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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贵看了地上跪着的瑞儿一眼,刚要走,瑞儿忽然抓住他的下摆:“大总管,您再帮瑞儿一回,就一回,瑞儿以后绝忘不了总管的大恩大德。”
成贵微弯腰:“你还真不受教,咱家跟你说过多少回,这宫里你跟谁过不去都成,就是不能招惹一个人,你倒好,把这样的屎盆子往小林子身上扣,咱家跟你说件事儿,你可知昨儿小林子为什么说出你怀胎之事,却又推拒为你保胎的差事吗,是因她早诊出你肚子里的龙胎留不住,之所以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你怀胎之事传将出去,到时候根本不用他动手,你的龙胎一样保不住,本来,你要是聪明点儿,不牵扯小林子,或许还能落个好点儿的下场,却非要置小林子于死地,瑞儿,你到现在还没瞧出来吗,小林子是万岁爷的心尖子,而你在万岁爷眼里,连当小林子的替身都不够格儿,你也别求了,咱家帮不了你,再帮你,咱家都要搭进去了,你好自为之吧。”推开她走了。
瑞儿呆愣半天,忽的哈哈哈笑了起来:“心尖子?一个腌货,一个狗奴才?我就睁眼看着你有什么好下场。”
“美人娘娘您还是顾您自己,跟奴才走吧,从今往后您就跟云贵人就伴去了。”两个太监可不管她刚落了胎,穿的也单薄,直接就把她拖了出去,这后宫的女人再风光只要进了冷宫,这辈子也就完了。
再说林杏,跟皇上刚走到御膳房外头,皇上忽然站住了脚,指着墙边的狗dòng道:“小林子可记得此处?”
林杏咳嗽了一声:“那个,奴才记xing不好,忘了。”钻狗dòng的事儿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谁乐意提啊。
皇上笑了一声:“你说朕要是从这儿钻过去,这墙会不会塌了,朕可是真龙天子。”
林杏真想翻白眼,这不纯属吃饱了撑的吗:“万岁爷要是钻过去,这就不叫狗dòng了,叫龙门。”
皇上笑了起来:“说的好,朕今儿就走走这道龙门。”身子一矮钻了过去,钻到那边儿还探过头来:“小林子你快进来,在外头做什么?”
后头跟着的太监宫女都别开头,装没看见,林杏嘴角抽了抽,也跟着钻了过去。
皇上打定主意怀旧:“那天晚上,朕就在那间屋里碰上的你吧。”说着一指对面。
林杏:“奴才不识龙颜,亵渎了万岁爷,罪该万死。”
皇上:“朕又没说降罪,你请什么罪,更何况,朕当时觉得你跟这宫里奴才都不一样,颇有意思。”
万升听见信儿忙带着御膳房的人跑过来磕头,皇上不耐的挥挥手:“都滚外头去。”
万升不明所以,却不敢违抗,忙带着人走了,不过一瞬间,偌大的御膳房就剩下了林杏跟皇上两个人。
皇上:“小林子可会做饭?”
林杏心说,这是抽的什么风,摇摇头:“奴才愚钝,不善厨艺。”
皇上笑了:“不说实话可是欺君,朕可听说,如今京中盛行的羊ròu锅就是你做出来的,怎说不善厨艺?”
林杏眨眨眼:“回万岁爷,羊ròu锅简单,不需厨艺,只片了羊ròu往锅里一滚就成了。”
皇上:“那今儿就劳烦小林子了,咱们就在这廊下一边儿赏雪,一边儿吃羊ròu锅,岂不好。”
林杏心说,这是要使唤老娘当小工啊,眼珠转了转:“万岁爷,奴才手笨,片ròu还成,别的就不成了,要不叫几个小太监进来帮帮忙。”
不想皇上却不乐意:“叫别人来还有什么意思,就得自己动手才好,你只管片羊ròu,别的,朕来。”
既然变态非要找事儿,自己gān嘛拦着,反正片ròu对自己来说不叫事儿,进去找了羊腿出来,片了两盘子。
本以为会看变态的笑话,不想却颇意外,搬桌子,支炭炉子,准备配菜,蘑菇粉条之类,竟然做的很是熟练。
林杏吃惊的看着那个在廊下忙碌的男人,暗道,这变态不是被人夺舍了吧,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正发愣呢,皇上招了招手。
林杏端着ròu过来,皇上把手里的麻酱坛子递给她:“这个朕可不会调,你来。”林杏调好了蘸料,本想站在旁边,皇上却摆摆手:“站着做什么,坐,今儿咱们不是主子奴才,当朋友论,你也别当朕是皇上,只当朕是你的朋友,坐在一起吃顿饭。”
林杏看了他良久:“万岁爷您不是病了吧。”
皇上笑了,把手伸了过来:“你不是大夫吗,给朕瞧瞧吧。”
林杏低头就看见变态漂亮的手,男人长了一双比女人还好看的手,实在让人不慡,林杏按了按脉,抬起来的时候,习惯xing摸了一把,摸完了,才想起这男人可不是自己能调戏的,忙低下头,半天才抬头瞄了变态一眼,见没反应,才放了心。
只不过没瞧见,皇上嘴角的弧度大了许多:“小林子,你说咱们今儿像不像老百姓家里的寻常夫妻。”
噗……林杏喝进嘴的酒全喷了出来,对面的变态也未能幸免,给林杏喷了一脸,林杏急忙起身,掏出帕子给他擦:“万岁爷奴才该死,不该喷万岁爷一脸……”
皇上接过他手里的帕子抹了抹:“不说了吗今儿晚上不论主子奴才吗。”
林杏小声道:“万岁爷奴才是太监,不是女子。”
皇上:“朕知道,不过,小林子若是女子,定是个美人儿,也不能怨朕之前对你有意,也是小林子生的太过清俊,让朕总觉你是女子,这才生出幸你的念头,如今朕想明白了,你不是女子,要不,这么着,以后没外人的时候,朕跟小林子就当朋友,如何?”

☆、第59章 变态下套了

朋友?以林杏有限的历史知识里,举凡给皇上当朋友的下场,可是一个比一个惨,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个变态,自己是有多想不开,跟他当朋友啊,又不是活腻歪了。
不过,他是皇上,他说当朋友,不当也得当,林杏目光闪了闪,决定岔开话题比较安全:“那个,万岁爷怎么会这些东西。”
林杏一直以为这位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呢,而且,就自己看也的确如此,有时林杏都非常怀疑,变态在龙chuáng上幸后宫嫔妃的时候,是不是也一动不动的让嫔妃们伺候,真要如此会用什么姿势?男下女上?还是女上男下?
以变态的攻击力,林杏实在想不出,他在chuáng上怎么让嫔妃伺候的,这么想着,不由自主仔细瞄了他几眼。
廊下的宫灯,投下摇曳的灯影,落雪时不时飘进来,落在他身上的紫貂披风上,瞬间就没了踪迹。
别问林杏为什么知道是紫貂,因为紫貂极贵,而他身上的毛披风,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的紫色,光润的色泽,一看就是高级货。
林杏就猜一定是紫貂的,紫貂难得,也不知这么大件的披风,得用多少张紫貂皮,换了银子估计能堆成一座小山,这位就这么大咧咧的把一堆银山披在身上,随意一坐,看着林杏都心疼。
不过,这男人长得实在不赖,林杏从来都不认为,皮毛这个东西适合男人,总觉皮毛衣裳要是穿在男人身上,会有几分娘气,可变态硬是穿出了别具一格的俊美之姿。
林杏在心里拿他跟刘玉杜庭兰比量了比量,觉得三人各有胜场,可以说难分轩轾,真要追究起来,变态或许还小胜一筹。因为是皇上,天生自带了一股子王霸之气,比另外两个更男人一些。
林杏的目光应该说有些放肆了,但皇上未恼,唇角的弧度仿佛又扩展了一些,眼里也带了两分笑意:“这些东西有什么难的,以前跟着父皇出去狩猎,朕即为人子,又担了护卫之责,父皇的一饮一食都是经朕手收拾的,久了也就会了。”
林杏愣了愣,这句话他说的轻巧,便自己如今听来,都能听出几分心酸,想想这变态也挺可怜的,亲娘没了,爹又娶了后娘,这有后娘就有后爹,人死茶就凉,指望男人念着什么亡妻的qíng分,照顾孩子,简直就是妄想。
尤其,这里还是皇宫,美人前赴后继,枕边儿风一chuī,这位死了亲娘的太子之处境,可想而知有多惨。
太后虽说智商有些着急,却是一肚子yīn谋诡计,招数一个接着一个,变态能在这样的后娘手底下活着长大,继承皇位,简直就是奇迹。也间接说明,变态的心机手段有多厉害,能对付yīn谋诡计,就得比对方更要yīn险毒辣才可能。
想到此,林杏忽觉后脖颈子有些凉,忍不住打了激灵,身上忽然一暖,林杏抬头,变态不知何时竟站在自己旁边,把他身上那件极贵重的紫貂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
林杏目光闪了几闪,假装要推辞,皇上按住她:“你身子弱,又穿的如此单薄,若真冻病了,怎么当差。”
林杏就坡下驴:“奴才谢万岁爷赏。”
皇上忽的低笑了一声:“朕让你管着御用监,就是想让你好好见见世面,怎么还这般财迷,不过一件披风,也值得跟朕动心眼子,不是朕舍不得,你生的娇小,这件披风给你挡挡风寒还可,日常穿着却不合身,你若喜欢,叫底下的绣娘重做一件也就是了。”
林杏眼睛都亮了:“奴才谢万岁爷赏赐。”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外加心花怒放。
这皇上一句话可就是圣旨,既然说了自然就得当真,林杏琢磨,自己要是弄件海獭的是不是有些过份。
不过,变态皇上怎么忽然对自己这么好了,林杏脑中警铃大作,看了皇上一眼:“那个,万岁爷,您千万别伤心,日子长着呢,后宫的娘娘们身康体健,温柔多qíng,虽说美人娘娘肚子里的龙胎没了,只要万岁爷多多招寝,必会皇嗣繁盛,国运昌隆。”
皇上目光略暗:“小林子倒是一心为朕着想啊。”
“呵呵……为万岁爷着想是奴才应尽的本分,万岁爷吃ròu。”觉得皇上的神色有些不悦,林杏非常狗腿的涮了一筷子ròu,夹到皇上的碗里。
皇上看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吃了,林杏才暗暗松了口气,怪不得都说伴君如伴虎呢,变态喜怒无常的xing子,实在太考验心脏的承受力。
正想着,忽听皇上道:“雪又大了,眼看就开chūn,这场雪来了不是时候啊,朕近日夙夜忧叹,若闹大灾,百姓何以安,小林子,你上次说灾荒哪朝都有,与天子之德无gān,却又有几个百姓能明白这样的道理,他们只知道闹灾了,活不成了,就会怨恨老天,怨恨朕,会说朕是个无道的昏君,才引的老天降下如此灾难,朕虽坐拥天下,位至九重,却是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为百姓殚尽竭力,为朝廷勤勉不辍,为天下忧思难寐,可天下何曾有一个人理解朕,为朕着想的。”
林杏都有点儿可怜他了,想了想开口:“万岁爷,奴才听闻当圣明之君自是比当昏君难得多,好比当个贪官容易,想当清官就难上加难了,贪官盯着银子就成了,不用管他人死活,昏君也是如此,只图享乐,置天下百姓于不顾,似万岁爷这样的明君,便难了,要看着满朝的文武大臣,杜绝贪官横行,祸害百姓,还要省吃俭用想着灾荒之年,救济一下灾民,更要背负诸多骂名,不过,有万岁爷这样的圣明之君,才使得大齐官员清廉公正,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天下承平,偶尔有些骂声又如何,从古至今,哪位圣君不是谤满天下,誉满天下,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万岁爷何必如此自扰。”
谤满天下,誉满天下……皇上低喃了一句,忽道:“小林子,这句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林杏眨眨眼,早忘了,貌似是哪个电视剧吧,刚才说顺了嘴就扔出来了,回答不上来只得嘿嘿一笑:“奴才也不记得了。”
皇上忽的笑了起来,猛然一跃,窜到了廊外,身手极为利落。
林杏心说怪不得自己屡次在变态手里吃亏呢,这变态也是个深藏不漏的练家子,不过想想也应该,皇上自幼便常随他父皇狩猎,骑she功夫自是不弱。
正想着忽一个白团飞了过来,正打在她脑袋上,散了一身的雪,林杏一呆,见皇上正弯腰团雪,团好了又丢了过来,砸在林杏的身上,笑道:“小林子来跟朕打雪仗。”说着,又一个雪团飞了过来。
林杏眼疾手快的用手挡了,暗道变态这股风越抽越厉害了,既然死变态非要找nüè,不成全他,实在说不过去。
林杏可不是吃亏的主儿,小时候跟那些皮小子打雪仗,从来就没输过,自从穿到这倒霉的皇宫里,一直压着xing子,如今有机会撒欢,哪能放过,嫌身上的披风碍事,丢在旁边,掏出帕子裹住两只手,当手套,蹭的跳了出去。
林杏可是皮大的,不知跟多少孩子打过架,打雪仗更是家常便饭,小时候护着傻妞安然,都能把门口的混小子们揍的哭爹喊娘,更深谙打雪仗的技巧。
见变态正站在树底下,过去先踹了树一脚,树枝上的雪呼啦啦落下来,迷了变态的眼,手里的雪团又准又狠的冲着变态脑袋招呼了过去。
皇上不过一时兴起,哪想到打雪仗这样小孩子的玩意,还能用战术,一时不慎脑袋被砸了七八个雪团,身上也都是树枝上的落雪,站在哪儿跟个雪人似的。
林杏笑的不行,笑了一会儿,见皇上半天不动劲儿,忽然想起变态可是皇上,回头一恼了,自己脑袋就得搬家,忙跑了过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刚要给他扒拉头上的雪,不想,变态猛然抱住她:“小林子,这会儿看你还往哪儿跑……”
林杏下意识抬脚踹了过去,皇上这次反应极快,闪开了,林杏自己却脚下一滑,抓着皇上两人一起滚在了地上。地上的雪松软非常,倒不觉得疼,只不过离得太近,越发有些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