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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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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回头再去寻觅自己的小宠物臭屁,那只臭美猴哪里还有踪影?

灵长类果然是所有物种里最jīng明势利,最不讲义气,最不知忠诚为何物的一群二流子!

路天qiáng作镇定,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人面四足动物,抖索着问:“你,你,你是人还是猿猴还是豹子,是四不像还是基因突变还是克隆杂jiāo?”

回应他的是一连串咕咕哝哝的吠叫。

“你是那只黑色的猿,前些天帮我赶走了凶残的美洲豹,是你么?”

黑猿没有回答,四肢前跃,迫不及待地靠近了几步。

路天吓得迅速撤后,躲到篝火堆之后:“你你你你别过来,别别别别过来!”

两只猿绕着一堆篝火,开始了长时间的拉锯!

路天在前边儿撒鸭子跑,黑猿在身后绕圈追逐,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四肢轻盈地行进,配合地异常协调。

小船王琢磨过来,这厮显然听不懂他讲的普通话。于是他一边绕圈一边绞尽脑汁,口里换成了西班牙语,16、17世纪整个中南美洲沦为西班牙帝国殖民地时的通行官话。事实上西班牙语他只会说三句半,还是最近为了在大西洋上开拓业务,现学现卖。

对方皱起黑眉,口中即刻换成了若gān声吱哇吱哇的猴鸣,听起来竟然很像臭屁。

于是他又换了法语,法语说了几句就说不通顺,于是再换德语,随即发现自己的德语极其不上台面,惨不忍听。

黑猿对德语的反应是一阵bào躁的狒狒叫,前掌开始挠地。

好吧,看来德语出了自家国门最不招人待见,路天无路可退之下开始讲英语。高考之前念了无数个补习班,结果这一门还是挂了红灯,事实上自己就没有任何的语言天赋!

“豪啊油?普利斯,挠阿泰克,挠阿泰克!”(Howareyou!Please,noattack!)

回应Chinglish(中式英语)的是一声低沉有力的肺鸣,胸腔子里摩擦滚动出的嗥叫。

路天觉得自己听明白了:这厮分明是饿着呢,还没吃饭呢!

小白猿和小黑猿基本上把各自都不太大的脑容量里会讲的语言全部倒了出来,还是没能实现友善的沟通。

黑猿逐渐失去了耐xing,嗥叫一声比一声bào躁,绕圈的速度越来越快,两道剑眉耸动,鼻尖皱起,发力之前片刻的酝酿。

终于,那厮后足助力点地,一跃而起,四脚张开,柔韧的腹部紧贴篝火的焰稍,黑瞳中的火光凌厉闪耀。

路天仓惶惊惧之下抬手抵抗,就地一滚,手中的刀锋划破了对方的肩膀。黑猿一掌扇上他的手腕,迅速将他缴械,一柄猎刀呼啸着飞上了树gān!

小海盗的另一只手将手枪拨栓上膛,对准黑色的猿:“你别过来,真的别过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他看到眼前的黑猿,眼瞳染墨,脊背弓起,正准备第二波的发力,突然四肢一抽,歪倒在地;肩头被刀刃刺破的伤口,淌出红黑色的血水。

黑猿瞬间陷入bào怒,喉咙中发出震耳yù聋的啸叫,四周的藤肢绿叶在啸声中集体颤栗痉挛,天昏地暗。陷入剧痛和恼怒中的猿,捂住肩膀上的裂口,胸中的呼吸愈加沉重和急促,嫣红色的唇逐渐发白,中刀的一条手臂开始剧烈地抽搐。

黑猿扯开喉咙,喉结痛楚地抖,向着天空发出了一声凄厉而绵长的哀嚎!那一刻眼中绝望的神qíng,如同遭受猎人的陷阱戕害、濒死挣扎的野shòu。

“你,你,你怎么了呢?”

路天实在难以置信,一条细小的割破伤让黑猿瞬间失去反抗的能力,看起来十分痛苦,身躯在地上抽缩滚抖。

那一张英俊的脸庞上,五官逐渐扭曲;黑色金曜石中波光淋漓,分明是两汪漫浸浓雾的潭水。潭水的漩涡迷乱心神,让小海盗不知所措,心头忽然被揪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要刺伤你……伤口很疼么?你不要乱动,让我看看……”

路天少爷难得地表现出悲天悯人,他血管里流淌的最隐xing的一条基因。

就在这时,黑黝黝的密林上空突然枝翻叶动,无数条巨大的黑影向这边袭来,黑影口中遥遥地呼号:Hay-ya!……Hay-ya!……

一条又一条黑影从高枝上重重地砸向地面,粗壮的双足落地之时,整座丛林都在震颤,迎接末日的降临。

路天在那一瞬几乎被吓傻。

大地的颤抖直接将他的身子抛进树坑。

眼前的黑影在火光中现形,每一只足有三米多高,遍体覆盖鲜艳的红毛,四肢粗憨如树桩,面孔丑陋得无以复加,形如史前怪shòu!

Hay-ya!!!!!!

一只怪shòu眼尖地瞥见倒在地上不停痛苦翻滚的小黑猿,发疯一般扑了上去,将流血的身躯抱进怀中抚摸,心痛地嘶叫。

怪shòu抬起一双大如椰果的眼,四处寻觅伤害黑猿的仇敌,血红色的眼球落在树坑里的小白猿身上。

路天呆若木jī,无力反抗,脑中迅速掠过野外生存的各种逃生技巧,ròu搏一定必死无疑,爬树攀藤不是对手,小手枪的子弹都不够用,脚边也没有河流湖泊供他施展水下技巧。

他犹疑是否应该就地装死,这时面前一阵飓风袭掠,舢舨大小的手掌拍了上来!

小海盗脑门遭受重击,一声都没有哼出,两眼朝上一翻,仰面栽倒在地,这一次不必装死,直接陷入了昏迷状态。

第7章野人妈妈

路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大头悬空,四脚朝天。

他被藤条捆扎住四蹄,背缚着吊挂在一棵坚果树上,随风还在轻微晃动。

一股恶臭袭来,低头一看,自己脑袋下边不足五米之处,就是一坨螺旋状优雅呈现的黑褐色粪便,似乎新鲜出炉,还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小海盗两眼一翻,转瞬间再次晕了过去。

等到他再一次地苏醒,密林中已然迎来了一个清新明快、露水充足的早晨。

恶臭极大地打消了路天的恐惧感,甚至让他产生某种想要赶紧被一刀剁死或者一枪点掉的大无畏冲动。

自己身处一座茂密而藤蔓羊厥丛生的巴西坚果树林里。四周横七竖八或坐或卧,或打闹聊天,或直立行走的,是昏迷之前最后看到的那一群巨型怪shòu。

这些怪shòu遍体红彤彤的长发,后脑的毛发沿顺着脊背,一直披散到臀部,化作一条不长不短、翘来摆去的尾巴。它们既可以像衣冠楚楚、举止优雅的人类jīng英那样站立起来行走,又可以像粗鲁彪悍的大猩猩,四掌着地,奔跑跳跃着前进。

那些巨大的脚掌毛发丛生,每走过一步,大地都随之萎靡地振颤,堆积枯枝的腐叶层在它们的脚底板下咯吱咯吱地塌陷。而它们的手掌甚至与脚掌一般硕大粗壮。路天一边目测那个尺寸,一边暗自品评琢磨,这些巨shòu站立行走时一定非常吃力,如同两臂各拎着一枚几十斤重的哑铃。

小船王觉得这些怪shòu像极了神农架里据说一直幸存于世外的野人,或是北美大陆上传说中的“大脚怪”。

他们应该不属于巨猿,因为可以正常地直立行走;当然也不属于高级人类,遍体的红色毛发尚未经历过进化的洗礼。

那么,他们或许就是一直生活在世世代代野史传说和杜撰想像中的史前遗老?

头顶附近的风声异常地紧凑,树叶簌簌鸣动,巨大的身影掠过。

一个野人从树枝上轻巧地dàng下。也多亏了热带雨林的参天大树根系庞大,每一棵大树都拥有无数盘结纠缠的附生藤条,互相支撑树冠重量,形成一个巨大网状的植被群,不然还真的禁不住这些巨shòu的份量。

野人怀中抱着黑猿,用它厚实胸脯上遍布的长毛将黑猿裹住,轻轻摇动。

黑色的猿蜷缩在巨shòu怀中,两只手掌紧紧抓住火红色的长毛,两腿曲起,半昏半醒,口中似乎咕咕哝哝,睡得像个痴痴的婴孩。

路天吃惊地望着黑猿与巨shòu,忽然明白过来,这只昨夜愤怒一掌将自己击昏的野人,分明就是这只英俊小黑猿的妈妈。

虽然,呃,两只的相貌、身材互相对比,显然体现了这世上最为迥异也是最意外之喜的某种变异……

野人妈妈用两只门板一样巨大的手掌托抱着黑猿,胸中轰隆轰隆,电闪雷鸣,眼中流露慈爱神qíng,像是在哼儿歌,只是这儿歌没有曲调,声音听起来如同美洲原始部族敲击的战鼓。她甚至伸出一只手指,疼爱地轻轻戳了戳黑猿的脸蛋,喉咙里发出心满意足的笑。

某种极为豪慡的笑声,直接让一旁围观的小路少爷脊背汗毛耸动,几只犀鸟窘得迅速飞跑,另寻高枝。

路天瞄到了野人妈妈那两颗硕大的rǔ房,穿透浓密毛发的遮掩,袒露在胸脯上,随着它身躯的微缓变换姿势,径自在胸前摇动。rǔ房的颜色粉扑扑的,比他见过的最大的棕榈果还要饱满结实。

虽然他对长成这副模样的雌xingrǔ房并不感兴趣,可是出于任何一枚雄xing动物体内萌发的荷尔蒙的刺激,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偷偷目测一把,如果他妹妹路游需要穿32C,他家保姆翠花需要34D,那么野人妈妈大约需要80G!

“维多利亚的秘密”肯定是不卖如此巨大尺寸的内衣胸罩了,不过“苹果”最新出的各款触摸屏掌上电脑和手机,都可以找到这个内存容量。

小船王正在发散xing地履行着青chūn期小男人见到异xing后惯常的脑补活动,野人妈妈抬起头颅,一双椰果般大小的眼盯住吊挂着的白猿俘虏。

路天蓦然窘迫地收回视线,心中láng狈地默念:我没有偷窥,你不要打我,我好冤枉,明明是你没有穿胸罩……

野人向他冲了过来,两颗硕大的棕榈果因为胸膛的急促气喘而上下颠簸。她显然并不在意胸前chūn光被窥,那一脸的bào躁神qíng,是在为自己的儿子打抱不平。

她挥舞着巨型手掌,向小海盗咆哮,尖锐地指责,愤怒地发泄:我这么宝贝的儿子,他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伤害他?!

身为阶下俘虏,路天不得不低头求饶,可怜兮兮地哼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刺伤他,其实只是刀子在他肩膀上划破了一道小fèng隙而已……我愿意向你道歉……”

野人妈妈凸出的一对眼睛因为bào怒,几乎撑破眼眶,鼻梁很塌,两只鼻孔外翻,鼻翼扇动,肥厚的两片嘴唇之间,像喷泉一样喷泄着唾沫星子。

路天脑海中闪过小黑猿那一张年轻俊美的脸,无论怎样脑补也无法把那一张脸和这张脸重合在一起。

巨掌在他眼前挥动,掠夺走了附近全部的氧气,路天甚至开始觉得胸口憋闷,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