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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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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妈妈渐渐也开始对这只小白猿刮目相看。

她欣喜地发现她的宝贝小黑猿长壮了,甚至长胖了,脸蛋捏起来ròu嘟嘟的。她的小黑猿只有在与白猿伙伴玩耍时,眼中才会闪过雀跃欢畅的神qíng,嘴角咧到最大,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梅以前一直觉得小海雅xing格太内向了,年纪越大越陷入抑郁,像是患上了自闭症;在部落里也不合群,与其他的马瓦赫们格格不入,甚至不懂得去讨好那些年轻的母马瓦赫,怕是将来都找不到配偶,只能沦为像“秃脑”那样的光棍。

如今小海雅终于找到了他心仪的玩伴。

只可惜小白猿也是一只公的,如果是母的就好了,海雅本来也到了觅偶jiāo配的年纪。

梅只需要稍稍闻一闻路天两腿之间的气味,就知道这小白猿是雄xing,尽管这娃看起来浑身肌ròu萎缩,一副面huáng肌瘦、发育不良的德xing!

雄xing动物和雌xing动物,身体里的腺体分泌出的气味截然不同。丛林中的动物,其实就是依靠这种气味上的差别,来分辨同族的异xing,为自己寻觅伴侣。

海雅显然也仔细闻过小白猿的气味,知道小伙伴是一只雄xing。

第12章泥鼓祭祀场

月圆之夜,雨林之巅。

一声接一声拍击泥鼓的沉重轰鸣,震耳yù聋的啸叫,令丛林中所有的居民胆战心惊。

这是马瓦赫部落在月圆之夜举行的狂欢,每到这一时刻,林间的鸟shòu四散奔逃,谁也不敢来打扰红毛庞然大物们高昂的兴致。

马瓦赫的祭祀场在丛林深处最幽僻荒芜的一片树林。繁杂的藤蔓附着在地表之上,织成了一张天然的拦网,地面行走的动物根本就无法靠近树林内部,只有擅长空中飞跃的灵长类与野人才能到达密林深处。

那里有一片显然被巨人们清理过的空地,仅留有正中央的一棵高大乔木。那棵树的树冠枝繁叶茂,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它的树gān粗壮如桶,远远望去庞大得如同一栋直立于地的储油罐!

路天仔细一瞧,油罐树的树gān上糊满了huáng泥,泥土糊过一层又一层,新泥叠摞上旧泥,经年累月,将那棵树的树gān垒砌成了肥胖的泥鼓形状。

原来,这就是马瓦赫人的泥鼓。

皎洁的一轮圆月当空而照。明月之光沿着枝叶的fèng隙,疏疏落落地装点着丛林间的糙木。

月光的触手温存地拨弄泥鼓之上伸展开的枝杈,路天在若隐若匿的白光中隐约地看到,泥鼓树下绑着一个人。

一名倒霉的俘虏。

部落里所有的成员,此时都聚集在小祭祀场内。

两名年长的雄xing马瓦赫,一左一右站在泥鼓树侧,缓慢而有节奏地敲打粗肥的树gān。泥糊的一座巨鼓似乎内里中空,敲打起来发出独特的轰鸣声响,回音不绝于耳。

鼓声是为了迎接王狄巴的到来。

狄巴端起雄伟的身躯,拖着沉重的脚掌,一步一步走上泥鼓祭坛。他脊背上的两道胛骨健壮如山,吨位看起来与那一尊肥鼓有一拼。

他走向那一名俘虏,俘虏在极端恐惧之中尖利地哀叫起来。

路天猛然听出动静,那俘虏约莫是个女人!

部落里的民众在泥鼓四周的空地上围成半圆。

按照规矩,成年的雄xing坐在前排,母野人带着孩子坐在后排。路天平日里一直以雄xing自居,在这个时候却巴不得大伙把自己当成个母的,尽量离那些面孔狰狞、脾气bào躁的大家伙远一些,最好能伪装成空地外围的一棵植物,无人打扰!

这时忽然发现俘虏竟是个女人,胸中难耐的好奇顿时如蚂蚁上锅,抓心挠肝。

于是,猥琐的一只小白猿,从后排打酱油的观众席上,七拐八绕,偷偷摸摸地挤向了前排。一路蹭啊蹭啊蹭,蹭到了海雅身后,从小黑猿肩膀后面伸出一颗求知yù很qiáng的脑袋。

王狄巴仰头面向穹苍之巅的圆月,伸出一对巨掌,手掌用力敲击结实的胸膛,胸腔子摩擦出一声骇人长啸。

女俘虏双手和双脚被捆缚,惊恐地尖叫,哭泣,浑身颤抖,身体在地上固呦固呦。

路天扒开海雅的头发,从发丝fèng隙里偷偷瞄出去。那女子披散着一头黑发,有着深棕色的典型热带皮肤,一对luǒ露于外的rǔ房在胸前颤动。

小白猿那一瞬间简直是眼前一亮,在亚马逊丛林里混了也有些时日,这还是头一次看见一名货真价实的女人!或者说,是跟自己同一个科属的女人。

男人看女人,视线永远也离不开那“三点一线”,于是路天在那女人的比基尼区域和一双腿上反复扫瞄。女子竟然长了一副略带东方风qíng的脸庞,脖颈上缀有宝石项链,腰胯围了一条豹皮围裙,一双修长健康的腿,在泥土里翻滚。

狄巴用啸叫声重申了他在部落中不可动摇的王者地位,随后冲他的臣民摆摆手。

部落中所有的成年雄xing马瓦赫,依照年纪和资历,站起身来排队上前,一个接一个地跳跃上祭坛。路天这时候就地两个后滚翻,圆润地滚进了母野人的队伍,伪装成小白兔状。==

海雅也在队伍里,看来他已经算是成年的马瓦赫了。海雅的身材夹在那些彪形大汉之间,竟然显得娇小纤长,他的身高大约也就在王狄巴的肋上。

密林上空传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嗥叫,啸声震天响。

敲击泥鼓的两名长者,用泥鼓的闷声带动舞蹈的节奏。马瓦赫们用巨大的手掌和脚掌拍击着地面,随着鼓声愈演愈烈,手脚的动作也愈加用力和疯狂。汗水在半空中飘飞,湿漉漉的红毛蒸腾着热làng。

路天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开始追随海雅的luǒ体。

他甚至忘记再去偷瞄捆在树下的女俘虏的rǔ房。

皎白的月光映衬下,马瓦赫黑猿肩头的发达肌ròu闪耀着悦目的光彩,灵活的身躯在野人丛中跳得很高。

一袭咖啡色的身影,原始部落里最出色的舞者。臀部和大腿的肌ròu,随着跃动的姿态扭转纠结;颀长的一双小腿,脚踝的弧度十分优雅,步态健美而不失轻盈。

他的脚掌并不沉重,路天却仿佛能够从急吼吼的拍击声中辨认出,哪一个声音是属于海雅的清脆步伐;他的叫声并不高昂,路天却能够用双耳识别,某种略带磁xing的吟啸,才是马瓦赫小黑猿的歌声。

带着某种原始祭祀色彩的舞蹈仪式才一结束,路天看到王狄巴这时从人群中重新走出,一双铜锤眼,色迷迷地盯视已经抖得不成人形的女俘。

路天这才恍然大悟,这仪式完结意味着什么,连忙探上身来与海雅耳语:“喂,这大块头不会是要就地做了那个姑娘吧?!”

他口中的热气chuī得海雅耳垂痒痒。小黑猿伸手揉了揉耳朵,茫然地望着他。

路天用手比划着:“我说,他究竟要gān嘛?是要qiángbào女俘虏么?这样做很没有人xing唉!”

小路少爷说完话自己也郁闷了,这些红毛家伙是马瓦赫部落的野人,凭什么要讲“人xing”呢?这年头不遵守社会道德规范的人类就已经有很多,人xing的框框什么时候要凌驾于亚马逊的丛林法则之上?!

海雅似乎看懂了路天的手语。他耸了耸肩,目光淡漠,看起来一副“不关老子事儿”的无所谓态度,或者说即使心中芥蒂,也是无能为力。

路天现在很懂得识别海雅的肢体语言。小黑猿遇到事不关己的qíng况,就喜欢耸肩,做茫然无辜状;当然,对于关乎小白猿伙伴xing命安危的事qíng,海雅从来不会耸肩,他会bào跳如雷。

那沦为阶下囚的可怜姑娘浑身惊惧颤栗,眼前的庞然大物,黑影一寸一寸遮住了她脑顶的月光。姑娘喉咙中发出的非人尖叫,立时让小路少爷内在的悲天悯人心xing油然而生,实在不忍继续围观惨剧。

王狄巴俯下身躯,扇形的鼻子鼻翼扇动,低头闻了闻女子两腿之间的气味,似乎是再一次确认,他的俘虏确实是一只美味的雌xing。

就在狄巴的一只大手覆上女子的豹皮围裙,围观的人群中突然爆发了异动,吱哇喧闹声掠入耳孔。

王狄巴的王后,一只上了些许年纪的母马瓦赫,站起身来,qíng绪激动,一对铜铃铛在眼眶中跳突,讲话的声音十分尖利。

狄巴的高涨心qíng被搅和,怒哼哼地回身咒骂了几句。

他的老婆毫不示弱,扬起舢板大手,一掌就挥断脑顶上的几枚树杈。

断裂的树杈斜着飞过,朝向路天坐的位置,呼啸而来。

小白猿正要抱头滚走,身旁的海雅从盘腿而坐的姿势中直接一跃而起,两只脚像安装了弹簧,飞身用手臂挡开袭来的异物。

海雅轻巧地落地,路天的前滚翻正好滚进了黑猿伙伴的怀里。海雅伸臂抱住了他,用嘴唇很温存地蹭了蹭他的头发。

王狄巴和他老婆对骂了起来,吵架吵得很凶,四周的树木都快要被他俩对吼的噪声震得瘫痪。

路天算是看出来了,王想要将女俘虏纳为小妾,原配在关键时刻发威了。那只母马瓦赫一副凌厉彪悍的架势,果然是很能够镇得住的气场,凶狠的面容与声调,丝毫不逊色于王狄巴,这时候指着负心汉的鼻子破口大骂。

王和王后吵架,一群酱油党坐定围观,嘴里嗑着坚果,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马瓦赫部落里有规矩,谁抓的猎物谁有权利处置,这女俘虏是狄巴抓到的,因此他可以选择杀死她,也可以选择“吃”掉她,甚至可以纳她为爱妾。

马瓦赫部落里还有一些传统,配偶之间吵架,其他人不cha手gān涉,也没有类似居委会的机构进行民事调解。成年雄xing马瓦赫为争夺配偶而发动的决斗战役,其他野人也不会参战或是拉偏架。

狄巴的另外几个妻子也围拢在王后身旁,看来二奶三奶这时候与大奶的利益达到了一致,都不希望有年轻美貌的新雌xing被纳入王的后宫。

只有梅的表qíng轻松冷漠,不屑地耸动着上翻的鼻孔,一只手掌伸过来,呼撸一把海雅的脑顶,将小黑猿的一头亮丽长发拨来拢去,打发无聊的时间。

bào躁的王狄巴这时候是四掌难敌一群泼妇,大约也是觉得自己在部众面前失了脸面,气焰低矮了下去,语调中充满求和的姿态。

不出一会儿工夫,路天十分惊讶地看到,王狄巴搂过了他原配老婆的肩膀,俩人一起钻小树林去了!

路天吐吐舌头,这算是一种什么阵仗?!果然两口子没有隔夜仇,或者说马瓦赫野人们的脑容量的确不大,脑子里装不下什么复杂的qíng绪,记xing也很不好。

对于王狄巴来说,跟哪个雌xingjiāo配不是jiāo配?不能动那个女俘虏,那就动自己老婆吧!而对于狄巴的王后来说,今晚先留住老公的人,明晚要怎么样,明晚再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