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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迟已经带着弟弟前去行了礼,“多谢宗主关怀,君迟同君晏回来了。”

柳胜海目光平和地看着两人,道,“你们这是离开了宗家有大半年了,这大半年,你们是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一一说来我同韦真长老听一听吧。”

君迟便回答道,“当日,乃是宗主您的生辰,我同君晏看外院十分热闹,便不由起了想出去看看的心思,但是又怕人发现后受训,就先去了灵shòu园想看灵shòu,因没有对牌而没看到,我们便只得走了,回东院来。在半道上,我们便突然发现qíng形不对,我们本应该是从北院边上穿过回东院,但是不知为何,那条路无论如何走不完,我和君晏便知我们是遇到有人设的禁制。之后就出来了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因对方太过qiáng大,君晏祭出了金火环,也完全不是对手,金火环还被对方打出的一个钟罩撞坏了掉落地上,然后我和君晏便被那钟罩罩在了里面不得出,君晏想要用灵力打破那钟罩,更是反而伤了自己。之后我们被放出来时,就是在一处山中,本来对方要拿君晏给一位元神附在木头上的真人夺舍,但正是这时候,几头妖shòu突然袭击了过来,其中有一条十分巨大的蟒蛇,可以喷出火来,十分厉害,那两位抓了我同君晏的修士便被那几头妖shòu牵制住了,君晏趁着这个时候打出了韦真长老给的符箓,我和他就趁乱跑了。
但是因不知道我们是在哪座山中,山里又有不少妖shòu,我和君晏费了很长时间,这才找了回来。在山中,我们也有些奇遇,君晏得了一把灵剑,并且突破了炼气五层。”

君迟这般说,并不是要柳胜海一定要相信,只是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已,而且这个解释里将抓君晏的人的各种特征都表述了出来,柳胜海一听,就该大约知道抓他们的人是谁。
柳胜海听完便点了点头,“能够安全回来便好。你们的父亲得知你们出事,十分悲伤,现在还在贺源城中,等你们的消息。我会让人去传他进内院来同你们见一见。”

君迟和父亲的关系是十分好的,所以听闻柳归海为他们出事的事qíng悲伤,他便深觉愧疚,得知他人在贺源城,他们很快就能见面,便又欢喜起来。
而君晏则没有什么qíng绪变化。
君晏以前就是这样冷淡的一个人,但君迟觉得自从那金丹真人要夺他舍反而被灭之后,君晏xing子就越发比以前更冷淡了。
这让君迟有些担心。

君迟对着柳胜海道了谢,“多谢宗主,让我和君晏能同父亲相见。”
有修仙资质的孩子选入宗家修炼,这些孩子其实便会同原在凡俗中的关系断了联系,柳胜海愿意让柳归海来内院同君迟他们见面,的确是莫大的恩德,且违背了规矩。

说完这些,柳胜海又转向虽然一直以来就是一言未发却存在感十分qiáng的柳君晏,说道,“君晏,你到我这处来。”

君晏看了他一眼,好在没反抗,而是颔首后就走上了前去。

柳胜海捉住他的手探查了一番,便对君晏道,“短短时日,你便突破了炼气五层,柳家这万年来也无人能够做到,别说柳家,恐怕整个玉台门也没有你这份天资的。不过,正是因你的这份天资,便遭人觊觎,故而从今往后,你要更加注意自身安危。”

君晏应了一声,“是。”

柳胜海留下了君晏,君迟则跟着韦真长老先出来了。
出了鹤鸣堂,君迟还在往里面看,柳韦真便说,“不要看了。宗主定然是要给你弟弟保命和利于逃跑的好东西,不是要欺负他。”

君迟看了看柳韦真,就说道,“多谢韦真长老对我和君晏的关怀在意。”
柳韦真冷笑了一声,道,“你这个小子便知道我在意你们了?当初柳微也是天才,死了也就死了。柳君晏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要是死了,也只是死了。你们在东院待得好好的,我也吩咐过你看住君晏,没想到你们却出去了。遇到这种事,也要吃一堑长一智。”

君迟做出一副接受了教训的模样,“多谢长老教导。君迟会铭记于心,以后会更加谨慎些。”

其实君迟刚才跟着柳韦真从外院进内院来,就发现内院里很多地方都多了不少禁制,想来君晏被抓走,对柳家还是有不少影响,至少是防范加qiáng了。

君迟回了戊号院去,正好遇到柳印和柳真茗在院子里,两人看到君迟,都十分吃惊,然后沉不住气的柳真茗已经跑了过来,只差将他抱住了,虽没抱住,但也激动地紧紧扶住了君迟的肩膀,欢喜地说道,“君迟,你回来了。你没事?君晏呢?”

君迟很感动他这般记挂自己,笑着对他道,“多谢你一直牵挂。我和君晏都没事,刚刚回来,君晏还在宗主处,当会花些时辰才会回院子里来。”
柳真茗盯着他,感慨万千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一直担心你们,怕你们是出了事了。”
虽然修士乃是走上成仙之道的人,要比一般凡人厉害不少。但修士的命运也同凡人一样地无常,在这修仙的道路上,有所成就者总是少数,无故陨落的却是数不胜数。
柳真茗只是个炼气一层的菜鸟,四灵根的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成就大道,只是能够在现阶段的基础上有所进境就不错了。
这样的他,对朋友之谊,比一般修士更加在意,在得知君迟君晏被劫走的消息后,自然就很是担心难过。

这时候柳印也走过来了,君迟对他行了一礼,“君迟见过师兄。师兄这段时日,当又有所进境吧。”

柳印修炼了这么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是炼气二层了,他比以前长高了,而且也沉默了很多,对君迟点点头,眼神里也带着关怀,道,“君晏灵根出众,天资非凡,正是被不少修士觊觎,以后可要更加注意些,不能出这次的事了。”

君迟道,“多谢师兄关怀。君迟谨记了。”

柳真茗又问,“你们到底是被谁抓走的,怎么回来的?”
君迟道,“宗主的意思,让我们不能说。”
柳真茗就有些失望地小声道,“不让讲呀。”

柳印便在此时教训柳真茗道,“你这般xing子,沉不住气,难怪一直修炼没有进境。”
柳真茗还比柳印大好几岁,被他教训,他也习惯了,只是诺诺应是,也不反驳。

柳真茗说要为君迟君晏庆贺,便邀两人到他那里去享用灵果灵食,他说完也看向柳印,柳印本要去修炼,不yù参和,之后想了想,也应了下来。

君晏的确是过了很久才回来,回来就被君迟拉去柳真茗那里开茶话会去了。
柳真茗知道内院不少八卦,就开始给君迟君晏讲两人离开后柳家发生的事qíng。

君迟君晏当时被抓走,在宗主的生辰宴之后,本来还有几家弟子的友好切磋,让弟子们能够增加些见识和历练,以证己身之道。
没想到柳韦真长老就发现柳君晏不见了,整个柳家没有柳君晏的气息,之后寻找了一遍,发现他果真是不见了。
柳家在鹤鸣堂后面的大殿中有各个进入内院修炼的优秀弟子的气息灵牌,只要此人离开了柳家范围,那气息灵牌上的颜色就会消失,而去查看之后,柳君晏的也果真消失了。
但这事,最初也只是柳家几个上层知道,后来开始出城去搜寻,想要将柳君晏在被夺舍之前找回来,却没能找到。

因柳君晏失踪太久,柳家后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认定他该是已经遇到了不测。柳家便也不再说柳君晏的事。
君迟这时候问了一句,“你一直在说君晏,我呢?”

柳真茗看向他,道,“你是君晏的哥哥嘛。”
君迟撇了撇嘴,觉得世界都充满了恶意,恐怕除了父亲,除了君晏,除了柳印,柳真茗,别人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吧,或者说是根本就是忘了他是随着君晏一起失踪的了。

说了两人的事qíng,柳真茗又说了内院里又有哪几个人有所进步,又说了和柳家jiāo好的程家的金丹真人陨落了,以至于司马家就欺负上门来,想要进入本来是在程家手中的九灵山。
程家自然不会见九灵山jiāo给司马家,但是程家自己也护不住九灵山了,之后就说要六大世家一起决定,所以六大世家一起商讨,定下这九灵山归六大世家所有。六大世家的弟子,都可以进去历练。

柳真茗正说得高兴,君晏突然问了一句,“程紫娥呢?”
柳真茗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答,“入东山里闭关修行去了,想要突破炼气五层。”
君晏便没有再说什么。

几人正好说得热闹,外面就有人在叩击院门上的禁制,说道,“柳君晏,你的父亲已经被带来。”

君迟一听到,就瞬间站了起来,然后一把拽住还稳稳坐在那里的君晏,对柳印柳真茗他们说了一声“抱歉”,就带着君晏跑去了院门口。


22

22、第二十二章 ...


第二十二章

虽然入了修仙之门,就要和原来在凡俗的家断了关系,但生而为人,到底难断凡俗之qíng,故而君迟君晏的父亲能够被接进内院来和两人见面,连柳真茗和柳印都是十分羡慕的。

每个院落的院门处便有禁制,非是院子中的住户,没有院中主人放行,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
君迟和君晏在院门口接到柳归海。
大约是得知两个儿子都被劫走,恐怕已经丧失xing命,这件事对柳归海的打击十分之大,比起当年妻子过世更甚,毕竟当时妻子死了还有儿子,现在儿子死了,却是什么都没了。因此种种,柳归海一下子就显老不少,他本就是柳胜海那一辈的人,柳胜海已经六十岁了,柳归海当也不会年轻多少,只是靠着延寿丹而保持了一定的年轻,现在这样子,倒像是延寿丹失效了一样,他的头上都多出了不少白发,脸上也有了些皱纹。

几人在院子里时还尽量克制了感qíng,当回到君迟君晏的房间,因房间上有禁制,外面并不能听到里面的声音,君迟就再也不必在意,请父亲坐下后,他就直接过去跪在了柳归海的面前,道,“儿子们不孝,让父亲您担心了。”

柳归海要拉他起来,“你已经是修士了,是仙人,怎么还能够对我下跪,赶紧起来。”
君迟道,“我算什么仙人,即使我真能求得大道,飞升成仙,父亲您也永远是我的父亲,我在你面前,也还是要跪的。”

柳归海当即感动不已,连眼中都冒出了泪花,连连叹道,“我知道你一向好。这次能够无事便好。”
君迟道,“我和君晏没事,反而君晏的修为涨了。倒是父亲,让您担心,都生白头发了,我要去找一找哪里有让白头发变黑的丹药。”

柳归海就说,“不要去想这些了,我本就是凡人,能够得到你们伯伯照应,得到一些养身的丹药和延寿丹,已经是我这等凡人能享受的极限了,要是再享受更多,恐怕反而会折损我的运道。你就不要再去找什么丹药来给我了。”

君迟看着他,“可是……”
柳归海拉着他的手道,“我知道你孝顺,但就这样吧。你和你弟弟好好修炼,有所出息才是好的。”
君迟笑了一声,道,“你小儿子出息大着呢。连宗主和长老也一向是对他刮目相看十分偏袒的。”
他说着,就侧头看向一边直直杵在那里的柳君晏,道,“君晏,快过来给父亲行礼,你真是越来越没心了。”

柳归海自然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就是那个完全没有凡俗之心的人,以前在家里,他就少有过多反应的,现在修炼有了修为,恐怕只会更甚,故而他也没有特别在意小儿子的冷淡。

君晏好歹是听君迟的话的,走过来对着柳归海行了一礼,“儿子君晏给父亲问安。”

柳归海含笑看着他,道,“你天资高,以后定有所成就,只是修仙之途,艰难险阻十分之多,你的哥哥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看顾他。”

君晏道,“这是自然。”

柳归海和君迟君晏应该都想到了,也许有人能够探到屋子里他们的言语,故而几人都没有说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君迟摆上了灵茶灵果给柳归海吃,父子三人便坐在那里闲话家常起来,说的都是以前在家中的事。
但渐渐天色就黯了下来,那个送柳归海前来的仆役又过来了,说要带柳归海出去。
君晏没有多大qíng绪波动,君迟却是很不舍,他一直把柳归海送到了东院大门口,到最后还紧紧握住他的手,在柳归海不断叫他回去时,他才回转回来。

柳胜海坐在鹤鸣堂后面的一间屋子里,柳韦真长老也在,他们面前有一个法器形成的水面,将柳君迟柳君晏同柳归海见面的景象显了出来,甚至几人说话,他们也能听到。
一直到君迟送了柳归海离开,柳胜海才伸手一拂,那水面上的画面才消失了,然后他对柳韦真道,“看来这的确是柳君晏兄弟不假了。柳君晏灵根绝佳,悟xing又好,这次看来,机缘运势也不差,在仙途上定能走得远。”

“是。”柳韦真颔首附和,又道,“那劫走柳君晏之人,不知宗主可有猜测。”
柳胜海道,“此事如今却不好追查,先暂且放下吧,只是不能再让贼人有可乘之机了。所幸这次是柳辉海现如今在闭关,不然他知道此事,倒是要怪罪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