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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刚端着酒杯敬局长。

“明天我不去厂子了啊,正好搂着媳妇儿再来一pào。”

满屋子的人大笑出来,年轻啊,年轻就是好。

唱歌喝酒,容刚这次可不能偷跑了,一直陪到底。酒没少喝,喝的他都快吐了,再好酒量的人,也架不住这么喝啊。

全部拿下,个个喝得脸红脖子粗,容刚保持最后一点清明,这群大人们要上车离开的时候,容刚对司机招招手。

“前几天有人送我不少海鲜大礼包,我觉得这东西挺实惠的。大家伙都尝尝啊。”

海鲜大礼包,司机拎着给这群官老爷们一人一个,看着也就是几百块钱的东西。容刚说的也好,别人送我的,我这是借花献佛了。

不算行贿赎回,这群老爷们剔着牙腆着肚子,脚下拌蒜上车了,说着回见回见啊。

他们一走,容刚趴在车边就吐了。

大胖赶紧给他拍背。

这顿酒,容刚大胖二胖都来了,容刚是厂长,什么事qíng都要容刚出头,厂子里的事qíng他说了算,酒桌上也是他喝得最多。三个人总有一个人保持清醒的,至少把他们送回去吧。

妈的,厂长不好当。

“这群老瘪犊子,真他妈能喝。”

什么都没吃,就喝酒了,酒桌上是白酒,到了KTV就是啤酒了,再好酒量的人也受不了。

“造了两万多块钱,那大礼包塞钱了?”

“没,那也比赛前还贵,鲍鱼海参的我装满了。看把他们美得,上头有运动,下头就波动。我还就不信了把我的厂子封了,他们吃啥喝啥。”

漱口上车,往车上一靠,脑袋就抬不起来了。天旋地转,手指头发麻,大脑有些明朗,身体却被酒jīng绊住了。

“我送你回去吧,明天你别来厂子里了,在家里休息一天。反正没啥事儿。”

容刚摆摆手。

“回村,让人送我回去。”

“都一点多了,你还回去gān啥。”

“媳妇儿在家等我呢。”

“喝这德行了你还有力气跟你媳妇儿办事儿?”

“我让他伺候伺候我。”

大胖乐了。什么逻辑啊,喝大了就是想让媳妇儿伺候一下啊。

“我媳妇儿吧,哪都好,就一样不好。他不心疼我。还是我惯得太骄纵他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改改毛病,我是谁,他老爷们,说啥他都要听,他要伺候我,别跟我说话了,快开车,回村。”

往后座一靠,脑袋都抬不起来了,司机赶紧送他回村。

出城都凌晨一点了,路修了好走,他从城里到西山村也用了快一个小时,闭着眼睛昏昏沉沉,酒jīng发作,他的清明早就没了。要不是司机喊他,到家了,他能睡到天亮。

司机搀扶着容刚下了车,容刚脚软,差点摔了。

“厂长,我给你开门啊。”

“不用,你,回去吧,慢点,慢点开。”

容刚哼了哼,脚下迈着猫步,朝着村委会走去。

横着膀子,晃晃悠悠的,就这么走过去了。

被小板凳绊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摔了,直接扶住了窗台。

打了一个酒嗝。

啪啪的拍着窗户。

“树苗儿啊,媳妇儿,好媳妇儿,给我开门。”

第九十一章让我回家

杨树从梦里吓醒了,睡得正香呢,有人砸窗户,吓得他嗖的就爬起来了,抄手拿起桃木棍,为毛是桃木?桃木辟邪。把桃木棍横在胸前,一声不吭,盯着窗帘外,一个人影。

要不要天天过的这么惊悚,不是爬坟头就是半夜有人敲窗户?

“媳妇儿,开门,给老爷们儿开门!”

杨树这下听清楚了,容刚!

尼玛这个混蛋大半夜的不睡觉,趴自己窗户gān啥啊,大呼小叫的喊媳妇儿,也不怕被人听见?

打开灯站在窗户边,压低声音低吼着。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折腾啥,滚回去睡觉。”

容刚趴在窗台上。

“懒得回去,我要抱媳妇儿。媳妇儿,你别跟我生气了,你都不搭理我,热脸贴你的冷屁股我害怕你放屁崩了我,都不知道跟你说啥,战斗脸绷绷着,你说,我对你咋样,你还这么冷着我。开门,让我进去。两口子chuáng头吵chuáng尾合,钻一个被窝你就原谅我了,嘿嘿,好媳妇儿,让我回家,让我亲亲,抱抱,让我摸摸。”

杨树的脸一下就红了。

“别吵吵,大晚上的你再把谁喊出来,我不开门,你赶紧滚回去。”

开门让他进屋?那受罪的就是自己了,一听他这赌气囔囔的话,绝对喝大了。跟一个惦记着自己的醉鬼独处,不要太危险啊。

“赶紧开门!外头太冷了,冻死我了。”

“不开,回你家去。”

“我告诉你啊,你别惹我啊,我急眼了你可管不住!”

靠,大半夜的赶回来你还不让我回家?有你这败家媳妇儿吗?都不心疼老爷们啊。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你别在我家门口耍酒疯,滚回去赶紧的。”

“不心疼我,不稀罕我,还背着我相亲,你就是惯得,惯得你都没样儿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新仇旧恨一起上,这火气就冲到脑门子,踉踉跄跄,摸到门口,彭彭的砸门。

“开门!”

“滚!”

“开门,我让你开门!”

抬起一脚就踹,村委会的门能有多结实啊,这一脚下去,墙皮都掉了。

杨树赶紧顶着门,这个喝大了的混蛋要是进来,自己绝对出事儿。

“不开,滚回去!”

“你个败家玩意儿,开门!”

接二连三好几脚,彭彭的踹,木头门都发出惨叫了,杨树赶紧挪来大桌子,顶上。

踹吧,看你怎么踹开。

“卧槽,杨树苗,给我开门,我要回家!”

狠狠一脚踹在门上,门这下纹丝不动,他反倒啪叽坐地上了,摔了一个屁墩。头晕眼花地都在转,容刚在地上打了个滚,挣扎半天,没站起来。

“我要,我要抱着你,好媳妇儿,媳妇儿啊,我想死你了。”

杨树的脸更红了,听着他这么喊,那热气就消散不掉。

“别闹了,你快回去吧。”

容刚gān脆往地上一躺,没力气了,站不起来了,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

“我给你洗衣做饭生炉子,我哄你疼你照顾你。我对你啥样,你说,你拍着良心说。你还背着我相亲,有你这样的吗?你是我媳妇儿啊,我媳妇儿知道吗?还让老支书给你张罗,张罗个屁,我告诉你,全村人都知道你欠我钱了,那个大傻丫头能爱你爱到不顾一切替你还债啊,妈的真要有傻丫头爱你到这份上,老子退出,至少女的还能给你生个崽。可他妈的没有啊,你还认不清事实嘛,你也只能是我的呀。媳妇儿啊,这天真冷,你还不让我进屋,我是白疼你了,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儿。”

“我靠,我说老支书怎么抱歉的跟我说,村里没有合适的呢,还是你给我搅huáng了啊。你爱回不回,反正也冻不死人,老子不管你了。你个缺德带冒烟的。”

满树桃花没有开,都让他砍掉了。有这样的吗?

我相亲你还找小姐呢,这咋说啊,你大爷的。

“滚家去,不管你了!”

杨树气呼呼的回屋了,上炕,扯着被子,坐着。

爱回不回你,我欠你的啊,妈的你喝大了谁知道要gān啥,一天天的你就欺负人,我还要反过来照顾你?不管!谁爱管谁管!

容刚睁开眼睛,看见了漫天的星星。

“我媳妇儿不要我,这日子太他妈痛苦了。媳妇儿不能换啊,能咋办,凑活过呗,还能离咋地。”

扭头看看亮着灯的屋子。

“媳妇儿,让我回家!”

扯着脖子吼。

杨树抓起枕头就丢到地上去了。

“嚷嚷个屁啊你,你把脸搁屁股兜了吧啊。脸跟屁股面对面啊!”

他这一嗓子比外头的容刚喊得还大声,容刚估计被吓住了,不在嚷嚷。

真想翻身睡,啥也不管了,但是心还悬着呢,外边那个滚没滚回去啊。瞪着枕头足有五分钟,侧着耳朵听听,外边没动静了。

杨树侧头打了一个喷嚏,虽然生火了,火炕挺热,但是后半夜了炉火灭了,屋里的温度也下去了,晚秋十分夜里温度能降到十度以下呢。

他这披着被子都冷得打喷嚏了,外边的那个,怎么办?

下炕把枕头拍gān净放回去,拉开窗帘往外看看。漆黑麻瞎的啥也看不到。

一点动静都没了,回去了吧,怪冷的,他估计是借酒装疯想进屋,不让他进来,他应该回去了。

伸着脖子听,真没声音了。

溜到门口,悄莫唧唧的挪开大桌子,蹲地上,眯起一只眼睛从门fèng里往外看。

人呢?怎么啥也看不见。

妈妈的,他就再混蛋再气人,也不能丢着不管吧。看一眼,对,看一眼,他要不在门外就回去了。

堂屋的灯光往外一照,就看见台阶上坐个人,耷拉着脑袋,呼吸都是吭哧吭哧的。

杨树吓得赶紧跑出来,不会吧,他还真坐在这啊。

能不管吗?他们俩生气吵架冷战,那也不能让他冻坏了吧。

赶紧蹲在容刚的身边,摸摸他的脑袋,一脑门子的汗。

“容刚,容刚,你怎么坐在这啊。”

容刚睁开眼睛,可怜巴巴的。

“我冷,想回家。”

可不冷吗?就穿一件长袖善,就坐门口了,顶着一头汗,这气温他要睡一晚上的第二天能发烧到医院。

“我扶你起来,不能在这睡。”

杨树用力撑起容刚,容刚喝的手脚发木,一点力气都没了,站起来脚都软,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杨树身上,这身高,这体重,压在一个手机贴膜的杨树身上,杨树就侧歪,啊啊啊,倒了倒了,要一起摔了!

骑马蹲裆式,杨树咬着牙才支撑住,扶着他的腰,往屋里走。

“媳妇儿,你都不管我,我哪都不舒服。”

喝大了撒娇像个孩子。委屈百转的,那都不舒服你还不管我,有这样的媳妇儿吗?这媳妇儿都改休了。

“回去睡一觉就好,你迈步啊。”

容刚把大脑袋压在杨树的肩膀头,蹭了蹭。

“媳妇儿,我对你咋样,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