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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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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差别说明了什么?”肖满紧蹙着眉,“模仿作案?”

“不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但如果真是模仿作案,那就只能从‘内伙子’里找了。”明恕说:“黄妍胸膛上有小孔这个细节,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

“内伙子”作案是很敏感的话题,肖满摇头,“我觉得不至于。”

明恕说:“从这一系列案子来看,我也觉得不至于,很明显凶手和三名被害人都有交集。李兆丰和凶手拥有‘风波’密室俱乐部的狼人头套,黄妍在认识蔡心悦之前,就曾经去过‘风波’,凶手戴着‘风波’的狼人头套杀死了朱玲珑。我现在更加确信,碎冰锤砸出的小孔意味着狼牙——凶手找不到比碎冰锤更像狼牙的工具,而要得到真正的狼牙棒并不容易。”

肖满说:“这么一说,那朱玲珑说不定也有狼人头套!”

然而直到室内搜查结束,重案组也没有找到狼人头套,狼人杀的卡牌倒是有两盒,但它们被放在书柜的最底层,看上去起码有两年没有被使用过了。

和李兆丰相似的是,朱玲珑也有不少别的卡牌。

电脑桌的显眼位置放着两本手册,里面夹着门票。门票和手册都属于“天韵潮都”不久前开业的“第九战场”密室。

明恕想起,这个密室正是黄妍遇害之前约好与蔡心悦一起去的地方。

他们的死亡,和这个突然出现在冬邺市的密室也有关系?

“你上次去‘风波’,他们给出的说法是,这种狼人头套在两年前就不再售卖,而客人自发组织的真人狼人杀在三年前比较火爆。”萧遇安说:“那他们这群人的交集可能就是在三年前。”

一群彼此陌生的人三年前在“风波”密室俱乐部进行了一场狼人杀游戏,随后各自回归到自己的生活中,如今狼人杀早就过气,参与者却接连被杀死,从某种角度来讲,这是一场真正的真人狼人杀。

“现在调查遇到了一些障碍。”明恕捧着瓷杯暖手,“‘风波’从来不对客人进行登记,监控只保留最近半年。别说是三年前,就是一年前有哪些人去‘风波’消费过,都不容易查到。狼人杀参与人数不等,6人、8人、10人、12人,甚至更多人都可以玩。凶手知道当时的玩家是哪些人,但我们不知道。只要凶手想行动,任何时候都可以行动。我担心下一桩命案很快就要发生。”

“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路。”萧遇安说:“他们在‘风波’聚拢,但玩真人狼人杀的话,‘风波’不提供地点,他们只能自己找地点。城市不是好选择,最理想的地方是偏远的森林或者村庄。李兆丰喜欢往西南跑,比如邬厘州,他甚至有可能提议去厘邬州,但可行性几乎为零。”

“因为太远!”明恕放下杯子,“人越多越不好协调,李兆丰是白领,朱玲珑当时还是学生,都不是时间特别充足的人,他们只能就近选择一个村子。”

“通常情况下,女性比男性更热衷于拍照,尤其是去到一个新地方。”萧遇安说:“让周满他们找到黄妍和朱玲珑的所有照片,尤其是三年前的照片,按拍摄的时间轴做一个对比,说不定能够找到同一个地点。”

王隽再次接受问询,但她几乎没有能够提供给警方的信息了。

至少是在四年前,她与李兆丰的婚姻就陷入泥沼,李兆丰从来不向她透露心中所想。

而在公司里,李兆丰人缘虽然很好,和几乎所有同事都有话说,却没有人知道他下班之后的娱乐活动是什么。

这是个主动在自己周围竖起围墙的男人,他有一个仅属于自己的天地。

恐怕只有在外出旅行、戴着耳机打游戏时,他才能感知到活着的乐趣。

调查不断深入的同时,法医鉴定中心确定头骨属于邬厘州的天葬者,并不涉及命案。

得知噩耗,朱玲珑的母亲晕倒入院,她的父亲朱镇友忍着悲痛来到刑侦局协助调查。

朱家做的是观赏植物生意,生活水平在整个冬邺市处于中等偏上,朱镇友嗓音嘶哑,不断用随身携带的毛巾擦拭眼泪。

“玲珑是我唯一的女儿,从小就被我和她母亲捧在手心。大学还没毕业,我们就琢磨给她买房。当时本来想买在东城区西北,那里靠近市中心,干什么都方便,但玲珑不愿意,非要买在这里,说是背靠绿凰山,空气好。”朱镇友哀叹:“要怪就怪我们当父母的没有照顾好她!”

明恕将在李兆丰家里找到的狼头放在朱镇友面前,“您对这种头套有印象吗?”

朱镇友愣了片刻,眼中又掉下泪,“你们在哪里找到这个?这个与玲珑被害有关?”

明恕说:“您有印象?朱玲珑也有一个类似的狼人头套?”

悲伤的老父亲双手颤抖地拿过狼头,端详许久,“我们家里也有一个,是玲珑念大学时带回来的。后来她搬新家,说不要了,她妈妈就收了起来。”

方远航赶至朱玲珑父母的家中,果然在储物柜里找到了一个狼人头套。

和另外两个狼头相比,朱玲珑的显然要秀气许多,连颜色也不是灰黑,而是雪白。

“风波”的经理许呈说:“这是雌狼头套,按女性的头围做的,但是很多顾客觉得它太可爱了,没有狼人的威慑感,所以卖得一直不好。”

“现在已经发现三个狼人头套了。”方远航说:“黄妍家里没有头套,要么是她没有购买,要么是后来嫌没用,处理掉了。我还是想不出凶手的动机啊。他们一群人曾经做过一场游戏,几年没有联系过了,为什么突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