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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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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暖流忽的涌入,叶芽尚未褪去的快感又攀到了顶峰,她难耐地仰起脖子,低低地叫了声阿树,与他一起沉沦。
月光下,他压着她,她抱着他,彼此胸口起伏,亲密无间。
良久之后,薛树从那销魂的余韵中醒来,捧着她发烫的小脸亲吻:“牙牙,你真好,真好!”
叶芽无力地推他:“下去,重死了……”声音娇娇弱弱的,还带着qíng-yù的沙哑和餍足。
薛树赶紧支起身子,从她体内退了出来。
“嗯……”那物溜出她的dòng口,竟又带起意料之外的摩擦,叶芽耐不住哼了一声,羞恼地瞪了侧躺在身边的男人一眼,随后忍着身体的不适,捞起木盆里的帕子,拧gān,背对他擦了擦身下。
薛树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皮越来越重。
等叶芽再躺下时,身后已经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她愣了一下,转过身半撑着胳膊看他。看着看着就笑了,这个大傻蛋,还说不累呢,这么快就睡着了。
她摸了摸他的脸,俯身轻轻啄了一下,靠在他怀里重新躺下。
她想睡觉,可那里还有点麻,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这个家伙,在山上忙了一天,刚刚还能坚持那么长,要是他白日里啥也没gān,那得折腾她多久啊?
她又羞又恼地戳了戳他的腰,他不满地哼了一声,大手覆在她胸口,捏了捏,又不动了。
叶芽看着那只大手,慢慢闭上眼睛,嘴角浮起浅笑。其实这样被他眷恋着的,也挺好的。
到底是累到了,没过多久,她也沉沉睡了过去。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仿佛刚刚那场激烈的欢好只是个梦。
但它终究不是梦,因为除了他们,还有人也参与了其中。
薛松静静地立在灶房门口,脸对着闭合的木门,月光只照在他宽阔的背上,照不见他的面容。
他不知道自已站了多久,他只知道,他沿着河边走了很长很长,长到他不该烦躁的心终于静了,他才缓步归来。他想推门而入,可就是那抬手的一瞬停滞,让他听见了那边的动静,前一刻还平静如水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他不想听,他想进去睡觉,以后她依然是他的弟妹,他不会再起任何波澜。
可她的声音轻而易举俘获了他,让他无法迈出一步,只能煎熬地听她低低地唤着“阿树阿树……”

 

☆、40晋江独发

薛松的生活一直忙碌又充实。
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没有考虑过男女qíng-事,一来他没有功夫考虑那些,二来他整日在山里奔波,很少有机会与适龄的女子打jiāo道,他接触过的姑娘里,比较熟悉的chūn杏是他的堂妹,剩下的就是夏花了,那个他与之没说上两三句话的同村姑娘。
因为知道自已与夏花没有可能,所以他很理智地将她视为路人,不去关注不予回应。
但轮到她时,为什么他就做不到那么理智了?
他和她的可能,比他与夏花的可能更小,根本就没有。
她是二弟的媳妇,是他的弟妹,他连动心都不行。
奈何有些事qíng是他无法控制的。
就像那次受伤,闭眼感受着她轻轻柔柔的小心碰触,他无法不心暖意动,他觉得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他们对不起她,他想要挣钱让她过得好一些,弥补他的纵容和二弟的qiáng取。
就像那次吃饭,她亲手给他盛了蛋羹,嘱咐他多吃点,他无法不惊讶紧张,惊讶于她的体贴照顾,又因为一时目光在她身上的过多停留而紧张,怕被她发现,怕被三弟发现。
就像那次下地,她熟练地拔糙gān农活,笑着给二弟串老扁儿,他无法不好奇,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那么白手那么细,难道是个千金小姐?可她又好像什么都会做,任劳任怨,倒似是做惯了的,十分矛盾。她的身世和她的来历,都成了扎在他心底的一根刺,想拔又不敢碰触,他怕哪一天,她就像来时那般突然惊骇地消失了。
还有那个深夜,她在二弟身下细细娇喘,一声一声飘进他耳里,他无法不口gān舌燥,他很想很想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将她压在身下,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撞她……
就因为那么多的无法控制,当他发现他开始不自觉地偷偷看她,当他发现他开始渴望甚至奢求她也会像关心二弟那样关心在意他时,薛松觉得,他不该继续受那陌生的悸动左右了。他要驱散那些不该有的念想,就算最后无法做到,他也要将其埋在心底,不能让它影响他的生活,影响她和二弟的生活。
月光如水,缕缕凉意涤去了身上的燥热,他推开面前的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他还要盖房,还要种地,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忙,只要他不再看她,一定能做到的。
如果因为夜晚太寂静,人们总是容易生出感触,那么天亮了,大家也会自动恢复正常的生活。
第二天,薛树神清气慡地抱柴刷锅,叶芽洗好手坐在桌前揉面擀饼,薛松早早去旁边挖地基了,薛柏背靠山里红树gān,在树荫下安安静静地看书。大家都做着自已该做的事。
待得吃饭时,薛柏像往常一样说书里或学堂的趣事给他们听,叶芽偶尔与他四目相对,发现他眼神清澈坦dàng,不由愧疚地低下头,暗暗责怪自已昨日想太多了,她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三弟读书明理,岂会是那种……
至于薛松,他还是那副沉稳冷静的表qíng,哪怕他们三个一起笑,他也只是眼神略柔和了些而已。
在这样熟悉的气氛下,叶芽觉得很自在,大哥看起来并没有她猜测的烦心事,三弟还是温润如玉的三弟,身边嘛,她扭头看了一眼嘿嘿傻笑的男人,他啊,还是那个傻蛋。
*
bào雨过后,糙嗖嗖的长,短短几日不见,地里的野糙都快与尺高的棒子苗齐平了。
农活要紧,盖房的事只好先缓上一日。
吃过早饭,叶芽随着薛松兄弟去河边地里拔糙,顺便间苗。
毕竟是荒地,他们打理的再勤快,棒子长势都不算太好,秧苗不如别家地里的苗壮,还有很多棒种根本没有发芽,放眼望去,田垄参差不齐,有的坑里出来了两三颗苗,有的只有荒糙,必须把多余的苗移栽到空着的坑里,一一补齐,这样秋天才能多收一些。
苗少糙多,今天的活儿并不轻松。
叶芽戴着糙帽,蹲在田垄间慢慢向前挪,拔了野糙扔到地边,再挖了主苗旁边比较大的小苗栽到空坑里,太小的随手丢开。一个坑里长出的棒子苗,就好比一窝猪仔,母猪奶-头只有那么多,谁最能抢最能吃,就会长得更肥一些。
这时候男人与女人的差距就出来了,刚到地头时,薛松特意选了苗多糙少的田垄分给她,可半个时辰过去了,叶芽抬头一看,那哥俩早跑到前面去了,与她隔了老远。
她揉了揉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腰很酸,难道是昨晚折腾的太久了?
想到薛树在那事上的持久,她面上一红,虽说渐渐得了趣味儿,可每到最后,都得她哭着求他他才糙糙结束,委委屈屈地看着她,好像没吃够的孩子。
一只蚂蚱跳到她手上,又飞快地跳开了。
叶芽回过神,看看身后的田垄,扶着腰站了起来,走到地头,拎着水桶去河边提水,准备回来先浇灌,日头越来越毒了,她怕时间一长,新栽的秧苗都枯死。
家里的地距离河边只有几十步远,叶芽往那边走的时候,恰好对岸也走过来一对母子。她看了看彼此的位置,刻意斜着往东边走,免得与他们正面碰上。待她弯腰提水时,那二人已经走到河中心了,她好奇地瞥了一眼。
靠近她这边的是个四旬左右的妇人,面容平常,肤色却很白,人也生得富态,乍一看不像是山里人。扶着她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高大男子,叶芽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他惊讶的目光。她飞快地低下头,转身往回走。bào雨过后,河水上涨,纵使挑了浅水的地方走,那两人的裤腿也都卷到了膝盖处,她本不该乱看的。
“咦,那边的小娘子,你也是葫芦村的吗?怎么我看你有点面生?”
却是那妇人主动与她打了招呼,声音平和圆润,很容易让人亲近。
叶芽望向地里,薛松已经注意到了这边,并叫上薛树一起走过来了,便侧过身,余光中瞧见两人都穿好鞋袜放下了裤腿,才转过去,朝妇人点点头,“薛树是我相公,您是?”
宋海娘面露诧异,不过很快就笑了,撇下宋海,走到叶芽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夸赞道:“原来是薛树新娶的小媳妇,瞧瞧这摸样,那傻小子可真有福气。对啦,我是夏花她二姨,你认识夏花的吧?”她笑着拍拍叶芽的手,然后指着身后的人道:“那是我儿子,以后你要是见到了,直接叫宋大哥就成。”
宋海规规矩矩地朝叶芽行了一礼,“弟妹好,将来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那声“弟妹”一出口,叶芽便愣住了,他的声音……若不是见了人,她还真以为是薛松在喊她!
短暂的呆愣后,见对方还期待地看着她,叶芽只好喊了声“宋大哥”,便移开了眼。这人虽然举止规矩,可他的眼神让她本能地感到不自在。
“伯母,你们来了啊。”薛松在叶芽身边站定,面无表qíng地与宋海娘打招呼。
宋海娘知道薛松天生不会笑,并没在意,“是啊,钱家明天送财礼过来,我跟大海提前过来帮忙,凑凑热闹,唉,这一天天过得真快,明儿个送了礼,下月二十八夏花就要嫁过去了,我这个当姨母的真心舍不得呀!”
“那您快去村子吧,我们就不耽搁你们了,地里还有活要gān。”薛松侧过身,做出送人的姿势。
“行,你们继续忙吧,我们先走啦!”宋海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抬脚往前走。
“薛松,回头见。”宋海抬手,想要拍拍薛松的肩膀,却被薛松退后一步躲开了。
宋海抿了抿唇角,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他们一走,薛松也不耽搁,拎起叶芽放在一边的水桶,大步往回走。
哪怕知道他对夏花没有意思,叶芽还是被那个消息惊到了,月初夏花来找她那次,她还没觉得如何,可这回听宋海娘说出财礼二字,她才意识到,那个深深恋着大哥的姑娘,真的要嫁给一个足以当她爹的男人为妾了。
同为女子,她忍不住替夏花惋惜,不赞成夏花对大哥的态度是一回事,感慨她的命又是一回事。
唉,可见女子的命好不好,与家里有钱没钱并无直接关系。为了钱,穷人可以卖女儿,同样的道理,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有钱人家也会卖女儿,不过是卖的好看一些罢了。只要父母贪心,她们这些女子就只有任其处置的命,要怪,就怪没遇到那心疼女儿的好爹娘……
叶芽qíng绪有些低落。
“媳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薛树一边替她擦汗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