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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凡开始对他大吼大叫,骂他不应该这么自bào自弃,他应该振作,这个世界没有谁都是一样的存在,天没有塌,地没有陷,他只不过是失恋了,只不过是他最爱的那个人不在爱他,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这么经受不了折磨的,他失意一段时间,就在振作起来,开始他的新生活,好好的活着,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看得见,他比什么时候活的都好,活得更jīng彩。

齐岳只是凄惨的笑着,抬起他的右手,递到李思凡的面前。

“你看见了吗?他不停的颤抖,就算是我不拿画笔,他还是不停的颤抖,你说,这样一只手还能做出什么创世巨作吗?我废了,齐章毁了我的人,他毁了我最值得骄傲的右手,我现在就是一个废物,就算是我有满腔的灵感,我在也画不出什么了,你还要我这样的人做什么?我振作?我靠什么振作?我连一点骄傲的本钱都没有,我就是一个残废。”

李思凡拉着他,让他拿着画笔,不就是颤抖吗?虽然他的手颤抖的就像是中风一样,可是,只要多加复检,那就没有问题的,医生不也保证过吗?虽然大动脉血管被割断,伤了手臂的一些神经,可是,他的才华没有因此而消失,好的画家应该很坚qiáng,齐岳现在是自甘堕落,只要他坚qiáng,没有什么是不能办到的。

齐岳拿着画笔在画布前边,他的画笔才沾上画布,右手颤抖着就在雪白的画布上留下一连串难堪的线条,他就算是握紧右手腕,还是止不住颤抖。

齐岳把画笔摔得远远的,冲上去撕扯着画布。他完了,他在也画不了画了,这样的手,已经是个半残废,他还能做什么?

“齐岳,慢慢来,会好的。”

李思凡也看着难受,他看着齐岳蹲在地上委屈的默默流泪,他也很心疼,他曾经差一点就要夺得那个奖项,他差一点就要成为人们眼中的绘画大师,可是这一切辉煌,似乎消失得太快了。

齐岳委屈,他心里难受,他痛苦,李思凡都知道,可是防着他这么自bào自弃,他真的不忍心,虽然时间会平复他的伤痛,可是他想尽早得把齐岳拉出来,他沉浸在痛苦的时间越长,他就也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次受到刺激,在做出什么傻事?

“我只想简单的快乐的生活,我生活得太累了,我想放松,我想活得轻松一点,别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我再也承担不了什么,就让我痛快的放肆的活着吧。”

齐岳大吼着,他活得太累了,就不能让他自由的活着吗?他不要这么累,他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李思凡没有办法,他是生活的太累了,那就给他几天的假期,让他好好的发泄一下心里的苦闷,彻底放松之后,他就会想着回归正轨了。

他想喝酒,那就让他去,也许,酒jīng能麻醉他的痛苦神经,他想在人多的酒吧跳舞,唱歌,那就让他去玩吧,他一直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他也许需要大吼大叫把他心中的苦闷都发泄掉。一直以来,齐岳都是一个孤单的孩子,他也许需要一些朋友所带来的开心,这个年纪,不都是放肆的挥霍着青chūn吗?让他感染一些年轻的活力,他也许就会重新恢复勇气,恢复自信,用不了多少日子,他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齐岳。

他想要简单的快乐的生活,那就让他痛快的玩,这个孩子一直都把自己bī得太紧了,他需要放松,那就让他好好的放松一下。

婆婆一直都很担心,可是李思凡劝着婆婆,不要在管齐岳的事qíng了,他想什么时候回家那就什么时候回家,他在外边总有玩的厌倦的一天,等他回来,那就安安分分的在家里了。

齐岳开始变本加厉,原本回到深夜,他就会回家,可是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回去,或者,他回家之后,变得更加神秘,每天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吃得很少,jīng神也变得很差,每次看见他都像是睡不醒的样子,身体快速的消瘦,jīng神萎靡,做什么都不感兴趣,一到夜里,他就会变得很jīng神,就像是拿传说中的吸血鬼,一到晚上,他就开始活动了。

婆婆絮絮叨叨的说,齐岳这些天来,不见得买多少东西,可是钱花的很快,他经常用信用卡取钱,账单总是寄到家里,隔三五天,就是五六千的花销,这个孩子到底买什么了,用去这么多钱?

齐氏风云变幻,齐氏江山易主的消息刊登在报纸上坐了头版头条,齐章身穿得体的西装,站在发言台上发言的样子,被记者刊登在首页,齐氏的消息变成多种版本,不过差不多就是一个意思。

风光不再的齐浩然禁受不了打击成为jīng神病,齐章临危受命,成为齐氏的救世主,齐浩然原配夫人抛弃结发丈夫,远走他乡,齐氏风雨飘摇,动乱不安,齐章能否坐稳总裁宝座,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对齐岳来说无疑是一个震惊的消息,李思凡拿着这张报纸飞快的跑到齐岳的小屋子里,一脚踢开小屋子的门,齐岳每天都把自己管在这,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齐岳,你快看看,你父亲疯了,你弟弟做了总裁,他没有和人那个亲王的女儿订婚…”

李思凡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一看见关在小屋里的齐岳在做什么之后,他脸变得刷白。

“齐岳,你在做什么?”

齐岳蹲在角落里,他手里拿着一个锡箔纸,一个打火机,锡箔纸上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看见李思凡突然进来,他变得有些惊惶失措。

“你,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李思凡咬牙切齿,冲上来对着齐岳就是一顿猛打。

“要么戒掉,要么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你怎么会堕落到这种地步啊?”

齐岳惨兮兮的笑着,没眼睛里再也没有任何光彩。脸上被李思凡大的青一块紫一块,可是他还是紧紧护着手里的锡箔纸,没有以前的一点影子。

“老师,你还是别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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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十八章那些痛苦]

第五十八章那些痛苦

齐岳靠着墙,看着地上散落的打火机还有锡箔纸,嫌弃的别开眼,看着窗外的刺眼阳光,齐岳握住脸,痴痴的笑出来。

为什么会沾染上这个东西?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一直都很痛苦,在医院里,他全身不能动弹,他每天就只有想着,齐章为什么会和别人订婚?难道齐章真的不再爱他了吗?或者,他已经认清了,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他才这么快速用的找了别人?

他身体很痛,微微一个起身,他的肋骨就会传来针扎一样的疼痛,他无数次的希望,齐章能知道他现在的qíng况,他们之间不是有很qiáng烈的心电感应吗?齐章应该知道他现在的qíng况,他每天都会盯着房门,希望下一个开门进来的,真的是他想了四年之久的齐章。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直到他康复出院,齐章依旧没有半点消息。齐岳的心彻底的死了。

盼不来最想念的人,他的身体也恢复的很慢,在婆婆的心细照顾下,他就算是痛不yù生,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他不能让这两个老人在为他担心了,李老师也每天关心他的复建,直到他又一次拿起画笔的时候,那颤抖的就像是中风一样的手,让他所有的梦想,所有坚持活下去的信念都毁了。

他还活着做什么啊,用尽生命去爱的那个人,已经离他远去了,表明这辈子再也不想再看见他,他苦苦支撑着活下去的信念都没有了,他最值得骄傲的手也毁在他的冲动之下,他就是一个残废,他活着就是多余,他每天都痛着,医生很严重的警告他要戒烟,他的支气管炎发作得很厉害了,在这么毫不节制的抽烟,他的下场一定会死在肺上。

死了不就好了吗?他开始酗酒,酗酒抽烟,每天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以为就可以早一点死去,可是他发现这些东西并不能让他忘记烦恼,婆婆李思凡每天都唠叨他让他看开一点,他怎么看不开?就是因为看得太透彻了,才会知道自己的处境。

他需要发泄,就像李思凡说的,他的痛苦压抑的太久太多了,他在不发泄,他一定会再一次自杀,他每天出入昏暗的酒吧,看着在舞池里热舞的人们,他就讽刺的笑着。放肆的挥洒青chūn啊,这些似乎离他太遥远。

那是他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洗手间里有两个染着花花绿绿头发的男孩再拿着锡箔纸,打火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个会让人忘记痛苦吗?”

齐岳没有退出去,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现在不管这东西是不是他应该碰的,他只想让他日日溃烂的生疼的心,不在这么痛了,那种痛苦会慢慢的随着血液,流到他的四肢,他的大脑,就像是一种慢xing癌症,每天都在折磨着他,疼痛只是一天一天的加剧,疼得他没办法呼吸了,只想找一个缺口,找一个渠道,让这种痛苦从他身体里边溜出去。

那两个人说,只要抽上这东西,马上忘记一切的痛苦,快乐似神仙。

似神仙他倒不想,只想忘记痛苦。

他毫不犹豫的接过锡箔纸和打火机,他头一次忘记齐章,他头一次感到从没有过的快乐和放松。

一直以来,他活的总是很累,和齐章有了关系之后,他每天都胆战心惊,害怕分离,分离之后,他就一再的痛苦,直到齐章不再需要他,直到现在落得这个处境,他活的真的很累,这么轻松的,丝毫没有痛苦的,飘飘yù仙的时候,真的是头一次。

头一次,他就爱上了。爱上了这种绝对放松过瘾的好感觉,虽然他知道这东西碰不得,可是她还是沾染上了,一天,两天,到第三天,他不吸就开始难受,心里渴望着那种痛快的感觉,在第三天的时候,他就开始一天吸食两次,他发誓不会动用父亲留给他的支票,不动账户里的钱,这些誓言也消失得飞快,在面对白色诱惑的时候,他忘记一切,只想畅快淋漓的吸食一次,那些所谓的坚持在这些东西面前变得非常渺小。

黑夜里,他就像是一个我吸血鬼一样,jīng神百倍,在酒吧和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男女女狂欢,跳舞,大口大口喝下馋了摇头丸的啤酒,就像是一个撕去伪装的野shòu,一个魔鬼,痛快的享受着黑暗带来的快乐,和一堆人躲在洗手间里,或者是酒吧的黑暗处,吸食着毒品,眯着眼睛,伸展四肢,忘记一切烦恼。

白天,他回到家里,就像是一个见不得阳光的僵尸,躲在小屋子里,睡上一会,清醒之后,看着镜子里,苍白的憔悴得不像是活人的自己,他苦涩的地笑,这就是他啊,一个完全彻底报废的人,他等待的,就是没有钱之后,毒瘾发作,痛苦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