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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庚有些踌躇:“大总管,蜀地cháo湿,百姓多嗜辣,皇上万金之体,只怕不受用。”
成贵:“跟您撂句实底儿吧,不是万岁爷要吃,里头那位点名要的,这位要吃,万岁爷哪有不依的,您就照着话备吧,横竖若万岁爷吃不惯,再上些别的就是了,先把里头这位哄好了要紧。”
岳庚虽心里直犯嘀咕,却不敢耽搁,忙着去了,琢磨了半天还是选了鸳鸯锅,万一万岁爷不能吃辣,也有个备选。
林杏正扶着腰坐在软榻上,不是不想挪动,是一动弹就酸的慌,变态这憋了一个多月,简直如猛虎出闸,折腾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放过她。
林杏记着自己沐浴出来的时候,外头还能瞧见日头呢,等从chuáng上下来,天都黑了,皇上倒是格外的jīng神焕发。
林杏瞥了他一眼,琢磨这变态是不是偷着练了什么采yīn补阳的秘笈,不然,怎么这么jīng神,跟打了jī血似的,满面红光。
感觉到林杏哀怨的眼神,皇上坐到她身边儿,在她后腰上垫了个软枕,一边儿帮她揉着腰,一边儿低声道:“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如此不中用了,我这儿还悠着劲儿,没全使出来呢。”
林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辣锅子呢怎么还不端上来?”自己可得好好补补,这体力消耗的忒大了,跟变态折腾一回比扛山都累。
不一会儿进来一溜小丫头,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尤其那ròu皮水灵的,仿佛一掐都能掐出一兜水来。
林杏目光闪了闪,这个总督大人颇有心思呢,皇上微服到地方,最大的福利就是美人,要不然,乾隆为什么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外跑,一个是宫外没有约束,想怎么着怎么着,再一个,就是美人。
这男人没有不喜欢尝鲜儿的,宫里的嫔妃再好,也有看腻歪的时候,尤其宫里的嫔妃大都出身官宦之家,跟民间的女子不同,自持身份多有木讷,少了野趣儿。
四川出美人儿,岳庚能不往上送吗,万一有个得宠的,对他的仕途百利而无一害,之所以没直截了当的敬献,估摸是成贵提点了,却仍没死心,不过,让这样的美人端菜还真有些可惜了了。
林杏眼里贼光一闪,笑眯眯的把递送给朱毓的茶杯接在手里:“这丫头的模样真齐整,你叫什么名儿?多大了?”
小美人余光瞧了对面的皇上一眼,脸颊忍不住飞起两团红云,怎么也没想到万岁爷竟如此年轻俊美,若是自己有造化……想着小脸更红,自己这茶本来是先递给万岁爷的,不想,却给这位拦了过来,却也不敢不应:“奴婢小兰,过了年就十六了。”
小兰?林杏点点头:“人跟名儿一样好看,这手也好看……”说着,伸手去拉小兰的手。
还没碰着,就让皇上截住了,朱毓抓住林杏,冷冷看了小兰一眼,沉声道:“下去,去跟岳庚说,朕这里不用丫头伺候,找几个稳妥的婆子过来。”
小兰吓的急忙跪下磕头,腿都软了。
成贵忙应着,叫人把小兰拖了下去,心里暗叹,岳庚到底还是动了这个心眼子,当自己的话是耳旁风了,这不是上赶着找不自在吗。
林杏挑眉看着朱毓:“蜀地出美人儿,万岁爷让婆子伺候,可要辜负岳大人的一番美意了。”
朱毓倒笑了:“小林子这是吃醋了不成。”
林杏哼了一声:“我吃辣不吃醋。”拿起筷子吃火锅。
见她有些酸意,朱毓唇角微翘,真比吃了人参果还舒坦,刚给小兰破坏的心qíng顿时好了起来,自己不喜欢吃太辣,只在一旁伺候林杏,一会儿涮了片毛肚,一会儿涮鸭肠,忙活的不亦乐乎。
在宫里的时候就这样儿,成贵早习以为常了,却把旁边岳府的婆子看的直瞪眼,心说这位娘娘多大的造化啊,让万岁爷这么伺候着,瞧那底细劲儿,一会儿茶,一会儿水的,伺候的无微不至,这哪儿是金銮殿上的万岁爷啊,比那小家里刚娶了亲的汉子,还疼媳妇儿呢。
林杏吃的慡快,虽说宫里也有辣锅子,可跟这个味儿比就差多了,到底还是这儿的地道,这川锅就是开胃,越吃越辣,越辣越吃,林杏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儿功夫,桌上的菜吃下去大半。
皇上见她辣的只吸气,却还意犹未尽的,忙放下筷子:“亏你自己还是大夫,难道不知辣伤胃,便再喜欢,也没说一次吃这么些的,回头该闹肚子疼了。”挥手叫撤了下去,上了些清淡的菜品来,哄着她吃。
林杏看着这样的朱毓有些愣,以前还真没发现,他对自己这么好,或许真像冷玉芝说的,自己太没心没肺了,总想着穿回去,忽略了许多。
朱毓到底哪儿不好,林杏真说不出来,仔细想想也就讨厌他总管着自己,除此之外,朱毓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
就林杏看,比安嘉慕qiáng多了,那家伙太yīn险狡诈,一肚子坏心眼儿,林杏十分怀疑,上回成贵敢用依兰香是安嘉慕使的坏 ,为了保住安然,那家伙可是什么缺德事儿都gān得出来。
朱毓见她盯着自己,笑了一声:“这么瞧着我作甚?”
林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万岁爷生的着实俊美。”
成贵在一边儿冲天翻了白眼,这不废话吗,合着这一年多,这位竟然没发现万岁爷长得俊。
朱毓笑了起来,想起什么不禁道:“我只怕自己这点儿姿色,入不了小林子的眼呢,生怕小林子给外头的什么人勾走了。”
这话说到最后已经酸气冲天,林杏直觉这个话题不妙,万一这家伙又倒起后账,可麻烦了,眨眨眼倚在他怀里:“在小林子眼里,万岁爷貌比潘安才比子建,是天下第一的奇伟男子。”
朱毓目光晶亮:“当真吗?”
林杏急忙点头:“当真。”
朱毓柔声道:“在我眼里,小林子也是这世上的独一无二的美人。”
成贵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是吓的,是给ròu麻的,虽说早就知道这两位到一起,少不了说ròu麻话儿,可这会儿也有些扛不住,万岁爷真是给小林子带坏了啊,之前,别说这样ròu麻的话了,笑模样都没有,如今这么ròu麻的话儿都能跟流水似的张口就来,不是被林杏带坏了还能是什么。
忽听外头有鞭pào声隐约传来,林杏不禁道:“是谁家娶媳妇儿不成?”
皇上:“哪有半夜娶媳妇的,今儿正是小年呢。”
外头的婆子捋着边儿走了进来,在成贵耳边低声回了几句话。
成贵瞧了软榻上的两个人,正靠在一起说话儿呢,便悄悄走了出去,见岳庚脸色苍白的站在哪儿,一见成贵急忙道:“大总管,您可得救救下官。”
成贵呵呵笑了两声:“岳大人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咱家一个奴才,哪能救您这样的封疆大吏啊。”
岳庚知道成贵恼了,自己不也是想在外岁爷跟前卖卖好吗,想这男人哪有不喜欢美人的啊,到了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在,怎么也得尽尽心,虽说不知里头那位娘娘是什么来头,可后宫历来的规矩是雨露均沾,招几个美人伺候,难道那位还能吃味儿不成。
便琢磨了法儿,挑了最出挑的几个美人,端菜进去,若万岁爷瞧上哪个,自己再做安排,也就是了,不想,竟然给万岁爷哄了出来,还说不让丫头伺候,换了几个婆子过来,可把岳庚给吓了个半死,知道自己这好儿没卖上,说不得还得惹来大祸,忙过来寻成贵想法子。
“大总管您可别寒碜下官了,下官是老糊涂了,总想着万岁爷好容易来一趟蜀地,怎么也得松快松快,哪想万岁爷恼了呢,您帮帮下官,若万岁爷能息怒,下官全家感念您一辈子的大恩。”
成贵:“这可不敢当,咱家不是跟您说了吗,您就是把九天仙女请下来也没用,万岁爷眼里就里头那一位,得了,谁让咱家心软呢,就帮大人这一回。”说着,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岳庚眼睛一亮,却又愁上了:“不瞒大总管,家母这些日子病卧在chuáng,只怕起不来。”
成贵:“那就劳动总督夫人一趟吧,横竖女人家好说话儿,只要里头那位点头,多大的事儿都能过去。”
岳庚:“那下官这就去准备。”
不一会儿,岳夫人亲自端着个托盘进来,成贵让她在外头候着,进去回道:“万岁爷,知道林,娘娘喜川菜,正逢小年外头岳夫人亲手做了一道蜀地的小吃,叫抄手,请娘娘品尝。”
成贵本来习惯xing称呼林公公,可转念一想,如今这位哪还是公公,称呼别的又不合适,gān脆笼统的叫一声娘娘,总不会错。
娘娘?朱毓忽觉,这两个字怎么这么顺耳呢,要是前头再加上皇后就更顺耳了,自己登基这么多年之所以始终不立后,就是防着太后呢。
太后一直想让自己立慧妃为后,进而获得更大的势力,自己岂会让她如愿,故此,一直耽搁到今天也未立后,如今想来,或许冥冥中早有注定,这个后位就该是小林子的,她的确是真凤之命。
林杏却颇有些不自在:“大总管你还是叫咱家小林子吧。”
成贵忙道:“老奴不敢。”之前在宫里还没落谱,没大没小的乱叫一通,也还说得过去,如今这位实打实就是未来的大齐国母,就算自己吃了豹子胆儿,也不敢称呼国母小林子啊,这不是找死吗。
皇上拉着林杏笑道:“你还真想当一辈子太监不成,这回可不能由着你的xing子胡来了。”
林杏皱了皱眉,琢磨自己不当太监,难道当他的妃子?一想到又得回到宫里,林杏就有些下意识抗拒。
见她皱眉,皇上不禁道:“小林子可是答应过朕,不再出宫,不是要反悔吧。”语气已有些yīn沉。
林杏觉得,自己还是别找不自在了,能过一天是一天呗,至少现在朱毓对自己还算不错,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想到此,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谁说我反悔了,我是有些想念宫里的几个老哥哥了呢。”
成贵嘴角抽了抽,心说老哥哥?真要是林杏回宫这么称呼,那几个非吓尿了裤子不行,当小林子的老哥哥不算什么,敢拐着弯占万岁爷的便宜,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皇上松了口气,点了点她:“你说一个姑娘家怎生了这么个脾xing?”
林杏撇嘴,我要不是这个xing子,估摸你还看不上呢,看了外头一眼:“龙抄手呢?”
成贵忙出去传了岳夫人进来,跪下磕头:“臣妾高氏恭请万岁爷圣安,娘娘金安,京里小年有吃饺子的习俗,到蜀地就是抄手了,臣妾亲手做了一些,请万岁爷娘娘尝尝,也当应个节气。”
这位岳夫人一看就是原配,瞧着有四十大几了, 保养得宜,极为富态,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
皇上极为客气:“夫人请起,劳动夫人了。”
高氏:“能有幸给万岁爷娘娘做吃食,是臣妾的造化。”说着亲自端过来。
林杏心里知道这抄手不过是个借口,暗里还是为了刚才的事儿,林杏颇给面子吃了,放下筷子道:“想不到夫人的厨艺如此jīng湛,连这样的蜀地小食都能做的如此地道。”
高氏忙道:“老爷常跟臣妾言说,若是蜀地的百姓过节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能吃上这么一碗抄手,老爷纵死也瞑目了。”
真会说话,借着一碗抄手把岳庚的爱民之心表现的淋漓尽致,林杏实在佩服,看来这诰命夫人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皇上点点头:“岳爱卿在蜀地这几年的作为,朕都瞧在了眼里,兴水利,重农桑,爱民如子,是个好官儿。”
这句话从皇上嘴里说出来,就是对一个官员最大的褒奖了。
高氏急忙跪下:“臣妾替拙夫谢万岁爷。”
皇上抬抬手:“该朕谢高爱卿才是,若是朝堂的官员都如高爱卿一般,朕便安枕了。”
林杏知道这也是皇上驭下的手段,适当褒奖,表示一下亲近,能让臣子更为衷心。
林杏开口道:“听说贵府老太君病了,可好些了吗?”
高氏忙道:“劳娘娘动问,实不敢当,说起老太君的病,真让人犯愁,成都城的郎中请了遍,到底是个什么症候,却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症候都瞧不出,更遑论用药了,都说老太君的脉上瞧不出来,这话可不是庸医吗,难道老太君这么大年纪,还能装病不成,如今天天病卧在chuáng,想想都叫人发愁。”
林杏:“今日晚了,想必老太君已经睡下,不好搅扰,明日一早过去瞧瞧老人家。”
高氏激动的不行,忙跪下谢恩,退了出去。
一出了院子见着岳庚,忙把林杏明儿一早要去探看婆婆的事儿说了。
岳庚愣了愣:“这位娘娘倒是没有架子。”
“何止没架子,自打我进去,娘娘脸上的笑就没停过,比内宫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娘娘们,可亲切多了。”
成贵本是奉命送高氏出来的,听见这话儿,觉得还是点点岳庚:“岳大人,咱们这位娘娘,可是jīng通医理,若她肯出手,老太君必然药到病除。”撂下话转身回去了。
岳庚愣了好一会儿,jīng通医理?猛然间想起一个人来,莫非是林公公?
高氏奇怪的道:“什么林公公?老爷说什么呢?”
岳庚:“我说的是御前二总管。”
听见这个高氏小声道:“这个我们私底下还说呢,都说万岁爷撇下后宫的娘娘们稀罕上了个太监,就是这位御前的二总管,我们都说此话不能信,万岁爷后宫的娘娘们,难道还不如一个太监,估摸是以讹传讹的话,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