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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6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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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努达海从外面回来了。他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吵闹的声音,依稀是骥远在咆哮,他就大吃了一惊。待得冲进门来,一看到这个局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下就脸色大变,厉声的大吼:“骥远!你在干什么?你反了吗?快放开新月——”说着,他一把就揪住了骥远肩上的衣服。

骥远看到努达海,也吓了一跳,抓住新月的手就松了松,新月趁此机会,拔脚就跑。骥远见新月跑了,居然拔脚就追。努达海这一下,气得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全都冒烟了。他扑了过去,对着骥远的下巴就挥了一拳。骥远连退了好几步,还没有站稳,努达海已整个人扑上去,抓着骥远拳打脚踢。嘴里怒骂着:“你这个逆子,居然敢在望月小筑里作乱行凶,新月是你的姨娘,你不避嫌,不尊重,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这个混蛋!畜生!”骥远被努达海这一阵乱打,打得鼻青脸肿,他无从闪避,猛然间使出浑身的力量,振臂狂呼:“啊——”这一使力,努达海在全无防备之下,竟被振得踉跄而退,差一点摔了一跤。努达海站稳身子,又惊又怒的瞪着骥远。

“你——你居然还手?”

“我受够了!”骥远再也忍耐不住,狂叫着说:“只因为你是老子,我是儿子,你就永远压在我头上,那怕你不负责任,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不问是非,比我还要混蛋千百倍!但因为你是老子,就可以对我大吼大叫——”

“放肆!”努达海对着骥远的下巴,又是一拳。“你看!你还是用父亲的地位来压我!什么叫放肆!你说说看!只有你能对我吼,我不能对你吼吗?你吼是理所当然,我吼就是放肆吗?你来呀!来呀——”他摆出一副打架的架势来:“今天你有种,就忘掉你是老子,我是儿子,咱们就是男人对男人的身分来较量较量,我老早就想还手,和你好好的打一架了!”努达海气炸了。“打就打!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于是,父子二人,就真的大打出手。新月站在旁边,急得泪如雨下。“不要不要啊!”她紧张的大喊着:“努达海,不可以!你把事情弄清楚再发脾气呀!骥远没有怎样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骥远,骥远!你住手吧!那好歹是你的阿玛啊——”

两个暴怒中的男人,根本没有一个要听她的话,他们拳来脚往,越打越凶,房间里的桌子椅子,瓶瓶罐罐,都碎裂了一地。因为房子里施展不开,他们不约而同,都跳进院子里,继续打。努达海见骥远势如拚命,心里是越来越气,重重的一拳挥去,骥远的嘴角就流出血来了。骥远用手背一擦嘴角,见到了血渍,就更加怒发如狂了。

他大吼一声,一脚向努达海的胸口,力气之大,让努达海整个人都飞跌了出去。新月,云娃,克善和丫头仆人们,惊呼的惊呼,尖叫的尖叫,乱成一团。就在此时,老夫人,雁姬,珞琳,塞雅,阿山,莽古泰,甘珠,乌苏嬷嬷,巴图总管,砚儿——还带着其他的丫头家丁们,浩浩荡荡的都赶来了。

众人看到这个情形,都惊讶得目瞪口呆。然后,老夫人就气极败坏的叫了起来:“天啊!怎会有这样荒唐的事情?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太不象话了!老子和儿子居然打成一团,我这一辈子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们——你们——咳!咳!咳——”老夫人一急,就剧烈的咳起嗽来。“你们还不给我停止!停止!咳——咳——”

“阿玛啊!骥远啊!”珞琳也尖叫着:”求求你们别打别打呀——”

“骥远!骥远!”塞雅吓得哭了:“为什么要这样子!你到底怎么了?”

“住手住手呀!”新月也哭喊着:“再打下去,你们一定会两败俱伤,努达海,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喊叫声中,努达海和骥远的打斗仍然在继续,两人都越打越火,下手也越来越重。努达海一个分神,被骥远的螺旋腿连环扫到,站不稳跌了下去。骥远立刻合身扑上,两人开始在地上翻滚扭打。老夫人气得快晕过去了,直着脖子喊:“阿山,莽古泰,你们都站在那儿发什么呆?还不给我把他们拉开!快动手呀!快呀——”

莽古泰,阿山,巴图,和好几个壮丁,立刻一拥而上,抱脖子的抱脖子,抱腿的抱腿,硬生生的把二人给分开了。莽古泰和阿山扣着努达海,巴图和几个家丁死命拖开了骥远。两人看起来都非常非常的狼狈;骥远的嘴角破了,血一直在流。努达海左边眉毛上边划了一条大口子,半边脸都肿了。至于身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的伤。两个人被拉开远远的,还彼此张牙舞爪的怒瞪着对方。塞雅立刻跑到骥远面前,用一条小手绢给他擦着嘴角的血渍,眼泪水滴滴答答的一直往下掉。

“看你弄成这样子,要怎么办嘛?明天早上怎么上朝嘛!”

“打伤了哪儿没有?”老夫人伸过头来问,却也情不自禁的回头去看努达海:“你呢?我看,巴图,你赶快去教场里把鲁大夫请来,给他们父子二人好好的瞧一瞧!”

“不用了!”努达海挥了挥手:“我没事!”他挣开了莽古泰和阿山的搀扶,想往屋子里走去,脚下,依旧掩饰不住的踉跄了一下。新月立刻上前扶住。她手中,仍然紧握着那条闯祸的新月项链。“好了!好了!两个人回房去给我好好的检查检查,该请大夫就请大夫,不可以忍着不说!”老夫人息事宁人的说着:“雁姬,塞雅,我们带骥远走吧!新月,努达海就交给你了!”

新月连忙点头。“乌苏嬷嬷!叫大家散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老夫人再说。于是,老夫人,珞琳,塞雅和雁姬,都簇拥着骥远离去。雁姬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只是用那对冰冷冰冷的眸子,恨恨的盯着努达海和新月。此时,他们一行人都从新月和努达海身边掠过,雁姬在经过两人面前时,才对新月冷冷的抛下了两个字:“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