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页

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薛柏的确没有对她过于冷淡,他只是看异类似的看了看她,然后转身就走了。
等到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小丫鬟终于不满地抱怨出声:“小姐,你看看他,你都那样说了,他什么态度啊!冷冰冰的,好像咱们是找他讨债来的!”
杨馨兰掩饰住心头的淡淡失落,没好气地拨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再多嘴试试,真是惯得你无法无天了,什么话都敢编排,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对他不客气,仔细我把今年洗衣裳的活儿都jiāo给你!”
小丫鬟吐了吐舌头,讨好地晃了晃她的胳膊,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杨馨兰无奈地叹口气,领着她回家。
两人一进门,就见杨老爷与杨老夫人对坐在爬满绿藤的墙角下下棋呢,恣意安详。
杨馨兰打发走小丫鬟,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径自在杨老夫人身侧坐下,安安静静地看他们下棋,一开始还挺专注的,慢慢的,眼神就飘忽了,俨然有心事。
杨老爷与老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弃了棋子,笑着问她:“怎么样,今天见到他了?有什么收获没?”
家中就这一个孩子,完全当姑娘养吧,怕她xing子柔弱将来被孙女婿哄骗欺负,但一味儿当男子养,又怕她脾气太bào躁,容易与孙女婿发生争执,生生把人bī的去外面寻花问柳,毕竟,有几个男人不喜欢温柔小意的?
现在好了,老两口费心费力总算有了成效,孙女既会作诗画画穿针描红,又会心算看帐管理田产,唯一让他们有点头疼的,就是孙女主意大了些。单拿招赘婿一事来说,以前她嫌弃那些平庸的也就罢了,这回好不容易遇到了各个方面都合适的,她还非得自已先试试,言明她不开口杨老爷这个当祖父的就不能提前找薛柏。
在至亲面前,杨馨兰并不掩饰自已的失落,仄仄地道:“见到了,可他对我爱搭不理的,不,是根本不稀罕理我,我一说想认识他,他就转身走了,半点qíng面也不留。”
杨老爷捋着胡子笑:“这是好事啊,说明他不近女色,你想啊,要是将来你们成亲了,他在街上遇到貌美的女子搭讪,你是希望他转身就走,还是希望他好好搭理对方,甚至陪吃陪喝陪解闷儿?”
“得了吧,老没正经的!”杨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不过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男人寡qíng冷淡,总比喜欢怜香惜玉的靠谱,那些见了美人儿就走不动道的,哼,品xing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说的在理,杨馨兰心里好受了些,可还是挨不过面子:“那我不一样啊,我,我……”
瞧她那难得脸红的小模样,杨老夫人真心笑了,拉着孙女的手感叹:“哎呦,我们馨兰终于遇上能让她动心的了。傻丫头,你觉得你自已不一样,可在他眼里,你现在只是个莫名其妙蹦出来搭讪的胆大姑娘,他当然要避着你啦!放心吧,等以后认识了,知道了你的xing子,他对你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说什么他都爱听!”
杨馨兰撇撇嘴,起身往里边儿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哼道:“祖父,你想找他就去找他吧,反正我是懒得再见他了,木木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杨老爷摇头失笑:“瞧瞧,我还得听她吩咐才能行事!”
杨老夫人睨了他一眼,“少废话,你打算何时去?”
杨老爷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茅糙屋:今晚有流星雨,大家快看星星吧,我头顶有大dòng,很方便哦!什么,你们没空?那你们在gān啥?
老大和老三:大dòng不在我们这边……
老二:嘿嘿……
牙牙:陪他看星星呢,还是……
大家说是看星星,还是运动运动?不过傻树吃ròu太多了,还是算了吧……


☆、37晋江独发(增补)

叶芽想跟薛树搬回西屋,可当她坐在炕头继续绣荷包时,后知后觉想到两个问题。
首先,西屋屋顶还没有修好,土炕被bào雨淋了一晚上,依然泛着cháo,她根本没有理由搬回去。太过坚持的话,倒好像她心里有鬼似的,虽说这是事实。二来,就算西屋能睡人,以薛松的xing子,一旦她表示出不愿与他二人同住,他肯定会把东屋让给她,然后他跟三弟搬到那边睡。那样的话,她会不安。
罢了,再忍耐一个晚上吧,大不了好好跟薛树讲清楚。
屋外传来两人gān活的动静,叶芽咬断线头,荷包绣好了。
光滑的碎缎子是chūn杏分给她的,原来二婶从镇上的绸缎铺子领了一些绣活,每月月初去jiāo一次成品,领一半工钱和接下来一个月需要的尺头,剩下的工钱算作押金,万一到了期限没有按时jiāo付,掌柜就会拿那部分工钱抵消损失。二婶知道她会蜀绣,便问她想不想接这个活,想的话,就先fèng个荷包看看,下次她去的时候帮忙问问价。
叶芽自然是想的,她难得会门手艺,很希望凭此赚钱补贴家用。当然,现在家里不是很缺钱,她不会让自已累到,每天闲着时就绣一点,累了便歇息,不像在孙府那样,府上紧着用,绣房的人就得没黑没夜的赶工,常常眼酸难受。听说很多刺绣师傅后来眼睛都坏了,如非必要,叶芽可不希望将来受那份苦。
“媳妇!”薛树突然跑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叶芽讶异地抬头问他,因为要盖房子,家里需要准备很多东西,有的忙呢。
薛树站在炕沿前,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想你了,进来看看你,一会儿再去帮大哥。”
他光着膀子,身上都是汗,有些气喘。
叶芽听薛松还在外面忙活,便放心地挪到他身边,半跪着替他擦汗,“累了就歇会儿,不过一会儿你可别再跑进来了,老老实实帮大哥gān活儿。”院里都是力气活,她搭不上手,只能让薛树多分担一点了。
薛树点点头,留恋地看着她:“那我出去了。”他真的不是偷懒,只是想她了,一会儿不见,他就心里痒痒。
“等等!”叶芽拉住他,低声道:“阿树,咱们今晚还是睡这边吧,那边炕还是湿的呢。”
薛树张张嘴,脸上全是失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媳妇小声说晚上不许他那样。
见他紧抿着唇,叶芽连忙耐心地解释道:“你别这样,不是我故意不给你,是,是我那里还有点疼……”
“肚子疼?”薛树怀疑地看着她,哼,媳妇又要扯谎了!
叶芽恨恨地瞪着他:“不是肚子,是,是你昨晚进去的地方!”既然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了,她索xing一下子跟他说个明白,“阿树,我知道你喜欢做那个,可我真的受不住,那里,那里都被你弄肿了,你让我好好待几天,等我好了再给你,行吗?”
她脸上红扑扑的,眼睛却极其认真地看着他,薛树心里一慌,昨晚在西屋时,媳妇就喊疼来着,让他慢点慢点……看来他是真把媳妇弄疼了。
“媳妇,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今晚一定乖乖睡觉。”
叶芽可不太相信他的承诺,假意威胁道:“那我再信你一次,要是晚上你还动手动脚,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说的话我都不听,我只跟大哥和三弟说话!”
“不许你不理我!”薛树急得抱住她,孩子似的撒娇:“我听你的话,你别不理我!”
叶芽偷笑,安抚地拍拍他的背,从他汗湿的胸膛里挣脱出来,催他:“好了好了,我跟你说话,快去外面gān活吧!”薛松就在外面,她可不好意思跟他腻歪太久。
“嗯!”薛树得了保证,安心地往外走,手碰到门帘时,忽的折了回来:“媳妇,你那里肿了,要不要去请上次那个郎中来看看?”
“不用!你快去gān活吧!”叶芽头也没抬,实在不想再搭理他的傻言傻语。
薛树摸摸脑袋,不懂媳妇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到了院子,见大哥已经开始和泥,他拿起铁锹走过去帮他。
“你又gān什么了?”薛松瞥了他一眼,见他傻里傻气还有点怔怔的,沉脸问道。
薛树本来是不敢跟薛松说那些事的,大哥要是知道他惹媳妇生气了,一定会骂他,可现在他担心媳妇,就忍不住说了出来:“媳妇让我晚上别闹她,说她那里被我弄肿了,我问要不要请郎中看看,她就不高兴了。大哥,我哪里说错话了啊?”
薛松本能地抬手放在鼻子下,过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发生早上那样láng狈的事,才闷声道:“你没错,弟妹的伤也不严重,不用看郎中,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别瞎cao心。对了,以后这种话别再对外人说了,就是我跟三弟也不行。你和弟妹的事都是私事,说给别人听,他们会笑话她的,记住了吗?”
“会笑话媳妇?没有啊,上回我跟三弟说,他还帮我来着呢,一点都没笑。”薛树仔细回忆了那次与薛柏的对话,十分肯定地答,再说了,大哥不也是没笑吗?
薛松突然发现,他对两个弟弟的关心太少了。
烈日当空,他也不gān活了,就那样扶着铁锹沉声问薛树:“你跟三弟说什么了?”
他绷着脸,眼里yīn沉沉的,薛树明白这是要发脾气的前兆,再也不敢多说了,低头搅拌稀泥,“我们啥也没说,我逗你玩呢!”
薛松不说话,只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薛树就受不住了,抬头看他,知道躲不过去,颤巍巍地把这几天跟薛柏说的都jiāo待了。
想到薛柏那副气定神闲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薛松深深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不论如何,她能这么快接受二弟,多多少少还要归功于三弟的瞎掺和。
“二弟,以前的事我不管了,反正以后不管弟妹跟你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你都别再跟第三个人说,如果让弟妹知道,她会恨死你的,真的,我不是吓唬你。”不说她,换做任何一个姑娘,那么私-密的事被别的男人知道了,恐怕也会不想活了吧?
薛树怔怔地看着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薛松无奈,走过去低声与他解释:“二弟,她是你媳妇,她跟你说话跟你睡觉,这些都是只属于你们俩的秘密,一旦说出去,别人就会不尊重她。就像那些坏孩子欺负你一样,旁的媳妇也会拿你们俩的秘密欺负弟妹,弟妹脸皮那么薄,你忍心她被别人笑话吗?我和三弟当然不会笑话你们,但若是哪天你说漏嘴,被弟妹知道了,她会哭,会恨你恨我们,到时候再也不敢见咱们,你想要那样吗?”
薛树摇头,他见过媳妇被人欺负的模样,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眼里都是泪水,他心疼,他不想让她哭,更不想被媳妇恨,三弟说过,恨一个人,就是特别厌恶,见都不想见,甚至想要打死那人。他只想媳妇对他笑,不想被她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