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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怎么办?吓都快吓死了,你能捡回一条命我都谢天谢地,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

他看得很清楚,杨树眼圈红了,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躺下。

“我不去了,我养伤,行了行了,你们俩别这样,我又不是快死了。”

老妈哭,杨树红了眼圈,容刚更头疼了,这不是没事儿吗?怎么个个的都这个样子啊。

“胡说八道,快呸几口。”

刘桂花给了他一巴掌。

容刚笑笑,看着老妈。

“妈,你帮我去叫医生,我想问问我受伤的qíng况严重不,能不能快点出院,一大堆事qíng等着我去忙呢。”

刘桂花擦擦眼睛。

“杨树,你盯着他,别让他瞎动,我去找医生啊。”

门一关,杨树忍不住数落他。

“出院gān什么啊,多住两天医院,身体彻底没问题了再说。”

容刚抓住他的手。

“吓坏了吧。”

叨叨叨的杨树一听他这话,低下了脑袋。

“我这不好好的吗?没事了,别担心啊,骨折休养几天就好了,好了以后照样能抱动你。”

稍微一用力,把他拉到眼前。

“都告诉你了要你离爆炸现场远点,你不听,多危险,这么大人了怎么嘱咐你你都当耳边风,你怎么这么讨厌啊,都吓死人了那么多血。”

杨树鼻子囔囔的,眼圈更红了。

“看到那么多石头砸在车上,我都以为你,”

说不下去了,侧过头,抽了一下鼻子。

“我多聪明啊,我知道遇上这种事qíng怎么自保,再说了我也不舍得死啊,我还没把我媳妇儿娶进家门呢,我要死了,我媳妇儿还不被人欺负死啊。”

“滚你的蛋,这时候了你还给我臭贫。”

狠狠瞪了他一眼。

“来,抱抱。”

容刚笑笑,他家小赐福而这是生气了,赶紧哄哄吧,张开手臂,来吧,抱抱。

杨树一巴掌打落他的胳膊。

“老实呆着吧你,别以为跟我说几句好听的我就帮着你骗医生,这次不听你的了,你想出院?至少有医生的许可。”

“哎,我媳妇儿现在聪明绝顶啊,不好骗了。”

“我知道你着急,你爸坐镇去了,有他在你就能安心的住院,脑震dàng说严重也不严重,但是修养不好,这时候用脑过度,你肯定会留下病根,偏头痛就坐下了,你就安心的住院吧,别管了。”

容刚叹口气。

“我能啥也不管吗?那可是我的厂子,我爸长期不来村里,厂子的管理安全他能懂啥,我要盯着才能放心,你把手机给我找来,我跟我爸说几句话。”

“就说几句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恩,我不会把本钱亏空了。”

杨树这才把手机给他,容刚捏着脑袋给他爸爸打电话。

“线路,用电,水,还有炸药房,这些要重点排查,有几个没有从业资格证的都在厂子里上班呢,趁这时候先让他们停了工作,等风头过了再说工作的事儿。一旦上头知道这事儿了,说是咱们雇请的没有资历的工人才造成这次事故,那厂子就脱不开了。”

把他能想到的安全隐患都说出来。

“爸,你最好借着回村和镇政府的人见一面,把派出所请一顿,请客吃饭的意思就是,就算是知道这事,没人举报的话,他们就眼睛一闭装作啥也不知道就行了。”

“你听听生产主任怎么说,他比你更了解厂里的事儿。”

容满仓把容刚说的建议都记下来。

“你没事儿吧?”

容满仓就和很多农村爸爸一样,他疼爱儿子,但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犯错了会用鞋子底抽一顿,可绝对不会说一句,爸爸爱你。公事说完了问一句,才能彻底放心。

“我没事儿,就是胳膊有些疼,我妈找医生去了,硬伤养几天就好。我再做个检查,没啥问题我也出院。”

杨树瞪了眼,说了不许的。容刚赶紧拉拉他的手,不闹不闹,这时候别闹。

“你就听你妈的吧。”

“看qíng况再说。”

挂断电话,杨树都快火冒三丈了,怎么说的呀,劝他这么久不就是想让他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吗?胳膊折了他还要去忙,赚钱不要命啊。

“不是赚钱不要命,是我不放心,这些厂子可是我以后养活你的资本啊。”

“那我也可以养活你呀,我又不是啥都gān不了职业败家货,全世界到处飞去旅游,要不就买奢侈品,钱多了多花,少了咱们俩生活也足够了,我不要你病着呢还这么忙。”

容刚笑了,他们家小村长啊,就是求着安稳的小日子,不求大富大贵,生活奢靡,只求健康平安。

“你拿啥养我啊,你那三千多块的工资?”

“吃不了山珍海味咱们种地产玉米,开不了车我用小电带着你,我不要你这么拼命。”

杨树摸着他受伤的胳膊,心疼得要死。

“多疼啊,我上次骨裂疼得我都睡不好,断了你要两三个月行动不便,一直呕吐,看你捏着脑袋我都恨不得代替你,可我只能这么看着你,容刚,多住几天医院好不好。”

容刚扣住他的后脑勺,鼻尖磨蹭着他的鼻尖。

“好,我听我媳妇儿的。”

杨树这才高兴了一些,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第一百六十章 厂长真急眼了

门一响,杨树赶紧站直了身体,刘桂花带着医生来了。

医生询问了一些症状,又做了检查,脑震dàng的症状减轻了,胳膊要小心。等脑震dàng的症状彻底消失可以出院。

容满仓打电话叫来总厂的技工师傅,这些师傅可是受过专业的培训,都有职业的上岗证,根本不用村里这些半路出家的技工,直接就去石粉厂,拆,从电力,水,到炸药,所有隐藏着的安全银huáng都一个个排查,哪里不合适哪里马上修改。

线路不对容易引发火灾或者触电,全部换上新的电线,上新的变压器,明线全部改地线。

看着炸药房的人,穿了一双皮鞋,马上辞退。炸药房穿皮鞋,爆炸了怎么办?

就连运输石料的车都重新检修。

看到了那辆皮卡,容满仓赶紧回了办公室,给菩萨上香。菩萨保佑,容刚大难不死,捡了一条命,多谢菩萨。

那么惨的车,砸的都没一块好地方了,相比之下容刚只是轻伤,这就是最大的幸运。

石粉厂出事,钢厂还有铁粉厂一块排查安全隐患,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qíng。

容满仓把镇政府的人派出所的都叫上,直接到市区去狠搓一顿。不用说明,也都明白啥意思,只要上头不知道这事儿,不追究,他们也不会管。

“妈,你回去吧,这里有杨树照顾我呢,弟妹自己在家吗?”

“容材回部队了,小梦在家呢。家里有保姆,不用我管,妈就是心疼你。”

刘桂花一直眼睛红红的,用力揉搓着容刚的手。

“你和容材从小就淘,淘的没边了,地上不够你们俩折腾的,你们俩跑树上去。摔下来把我跟你爸吓得半死,打滚爬起来还是生龙活虎的。那时候忙,你爸的厂子刚来起来,我跟个大老爷们一样跟你爸忙活,那时候都没法管你们俩。再大一些吧,你爸那个倔驴死活把你送出国,我那时候就想啊,要是跟你一块出国照顾你多好,可我一句外语不会说,你把那时候生意受难我也走不开。大了,我琢磨着你大了就不用我cao心了,你不愿意跟我们住,那就自己住,大小伙子有自己的打算。你和容材虽然淘气,但是没闯过大祸,长得比谁都高,身体qiáng壮,我想着等我和村里那孙老头那么大岁数了,我就在你家,容材家轮流住着。刚子啊,你好好的,别这么吓唬人了,我都不敢琢磨,这要是,要是,”

刘桂花眼泪吧嗒吧嗒的,容满仓打过电话,说,老婆子啊,咱们儿子捡了一条命,太惨了,那重症监护室的那样,咱儿子就只断了一条胳膊,真的是万幸了,你赶紧去庙里烧香,捐一些功德吧。

炸山师傅什么qíng况刘桂花都看到了,幻想一下如果里边躺的是容刚,他们两口子该咋办呢,天都塌了啊。

杨树赶紧绕过来,扶住刘桂花的肩膀。

“婶子,你别担心了,都过去了。我在现场我看的明白,虽然这事qíng特别凶险,也因为他自救姿势比较好没受到太严重的伤,这也是个教训,往后这么危险的地方他肯定不去了。老爹老妈这么大年纪了,可不能让你们还为我们cao心。容刚,是不是啊,下次绝对不会再往危险的地方了吧。”

“不去了,真不去了。妈,你别这样,我受不了。”

容刚有些无措,看着杨树,杨树白他一眼,说他不听,怎么说他他都不往心里去,还是老妈出马比较有力度。

“下次再有炸山的事儿,我躲大老远的,肯定的。”

“喝酒了也不开车了,开车也不超速了,也慢慢戒酒了,对吧。”

靠,你别来劲啊,我这是哄我妈呢,你gān嘛趁火打劫啊,啥都限制了我还有啥乐趣。

可他对这娘俩眨巴的眼睛无力抵抗,长叹一声,我服了。

“对,杨树说的对。”

“婶子,我带你吃点东西去,咱不理他了,让他自己在这好好反省,深刻反思自己的错误。”

杨树给刘桂花擦着眼睛,不哭了,婶子,不然叔叔要急眼了。

“刚子你想吃点啥啊。”

容刚想说我恶心,啥都不想吃,看到杨树对他使眼色,他要说吃不下东西,老妈肯定又要掉泪把火的。

“妈,我想吃你做的蒸jī蛋,做得特别嫩的那种jī蛋羹,跟豆腐脑差不多。”

“杨树,你要不要吃啊,还是想吃蛋炒饭,婶子回去给你们做。”

“就蒸jī蛋,婶子你多做点,折腾一天了都饿了。”

刘桂花赶紧拎着包回去,她有些忙的不会一直盯着容刚看,越看越伤心。

用小盆装着jī蛋羹,看着他们俩吃,嫩嫩的jī蛋羹,入口就咽,就算是容刚被脑震dàng折腾得没胃口,也是吃了一小碗。

昏沉沉的睡过去,脑震dàng就是要多休息,刘桂花不回去,睡在单人病房的沙发上,杨树扭暗了灯光,把毯子给刘桂花盖上,拉过凳子坐在容刚chuáng边,和他十指相扣,就这么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