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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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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芽愣了愣,睡意去了大半,“没呢。”她回抱住他,亲亲他的锁骨之下,闷声问他:“阿树,你真的不介意吗?要是你不喜欢三弟抱我,我就不让他抱。”
她不知道薛柏是怎么跟薛树说的,那天薛树直接在饭桌上问她要不要给薛柏当媳妇,薛柏就坐在她对面,她羞得不敢抬头,薛树却替薛柏说起话来,他说三弟没有媳妇好可怜,还说不想三弟娶别人搬出去住,反正意思就是希望她答应的。但是,从来藏不住心事的他,现在突然问这种话,他心里还是不痛快的吧?叶芽不想欺负薛树,如果他真的介意,她一定会说到做到,薛柏一直不碰她,是不是也因为薛树没有松口?
“介意什么啊?”薛树疑惑地问。
“……要是三弟也像你刚刚那样,要我,你会不会不高兴?”叶芽有些忐忑。
薛树回答地很痛快,“我为啥要不高兴?三弟说了,以后他和大哥都会让着我,我抱你睡觉的次数最多。”
敢qíng他们都分配好了啊!
叶芽忽然生出一种她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觉。薛柏说薛松早就答应他了,现在他们全都背着她商量如何分她的事。薛树傻,她怪不到他头上,可薛松和薛柏,一个明知道薛柏的心思却不告诉她,一个总是一副笃定的样子做什么都不打一声招呼,让她只能猜他的心思等他的下一步行动,他们,没一个老实的。
她赌气地咬了薛树一口,“既然你高兴,那你为啥要问三弟有没有抱过我?”
薛树不是很疼,他抱着她蹭了蹭,等了一会儿,才小声嘿嘿道:“三弟说他的不比我的小,我要跟他比,他不给,我就想问问你……啊!媳妇别咬那儿,疼!”
“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叶芽羞恼地松开口,这人,不说几句傻话他就皮痒痒!
薛树委屈地揉着自已被咬的小豆豆,“是三弟先跟我说的……”
叶芽不信,她实在难以想象满身清隽书卷气的薛柏会说出这样粗俗的话,可她更相信薛树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想了想,她咬咬牙叮嘱他:“以后不许你们比那个,谁要是再跟你比,你就打他一顿好了。”男人都是一个臭德行,薛松看着还沉稳可靠呢,背地里还不是跟恶láng一样。薛柏,想到薛松走之前反复说薛柏可能会欺负她,叶芽觉得,或许薛柏只是在她面前老实而已,她还是防着他点吧。
“哦,我知道了,三弟再说我就打他,啊,大哥不让我打人的,打三弟更不行……”
“行了,快睡觉吧!”
“媳妇,好疼啊,你再给我亲亲,亲亲就不疼了。”
“好了没?”
“嗯……媳妇,”
“gān啥?”
“我又想要了,嘿嘿!”
“不行,累死了,啊,下去,你……嗯……”
一夜荒唐,叶芽又睡过了头,等她醒来,柔和的日光已经照亮了西边的炕。她揉揉眼睛,刚要起身,忽然听到薛松的声音。
“大哥,这个糖人是给我买的吗?”
“嗯,你吃吧,留两个给chūn杏和虎子。”
“那这个花布是买给媳妇做新衣的吗?这个好,媳妇还没有穿过红裙子呢,她穿了肯定好看。”
“大哥,这回要等年后再回去了吧?”
“嗯,跟你一样,过完元宵再回去,你二嫂呢?”
“她啊,你问二哥吧。”
“嘿嘿,媳妇昨晚累坏了,还睡觉呢。”
然后,外面就没有声音了。
叶芽只觉得血液上涌,这个傻蛋,他非要这么说吗!
生怕他们哪个突然闯进来,叶芽悄悄拨上了门栓,利落地穿好衣服后,才重新开开,开了,却不敢走出去了。
薛树在外面叫她:“媳妇,粥熟了,起来吃饭吧,大哥都回来了。”
“嗯,知道了。”她装作刚醒的样子应道,过了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站在灶房中间的三个男人全都朝她看来。
叶芽瞬间脸红了,被他们这样看着,她怎么可能装的下去?
她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同样稳稳地站着,若是以往,薛松和薛柏肯定都会避讳的,现在事qíng说穿了,他们就连避讳都省了吗?
叶芽恼羞成怒,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薛树,薛树茫然地看着她。她瞪薛松,刚刚回来的男人身上还带着冬日清晨寒冽的气息,可他瘦了一些的脸上没有半点疲惫之色,那双狭长的凤眸平静却又热切地注视着她,里面有着不加掩饰的浓浓思念,叶芽才对上他的目光就没有出息地心疼了,想念了,退缩了,原谅了。
因为心里生了柔qíng,她不偏不倚地瞪向薛柏时,在哥仨眼里,那就不是生气,而是脉脉含qíng的一瞥了,特别是她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那羞涩的小模样,让薛树傻了眼,薛松沉了脸,薛柏依然云淡风轻,甚至还体贴地替叶芽解围:“大哥先去屋里歇会儿吧,暖暖手,二哥你放桌子,先盛粥晾上,二嫂,东锅里给你温着水呢。”说完,拎起地上薛松置办的年货去了东屋。
薛树听话地去锅前盛粥。
叶芽端着木盆要去锅里舀水,薛松看了薛树一眼,到底没有忍住,拉住叶芽的手,低声问她:“你答应三弟了?”
他的手向来温热,现在却是冷的,叶芽心疼他一大早就赶了回来,便没有讽刺他,只点点头,“快回屋坐会儿去吧。”
出乎意料的,薛松一改脸上冷峻的神色,朝她笑了:“这样也好,以后咱们一家人一直住在一起,不用做什么都要避讳三弟了,也不用担心日后三弟娶了媳妇分开另住。牙牙,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要早些习惯,不要再觉得尴尬放不开了,虽然,你脸红时很好看。”
“大哥……”叶芽错愕,可不等她说些什么,薛柏忽的又走了出来,他动作轻佻地靠在门上,故作惊讶地看看薛松,“原来大哥这么会说话啊,怪不得能讨二嫂的欢心,二嫂,你说是不是?”
“三弟,你……”
“就你们俩会说话,哼,我告诉你们,你们再会说话也没用,媳妇最喜欢的人是我!”听他们都在背后跟媳妇说话,薛树不gān了,放下木勺,走过来就将叶芽搂到了怀里,着急地问她:“媳妇,你最喜欢我,是不是?”
叶芽真的快要晕倒了,她偷偷瞥向薛松和薛柏,见他们都笑着看她,目光温柔又宠溺,心中忽的一定,点点头。
薛树心满意足地笑出声,得意洋洋地看向一兄一弟。
“好了,准备吃饭吧。”薛松很快就又恢复了往常沉稳的模样,可他的声音里,却带了安心幸福的味道。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三兄弟会共有一个媳妇,但是现在,他们有了她。只要她能接受,只要二弟愿意,那他和三弟一定会护好这个家的。

 

☆、87晋江独发

再冷的天,再大的冬风,都无法打消村民迎接新年的兴奋,到了腊月底,家家户户都开始了各种忙碌。
小年先美美的吃一顿,接下来扫房糊窗户,洗衣服被套门帘子,杀jī杀猪炖ròu,里里外外收拾gān净,预备年前年后的亲戚宴请……
薛家的猪还小,叶芽不舍得宰,薛松便只杀了两只jī,然后从同村宰猪的人家那里买了二十斤猪ròu。
叶芽嫌他买得太多làng费钱,薛松不说话,只看着她笑。
二十九那天,村里卖咯扎的王家,派他家娃子将叶芽定的十五张咯扎送了来。吃过午饭,叶芽便开始做咯扎签子。
薛家这哥仨,薛松对小时候过年的事还有些记忆,薛树和薛柏早忘了gāngān净净,以前过年,他们就扫房洗洗衣裳,最多吃几顿ròu,哪有心思搞那么多花样?二婶家请客,他们也只是到点去吃饭,只会吃,不会做。如今有了媳妇,看媳妇做菜都是种享受,所以叶芽刚把炕桌搬到西屋炕上,哥仨就分别占据了另外三面,一副要旁观的样子。
经过之前半个月哥仨对她的刻意“磨练”,叶芽已经略微习惯他们这种阵仗了,而且一想到他们喜欢看她做菜是因为早早没了娘,她就舍不得赶他们走。
卷签子挺费时间的,外面又太冷,所以要在屋里弄。叶芽把菜板搬到炕桌上,调好面糊放在一旁,然后挺直背脊跪坐在炕边,开始忙碌起来。细细的ròu馅儿在外面就剁好了,里面加了葱蒜,还有切下来的咯扎边角,叶芽本想打个jī蛋进去的,想起薛柏不爱吃,就没放。
她把切成长条的咯扎层层堆叠在一起,上下两张之间错开一指多宽。
“媳妇,你没有对齐,我帮你弄!”薛树伸手就要帮忙。
薛松及时拉住他,指着空出来的那条边角道:“别捣乱,就是要这样,一会儿还要往这里涂面糊呢,好好看着吧。”
薛柏静静坐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叶芽。因为要做菜,她的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两截细白丰润的手腕,却越发显得那被冻红的十指纤细可怜。虽说每家媳妇冬日做饭都要这样,可他就是不舍得她冻着。今年是没有办法的事,以后……算了,先好好准备院试吧,没有功名之前,一切都是空想。
叶芽见薛柏对着她发呆,疑惑地眨眨眼睛。
薛柏朝她灿然一笑。
叶芽红了脸,再也不敢分心。
叠完层层咯扎,在各层上面特意留出的地方一一涂好面糊,叶芽用筷子将ròu馅夹到咯扎没有涂面糊的那一端,同样是堆成一指宽厚,摆成长长的一条,摆好了,将咯扎往上卷,卷到上面与涂面糊的地方粘牢,这一根就算卷好了。先放在一旁,等全都卷好后,再切成小手指那么长的几段即可。
叶芽估摸着时间,习惯xing地让薛树去西锅烧油。
薛树不太想去,可薛松和薛柏明显没打算帮他,媳妇又不使唤他们,他撇撇嘴,“那一会儿我要先吃!”
“嗯,最先给你吃!”叶芽笑着看他。
薛树出去后,薛柏突然道:“二嫂,明天就不要烧西锅了,咱们都在东屋守夜,把炕烧热乎一些,省着半夜冷,到时候你和二哥直接在那边睡下就成。”
“你们往年都守夜吗?”叶芽吃惊道。大年夜的确有守夜习俗,可大冬天的,没有多少人真的就坚持熬到半夜,顶多一家人热闹热闹,比往常睡得晚而已,她小时候差不多吃完饺子就睡了。
“嗯,这是大哥定下来的。”薛柏笑答。
薛松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垂下眼帘。
叶芽当他默认了,也就没有多想,低头继续卷签子,所以没瞧见薛柏唇角的偷笑。
签子都卷好了,油也热了,全都放进锅,炸成浅金huáng色,捞出控油。
薛树迫不及待地想吃,叶芽拦住他,指着锅里剩余的二十来个道:“等会儿吃那个,这些还没熟呢,留着以后吃。”说完,将一大盆还滋滋响的签子放进橱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