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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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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来一个深吻,大门砰砰的被人砸着。

“去开门。”

容刚再一次拉上窗帘,出去的时候,把房门也锁了。

杨树还在被窝呢,光着呢,不能让别人把这窗户看见了,万一有谁特没眼力见,直接窗进屋呢,他还不吓一跳啊。

大门一开,老支书站在门口。

“我找小杨,他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刚子,小杨咋的啦?不在家吗?”

“在,这几天感冒了,昨天吃了药睡得挺早的。进来屋里说,我去叫他。”

老支书不疑有他,进屋,坐在客厅,容刚把烟递给他,说着我叫他起来,转身进了西屋。

这下不想起都不行了,容刚给他找了一件浅蓝色高领羊毛衫,他的脖子上留下好几个自己啃出来的印子呢。杨树套着毛衣,容刚就给他穿袜子,下炕的时候,鞋子都是直接穿在脚上的。

杨树直接出来,容刚就叠被子。

“老支书,你有事儿啊。”

“感冒了?嗓子疼了吧,声音都哑了。”

老支书一句关心的话,让杨树的耳朵通红。至于怎么哑掉的,还是,还是别说了。

“今天一早,他七婶就找我来了,准备明天发丧他七叔。咱们村里啊,有这个习惯,红事村里不太管,都是各家主持。白事都是村里出面发丧的。你来村里时间不长,没经历过这事儿呢,你不知道咋弄。村里要找人帮忙,都有仨亲俩厚的,邻居一家子,明天,你早上用大喇叭广播一下,说白事儿发丧缺人手,希望在家的没上班的搭把手,把人送坟地去。要帮忙采买物品,发丧的家里要管饭,所以啊,村委会会很忙。买白布啊,买菜啊,协调人手啊,管理客人给的礼钱啊,账目要清晰。本来家里死了人都很悲伤,村委会能帮忙的不予余力,这是村里的习俗。”

“我不懂的老支书到时候提醒我。我是村长肯定会帮忙。”

“那咱们找找村里的长辈,问问他们家准备花多少钱发丧。再找找chuī喇叭的。村里不比城里。搭建个灵堂放几首哀乐就行了。要顾chuī喇叭的。chuīchuī打打送到坟地。”

“现在就去。”

老支书点头,容刚没不让他去,这是村长分内的事qíng。村里的习俗,虽然是七婶家里的事儿,说话难听,但是站在村长角度,那就是跳脚骂街,村长必须要去帮忙。

就是把外套给他的时候,容刚说了一句,他骂你的话,你就别管了。你没对不起谁,他们家要还不识好歹到处咬人,你就回来。

七婶看见杨树的时候,嚎啕大哭,哭的杨树真的不知所措。

老支书询问着照多少钱发丧啊,我们给你算算。你哭能解决什么事儿啊,人都没了。

“我们家不需要村长来管,这事儿不许他参与。”

七婶一抹眼泪,有些怨恨的看着杨树。

“你是不是来看热闹的啊,我们家这样了你是不是觉得特高兴啊。”

杨树明白了,他就在这帮忙,人家也不领qíng,甚至是怨恨。那他留下来也只是加剧事态激化。看看老支书。

“老支书,我还是先gān别的事儿吧。”

转身出去了,直接去找村里的长辈,问问按着习俗怎么办。是不是有啥忌讳的。

老支书长叹一声,烟袋锅磕了磕。

“他七婶,你也明白点吧。村长没有对不起你家,人的命天注定,你就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七叔也不是让人害死的。你迁怒村长,太傻了。村长代表村委会,你把他挤兑走了,那村委会也不管这事儿了,你自己cao办能行吗?”

七婶哑口无言,他就是迁怒,觉得他站在容刚那一边,可是容刚也没对不起他啊,就是钻牛角尖了,认为他老头子没了,一辆车内相距不远的容刚却没啥大碍。心里不平衡。

哭倒在炕上,老支书叹气着,孤儿寡母的,说重了吧,是欺负人,可不能这么欺负人杨树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给一块钱就能和媳妇儿睡

等他出了七婶家,杨树回来了,拿着小本子跟老支书汇报,他找了村里的长辈,长辈翻了老huáng历明天可以下葬。他还特意跑了几个家里有闲散大老爷们的家里,明天都来帮忙。还给专门做白事的乐队打电话了。

他是村长啊,不会和妇道人家计较。

老支书挺欣赏杨树的,这小伙子没那么小心眼。

发丧这天,杨树不会出现在七婶一家人的面前,却和老支书面面俱到的看管着,跑村委会用大喇叭广播,多来些帮手啊,一个村的都搭把手。还跑到老会计那里,自己上了五百块的白事丧礼金,就是白包。

人啊,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笔,就是chuī起了哀乐,奏出悲伤至极的唢呐调,亲戚朋友同村的送一程。日暮归西,多了一个土包。

轮回走一遭,最终,尘归尘,土归土了。

容刚买了二斤瓜子,到村委会空地晒太阳聊天的人群里一钻,不经意的说起,七婶怨恨自己没有和七叔一样死了,村长出来说句公道话,还被七婶破口大骂。可村长压根不往心里去,感冒着呢还帮忙,这村长真好啊。

村里人都看在眼里,杨树跑前跑后,一直忙碌着。

虽然城里来的大学生,白事啥都不懂,还传出七婶一直挤兑他的话,村长却一点嫌弃都没有,尽心尽力,尽职尽责。

背地里有人议论起这件事,都对杨树挑起大拇指,这样的村长,好!

无形的,杨树的形象,在容刚不经意的推波助澜下,更加高大上。爱岗敬业心疼村民的好村长啊,真正的村民脊梁骨啊。

容刚嗑着瓜子,听着这些人议论,心里美开了花。

得到更多村民的拥护,更多人的爱戴,等挑明了他们关系的时候,也不会吐他口水,背地里议论不堪。

人心都是ròu长的,村长gān过啥所有人都看见了,难道就因为他喜欢男的就摸黑得了他吗?不能吧,所以,村长还是好村长啊。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杨树永远被人尊重,拥护,爱戴。

头七一过,七婶从悲伤里回身,找了娘家哥哥,去了钢厂。

开口要五十万。

容刚什么都没说,沙发的上律师开口了。

“按着本县最低生活保证金,赔十个月的工资,丧葬费,医药费,家属抚恤金,因为没有父母赡养,子女也都成年了不再赔偿人内,二十五万。”

他本来还想着,给一些,在安排他闺女一个工作,毕竟他们家死了人,多给钱就当做给七婶养老金了。可七婶闹这么一出,他一丝怜悯都没了。不和他直接对话,走法律程序。

七婶一听,差太多啊,农村没文化的老娘们一哭二闹三上吊玩得特别好,啪叽往地上一坐,拍着地板开始哭。

容刚抽着烟,盯着他还是不开口。

律师等她哭一段落了,把手边的资料一收。

“既然你想用哭闹解决这件事,那就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下来再谈这件事吧。容厂长,我律师所还有事,先走一步。”

“正好我去城里,我送你回去。”

容刚也要走,你哭吧,把办公室给你,可劲哭。

七婶打个滚站起来,伸胳膊拦在门口。

“不行,你们不能走,这事儿不解决你们谁都不能。”

“但是你这个态度,我们无法jiāo流。”

七婶娘家哥哥一拉七婶,示意她别闹了。

“这人都没了,剩下孤儿寡母的,你们要不管他们怎么活啊。坐下好好商量,他就剩下一个闺女,闺女出嫁了就一个老婆子了,没有经济来源,这下半辈子可咋活。你们多给一些。”

“可以好好商量啊,你这打滚放泼的怎么说。在医院的时候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没事,我听着,这是我七婶,一个村住着长辈骂我一顿可以。她不该把村长也卷进来。人家挨着他啥了,有事儿说事儿,哭闹解决不了问题,你骂人更解决不了问题。”

说到底,容刚就是气不过,骂我媳妇儿,骂一句我少你一成的钱。

七婶也不哭了,跟容刚来回还价,容刚就是抽着烟,律师全权代理了。他不出头,他要出头了就做实了欺负孤儿寡母的名头。在商言商,他还要一个好名声呢。

老爸也打过电话,特意嘱咐过他,厂子毕竟开在西山村,你要出面太苛刻了,那就是得罪了西山村的人,背后有人骂的就是咱们老容家,别太狠了,在把咱们老容家祖坟给刨了。你的工作也不好开展,自己拿捏着办吧。

最后,多出五万,给了一个整数,算是给他们家丫头的嫁妆钱。

让财务室的出纳去办理一个银行卡,转进去三十万。

给了七婶。

这些人一走,这场事故算是圆满落幕。

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上头没有追究这次事故,死者家属也拿到钱了。

厂子所有不安全的因素都检查出来,白云石粉厂可以再次开工。

晚上容刚回家,把一个银行卡给杨树。

“给你的,里边二十万。你拿这笔钱去买花种满村吧。”

杨树有些懵圈。啥意思?他把工资jiāo给自己吧?年薪二十万?这在这个贫困县来说,工资不要太高了啊,照这么赚钱,不出几年,他就发大发了,成为百万大款啊。

“这是奖励你的,你在现场处理事故及时果断,帮我挽回损失,还救我一命,还把事态第一时间按压住,几乎就是救了我的厂子。准备五十万要赔给七婶的,七婶最后拿走三十万,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你从厂子的账上直接给我的?你这不是贪污吗?年底分红了,这笔账目不清,你怎么和那俩厂长jiāo代啊,快拿回去。”

合伙开厂子,最最忌讳的就是账目不清,款子去向不明。

“拿着吧,这也是我们仨一块商量的。该赔偿的赔偿了,就是奖励了。你gān了啥他们都知道,我一提议给你奖励,他们俩都同意,这不,直接就划给你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两天发愁了吧,村委会没钱了吧,你想买花苗又想赊账吧。拿着吧,这钱足够你折腾到村里了。还是那句话,记得,你把自己的钱投入多少,秋后把桃子卖了钱你就把自己的钱撤回来。”

把这张卡塞到他手里。

“媳妇儿,我给你的钱都是你的,你别一大方的动支援村里建设,我允许你先借用,可不允许你捐款。”

摸摸他的头发,哎,他媳妇儿太傻,不说明白了,敢把家里的钱他都捐给村里。

“这钱可是我给你的私房钱啊,加上上次的四十万,你要捐了村里,往后买啥没钱了我可不给你了。男人嘛,都要有自己的小金库。给我买个生日礼物啊,偷摸给丈母娘啊,用着多方便。我也不管你怎么花,但是要花在正经地方。你老爷们赚钱不容易,别傻了吧唧的脑子一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