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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愣了一会儿,颇为意外,倒没想到变态还能这么人xing,仔细想想,貌似这个提议不错,如今自己这个御用监的掌事总管刚当上,一想到那些即将拿到手软的银子,实在舍不得放手,更何况,自己不gān只怕也不行,变态这是抽风,才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耐心解释,真要是惹怒了他,一抬手,自己脑袋就得搬家。
更何况,这变态虽说时不时的就抽风,对自己也算相当不错了,刚才这一番话更可称推心置腹,作为皇上,已是极难得的事儿,换句话说,皇上给自己出的根本就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他想好了,就替自己做了决定,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就搁在御前来。
闹腾了这么好几个月,还是见好就收吧,短时间内,没有曝露跟爆,jú的危险,又捞了几份好处大大的差事,在宫里待些日子再琢磨跑路的事儿,也可以考虑。
想到此,忙道:“奴才谢万岁爷恩典。”
皇上拍了拍他的帽子:“行了,别一口一个奴才了,伺候朕用膳。”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的错觉,林杏头一次觉得,皇上看自己的目光正了许多,没有了过去那种色,qíng的感觉,颇温和,时不时还会跟自己说两句笑话,比起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转变太大,林杏都有点儿不习惯了,撤下晚膳,皇上吃了口茶就让林杏给他诊脉。
林杏按着皇上的脉微微皱了皱眉。
皇上:“如何,可是有什么不对?”
林杏:“万岁爷多久没有招娘娘们侍寝了?”
“怎么?这跟朕的脉象有什么gān系不成?”
林杏:“从万岁爷的脉象来上看,万岁爷肾火旺不得熄,以致肾阳过亢,损伤龙体,需泻火平阳为上策。”
皇上看着他:“小林子,朕来问你,你说那个雷公藤可以避子三月,可是真的?”
林杏:“的确如此,因药价不贵且轻易可得,民间有用此避子方的。”
皇上:“天仙丸朕吃过几次,对皇嗣可有妨碍?”
林杏:“雷公藤虽有毒,也可入药,少量摄取无妨,只要停药三个月,便可恢复正常,对以后的子嗣也无任何妨碍,只不过,奴才给慧妃娘娘云贵人都曾诊过脉,两位娘娘皆有体寒之症,虽不至绝嗣,却不易受孕,即便受孕,也有滑胎之险,若想坐胎,需好生温养些日子才成。”
皇上脸色一沉:“传瑞充衣。”
不一会儿,瑞充衣走了进来,看见她林杏身子一僵,林杏比她还别扭呢,这瑞儿竟穿着一身太监服饰,乍一看还真跟自己挺像的,一想到皇上晚上搂着这么个像自己的人,林杏jī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瞄了皇上一眼,心说,这变态刚才不是糊弄自己呢吧。
瑞儿看见林杏,脸色变了一下,便快速恢复正常,到了跟前行礼:“瑞儿给万岁爷请安。”
皇上的目光若有若无划过林杏落在瑞儿身上,同样的太监服饰,同样娇小的身姿,脸庞五官也颇有几分像,分着瞧的时候,还不觉得,这站在一起却高下立分,。
小林子比瑞儿的皮肤更为白皙通透些,还有那股子鲜活气儿,皇上终于知道,瑞儿比小林子差在哪儿了,哪怕她努力学小林子,衣裳动作尽量模仿,可少了这股子鲜活气儿,就好像人没了jīng魄,再像也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皮囊,毫无生趣。
“小林子,你给瑞充衣瞧瞧脉。“
林杏点头,看向瑞儿。
瑞儿觉得,自己好歹是皇上的女人,这么让个太监号脉有**份,却想起成贵提醒自己的话,咬着唇伸出腕子。
林杏虽喜欢美人,真没有吃瑞儿豆腐的打算,因为这丫头太小了,身材扁平,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儿,亏变态皇上下得去嘴,不过,这脉象?
林杏略沉吟片刻,抬起手,站了起来:“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瑞充衣应是喜脉,虽不足一月,却仍隐约可见。“
皇上愣了愣,看向林杏:“喜脉?果真?”
林杏:“千真万确。”
后头的话林杏可没说,虽是喜脉,这喜脉却是留不住的,一是因皇上停用避子的雷公藤,不足三月,便有胎只怕也是病胎,加之瑞儿年纪小,虽天葵至,却仍先天不足,母体先天不足,胎儿怎可能结实的了,漏斗装水哪留得住,这个孩子必然保不住。
不过,林杏可不会说后头的话,皇上年近三十,膝下无子,这忽然有了喜,不管孩子的娘是谁,都是龙种,自然听不得半点不好,自己这时候说这个孩子保不住,不是找倒霉吗。
更何况,这个瑞儿上次因为自己,挨了那多下嘴巴,估摸心里早恨死自己了,好容易熬到母凭子贵,扬眉吐气,自己却告诉她胎儿不保,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把满腔的恨意都算到自己头上,岂不亏死了。
瑞儿给这个天降之喜震的傻在当场,听见皇上开口封她为美人,方才清醒过来,忙跪下谢恩。
皇上:“起来吧,从今儿起,就不用来暖阁伺候了,好生养胎。”
瑞儿瞥了林杏一眼,忽想起那天挨的巴掌,得了一个主意:“万岁爷,奴婢卑贱,能得龙胎已是造化,本不该再有所求,却腹中龙胎金贵,只怕有失,林公公医术高明,能不能请林公公为奴婢保胎,以保万无一失。”

☆、第58章 这是啥招儿

说实话,林杏蛮佩服瑞儿的,这妞儿别看年纪不大,挺聪明,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跟二傻子差不多呢,而且,这丫头能屈能伸,挨了打,长了教训,便先引而不发,一等得了机会,绝不放过。
自己帮她保胎,无论保不保得住,都没什么好儿,保住了,这位要是生个皇子,头一个收拾的就是自己,就冲上回那嘴巴子,也不会放过自己。
要是没保住,就更不用说了,这滑胎的屎盆子一准儿扣自己脑袋上,真是好算计啊。
皇上看了林杏一眼:“小林子,你可听见瑞美人的话了?”
林杏忙跪在地上:“回万岁爷,瑞美人如此看得起奴才,奴才家的祖坟上都冒了青烟,按说奴才不该辞,只是奴才虽懂些医术,却不过毛皮,尤其不善妇科,皇嗣gān系重大,还请万岁爷另选太医圣手,为美人娘娘保胎,奴才实难当此重任。”
瑞儿扫了林杏一眼,低声道 :“万岁爷是奴婢僭越了,想奴婢身份卑微,怎配使唤林公公,就请万岁爷随意给瑞儿指派一个太医便是。”说着低低抽泣了起来,抹着眼泪万分委屈。林杏瞬间就成了可恶的势力奴才 。
林杏目光闪了闪:“美人娘娘此话奴才可担不起,奴才并非不想伺候美人娘娘,实是有自知之明,娘娘若执意让奴才伺候,奴才自不能推脱,只美人娘娘身怀龙胎,玉体贵重,若有万一,奴才纵万死也难偿其罪,且,娘娘这龙胎怀之不易,更是万岁爷的头胎之子,当千万万千的保重才是。”
头胎之子?皇上开口道:“小林子,你是说瑞美人腹中是男胎?”
林杏:“尚不足一月,难辨男女,只是依奴才的经验,上脉如此之早,十之七八是位皇子。”
林杏话音一落,瑞儿更是大喜过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若果真是男胎,倒要格外保重才成,如今万岁爷膝下并无皇子,自己若能一举得男,将来自然母凭子贵,更何况,此是万岁爷长子,将来若能继承大宝,自己不就成太后了吗。
在这时候跟这狗奴才斗气,极为不智,当前需着紧保胎才是头等大事,只要肚子的孩儿能平安生下来,再收拾着狗奴才也不晚。
想到此,忙道:“万岁爷是瑞儿糊涂了,林公公虽通医术到底还要当差事,哪顾得上奴婢,就请万岁爷另外甄选一位太医,为奴婢保胎吧。”
林杏松了口气,这瑞儿若执意让自己给她保胎,还真是大麻烦,好在这丫头心大,想的长远,自己才得脱身。
皇上:“成贵,你去太医院召一位jīng善妇科的太医,给瑞美人保胎。”
成贵瞄了林杏一眼,心说,这其中必有古怪,这小子多jīng,瑞儿腹中胎儿还不到一个月,诊不出来也寻常,他若不说,也没人怪罪到他头上,如今这般宣扬必有原因。
瑞儿记着前恨,借机发难实在有些蠢,以成贵看,便她身怀龙胎,想动小林子也是蠢不可及,万岁爷跟小林子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些日子,要是真舍得下,小林子八条命也jiāo代了,可如今,林杏仍好好的活着不说,还越混越体面,成了御用监的大总管。
这个差事不用说,就是万岁爷摸着小林子的脉给的,知道他贪财,就给他一个最肥的差事,说白了,就是用银子拴住她,借以打消林杏出宫的念头。
成贵如今算想明白了,万岁爷根本不是放下了,而是真走心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威bī不行就利诱,为了一个小林子,万岁爷这心走大了。
至于瑞儿怀胎这事儿,成贵真有些看不明白了,万岁爷并无惊喜之色,且瑞儿的位份只升成了美人,按说万岁爷膝下无子,瑞儿肚子里的孩子,可比什么都金贵,便是母以子贵,也该多升升瑞儿的品级,却只是不入流的美人,实在叫人想不透。
从暖阁出来直奔御药房寻孙济世,让他使一jīng善妇科脉的太医进宫给瑞儿保胎。
他一说完,孙济世就是一惊:“瑞充衣有孕了?多少日子了?谁瞧出来的?”
成贵:“不足一个月,是林公公诊出来的。”
见他神色不对,忙道:“可有什么不对?”
孙济世叹了口气:“万岁爷的御药之中掺有避子的雷公藤,虽不至损害龙体,于子嗣却极不利,需休养三个月才可恢复正常,如今瑞充衣有孕,算算日子,尚未过三月,如今怀胎只怕难保。”
成贵恍然,怪不得林杏说出来,却又极力推脱保胎之责,肯定是知道此胎难保,不然,他早知瑞儿深恨于她,怎会巴巴的为自己竖这么个qiáng敌,瑞儿一旦产子,肯定要为难林杏,纵有万岁爷护着,瑞儿利用皇子收拾个奴才也不什么难事。
如此看来,这给瑞儿保胎的差事,就成了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
孙济世:“若论医术,不是在下妄自菲薄,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加起来,也不如林公公,何必舍近求远,若林公公肯出手,或许有救。”
成贵:“小林子说她不善妇科,怕有闪失。”
孙济世苦笑一声:“如此说来,瑞充衣腹中龙胎必是保不住了,不瞒大总管,下官曾在张府亲见林公公破腹取子,救得母子两条xing命,哪里是不jīng妇科,是知道保不住,方才推脱,只林公公尚且不能之事,太医院还有何人?”
成贵心道,这小子真他娘坏,这就是明明白白的祸水东引,死道友不死贫道啊,先把自己摘出去,管他人去死。
想到此,便道:“若真如此,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孙大人就当不知,派个善妇科的太医进宫也就是了,将来若有事,也怪不到孙大人头上。”
孙济世摇摇头:“太医院的太医哪个不是一大家子,若因此获罪,岂非在下的罪过,在下身为太医院院正,岂可明知是死,还让他人进宫,为瑞充衣保胎之事,由在下担当最为妥当。”
林杏蹭的站了起来,看着成贵:“大总管说谁来保胎?”
成贵:“孙大人言道此事jiāo予别人不妥,当由他亲自出手,方可保无虞。”
林杏跺了跺脚:“他有病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岂非找死。”
成贵:“你果然知道瑞儿腹中胎儿保不住。”
林杏:“本来就保不住,不说皇上体内尚有雷公藤余毒,不能有子,便是没有这雷公藤,瑞儿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
成贵愣了愣:“却是为何?”
林杏:“这是常识好不好,瑞儿才多大,皇上幸她的时候还不到十四吧,年纪太小,加之她本身便有先天不足之症,虽天葵至却不算真正长成,母体不健如何坐得住胎,便这个孩子勉qiáng保住,生下来也绝不会好。”
成贵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我大齐风俗,十二三成婚生子的女子比比皆是,也不算新鲜事。”
林杏翻了个白眼:“总管大人不如去扫听扫听,那些十二三成婚生子的女子,有几个能活过三十的,那些生下的孩子,又有几个能健康长大的。”
成贵仔细想了想,可不嘛,先帝爷暮年之时,有那么几年,颇喜好十二三的女子,幸了不少新进的宫女,后也有几个坏了龙胎的,却无一个足月,都掉了,虽免不了如今的太后,当年的皇后娘娘,暗做手脚,到底也是胎儿不稳,不然,也不至于一个都保不住。
且那些宫女,后来不是病就是死,真没一个活过长远的。
林杏看了他一眼:“皇上若想顺利得嗣,还是尽量幸十六岁往上,身体康健的女子为好。”
成贵不禁看了她半晌儿:“ 小林子倒真心为了万岁爷着想。”
林杏乐了:“总管大人这话说的,万岁爷乃我大齐圣明之君,天下之主,皇嗣更gān系我大齐国运,自是多多益善。”
成贵:“孙大人执意为瑞美人保胎,雷公藤之事,万岁爷已网开一面,若瑞美人龙胎不保,只怕孙大人的仕途就走到头儿了,林公公跟孙大人颇有私jiāo,想必不会见死不救吧。”
林杏看了他一会儿笑了:“论及私jiāo,恐怕总管大人跟孙大人更为亲厚些,更何况,万岁爷这么多年都未有皇嗣,此次瑞美人怀胎,必然惊动后宫,只要总管大人抬抬手,孙大人此次也不过有惊无险,万岁爷还能借此铲除异己,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