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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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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chūn杏已经看到了,她低下头偷笑,悄悄瞥了叶芽一眼,见她似羞似恼,心中一动,“二嫂,我去外面瞧瞧大哥他们打了什么回来,听虎子说后院有两只山jī,我今儿个来就是要看山jī的,没想到只顾着跟你学针线,把正事都忘了!”说着,利落地提鞋穿好,俏皮地朝薛树眨眨眼睛,笑着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满眼期盼讨好的薛树,和羞恼又好奇的叶芽。
“媳妇,你猜啊!”薛树挪到炕沿前,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催她快点。
两人到底是熟悉了,叶芽很快从被chūn杏撞见的尴尬中恢复过来,放下手里的针线,挪到他身前,假装生气地着看他:“什么好东西啊,值得你这样神神秘秘的,害得我被chūn杏笑话!”
薛树嘿嘿笑,飞快地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在她抬手要推开他之前,将东西捧到她眼前,“媳妇,好看吗?”
那是一捧红艳艳的山花,纤细的碧绿长jīng顶着一圈淡薄娇嫩的单层花瓣,中间是一点鲜亮的鹅huáng花蕊。一根挨着一根,一圈拥着一圈,灿烂明媚,就这样突然地呈现在她面前。
叶芽愣住了。
她见过许多名贵的花,雍容华贵的牡丹,淡雅高洁的白莲,小如繁星却馨香远传的丹桂……那些花比眼前这一捧朴素的山花要好看要有名要芬芳不知多少倍,却没有哪一种那一朵哪一束,让她看呆了,让她喜欢到心里去,让她忍不住为之心动。
“好看。”她双手接过花,花jīng上还残留着他手里的温热。她低头轻嗅,花香很淡很淡,甚至不是那么好闻,可她还是带着满足的笑容抬起头,告诉他:“这花真香,我很喜欢,你在哪儿摘的?”
看着她温柔的笑,薛树的心都快化掉了,qíng不自禁放柔了声音,“这是我从山上摘的,开始我只看见一朵,觉得好看,就想着带回家给你,没想到山壁上还有很多,我就爬上去摘。大哥说太危险,不让我爬山,我就说我慢点爬,肯定没事的,嘿嘿,大哥说不过我,后来他……他就不管我了。”糟糕,差点说漏嘴,大哥不让他告诉媳妇这里面也有他帮忙摘的花的!
叶芽满心都是甜蜜,顺着他的话想象他爬到山上四处摘花的努力样子,有点后怕,“以后不许你再爬山壁了,知道不?”并没有留意到他最后的不自然停顿。
薛树点点头,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媳妇,我送你花,你给我什么奖励啊?”冬天虎子帮二婶剥花生壳,二婶答应他剥完一盆就奖励他一个铜板,现在他让媳妇高兴了,应该也能得到奖励吧?
叶芽有点想笑,敢qíng他摘花就是为了奖励?
她低头,掩饰唇角的笑意,把花递了回去:“我没奖励,只好还给你了,谁有奖励,你就送给谁去吧!”
薛树顿时急了,“这花是你的,谁也不给,那我不要奖励行了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松开。
真是个好骗的傻蛋!
叶芽抬头睨了他一眼,听薛松和chūn杏在后院说话,红着脸改坐为跪,直起腰身,对着面前傻乎乎的高大男人道:“你低下来,闭上眼睛。”
薛树眼里闪过茫然,却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叶芽一手拿花,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本想亲他一下完事的,却忍不住用目光细细描绘眼前的男人,他的眉他的鼻梁,他不安翕动的眼睫他紧张滚动的喉结,然后在他唇微动似要开口之前,大胆地覆了上去,将她饱满柔软的唇印在他的上面,不同于他偶尔几次蜻蜓点水般的碰触,她忍羞含住他的抿了抿,甚至探出舌尖轻舔了一下。
他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猛地勒住她的腰,要加深这个让他气血上涌的吻。原来亲亲不是嘴唇碰嘴唇就行,原来还可以这样,他想吃,想吃媳妇的小舌!
灶房里却突然响起人语。
叶芽忙用力将他推开,趁他发愣时穿好鞋子,qiáng自镇定地解释:“这花下面还连着根呢,我去栽到后院,看看能活不能活。”说完就跑了出去。
薛树还沉浸在她的轻舔带来的颤栗中,愣了愣,傻笑着追了出去。媳妇一定是怕被大哥和chūn杏看见,没关系,他可以等,他有一整晚的时间学习探索。
叶芽捧着花出屋,正好与薛松打了照面,彼此都快速移开了视线。
“这花真好看,是二哥送给你吧?”chūn杏笑着打趣道。
叶芽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往后院走,“我去把它们栽到地里,你来帮我!”熟悉了,脸皮也就没那么薄了。
望着她兴奋的背影,薛松忍不住解释:“那种花只能长在山壁上,栽不活的。”
叶芽脚步一顿,低头看看手里的花,真的栽不活吗?
“嗯,我就试试,或许能活呢……”她小声回道,家里没有花瓶,放任它们gān枯丢掉,她舍不得。
她连头都没回,说完就拉着chūn杏出去了,薛松皱眉,有点懊恼,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正想着,薛树chūn光满面地从里头跑了出来,眨眼就打他身边经过,嚷嚷着去了后院,“媳妇,我也帮你!”
那一刻,薛松突然有点羡慕他的二弟,虽然傻,却知道如何讨她欢心。
他微不可察地叹口气,独自去了东屋。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吃过晚饭,她会隔着门帘叫他出去一下,说是有话说。
他莫名地紧张,努力忽视来自薛柏的讶然探究,像往常一样沉稳的应了声,走了出去。
她就站在水缸旁边,神色有些不自然,根本不敢看他,她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他眼尖的看出那是一个荷包。
明知道她不可能偷送自已东西,他的心还是乱了,或许,或许她也送二弟三弟了,可如果是那样,她没有必要单独给他啊?难道,难道……不,不可能的……
他在那千回百转,叶芽终于琢磨好了措辞,低着头将荷包递了出去:“大哥,今天夏花来了,她让我把这个转jiāo给你,我本来不敢擅作主张收的,可她……”她抿了抿唇,说夏花哭着求她吗?那样大哥会不会怪她害她哭?
“总之,我收下了,给你。”
她的手略带颤抖地伸着,可他却迟迟没有接,叶芽不安地抬头看他。
夜色早已弥漫,灶房里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昏huáng黯淡。他面色平静地立在那里,除了唇角绷得更紧些,除了眼眸幽深让她看不透,似乎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可她敏感地察觉到他不高兴了,想想也是,这种事qíng被身为弟妹的她知晓,他会觉得面子挂不住吧?唉,是她太笨了,应该让薛树帮忙转jiāo才对,至少避免了明面上的尴尬。
他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叶芽越发紧张不安,她想了想,把那jīng致的荷包放在菜板边角,“那我先去睡了,大哥你也早点休息吧。”转身要走。
“以后她要是再来找你,你不用理她。”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门帘时,他清冷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这是责备她多管闲事吗?她有点委屈,“嗯,我记得了。”
薛松听出了她的委屈,眼看她就要进去了,解释的话脱口而出:“弟妹,你,你别误会,我让你别理她,是因为她这样,极易惹人说闲话。”
声音里多了罕有的焦急,叶芽心中一软,他应该只是单纯的告诉自已不用理睬夏花吧?
这样一想,她心里好受了些,却忍不住为自已辩解道:“大哥,我没想收的,是她说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我才帮忙的……你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擅自收她的东西了。只是这荷包,该怎么办?”
薛松如遭雷击。
夏花说他喜欢她?
他根本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
早知道她会一直纠缠,他当初就不该因为想要娶个媳妇帮忙照看家里而答应跟她见面,在那之前,除了三弟的描述,他根本没注意过这个人,不仅仅是夏花,他没有注意过任何一个姑娘,他要上山打猎挣钱养家,他要教导二弟行事做人,他要仔细照看小他七岁的三弟,哪有心思琢磨别的?
就连那一晚,夏花约他出去,他才第一次认真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也就别开了眼。她开口说话,他就默默听着,她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就在他觉得她慢慢不再说话了,觉得自已态度太冷淡,想要努力说点什么时,夏花爹娘就追了上来,把他一顿好骂。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一直都是夏花一厢qíng愿,她并没有告诉她爹娘,更没有征得他们的同意!
他早就知道,以他家的状况,没人愿意嫁进来的,夏花的心意的确让他生了一分希望,可事实证明,那也是假的,是无论如何也实现不了的,所以他告诉夏花不要再来找他,注定没有结果的事,他不想费心,他也没有那个功夫费心。
他以为那件事早就结束了,却没料到夏花又来了这么一出。听说她好像要嫁人了,又何必如此?
他沉浸在懊恼自责中,叶芽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见他许久没有说话,还当他犹豫到底该如何处理那荷包呢!为什么会犹豫?一定是因为心里有那个人,想要收下,于理不合,不收,qíng意难舍……
但不管如何,她的任务完成了,剩下来的,就由他自已决定吧。
她再次挑开门帘,刚刚薛树还催她快点呢,她知道他为什么催,想想就够羞人的。
“我没有喜欢过她。”
“弟妹,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这荷包还是你拿着吧,麻烦你找机会还给她。”薛松抓起荷包塞到她手里,大步流星去了后院。他的心很乱,他需要静一静。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解释清楚,为什么无法忍受让她误会下去。他本可以收下荷包,连夜去夏花家,隔着墙壁将东西扔进去的,可他就是希望她知道,他跟夏花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至于原因,他不清楚!


☆、30晋江独发

薛松走得太快,等叶芽从被他塞过荷包的意外举动中回过神,他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
握着手里的荷包,她顿感头疼。
她该以什么借口去见夏花?村人都知道她和薛松之间的事,她冒然前去,旁人会不会猜测她是替薛松传qíng的?还有,见了夏花,她该怎么说?告诉夏花薛松说他不喜欢她?她会信吗?
想到这里,叶芽也有点奇怪,凭她对薛松的了解,他说不喜欢,就一定是真的不喜欢,自然不会主动招惹夏花,那夏花为何认定薛松喜欢她呢?以致于宁可冒着被人说闲话的风险来诉qíng?
“媳妇,你gān啥呢,快点进来吧!”
里面传来薛树不耐烦的嘟囔催促,叶芽摇摇头,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将荷包收好。
明天再琢磨这件事吧。
她悉悉索索地脱了外衫,想要换上中衣,人却被男人温热的臂膀搂了过去。身体猝然相贴,她震惊的发现,两人之间竟仅剩她的肚兜和亵裤,他早就脱得gāngān净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