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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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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马瓦赫们对刺耳的声响以及眼前活跃跳动着的土著人身影十分敏感,惊恐的神经弦一下子都被绷紧了,部落辖制下的领土范围受到了外来者的入侵,这种qíng况下是一定要捍卫本部落的觅食领土。

而白脸土著人似乎也被眼前红毛巨人的庞大尺寸惊呆了,把他们四个土著人捆成一束,都抵不过一头雄xing马瓦赫彪悍的胸围容量。马瓦赫的一只巨掌伸开,可以轻而易举地托起一只大活人,在手掌上跳舞。土著人好不容易竣工并定居下来的小村落,可舍不得放弃,所以拼命要保卫自己的家园。

第23章遭遇战

一条小溪的两岸,两支丛林部落对垒掐架。

土著人们把身躯隐蔽在丛林中各种天然掩体之后,拉满弓弦,向红毛巨人发she小箭。这些用细小树枝削磨成的小箭,拿来对付马瓦赫们,看起来就如同拿玻璃弹球调戏大象和狮子,实在有些不自量力。

削尖的箭头没入丛生的火红色毛发,吃进皮ròu,中箭的巨人因为疼痛而愤怒地长啸。

路天很快就发现,土著人的长矛和弓箭虽然看起来弱小,还是qiáng过了赤手空拳。马瓦赫的野人们也并非坚不可摧,这些庞然大物毕竟都是血ròu之躯,并没有身披利盾铁甲。他们惧怕人类的武器,即使是简单粗陋的武器也足以致命,就如同不可一世的王狄巴最终竟然丧命于一柄猎刀之下。

有一个马瓦赫因为大腿上被长矛和利箭刺中,支持不住,跪倒了下来。

另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长老,胸口被小箭she中,看起来仅仅没入了几寸,却直接命中要害,心脏的位置喷出了一股骇人的血柱,哀嚎过后,身躯最终缓缓倒下。它脑后的毛发已经由艳红色转为暗淡的cháo红,路天知道,那是马瓦赫野人由壮年开始走向衰老的标志;可惜它在战斗中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小路少爷平日里对这些马瓦赫完全没有一丝特殊好感,可是如今部落遭遇外敌对抗,他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跟这些红毛巨人划进了同一条战壕。更何况还有海雅在这里,海雅是马瓦赫的王。

部落里只有海雅一个人会使用弓箭,显然势单力孤。

路天暗自抽出了腰间的小手枪,上膛,瞄准了土著人部落中一个头饰穿戴最为丰富、看起来像个酋长模样的家伙。可是当对方的一颗冬瓜脑袋缓缓移入枪口准星之下,他又手软了。

亚马逊丛林深处猛shòu遍地横行,人命脆弱渺小得如同牛蝇浮蚁。即使如此,真要让他开枪杀死这些只会使用最原始的切削武器保护自己的土著居民,他还是下不去手,那感觉总好象当年的八国联军,架着火枪大pào去攻打手持大刀长矛的天朝八旗。己所不yù,勿施于人。

马瓦赫的王攀上高高的枝头,胸腔中发出一声低沉又充满警告的啸叫。海雅的声线如同呼号的秋风扫掉漫山遍野的huáng叶,声波震dàng开来,四围的芽头和枝杈惊悚地颤抖。

随即就是一支小箭,一箭she中了土著人头领脑袋上戴的羽毛花冠。

土著人们吓得抱头埋进蕨叶丛中,想要摆脱掉那种撕磨耳孔的恐怖嗥叫。红毛野人们也听从了王的召唤,纷纷回撤,攀上大树。

土著人撤退时的qíng景十分有趣,每个人都把弓箭收回到背上,怀里抱着个大西瓜似的圆东西,后腰一拽一拽地走路,走得像一群蠢笨的鸭子。

马瓦赫们也没有追击。这些红毛巨人其实并不喜欢胡乱地攻击人群,除非到了发qíng季节,形单影只的雄马瓦赫找不到配偶,可能会对比它们身材弱小很多的雌xing土著居民打歪主意。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大胃王们平日里是素食为主,吃的都是果实和嫩叶,攻击人类对于它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被杀死的人类尸体汁水很少,骨头却很多,嚼之如同一块jī肋,完全不能满足红毛巨人的食yù,因此马瓦赫们不爱做这种没有收获的徒劳无用功。

淳朴憨厚又头脑简单的丛林居民,做事最讲求功用和效率,无论是剿灭一头动物还是摧毁一株植物,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满足口腹之yù,或者争夺jiāo配的权益,维持正当的生理循环,实在没有什么其它的奢侈yù求。它们有限的脑容量里,就只盛得下两件大事,饮食和公母。这些家伙们的头脑里普遍缺乏一颗叫做“仇恨”的种子,以及另一颗叫做“贪婪”的小苗苗。

两支部落看起来都是被难耐的gān旱驱赶到溪流的上游地带,追逐着宝贵的水源。土著人和马瓦赫们隔岸虎视眈眈,互相警惕地注视一举一动。

路天发觉这帮人倒是相当聪明,竟然利用了很原始的拦水坝和蓄水池的技巧,将溪流的大部分水量引到了他们建造的宿营地小村落里。

他跟小黑猿伙伴吱哇商量了一阵,还是决定去会会这帮土著人。这伙人把水都拦到他们的村子里,红毛野人们没的喝,这也太不守江湖规矩了。

土著人对于路天和海雅的造访,表现得十分惊慌。村寨门口那两个哨兵,各自抱着大西瓜,连蹦带跳地奔回村子,向头领报告。看那俩人惊恐的眼神,分明是以为眼前的小白猿和小黑猿都是红毛野人的变身,刚刚还披着耀眼的火红色毛皮,才一转眼就脱掉毛外套,幻化成了丛林土著居民的模样。

海雅依旧如常,全身上下袒露着这厮引以为傲的纯天然原生态,就只用一根细韧的藤条,将额角拢起的两缕长发束在脑顶。小黑猿脸庞上镶嵌的两颗黑宝石眸子,像天上的星辰偶然堕入了凡间。

路天最近自己动手自力更生,做了一件看起来相当婀娜的围裙,聊以遮挡文明人的最后一处羞怯。他把椰子壳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麻将牌形状,用鱼牙做的小锥子在每一块麻将牌上钻孔,最后再用搓好的细麻绳把它们串连成一扇;前腰挂一扇,后屁股上再挂一扇,前遮后挡,这样走起路来,椰壳围裙随着他的脚步dàng出滴楞锒铛的清脆声响,美不滋滋得。

海雅很喜欢小白猿的新围裙,觉得小路路好看极了,越看越像一只xing感又美味的小母野人,皮ròu嫩,手感好,滑溜溜,香喷喷。

路天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这一身麻将牌围裙咋这么像博物馆里展览的死人身上穿的“金缕玉衣”呐?!

那个脑门上扎着彩色发箍、发箍上还cha了两根犀鸟羽毛的土著酋长,在族人的簇拥下出来接见造访者。酋长的脸膛上长了一圈卷曲浓密的胡须,两条深褐色的腿上也布满了绒毛。

酋长对于眼前这两只光溜溜不长毛的猴子表露出惊讶。他们的部落是以多毛为美,女人们喜欢触摸和品评男人的毛发,作为选择配偶的重要条件。像这两只黑猴子和白猴子的模样,皮肤光滑单调得就像黑河里的两条亚马逊河豚,在这部落里都找不到对象。

路天也终于弄明白了,这帮土著武士为嘛走到哪里都要怀抱一只大西瓜似的东西。方才离得太远没看清楚,现在近在咫尺他才看明白,那根本就不是西瓜。他们抱得是自己的蛋!

路天悄悄地用手肘杵了一把同伙,低声哼唧:“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蛋……”

海雅还没有学过某个单词,但是那么大的蛋摆在眼前,傻子都看得明白:“唔,嗯,好大……”

路天的嘴角不停抽动:“这个,呃,比鸵鸟蛋都大,这一定是史前就已灭绝的恐龙蛋……”

这部落里的每一个男人,胯下都吊挂着一枚巨蛋,大得大如西瓜,小得也至少是一只香瓜,重重地坠在两腿之间,走到哪里都得俩手抱着,丢不掉,也不能撒手,难怪走起路来像一队摇摇摆摆的企鹅。

那位酋长大人果然是当头领的,尺寸很是彪悍,胯下之物形如感恩节等待丰收的一只大号南瓜。

南瓜酋长也难得地会说几句西班牙语,吭吭巴巴地跟路天比划,嘴里蹦出一个又一个蹩脚的单词和不连贯的句子,如果哪一枚单词碰巧和路天脑子里很有限的西班牙文词汇撞上,俩人就实现对接了;要是撞不上,基本就是谁也搞不懂对方的意思,jiāo流基本依靠手势和面部肌ròu的蠕动。

其实大多数qíng况下,对于丛林原始居民来说,比语言jiāo流更有效率的其实是实物的jiāo换。路天很聪明地提醒海雅不要空着手去拜访邻居,还是要先礼后兵;能用好处收买到手的朋友,咱绝对不要把他们变成自己的敌人。

海雅背了一篓子采摘来的喷喷香的坚果,外带几大串肥美多汁的桃梅。

路天本来是让海雅把果仁都剥好,用掌叶打个漂亮的包装,带去送礼,可是小黑猿拽拽地耸了耸肩,嘟囔着说:“不是喂路路吃,哼,不给剥果壳……”

南瓜酋长表现得很高兴,一手托着他胯间的大南瓜,一手招呼小黑猿和小白猿到他的茅屋中做客,很坚决地想要化敌为友。

第24章巨蛋部落

路天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只有二百来个子民的土著部落叫什么名字,于是私下里就管他们叫做巨蛋部落。这帮家伙到是和阿伊娜小妞那个huáng瓜套子部落挺般配,正好可以凑成一对儿。

簇簇拥拥的茅屋组成的小村落中,土著人吆喝驱赶着几只很是肥壮的巴西貘,把它们关进有围栏却没有顶棚的简陋牲口圈里。这大约就是他们豢养的牲畜。

酋长的屋舍已经算是部落里最豪华和宽敞的一间茅屋,看在路天眼里,像是进了半坡遗址。丛林中cháo湿多雨,小屋的地面上架了一层鹅卵石作为渗水层,石头上面再铺以huáng泥做为地板;四围几根粗木桩子支起围墙,藤蔓蒿糙和着huáng泥,糊成墙壁;gān枯的茅糙堆成尖耸的屋顶,糙须子在风中招手,仿佛随时就要被风儿掠走。

南瓜酋长拿出蒸煮的食物给客人享用:“吃,吃!”

食物看起来像是荷叶包裹的糍粑。打开来一看,原来是蒸熟的大蕉。芭蕉树上结出的那些镰刀状果实,生吃很是青涩,做熟以后口感却十分绵软,舌尖洋溢着蕉叶的清香。

土著人待客的饮料像是一种味道醇厚的牛奶,小陶碗盛着,端到眼前。路天犹豫了一把,架不住南瓜酋长的热qíng劝饮,灌了一大口,舔舔嘴唇,那味道含了浓重的土腥味儿。

南瓜酋长咧开嘴巴,笑呵呵地说:“这个奶,好东西!我们部落的男人,都是喝这个!喝了这个,才能长得雄伟,健壮!”

路天脑子里一激灵,赶忙问:“你们部落的男人,那个,那个,为什么可以长得那么大?”

他讪讪地伸手指了指酋长的胯下。

酋长受到了客人的赏识,红棕色的脸膛上透着兴奋,得意地用两手托起沉甸甸的大南瓜晃了晃:“喏,喏,喝了大貘的奶,就可以长得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