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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朕非让你选呢?”
林杏不吭声了,半天才道:“奴才不知。”
皇上哼了一声:“说到底,就是不想伺候朕,小林子,你刚说的话可还记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需知这天下万民皆是朕的,你又何能例外?你不乐意,朕不勉qiáng,你曾让朕给你三个月,朕不止给你三个月,朕等着你自己乐意的一天,多久朕都等得起,却有一样,不可出宫,朕也不想拘着你,你若听话,想要什么朕都能给你。”
林杏心说老娘想要自由,想要美男环绕,挥金如土的快活日子,你他娘能给的了吗,在宫里待着jú花不保都是小事儿,自己的小命才是大事。
自己还真是一时失策步步皆输啊,让这变态拴在身边儿,别说跑了,想跟那老哥几个赌钱吃酒,都成了奢望,变态的控制yù简直令人发指。
林杏正咬牙切齿的恨呢,chuáng上的变态又出幺蛾子了,要小解。
林杏真想装没听见,可两个守夜的小太监却道:“林公公,万岁爷让您伺候呢。”
林杏认命的爬起来,把chuáng帐拢好,皇上已经坐了起来,从外头进来个漂亮的小宫女,跪在地上捧着一把掐丝景泰蓝的夜壶,一双水亮的眸子巴巴望着皇上解裤子,chūn,qíngdàng漾。
林杏嘴角抽了抽,皇上还真够变态,男人尿尿可没个准儿,这宫女跪在地上把夜壶捧在肩头,危险系数极高,只要皇上稍微歪一歪,就尿宫女脸上了。
林杏忽然想起曾经看过武则天的上位史,貌似就是因太子李治进宫侍奉汤药,半夜里尿急,武则天捧着尿壶过来,李治一下尿歪了,尿了武则天一身,武则天说了一句,未曾锦账风云会,先沐金盆雨露恩,两人就此勾搭上了。
故此,这捧夜壶的宫女,还真是一个上位的好差事,男人尿着尿,对着这么个可人的美人,能不动心吗。
可就有不动心的,皇上挥挥手:“下去。”
宫女颇为委屈,却也只能应了一声,把夜壶小心的放到地上,退了出去,林杏心里咯噔一下,这变态不是让自己捧夜壶吧,只他敢让自己gān这种事儿,自己就敢把夜壶扣变态脑袋上。
大概知道林杏的xing子,变态并未触及她的底线,只是让她解裤子,这个林杏倒是乐意gān,皇上虽说变态,好歹算个美男,解裤子怕什么,三两下就把皇上的裤子腿了下去,丝毫也没不好意思,反而盯着看了两眼,暗暗点头,可惜是个变态,不然,这尺寸还真是后宫娘娘们的福利。
忽想起当初云贵人侍寝后,那个浑身软绵的样儿,估计这变态的技术也不差,忽听皇上道:“小林子,对朕的龙,根可还满意?”
林杏差点儿喷了,心说,这变态也真好意思问出来,咳嗽一声,异常正经的脸色道:“万岁爷飞流直下三千尺,活力十足。”
皇上忍不住笑了起来:“朕如今越发觉得,小林子这出口成章的本事,比那些才子也不差。”
尿完了,林杏无视变态支帐篷的反应,快速把裤子整理好,扶着他上chuáng躺下。
自己刚在软榻上躺下,变态又渴了,林杏认命的给他倒茶,折腾到天蒙蒙亮,也到了起的时辰。
林杏顶着两个黑眼圈,没jīng打采的伺候变态洗漱,用膳,变态看上去倒格外jīng神,跟打了jī血似的,心qíng极好,跟林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伺候着用了早膳,林杏琢磨,终于能回去补觉去了吧,谁想变态又来了一句:“ 今儿小林子伺候朕上朝。”
林杏终于想明白了,这变态说等自己,根本就是拖刀计,是想熬的自己受不了,破罐子破摔的顺了他的意,哈气连天的跟着皇上上早朝去了。
早朝就在乾清宫正殿,林杏站在龙座旁边,倒消了些许困意,虽说现代的时候没少溜故宫,三大殿却不让进,只能远远的看着,自己如今却站在龙椅旁边,俯视着下头的大臣奏对,这种感觉真挺慡,自己还是站着,变态却是坐着,可想而知,变态心里更慡。
林杏扫了下头的大臣一圈,大都是老头子,青壮年极少,美男就更少了,倒是左边儿靠后的一个,穿着侍郎服饰的长得蛮帅,就是有些中规中矩,五官着实不差,如果脱了这身官服,定是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年少居高位,可见是个才貌双全的,也不知这帅哥是谁?回头得好好扫听扫听。
正想着,忽听皇上道:“今科会试共有多少举子应考?”
下头出来个老头儿躬身道:“回皇上,今科会试应考的举子,共有三千七百六十一人,都已登记在册,只等会试之后甄选良才。”
皇上点点头:“今科会试的考题朕瞧了,有些过于陈腐,举子们十年寒窗读圣贤书,不是为了死读书的,而是为了与朕共治天下,为天下百姓计,考题宜针对时事策论,再拟考题来看。”下头山呼万岁。
林杏心说,不是因为自己昨天那一通胡说八道,连朝廷的科举都影响了吧,自己有这么大本事吗。
退了朝,林杏想回去睡觉,可皇上不开口,也只能跟着回了暖阁,不大会儿功夫,刚朝上的老头跟自己肖想了半天的帅哥进了暖阁,林杏才知道老头是礼部尚书郭子善,帅哥是吏部侍郎安嘉言。姓安?不知跟那个豪商安家有什么关系。
君臣三人商量的事儿就是这次科举考试题,皇上把自己改革科举的想法,大略说了说,底下两位臣子就举一反三的说了许多自己的见解。君臣三人有商有量,异常和谐。
林杏还是头一次见皇上召见大臣,倒颇有些意外,不禁多看了皇上几眼,记得谁说过男人工作的时候最有魅力,这句话林杏一直以为是胡扯,今儿看来倒有些道理,召见臣子的变态很帅,很男人,很有担当,既有上位者的霸气,又能察纳雅言明辨是非,是位难得的明君,跟昨晚的变态判若两人。
只不过,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补眠,这变态莫非真想熬死自己?
好容易两位大臣退了下去,林杏已经睁不开眼了,皇上终于看了她一眼:“困了?”
这不废话吗:“奴才失仪。”
皇上却道:“朕刚本来想让你回去的,却见小林子盯着安侍郎的目光格外jīng神,以为小林子不困呢,原是朕想错了吗?”这话听着可有点儿yīn森,林杏忙道:“那个,奴才在宫外听人说起安记,今一见侍郎大人也姓安,心里琢磨是不是跟安记有关,就不觉多看了两眼,并无它意。”
皇上脸色略缓了缓:“ 安侍郎是安家的二老爷,安家虽富甲一方,却也是良善之家。”
林杏暗暗撇嘴,良善之人就发不了财了,得说安家会经营,这官商勾结才能长远。
正想着,忽听皇上道:“小林子出宫养病期间,倒有了不少见闻啊?”
林杏眨巴眨巴眼,如今跟这变态说话,得长八个心眼子才行,不知哪句就给自己下了套:“万岁爷,奴才也是听人说的。”
“朕也不过随便问一句,你紧张什么?大考在即,朕倒是该亲自出去走走了。”
林杏心里一动:“万岁爷要微服出巡?”
皇上挑眉:“怎么朕不能出去?”
林杏忙道:“能,能,万岁爷微服正可体察民qíng。”
皇上笑了一声:“好个体察民qíng,如此,明儿小林子就陪着朕出去逛逛吧,去吧。”
林杏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小院,随便吃了口东西,一头扎进chuáng上睡了过去,这一觉直到天擦黑,旺财叫她起来伺候晚膳。
林杏勉qiáng爬起来,洗了把脸才醒盹,进了暖阁,成贵正在回秀女进宫的事儿,林杏着意听了听,貌似成贵有意无意推荐一个叫刘凝雪的,林杏十分怀疑,这个刘凝雪的秀女给了成贵大好处,不然,能这么使力气吗。
皇上倒有些意兴阑珊,见林杏进来冲林杏招招手:“小林子,你过来帮朕瞧瞧这些美人哪个好?”
林杏可不犯傻了,昨儿慧妃那档子事儿一出,直接的恶果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再走自己的门路,变态一个yīn招儿,就堵住了后宫所有的财路。
而且,变态昨天晚上基本已经跟自己挑明了,自己要是再给变态拉皮条,那倒霉的准是自己,也不知变态倒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跟自己缠上了呢。
林杏可不觉得,自己长得多倾国倾城,既然变态xing向正常,跟自己纠缠什么,还是说,这厮怀疑自己的xing别了?
想到此,林杏心里一惊,自己是女的这事儿若揭开,可没自己什么好儿,就这丫头诡异的身世,后头不定藏着多少yīn谋诡计呢,这是一个烂泥塘,自己的及早抽身。
如今林杏真后悔了,当初在安乐堂的时候,就应该找个机会脱身,如今被变态拴在身边,想脱身都难了。
而且,变态是绝对不能得罪的,想到此,走过去看了看:“万岁爷得恕奴才无罪,奴才才敢说实话。”
皇上挑眉:“恕你无罪。”
林杏:“奴才瞧着,这画上的人都长得差不多,若要看是不是真正的美人,还得见了本人才好分辨。”
皇上笑了起来:“小林子这话是,画里的美人纵再好,也少了鲜活气儿。”说着,端详林杏半晌:“小林子若穿上女装,比这些美人要qiáng得多,回头朕得空给小林子画上一幅,你看如何?”
果然变态,自己一再说自己是太监,这家伙还非把自己当成女的,低声道:“万岁爷,奴才是太监。”
皇上:“朕不过说笑罢了。”叫成贵把画收起来,传膳。
用了晚膳早早就安置了,这一宿倒没怎么折腾,估计变态也累了,林杏靠在软榻上,不一会儿睡着了,早上睁眼的时候,发现身上搭着锦被,那明huáng的颜色让林杏陡然惊醒。
一咕噜坐起来,发现自己已经不软榻上,而是躺在龙chuáng上,下意识去摸了摸自己的领口,见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方松了口气。
忽听变态的声音传来:“小林子倒是小心,莫非以为朕会趁你睡着做什么?朕只是想让你睡的舒服些罢了。”
林杏真想翻白眼,这可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真想让自己睡舒服了,别叫自己守夜啊,这时候装好人,当自己是傻子啊。
从龙chuáng上慢腾腾的下地,不大真诚的道:“奴才不小心睡着了,请万岁爷降罪。”
皇上:“是朕抱你上去,降什么罪,起来更衣,跟朕出宫逛逛。”
林杏这才发现皇上今儿穿的格外不同,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不过,自己更衣?更什么衣?等看见小太监捧进来的衣裳,林杏脑袋嗡了一下,竟是一套丫头的服饰:“万岁爷,奴才还是扮成小厮妥当些。”
皇上打量她一遭:“小林子,你自己难道不照镜子,哪家小厮长得你这般yīn柔清俊,若给别人瞧出你是太监,岂不猜出朕的身份了,若有人想借机行刺,岂不麻烦,倒不如直接扮成小丫头更合适。”
见林杏不动劲儿,脸色一沉:“莫非小林子想抗旨。”
抗旨?老娘想抽你,不过,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到万不得已,林杏还是得顾惜着自己的小命,看了那套女装一眼,换就换吧,总比丢了小命qiáng。
伺候她换衣服的是乾西廊院的柳嬷嬷,瑞儿幽禁冷宫,廊院里伺候的人大都关进了慎刑司严刑拷问,顺着玫瑰gān花这条线儿,不到一天就揪出十几个奴才,有太监,有宫女,也有老嬷嬷,皇上下旨直接杖毙。
柳嬷嬷能全须全影儿的留在乾清宫,不用说,肯定是皇上安排在瑞儿跟前的眼线,才能置身之外。
林杏自己套上衣服,头发是柳嬷嬷梳的,梳了双平髻,还给她戴了两朵挂着流苏的珠花,本来还要给林杏戴耳坠子,见林杏没有耳dòng才作罢。
收拾完了,柳嬷嬷不禁道:“公公还真是生的漂亮。”
林杏从镜子里照了照,的确不差,这几个月养了起来,脸颊丰腴,肌肤细腻,眼睛也分外水亮,平常穿太监的衣裳,扣着帽子不大显,这一着女装,就连林杏自己都不得不说,极好看。
忽然明白,那些非要送这丫头进宫人的心理,这丫头的确长了一张祸水脸,这还是小,再过几年不定什么样儿呢 ,想来,那些人就是想让皇上发现自己的美色,继而得宠,然后,再实施他们的计划。
如今自己已经到了皇上跟前,林杏猜,很快就会有人来给自己jiāo代任务了,像刘玉说的,指望自己想起来,是绝无可能的,那些人等不到自己行动,必会出头。
林杏倒是很想知道,跟自己联系接头的人会是谁,如果是宫里的人,就别怨自己心狠手辣了,想拿自己当棋子,做梦。
林杏进来的时候,成贵都有些恍惚,虽说以前就知道林杏这小子长得不差,可也没想到一穿上女装,竟这般漂亮,忽然理解万岁爷的心思了,这小子投错了胎,本来就该是女的。
皇上目光晶亮:“小林子这么一打扮,倒让朕有些认不出了。”
林杏咳嗽了一声:“万岁爷莫打趣奴才。”
皇上站了起来:“有这么个漂亮解语的丫头,真是本公子的福气。”
皇上微服非同小可,除了成贵跟自己随侍之外,还有两个伪装成家丁的大内侍卫,林杏还感觉,她们周围肯定还有不少高手,隐在人群中暗中保护,毕竟变态没有儿子,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大齐虽不至于亡国,太后娘俩肯定吃捞面了。
皇上微服的地方是状元楼,就在上回林杏跟杜庭兰吃饭的羊ròu馆不远,紧邻的一条街就是贡院,故此,这状元楼就成了赶考举子最常来的地儿,招牌吉利,谁都乐意讨个好彩头,凑到一起,也不是为了吃饭,谈天论地,jiāo朋好友,疏通关系,这状元楼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型社会,形形□□的人都能在这里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