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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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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五年后的今天,就在这个地方,你等着路路。如果那时你不来,如果到时候我没能见到你,那我也就知道了,就不会再来打搅你,你明白么,海雅?”

gān旱的高山糙原上飘落零星的雨滴,淅淅沥沥地敲打脆弱的心qíng。

最后一次亲密的吻,嫣红yù滴的唇残留的温度,仍旧深深烙刻心头。

路天cao作起直升机的方向杆,在空中转弯,徐徐下降,沿着计划好的航线,缓缓地靠近心中抹不去的一块净土。

就为了这一天,他特意地学会了驾驶飞机,考了个直升机驾照。

他推掉了手头亟待处理的业务。一摞一摞等待签字的合同撇到脑后,货柜船泊在港内,路天对一群围追堵截他的职员和部下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很重要的人要见!”

“可是,老板,沙特过来的那艘油轮还没有进南海,马六甲海峡正值chūn运高峰,船都给堵在新加坡港了……广州那几家代工厂急着等埃及的棉花,棉花不到就不能开工……还有,还有,天气越来越热,海参崴的那几船鲑鱼,如果再不赶快运到东京,就要臭掉了……”

“臭掉就臭掉,今年chūn天日本人民不用惦记着吃俄罗斯鲑鱼了!让他们先吃点儿别的,饿不着!”

“可是,可是老板……”

“我要去接的人,比什么鱼都重要!”

虽然那张地图纸已经被路天撕掉,海雅生活的那一片土地,牢牢地印在他脑海里每一道细碎的纹路之中。

沿着大洪水曾经肆nüè过的痕迹,穿越过几道狭长而隐蔽的山谷,远远地瞥见埋没在浓绿之间的神庙的屋檐。一层一层整齐的梯田,日以继夜转动的大水车,凝重古朴的石头房屋,村落之中还隐隐约约看得到,勤快劳作的农夫、织女和工匠……

看起来,王海雅治下的这帮老百姓,小日子过得还挺逍遥自在。

直升机转弯,旋过几片茂密的小树林,驶向那一块视野空旷的高山糙甸。

绿油油的糙坪在阳光下闪耀出点点金光。

放眼望去,开阔地上却连一只打dòng觅食的小松鼠都没有。

应当就是这一块糙甸,两个人五年前分手的地方。

约好了在这里等。

路天的心头隐隐闪过一丝纳罕。手指拉动cao作杆,缓缓地减速,降低,透过护目镜和机舱的前挡风玻璃,焦急地用目光寻觅在心底跳脱活跃的身影。

他在低空不断地盘旋,绕圈,已经降到了最低。舱底不慎划过密林边缘的树梢,发出噼里啪啦的异响。直升机在半空中很不舒服地晃动起巨大的铁皮身躯。他被迫重新拉动油门,升高,提速,不然这只铁鸟眼看着就要栽下去。

心里不断地自我安慰。或许是那只小笨蛋记错了日子?之前来过,或者还没来呢。

或者是小笨蛋记错了地点,找不到这地方了?

也或者被啥重要的事给耽搁了。也许自己应该过几天再来一趟看看。

路天咬了咬下唇,把自己咬得很痛,齿尖和嘴角却忍不住怀念水润润的小红莓的滋味。

不愿意就这样放弃海雅。

可是,本来就答应过丈母娘,这辈子再也不回到这个地方。现在厚着脸皮跑回来了,难道还要闯进村庄去,把海雅揪出来质问:你这小混蛋,约好了的为啥不来见我了?!

也许真的到了应该彻底放手的时候。

毕竟已经离开了这么久,海雅也许不会再来等他。

海雅毕竟已经是帝国的王,平日里一定很忙碌,要修饬城堡,要训练军队,要主持祭祀,又要娶妻纳妾生孩子……这家伙想必不会再像俩人当初相识时那样,眉梢眼角还挂着傻乎乎的笑容,像个跟屁虫,寸步不离地追随他曾经最心爱的小白猿伙伴。

第59章海角天涯

其实,只要海雅的小日子过得好……

难过和失落的心qíng,像退cháo的海水,一股脑地席卷走全身涨满的热度,只剩下咸咸湿湿的酸涩。心一寸一寸地冷掉。

路天转动方向杆,在凝滞的空气涡流中打了个旋,腾空而起。他的眼角瞥见远处的那片小树林,几株树冠剧烈地晃动。

一条咖啡色的身影从树冠中蹿出,结实的大腿踏住树枝,纵然一跃,身躯没入齐腰高的糙甸。那一条身影像豹子一样,在浓密的糙叶中飞速穿梭,追逐直升机投she到地面的巨大yīn影。

路天的心跳戛然停止,甚至不敢用眼仔细辨认那一枚身影。汗湿的掌心在cao作杆上滑脱,手忙脚乱。他把“铁鸟”在空中停稳,打开舱门,抛下攀梯。

两条黝黑健壮的臂膀抓住了剧烈晃动的软梯。

路天把直升机开足马力,缓缓向高空爬升,带着攀梯上的人影,掠过一片又一片墨绿色的山脊。

热烘烘的胸膛贴上后颈,路天被两条结实的手臂从身后紧紧攫住,抱进怀中。那只左手的无名指上,微微闪动紫水晶的光芒。

路天在驾驶位上正了正身子,哼唧着说:“别动手动脚,看着点儿嗨,爷开飞机呢!”

湿漉漉的嘴唇像盛夏里huáng杏大小的雨点,噼噼啪啪砸上他的额角、脸庞和肩头。温热的手掌伸进他的汗衫下摆,遍体抚摸全身隐秘的柔软。

“你别,唔,混蛋!讨厌!……”

“路路,路路……路路……”

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回旋。路天用眼角的余光透过防风镜,瞥见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

他很不慡地责怪:“不是跟你说过,在原地等着我么!我在那一片大糙甸上转悠了好久都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以为,哼……以为你这混蛋有了新的王妃,就不要我了!”

海雅的下巴搁在他的肩窝,欢喜地蹭来蹭去:“路路很笨,走错了地方。”

路天一抖肩膀,甩脱了海雅纠缠不休的一颗下巴:“我哪里走错地方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五年了都没有忘记,就是那片糙甸么!”

“不对,你走的是另一片糙甸。海雅一直在小树林里等;路路和海雅约定的地方,在小树林。”

小黑猿辨认地点和方向,从来都是依靠浸染在泥土中的气味,不必担心地表植被茂密或稀疏的变化。没想到笨笨的小白猿在迷宫一样的丛林里,竟然是用两只眼睛瞎摸乱看的。

小白猿反驳:“我们分手的地方明明是开阔地,怎么一晃就变成了小树林?”

“是海雅在那里种了很多树……”

“没事儿你种什么树啊你?我差点儿都找不见你了!……真讨厌!”

路天仍然在为刚才一瞬间的巨大失落而感到愤愤不平。自己平白伤心了一把,差一点洒下宝贵的一捧男儿泪,结果又被海雅小坏蛋给耍了。

“嗯……”海雅重新把路天揽进怀中,脸颊贴着他的后颈,温柔讨好地哄:“在山上种了很多坚果树,路路最爱吃的。等树苗长成大树,海雅给你剥最好的坚果吃……这样,路路就不会再离开海雅……”

海雅在每一年的这个季节,都会来这里等小白猿,期盼着心爱的路路也许改主意了。不用等到第五年,两年,三年,四年,就会回来这里找他。

坚果树的小树苗慢慢长高,枝叶日渐浓密,树围逐渐膨胀。王海雅就时常坐在坚果树的树杈上,仰望天空,从日出坐到日落,梦想着有一天小白猿会从天而降。

路天两眼注视着前方广袤的山川,眼底的氤氲水汽早已凝结成泉水,哗哗地涌出,护目镜里模糊一片,视野中辨不清方向。

这些年来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反复品味难耐的孤寂和苦闷。心里的难过和委屈,一股脑倾泻而出,只想把自己揉碎在海雅的怀中,两个人彻彻底底地融在一起。

直升机降落在利马海港附近的停机坪,又改乘小游轮。傍晚的huáng昏时分,轮船的铁皮船头轻轻地移入某个小港湾的含沙浅水中。

路天拉着海雅,踩上海岸线的湿沙。被太阳晒得很热的沙砾,按摩着光溜溜的脚底板。海雅迫不及待蹿上路天的肩膀,居高临下将人掀翻按倒,俩人在cháo洇的沙滩上翻滚。

海雅的个子又长高了,可以把路天牢牢地压制在身下,动弹不得。海雅的脸蛋也不再像个圆乎乎的可爱的香瓜;眉眼更加浓重,鼻梁修直,下巴勾勒出细腻的弧度和棱角,诱人心魂,只看了一眼,就让路天在窒息中苏软。

路天仰躺在沙滩上,满足地闭上眼,用手指描绘现实与记忆逐渐重合而成的一张美好的脸。海雅像一头华丽的豹,包裹在皮毛下的臂膀和大腿,肌ròu条条颤动。路天能感觉到那一条长舌,不断地舔吻自己的脖颈和身体,不知疲倦地在他身上开垦曾经最熟悉的敏感和柔软。他的身躯一寸一寸失控,在陶醉中扭动,呻吟,甚至没有察觉猥琐的小流氓什么时候偷偷钻进了自己的身体。

如今小流氓已经变成了一只身qiáng力壮的大流氓。

海雅把路天的双腿擎在肩上,握住细腰,胸腹间涌动的qíngyù和渴望就要火山爆发,眼角和齿间都喷吐出炙热的焰火。伏在路天的身体上,不断地送胯,抽动,辗碾,揉搓,把小白猿的身子揉得越来越热,热到滚烫,汗水淋漓,脖颈和胸膛爆出可口的粉红。

路天在醺然美妙的升腾感中咕哝:“唔,混蛋……怎么,这么大……你又长大了,不体谅人,欺负人,唔……”

海雅得意地在他身体里抽动了几下,顿时搅散出一连串口齿不清的吟叫。

“你这几年吃啥好东西了……没去乱吃什么大貘的ròu吧……”路天哼唧着伸手捏一捏海雅的脸。

“没……羊驼的ròu,嗯,更好。路路试试看……”海雅说着奋力撞向路天的胯骨,把这么些年的想念一股脑地撞向路天,cháo水一般吞涌。

路天把海雅的想念照单全收。靠,这羊驼的ròu,果然极好,极给力,极痛快……

路天用门牙衔住嘴唇,极力不漏出让他脸红羞耻的叫声。白沙连绵的海滩上空无一人,光天化日,以天为镜,以地为席。远处涨涨落落的海làng线上,几只肥白的海鸥跷脚摇摆;小黑豆似的眼,饶有兴致地审视在天地间欢爱的两只亲密伙伴。

海雅缓缓坐起身来,把路天拽起,移到胯上,两腿缠上自己的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