瞅就落尽口袋了,留给别人,不是她林杏的作风。
林杏正想的出神,忽见刘玉来脱她的裤子,林杏抓住他,才发现刘玉整张脸都是白的,仔细瞧,额头还有汗,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裤子:“我,我给你上药,上了药就好了,你上回配的那个止血药粉我用过,很好用,翠叶芦荟膏也还有,你别怕,上了药就好了,别怕啊……”一边儿说着,嘴唇都有些抖。
林杏心里一软:“我不怕,我没受伤,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刘玉愣愣看着她,林杏琢磨生理现象这个词儿,估计这古董级的太监听不明白,便道:“就是每个女孩长大都要经历的事qíng,你们这儿叫什么来着,对,月信,也叫初cháo,代表从这一刻起,成为了真正的女人,可以嫁人生子。”
刘玉终于听明白了:“嫁人?生子?”
林杏点点头:“你去帮我打热水来,另外找些纸……”
林杏对于古代女人怎么处理这东西,实在没经验,就只能想到什么用什么了。
好容易处理好,林杏又觉肚子疼的厉害,刘玉又慌了起来,跳下炕就要往外跑,说要去找孙济世,被林杏一把抓住:“你疯了,他来了就麻烦了,再说,你忘了吗,我自己就是大夫,你别担心,发育不良,初cháo太晚,肚子疼也属正常状况,你去给我冲点儿姜糖水拿过来,肚子疼是因血行不畅,加快血液循环,会缓解许多。”
刘玉急忙跑了出去,很快就捧了一杯姜糖水进来,小心的chuī了chuī,递在她手里:“慢点儿喝,看烫了舌头。”
林杏喝了两口,仿佛感觉舒服了一些,看着刘玉紧张不已的脸,忽然发现,其实并不在意他威胁自己的那些话,只要他能一直这么对自己好就行。
林杏也弄不大清楚,自己对刘玉的感qíng,从一开始的厌憎到后来的应付,再到如今,竟觉得跟这死太监làng迹天涯相濡以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甚至,都有些不想穿回去了。
身体舒服了一些,就困上来,林杏打了个哈气,刘玉把她手里的杯子接了过去,放到一边儿,扶着她躺好,又去给她灌了个汤婆子,让她捂着肚子,拍了拍她:“睡吧,还早呢。”
看着她睡着了,趁着天没亮,把炕边儿刚换下来染了血的被褥都拆了,洗了晾在院子里,收拾好,日头已经老高了。
林杏伺叫刘玉去找成贵告假,从王直死了之后,御药房这个三不管的地儿,就重归了乾清宫管辖,也就是说,林杏的顶头上司又变成了成贵,所以,想告假就得找成贵才行。
刘玉刚进乾清宫,迎头正碰上刘喜儿,刘喜儿如今chūn风得意,刚伺候万岁爷早膳的时候,瞧着万岁爷脸色不郁,心里还敲鼓呢,生怕自己倒霉,不想,竟鸿运当头,万岁爷虽没怎么用膳,却把自己提拔成了侍膳副总管,虽说有个副字,听着不那么威风,到底也混出头了,这副跟正不就差一步吗,自己jīng心当差,迈这一步还不容易。
心里正美呢,不想,一眼看见了刘玉,虽说两人都姓刘,可刘喜儿一点儿都不想见刘玉,当初林兴去御药房的时候,就刘玉跟了过去,御前的奴才们私下里都说刘玉有qíng有义,说看得出来成总管有意提拔刘玉,可人刘玉硬是放着御前的差事不要,念着林总管的举荐之qíng,跟着去了御药房。
刘玉的有qíng有义,正衬着自己的无qíng无义,刘喜儿心里能痛快的了吗,明明之前都是上赶着说话的,如今打了碰头也装看不见,错身走了。
张三看了满眼儿,等他走远了,呸了一声:“什么东西,不是当初上赶着巴结林哥哥的时候了,那时候,见了谁不屁颠屁颠儿的,这才几天,成jīng了,看见刘哥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刘哥你别跟这样的小人置气,不值当,对了,我听说林哥哥可厉害了,把二总管王直都给办了,乾清宫都传遍了,说林哥哥如何智斗王直冯国安,哎呦,林哥哥可给咱们当奴才的争脸了,谁说咱们当奴才的就知道伺候人呢,那是没机会,有了机会一样有勇有谋,刘喜儿是听说皇上有意把林哥哥调回御前,心里头不痛快,才故意拿着架子,德行,就是个白眼láng,也不想想,没有林哥哥提携,他如今乾清宫扫院子呢,轮的上他到御前伺候。”
说着,把刘玉拽到一边儿:“我听说昨儿万岁爷去了御药房,不是瞧林哥哥去了吧,林哥哥平常挺聪明,有时就好犯傻,刘哥回去还是多劝劝林哥哥,御药房再好,到底还是御前的差事体面,就凭万岁爷对林哥哥的意思,能吃得了亏吗,今儿早上万岁爷可是提了刘喜当侍膳副总管,虽说是个副的,可林哥哥要是再不回来,这小子没准就成正的了,到时候,御前没了好差事,林哥哥再回过味儿来就晚了。”
见刘玉没什么反应,张三也只能住嘴,帮他进去回话儿。
张三自然不敢擅闯暖阁,拦了奉茶的小太监,让他进去知会成总管一声。
小太监应承着进去,小声跟成贵回了。
成贵刚要出去,就听皇上开口道:“什么事儿?”
成贵只得道:“是张三,说御药房的刘玉来给林公公告假。”
告假?皇上哼了一声:“朕瞧她好得很,告什么假?你把刘玉叫进来,朕倒是想知道,告的什么假?”
成贵摸了摸鼻子,心说万岁爷昨儿从御药房回来就没顺过气。
昨儿夜里,皇上在院里说的话,成贵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听清楚了,便觉事qíng越发有些麻烦,先头皇上就把林兴当成幼年养的那只兔子,纵然心生怜意,也不过是个玩物,后来,日子长了,瞧着有些不一样,还好,万岁爷倒是明白这条道走不通,也就顺着自己的意思,把林杏调去了御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