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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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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薛柏错愕,随即无奈地摇摇头。罢了,教训二哥的事,还是留给大哥吧,他自认没有那个耐xing跟他解释清楚,也没有大哥的气魄让他哪怕不明白也得乖乖听话,遂改口问道:“你找我gān什么?”
薛树马上讨好地看着他,支支吾吾道:“三弟,我,我昨晚好像把媳妇弄哭了,你说,她醒了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她哭,薛柏自然知道,他更知道她并不是难受地要哭,而是……这种男女至亲的qíng-事,事后想来最多是羞恼,谈不上生气不生气的,况且二哥那么厚脸皮,二嫂又真心接纳他了,没准心里还会觉得……
咳咳,他不再多想,安慰似的拍拍薛树的肩膀:“放心吧,二嫂不会生气的。”最多假装生气瞪瞪他,不理他,闹点小女人的小别扭,不过他是不会告诉他的,让他担心害怕去吧,谁让他只顾着自已享受,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臭德行?
见薛柏气定神闲,云淡风轻,薛树信以为真,高兴地道:“那我去叫媳妇起来吃饭!”三弟说的话一向是对的,他很放心。
“别去!”薛柏赶紧拉住他,“二嫂昨晚睡得太晚,你让她睡个够吧,千万别吵她,否则她会不高兴的!”
“哦,那好吧。”薛树顿住,点点头,其实他也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
薛柏又想起方才看到的靡乱场景。二哥这么傻,怕是自已穿好衣裳就出来了,没替她收拾。他的书袋还在屋里呢,他可不想进去拿东西时看到不该看的,再流一次鼻血,便道:“二哥,你回屋替二嫂穿好中衣,动作轻点,别吵醒她。还有,等我和大哥走后,不管她醒来问你什么,你都不能让她知道我们昨晚是醒着的,也不能告诉她你是早上才给她穿的衣服,知道吗?一旦你说了,二嫂她,她以后就再也不肯让你……进去了……”
为了避免再见面时她觉得尴尬,薛柏拿薛树最怕的后果吓唬他,可想到“进去”的暧昧含意,他白皙的面庞就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被他故意低头掩饰了过去。
于是,等叶芽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就见薛树乖乖地趴在她身边,在那安静地摆弄她绣到一半的荷包呢。屋里再也没有旁人。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身下。
嗯,虽说被子只遮到了腰那儿,可她身上的中衣穿得好好的,没有露半点不该露的地方。
她红着脸睨了薛树一眼,傻归傻,幸好还知道替她遮掩。
“阿树,大哥他们呢?”外面那么亮,看着都到晌午了,她睡了这么晚,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薛树见她醒了,忙把荷包扔到一旁,有点忐忑地着看她:“大哥他们天没亮就去镇子了,说是怕路上滑,特意比往常早起了半个时辰,所以没叫你起来做饭。”这是三弟jiāo待他说的,让他学了好几遍才肯放了他。
叶芽松了口气,好巧好巧,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知道她睡懒觉了,也不会猜测她突然起这么晚的原因。至于昨晚,bào雨那么大,她又qiáng忍着,他们应该没听到动静吧?
“阿树,我睡懒觉的事,你别告诉大哥他们,知道吗?”她咬唇叮嘱他。
薛树一愣,随即快速垂下眼帘,往常纯净的眸子转了几转,忽的凑到她身前,商量似的道:“你不生我的气,我就不告诉他们……”
昨晚连番的荒唐一下子闯入脑海,叶芽脸上烫的不行,扭头不理他。
薛树已经有点摸清了她的脾气,只脸红不骂人,说明媳妇不是很生气。
“牙牙……”他扑到她身上,捧着她的脸不让她躲,“好牙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啦!”
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叶芽羞恼地闭上眼睛,轻轻呸了他一口,“无赖!”
她的小嘴红嫩润泽,呸他的时候露出几颗可爱的贝齿,然后又紧紧抿上,赌气似的嘟了起来,薛树瞧得心都快苏了,想也不想就张嘴含住了她的……
所谓耳鬓厮磨,鸳鸯jiāo颈,也不过如此吧?

☆、36晋江独发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身下压着娇娇柔柔的小媳妇,薛树又开始蠢蠢yù动。
这回叶芽可不会再惯着他,小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个大弯儿:“快起来!赶紧把西屋炕上的茅糙抱到外面去!”
薛树疼得直呲牙,却还是不肯爬起来,“为啥要抱到外面去啊?”
叶芽手劲儿一点都没松,恨恨地瞪着他:“不抱到外面去,咱们晚上怎么搬回去住?”
薛树这回老实了,乖乖起身盘腿坐在一旁,一边揉腰一边傻傻地看着她:“晚上就搬过去?可大哥说明天才能修好屋顶呢。”
叶芽侧躺着,脸有点红,“那也没关系,反正现在天热,咱们先凑合一晚上吧。”
没有屋顶算什么,晚上再被他折腾才难受,她可不相信她不让他弄,他就会安安分分地睡觉,到时候他又死皮赖脸地黏她,她肯定还会碍于薛松他们不敢出声,白白让他得逞。今早侥幸没让大哥他们发现,明天呢?恐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不行,今晚必须搬回去!
正好薛树也巴不得自已跟媳妇单独睡,闻言就喜滋滋地跳下炕,跑到西屋gān活去了。
他一走,叶芽忙躲在被窝里飞快地换好衣裳,换完了,长长地舒口气,准备起来叠被子。哪想才撑起半个身子,腰那里就像断了一样,酸痛难忍。她在心里将薛树骂了一百遍,咬牙硬撑着起来了。大哥去镇子送lángròu,估计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她得快点洗漱做饭才行。
不得不说,她起的很及时,才刚刚洗好脸,薛松就推着一车绑好的茅糙拐了过来。
叶芽惊讶地忘了顾虑昨晚,小跑着去给他开门,“大哥,这推车是哪来的啊?”薛树说他们天没亮就起了,薛松肯定不会那时候就去敲别人家的大门借东西吧?
薛松如往常那样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边往里走边道:“在镇子上买的。弟妹,我跟三弟商量了,茅糙屋不结实,我打算在旁边另起地基,盖三间平房,到时候去山上砍木头什么的,还是自家有辆推车方便。”将平板推车放好,他从一堆茅糙里抽出粗粗处理过的láng皮,又摸出一个钱袋递给她:“这是lángròu钱,你收起来吧。”
薛松挣钱后一向都是jiāo给她的,叶芽习惯xing地伸手去接,一双依旧白皙细嫩的手被日光染上了一层柔光,纤细好看。
薛松胸口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起伏,他匆匆将钱袋放在她手上,转身大步往里走:“我去跟二弟一起收拾西屋。”院子里已经堆了一小堆湿茅糙,显然是二弟在忙活。
他神色态度与往常无异,叶芽彻底安了心,提着颇有分量的钱袋跟了进去。
家里有了一笔闲钱,又要盖新房子了,日子越过越好,她真的很高兴。
镇上。
散学后,薛柏特意晚走一步,向赵先生请教了两处不解的地方,因此,等他离开时,幽静的书堂门外早已空寂下来,学子们都早早回家了。
他反手带上大门,不想才转身,就见对面老槐树后走出两个妙龄女子,其中一人眉眼清俊,朱唇桃腮,若非一袭淡青长裙掩饰不住窈窕的身段,竟美得有些雌雄莫辩,特别是旁边跟着个娇小的双髻婢女,更显得她比一般女子高挑。
因为周围没有旁人,薛柏想注意不到她们都不成,而两人偏偏在他出来后现身,容不得他不多想。这一多想,便记起那日遇见的奇怪男装女子,可不就是此人?
正想着,圆脸小丫鬟朝他招了招手,“你就是每月月底在布店门口摆摊替人写信的薛公子吧?是的话,我家小姐想请你代笔写封家书。”
她真想不明白小姐为何要费这些麻烦,直接听老爷的话,由他出面劝服这个穷书生不就得了?小姐有众人欣羡的美貌,殷实丰厚的家产,还怕他不动心?只需背负一个略不好听的入赘虚名,就能换来美人在怀和唾手可得的富贵,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啊!
听到丫鬟的话,杨馨兰立即瞪了她一眼,笨死了,让她喊人过来,她这是什么态度?
怕薛柏因此不悦,她忙朝前走了两步,屈膝福了个礼,“薛公子,听街坊传你的字俊秀清雅,我是慕名而来的,想托你替远方的亲人写封书信,不知你现在可否方便?”
她言行举止落落大方,有女子的婉约,又不似一般闺阁女子见到外男就脸红,总之,这是个哪怕明知道她另有目的,也无法让人对她生出厌恶的姑娘。
薛柏装作没有听出小丫鬟话里流露出的鄙夷,目光扫过杨馨兰,随即落在她身后的槐树上,客气地问:“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杨馨兰面露诧异,“薛公子不觉得如此问过于失礼吗?”哪有刚见面就问姑娘家的闺名的,他该不会徒长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好皮囊吧?
薛柏面不改色:“难道姑娘的家书不需要题写落款?”
杨馨兰怔住,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也是,既如此,先说与你听也无妨,我是镇南杨家独女,小名馨兰。”
镇南杨家?薛柏并未听过,不过他也不在意,点点头:“木欣欣以向荣,配以兰字,是个好名儿。”
杨馨兰本能地解释:“不是那个欣,是‘馨香柏上露,皎洁水中珠’的……”话未说完,忽的顿住,若有所悟地看向薛柏,黛眉微扬。
薛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神色疏离:“姑娘既能诵出画僧贾休的诗句,想来平时诗文涉猎颇广,自然不可能只认字不会写字吧?不知你找我到底有何事?”
真正需要他帮忙写信的,都是些目不识丁的老人和穷人,面前的女子气度不凡,他不信她不会写字,就算不会,看她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富家小姐才对,家中会缺识文断字的人?
现在想想,那日她女扮男装撞到他,大概也是早就谋策好的。真是奇了,他只是个穷书生而已,何以劳烦素不相识的她如此大费周章?那些小姐不是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她怎么这么轻松地就能抛头露面?
听他一针见血,杨馨兰一时无语,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儿了,这可是她煞费苦心想出来的与他相处的法子。第一次偶遇是希望给他一个印象,这次是想通过写信将自已的身份告诉他,日后祖父找他商量入赘一事,他好知道她生的什么样。她对自已的容貌有自信,多多少少总能让他略微心动吧?
可是现在,他神qíng淡漠,眼里没有半点惊艳,有的只是对她的怀疑,偏偏她根本无法解释。
说自已想娶他入赘?想都不要想。
她及时拉住yù擅自回话的丫鬟,朝他慡朗一笑,“没事,就是听人说你学问好,想认识一下而已。”与其找蹩脚的借口,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她一个姑娘家主动向他示好,他不至于太冷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