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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迟转过身来,看向房间中央的君晏。
他慢慢朝他走过去,刚走到那阵法边沿,便身体不支,直接倒了下去,身上的黑色火焰也瞬间消失了。

这时候,君晏睁开了眼来,看向了倒在阵法边沿的君迟。

君迟还保持着一些神智,他费力地要撑起身体来,“君晏……”

君晏这时候朝君迟伸出了手,君迟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迟疑,将手伸给了他。
君晏把哥哥拉着抱进了怀里,君迟低声道,“你没事吗?”
君晏还是那软软嫩嫩的声音,“嗯,我没事。”
君迟看着他,“那真人的元神呢?”
君晏想了想后道,“他接近我的神魂,就被一股无形力量给绞杀消散了。”
君迟迟疑着看着他,君晏只好又说了一句,“也许是宗主怕我被夺舍,在我身上下过什么禁制。”

君迟却并不太信他这话,宗主只是化元初期的修士,即使在君晏身上下过什么禁制,那前来夺舍的可是金丹真人,估计那禁制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君晏看出了哥哥的怀疑,就拿他的手来拍自己的脑袋,道,“哥哥,我没被夺舍,我是君晏,你别把我想成那个金丹老鬼。”
君迟看他这个傻乎乎的行为,就知道这不可能是金丹真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他费力说道,“别动我,我难受,我知道你是君晏。”

君晏刚把那玄印真人的元神绞杀,自然也不是如平常一般完好。
他拿出了一粒丹药来喂君迟吃了,又把他摆成盘腿姿势,君迟吃下丹药,只感觉那丹药化成了一股清气在身体里游走,这让他舒服了一点,便捏出法决引入灵气,虽然他至今灵气引入丹田后总会消失不见,但他却掌握了用灵气在身体里修复身体的功法,这可以让他的身体更加qiáng健。

君晏也打坐稳固了一下神魂,看哥哥还在打坐,就站起了身来,将这间石室仔细地观察了一遍,这里应该是专门用来放那玄印真人的元神的,不过里面倒是有很多好东西,他自然也不会客气,便都搜刮来放进了储物镯里,因为那储物镯是宗主给他的奖励品,品质不差,这才能将东西全装进去。

他又去检查了出去的通道,然后又来守着君迟了。

之前,那玄印真人的元神突然冲入他的紫府,本来已经要来吞噬他的神魂,他虽然发了那个誓言,但他自己却并不想死,那一瞬间,他的神魂似乎已经达到了筑基期的元神的境界,他能感知周遭一切,而且看到了哥哥发狂的qíng况,这种qíng况下,他自然更不想死,玄印真人的元神向他的神魂冲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神魂里闪过了如上古玄音一般的嗡的一声,然后玄印真人的元神便直接被这声音给震得消散了,他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的确是消散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
君晏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这却让他起了一些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缺了什么。

而君迟浑身燃起黑色火焰在转瞬间击杀两个化元的事qíng,君晏却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大约是有小时候君迟杀死妖蛇的事qíng做铺垫,君晏觉得君迟生而为朱雀,发出朱雀之火,并无什么不对。

君迟过了很久才打坐完毕,睁开眼来看君晏,君晏便道,“哥哥,以免还有人过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君迟点点头,和君晏起了身从石屋里出去了。

石屋外面是一条通道,两人一路小心翼翼,通道并不太长,中间也有好几个石室,不过却没什么东西,两人很快出了通道,通道尽头乃是一个院子里的房屋中。

两人对视一眼,君迟道,“这里是哪里?”
君晏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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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第十七章

这是一座独立的院落,君迟君晏偷偷摸摸跑出来,发现这座院落坐落在一座山腰上,两人四处探看了一番,没有发现别人,于是计较之后,两人便都收拾了一番自己,决定下山去,遇到人了好询问方位。
而抓了他们的人,两人却是一直不知道身份,此时也无心打探。

君晏的那金火环已经折在了柳家宗家,于是从那石室里搜刮到的物品里选定了一把剑做武器,这把剑品质还不错,比那金火环还好,所以君晏便也丝毫不可惜那金火环被折损在了柳家。

两人沿着山路下山去,山上只有很小的几乎不明显的小道,君迟走得磕磕绊绊,故而君晏就走在前面开路。
君迟说,“我身上冒火那一招,看来是很厉害的,只是我之后还想再使出来,却是不行了。”

君晏回头看了君迟眼,道,“哥哥,我看你那是燃烧了血脉中的朱雀之火,对身体当是无益,你还是不要随意再使用。”

君迟对此是一片茫然的,完全不懂,想了想,觉得除了是燃烧了血脉中的朱雀之火,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在当时突然全身发热,而且力量大增,还把两个化元修士给击毙了。
杀了两个人这种事,之后君迟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许不舒服,但是想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qiáng者为尊,对方毫不犹豫抓了他和他弟弟,又要将他弟弟夺舍,而且本来还是毫不犹豫地想要他的命,自己那也算是自卫行为,不要背思想包袱才好。
不过经此一事,君迟是更加坚定了要好好修炼的决心,他必须找个自己能修炼的方法。

君晏将他把那石室里搜刮到了不少东西的事qíng同君迟说过,君迟此时想起来,就说道,“那两个化元修士,身上定然也是有不少东西的,至少他们抓我两的那个罩子就很不错。”

君晏道,“但是他们身上之物随着他们的身体都被烧没了,而且我看该是元神也在瞬间被烧没了。”

君迟低声道,“我没想到这朱雀之火这么厉害。只是你的火是红色的,我的为什么却是黑乎乎的,感觉就没有你的上档次。”

君晏疑惑地问,“何为上档次?”
君迟笑了一声,“就是没有你那红色的火漂亮。”
君晏说道,“也许你是黑朱雀,我是红朱雀。”
君迟被他逗得笑得更欢,“有黑朱雀这种东西吗?我都要怀疑我是父亲随便捡的一只蛋了。”

君晏见哥哥神色轻松很多,而且还能笑了,想来是没有被石室里的事qíng影响太多,便也松了口气。

两人走了半天,才走到了山下的一座镇子上。
在镇子的街上,都是一般凡人,完全看不到修士的影子。

虽然在柳家时,大家都是有仙根修仙的人,但对整个天一世界来说,最主要的人口还是凡人,修士只占很少一部分,而且修士一般都在固定的灵气浓郁的地界活动,故而在镇上完全没看到修士,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qíng。

两人走了很久,都饿了,于是找了一家酒楼用饭。
君晏长得已经不矮,虽然他只有八岁左右,但是看起来也像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了。
在凡人世界,十一二岁可不算小孩儿,算是半大人,反而君迟看起来还要小一些,两人穿着法衣,看着很光鲜,故而酒楼伙计十分热qíng地招待了两人,请两人上楼坐。

此时正是中午饭点,酒楼客人不少,两人没有要雅间,只是在二楼大堂坐了一个较隐蔽的角落的位置。

君迟带着储物袋,里面既有灵石,也有以前父亲给他们兄弟的凡人之间使用的金银,故而倒不用担心吃了饭没流通的银钱付账。

只是凡人酒楼的饭菜都是没有灵气的,有这点不美。
伙计熟练地报了菜单,君迟点了一些以前在家时喜欢吃的菜色,伙计退下后,他就和君晏小声说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去租辆马车回宗家,这般走路却是不好。”
君晏道,“我还没有学驾驭法器飞行,不过却也会遁术,到时候用遁术带着哥哥走,比起马车想来会快些。”

君迟依然摇头,“还是将那些力气用来保命吧,将灵力花在遁术上,却是不好。而且使用遁术到时候遇到高人要劫掠我们两人,便又是一番麻烦。而且坐马车,也可以掩人耳目。我们还是坐马车好了。”

君晏听哥哥这般说,也就点了点头。

这个镇子叫临安镇,两人进镇子时,在镇口的大牌坊上就看到了。
那伙计来上菜时,君迟就叫住他问道,“这里距离贺源城有多远?”
伙计估计没想到两个看起来很小的少年会问这个问题,所以愣了一下才说,“客官是要去贺源城?这里距离贺源城可不近,骑马也足有十几天的行程。”

君迟有些吃惊,他和他弟弟只在那化元修士的钟罩里待了六七个时辰,没想到那化元修士便已经行了这么多路。看来修士驾驭法器法宝飞行,的确是十分疾速,一般凡人恐怕无法想象,这也难怪凡人那般敬仰修士了。

君迟让那伙计离开之后,才对君晏说,“虽然要走这么多天,但咱们还是坐马车回去吧。”
君晏这时候都听哥哥的,便点头应了。
君迟又解释起来,“虽然这次咱们被劫走,与我俩从东院出来有关,但是,据那化元修士所说,是程紫娥在里面接应了他们抓你。既然如此,这两人和那真人说不得与程家有关,而以程紫娥在柳家的跋扈,即使我俩在东院,她恐怕也能带进去人抓走你。这样说来,柳家也是十分不安全的。这次咱们被抓走,不急着回去,让宗主他们着急一阵才好,他们在之后才会更加重视柳家的安全防护,会更在意你。”

君晏觉得君迟说得很对,就应道,“嗯,我知道了。”

虽然这是凡人的饭菜,没有灵气在里面,但味道确实不错,两人吃饱了准备叫伙计来结账的时候,就从楼道口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什么叫二楼没有位置了,你知不知道大爷的身份,赶紧去腾出一桌来。”

随着这声音,几个高大的男人已经从楼下上来了,便有伙计上来求了另一桌已经用完餐的客人离开了,那几个男人就过来坐下了。

其中一个说话声音十分大,道,“据说程家的那玄印真人在风炎原上同人斗法陨落了,程家靠着这玄印真人支撑,才在六大世家里排到前列,现在玄印真人陨落了,北边司马家就派人来向程家挑战,说要举行弟子比斗,争夺九灵山一带。”

另一个人便道,“这还算好的,至少是下战帖要弟子比斗争夺。”
原来那男人则道,“虽然司马家是这般下了战帖,实则早就派人直接往九灵山去了。”

然后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说道,“九灵山里面有什么好东西,两家这般争夺。”
声音最大的那个男人就说,“外界倒是没说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即使如此,那么大一座山脉,里面妖shòu灵糙灵药也不少,如何就没有争夺价值。”

问问题的男人便也点点头,道,“我以为里面又有一个遗府。”
那大嗓门的男人道,“这倒是没有。”

君迟听了这话,和君晏对视一眼,很怀疑想要夺舍君晏的那个真人,就是程家的这个玄印真人。
既然玄印真人对程家那般重要,恐怕在柳家时,也许就不只有程紫娥一个人是帮凶,程家虽然和柳家是姻亲关系,但是,程家却在柳胜海生辰的前几日就到了柳家来庆贺,显得过于殷勤,也很是可疑。

两人又听了一阵这些人说话,得知这临安镇是在程家地界的一座镇子,因为没有在jiāo通要道上,故而镇子并不十分繁华,为凡人安居之所,修士基本上不会来。
而这几个说话的,也并不是修士,只是武者,在依附于程家的小家族家里做事,故而知道一些事qíng,但是也并不详尽,而且也不知道真实xing。

君迟和君晏付了帐后离开了酒楼,然后去租车行租了马车准备回贺源城。

前往贺源城的道路,一路并不太平,故而那车夫希望第二天跟着前往贺源城的一个商行马车队一起走,马车队有武者一路保护,他们也可以安全一些。
为了安全计,君迟便定了第二天才出发,约好了第二天出发的时间和地点,君迟和君晏便找了一家不错的旅店住下了。

在房间里,君迟便对君晏道,“这次我们回去,我们不能说出程紫娥的事qíng。首先,那两个化元修士的话不能尽信,虽然当时我们在他们的眼里已经和死物无异,他们不会在此事上撒谎,但总是要以防万一;其次,程紫娥是当家主母的亲侄女,据闻当家主母待她比自己亲生女儿还好,她恐怕会护住程紫娥,我们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矛盾。而且要夺你舍的要是真是程家的那玄印真人,那此事一出,柳家和程家要如何相处,从此变成仇敌,还是如何?恐怕宗主为了家族利益,也不会和程家对上。只是让我们忍了罢了。所以我们还不如不说。”
君晏面无表qíng地道,“我知道,不过我也不会放过程家人,特别是程紫娥。”

君迟道,“回去再看吧。只是你可不要冲动。”
君晏微微颔首,神色沉肃下来。

两人下午游览了一番临安镇,晚上又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然后才回旅店去夜宿了。
君晏坐在房中打坐,君迟是真累了,睡得很沉。

夜渐深之时,两个黑影上了君迟君晏卧室二楼,君晏突然睁开眼来,看了睡熟的君迟一眼,便悄无声息地到了窗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