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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章护着齐岳,避开走廊上那些单独出来的病人,齐岳显然似有些吓着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冲着齐岳嘿嘿的冷笑,齐岳在脸色苍白的瞪大眼睛的时候,齐章把他的头压在自己的怀里,往旁边拉一下,让那个人走过去。

“没事了,他只是对你好奇。”

齐岳喘息着,攥紧他的衣襟,难道他们那个叱咤风云,骄傲的就像是国王一样,从他记事以来,就永远西装笔挺,一丝不苟,严肃的男人,也会和那个对他傻笑的人一样吗?身穿白色病人服,双眼无神,就像是一个无知的孩子,需要人跟前跟后吗?

“章,如果,如果可以,我想,把他接回家,在这里,不是疯子也会被关成疯子。毕竟他是我们的父亲,我们就算是背叛了一切,毫不在乎什么,可是,他还是我们的父亲,没有他我们不可能来到这个世上,就进一些我们的孝道吧,让我们安心,死后不至于下地狱。”

以前的那些怨恨,在来之前他心里还是有些报复的心理,他不是说死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吗?就让齐浩然看看,他们不仅在一起了,还带上了相同的婚戒,就算是这个世界不承认他们的婚姻,可是他们自己承认就好了,看他会有什么反应,被他cao控了五年,苦苦折磨那么长的时间,两个人到是受了多少苦,要说心里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以前真的很难想象,父亲会做出那么狠毒的事qíng,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吗?他为什么想有仇一样的对他们,所有的怨恨,在看到这里的病人的时候都消失了,让他尊严的活着吧,给他应该得到的待遇,就把他当成一个垂暮的老人,过去的事qíng,过去了,就算了。

齐章知道哥哥心软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乖顺平和的人,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就是一个好好先生,可一旦让他愤怒,他的狠冽会比所有人都残酷。他知道哥哥恨父亲,他一身的旧伤隐痛,都是父亲一手造成的,可是又心疼着父亲,毕竟那是血亲,他这几天就是在爱恨中jiāo替,才会这么不安,身上的旧伤才会痛苦,可是到了这里,他看到了眼前的qíng况,心软了,不计较了,可是,事qíng不是他不计较就能妥协的了的。

“等你看见父亲之后,你在做决定吧。”

齐岳的任何决定他都同意,到时候,看齐岳的念头了。

和主治医生jiāo谈一下,医生说这些天他的神智有些不清楚,已经分不清人了,脾气变得很焦躁,看见谁都打,护士已经提出抗议,说他们不想在接受这样的bào力攻击,医生换了两个护士,新护士身上也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齐章淡淡的说,会给护士们一笔额外的护理费用,以补偿他们的身体残害。

齐章没有对说他最yīn暗的一部分,其实,齐浩然并没有疯,他经受不了打击,事业的一夜之间垮掉,妻子的冷漠离开,贴身信任了二十几年的秘书的背叛,让他一时之间承受不了,才会大喊大叫,bào躁的攻击,他趁这个机会把父亲送到jīng神病院,相信qiáng进的镇定剂,那些让神经病变乖顺的药物一定可以让父亲冷静下来,真是齐岳哪句话,在这里,所有人都是神经病,就算是神经正常,也会被关成神经病,再加上药物,齐浩然慢慢的就会和这里融为一体,成为一个真正的神经病。

这是他的报复,报复他的残忍,报复他的cao控,报复他在齐岳活不下去的时候,还阻止他的探望。

已经好几个月了,医生的话让他很满意,分不清人了,他的神经已经混沌,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他自私,他冷酷,他对齐岳以外的任何人都很冷血,这是遗传,遗传了齐浩然,所以,齐浩然有现在这样的下场,也不怪他,是齐浩然一手造成的。

他绝对不会与许他们的家里住一个魔鬼,那是他和齐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齐浩然一天就会彻底坏掉。

医生带着他们到齐浩然的房间,病房门打开,是一片让人绝望的白色,房间里其他设施很少,只有一个看上去很舒服的大chuáng,chuáng头柜子上摆的用品都是塑料制成的,就算是他摔,他砸,也不会担心破碎。

齐岳走出齐章的后背,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父亲,惊呼出来。

那是他的父亲吗?那个骄傲的就像是国王的男人,现在正被绑在chuáng上,病号服是袖口很长的那种,袖口还有带子,让他成拥抱自己的姿势,袖口的带子在他的背后系紧,他就算是想砸,想破坏,想自nüè,也不可能了,稍有些长的头发,凹下去的脸颊,苍白的脸色,四散的眼神,嘴里嘟嘟囔囔着,不知道说的什么,可是他四周还围着一股bào力气息,两个身qiáng体壮的男护士在一边喘息着,额头竟然有汗。

“这位先生刚才又开始攻击,所以,不得已困住他,等吃过药之后,再解开。”

一位男护士解释着,齐岳眼里有责怪,他的心疼着,所有的怨恨在此可消失得很快,现在在他的眼里,父亲就是父亲,该忘得都忘了,那个神祗一般存在的人物,那个辉煌了四十几年的商业奇才,那个曾经身价数百亿的福布斯排行榜企业大亨,现在竟然落得这步田地,就连活动一下都不能。齐岳感觉眼睛酸酸的,他真的很难接受父亲变成这个样子,上前一步,想伏开他脸上的乱发,齐章一把拉住他。

“没听忽视说吗?他刚才才发完脾气,bào力的很,你过去会挨打的。”

“还是等我注she完镇定剂之后,您在过去吧,现在还不是他吃药的时候,请在等待一小时。”

“章,他是我们的父亲。”

看着他,就算是挨打,那也是父亲打得,他不觉得疼痛,只是很心疼父亲现在忍受这份痛苦。

齐章只好放手,拉着他一起走到父亲的病chuáng前,站得近了,可以仔仔细细的看父亲了。

他现在身上一点也没有年前的意气风发,那个曾经站在五十层楼顶,指挥原油期货的男人现在也只是躺在这,死死的看着他们,láng狈,但是不会肮脏,身上的衣服额很整洁,就是有些凌乱,身上没有什么痕迹,没有被殴打得可能,只是身形消瘦,大概是这些个月的折腾,药物的作用,眼神有些涣散,可是盯着齐岳齐章的时候,就变得很犀利,就像是一把利剑,死死的看着他们。

“爸爸。”

齐岳低低的叫了一声,从他五年前被除名解除父子关系,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他也没有再叫这个男人一声,含着愧疚,低低的叫了一句。

想抬起手,摸摸齐浩然的脸,可是他的手还被齐章拉着,他们紧紧握着的手就这么抬起来,那十指相缠的手上,是两枚一模一样的指环,闪着耀眼的光芒,是他们的婚戒。

那道光芒就像是一股召唤,齐浩然猛地坐起身,以齐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速度,齐章来还不及保护的时候,扑向齐岳,张大嘴,死死咬住齐岳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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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十六章愤怒]

第七十六章愤怒

所有人向上冲去,齐章伸手去拉齐岳,两个男护士死命的往后拉着齐浩然,齐岳吓住了,脸苍白的没有血色,直到被齐章仅仅搂在怀里保护着,他还是颤抖个不停。

这是他的父亲吗?这个人真的彻底的疯了,就像是一只得了疯狗病的láng犬,见谁咬谁,护士们制住他,可是他还是不断的要挣脱,想再一次扑上来。

“背叛我的人都该去死,去死,你们不会幸福的,你们要下地狱的,我看着你们怎么下地狱!”

齐浩然眼里的疯狂的光芒,也不知道是不是代表着他现在神志清醒,嚣张这诅咒他们,那样子就好像是要扑上来吃人一样,疯狂的大笑着,挣扎着。

“我们会很幸福,现在没有人敢反对我们幸福,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齐章就算是心理对齐浩然还有一点怜悯,可是在听见他的诅咒,所有的异样心qíng都消失了,这是他应得的下场,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现在还在诅咒,怎么可以原谅他所做的事qíng。

医生赶紧给他注she镇定剂,齐浩然很快就瘫软在chuáng上,可是眼里恶狠狠的光芒没有消失,死死的看着齐岳,齐章不舍得齐岳受这种煎熬,搂着他示意往门口走。

齐岳站在那,没有动。

“爸爸,我和齐章会很幸福,我现在就很幸福,因为我们在一起,就算是死也会互相陪伴,你就放心吧,要是你想看着我们是如何煎熬如何折磨的话,那就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着,至少在你死之前,我们还会和现在这样幸福。”

齐岳冷着脸,他不在想什么那是他的父亲,他只记着,这是他的仇人,毁了他一辈子的人,他想看,那就让他看着,只有他们更幸福,齐浩然才会闭嘴,都神经不清了,都已经jīng神失常了,他还是没有放弃阻拦,真的不值得他放弃仇恨,他想一切从新开始,可是父亲不给这个机会。

那一声诅咒还是深深出动他的心,看他们怎么死,看他们怎么下地狱吗?那就让他好好的看着吧。

拉着齐章转身离开,医生有些不明所以,明明看上去很孝顺的人,为什么会说这么狠毒的话?那个身为父亲的人为什么下诅咒走咒自己的孩子?豪门恩怨,真是不知道怎么理解。

齐岳喘口气,站在楼梯口。

“给他最好的治疗,最好的看护,让他不要伤害自己,饮食上要多增加营养,带他经常晒太阳,他的疗养费用我们会多打一部分,就算是他有时候会伤人,也不要使用bào力殴打他,给他最起码的尊严。”

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了,他要齐浩然好好的活着,他不是想看吗?那就让他看见他们是多么的恩爱,他下诅咒,那就让他每次都看见他们恩爱,看谁笑到最后。

齐章又补充几句,无疑就是照顾好齐浩然,很快的追上离开的齐岳。

齐岳的脸色很不好,他不仅被吓住了,还动了肝火,生气了。

“别生气了,不要和一个疯子一般见识。”

“他不应该一再的诅咒我们,难道我们就这么不可原谅吗?我以为他已经疯了,过去的都忘记了,可是他偏偏记得这些,你要我怎么释怀,我们不是罪,相爱也没有错,为什么他不原谅。”

齐章收紧他的衣服,翻看他的肩头,幸好,衣服穿得厚,他就算是咬上去,也没有伤到齐岳,只是好好的一件外套,被齐浩然撕毁了。齐岳看了一眼外套,肩膀的地方被扯开一个口子,上边似乎还有齐浩然的口水,眉头深皱。

“我们去买一件外套,这件外套不要了。”

齐岳也不管是不是有些冷的天气,也不管这是在大街上,揭开大衣的扣子,随手就扔进垃圾桶,齐章知道齐岳真的生气了,要不然他做不出这么失去理智的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