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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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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雅一把捞起路天的小柳腰,嘴角露出一丝嘲笑:“路路怎么,是不是要做王妃了,太开心了,就不会走路了?”

没想到这只一贯傻乎乎的小坏蛋,现在也学会了揶揄人。路天忿忿地挥开海雅的手:“臭美去吧你!……瞧你那得瑟样儿,别乱摸我!”

海雅毫不客气地伸出一脚,旁人无从察觉地迅捷身手,用胯骨将小白猿的身体用力一别。路天的两只脚顿时离了地,手忙脚乱即将仰面摔倒时,jīng准地跌进了海雅的臂弯。海雅毫不迟疑地将他横着抱起在胸前,众目睽睽之下,大踏步踩上石阶,从村口走向王宫,一路享受着整个城邦的臣民投she来的各种惊悚、诧异和艳羡目光。

王宫的大殿里深跪着一排侍女,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罩衣,围裙,长袍,披风,羽冠和手杖。海雅把路天横放在石chuáng上,侍女们立即呼啦啦围拢上来,一双双纤柔的手伸向路天的衣领和裤腰,要给穿着寒酸的准王妃速速更衣,不然这家伙没脸出去见人。

路天窘迫地挡掉无数只企图非礼的手,身体滚成个球,难得害羞地缩进chuáng铺的角落。

王的唇角抽动出笑容,极力遮掩住骄傲和得意,挥挥手打发走一班侍女。

侍女们琐碎的脚步声刚刚消失在大殿的转角,海雅很无耻地开始咧开嘴巴大笑;二人独处之时,所有的风度和矜持都是虚伪造作。

海雅弓起脊背,四肢着地,大猫的姿态蹿上了石chuáng,降下石chuáng四周的轻纱帷幔,遮挡住一切暗中窥探的视线,把路天揽进自己怀中。一件一件脱掉小白猿身上的衣服,再一件一件地裹上华贵的衣裙和披风。

帝国的织女们在每年夏天剪取羊驼身上的一层绒毛,织成轻暖的驼绒布匹,再剪裁成合体的衣服和长裙。

路天被qiáng迫穿上了修长的筒裙。他随即发现自己屁股和大腿的肌ròu实在太过丰满结实,轻薄的裙子几乎被他撑破。裙身紧紧裹住了两条腿,走路只能依靠连续不停的小碎步的移动。不小心一步迈太大了,胯骨旁的裙fèng发出刺啦一声尴尬响动,筒裙立即变成了旗袍。==

路天气得吱哇嚎叫:“我不要穿这种包着屁股的裙子!太憋屈了,严重影响我在臣民面前体现的气质和jīng神面貌!……太不帅了,简直太不帅了!”

海雅得意地笑,把火红色的羽冠摆上他的脑门,着迷地上下打量:“路路王妃真好看……海雅最喜欢白白嫩嫩的穿裙子的路路……”

旗袍的大开叉里隐约露出一双润白颀长的腿。

一对绿眸闪出野láng的光芒,海雅毫不客气地将路天就地翻倒,掀开裙子琢磨欣赏。手指在最柔软的地方抚摸,凑上濡湿的嘴唇,耐心地把一块软软的ròu弄硬,然后又弄软……

路天翘起两只脚后跟,不停地骚扰海雅的脊背,身体随着小流氓的抚弄力道,起伏颤栗。眼前玉石色的屋顶忽远忽近,嵌在大理石中的石英砾波光淋漓,每一道光泽都拖长了明亮的尾巴,在他的眼底留下跳脱旖旎的痕迹。

曼廷女王安安静静地伫立在大殿门口,沐浴着从天顶小窗斜she进殿门的阳光。她身后跟随着两名年轻漂亮的王室女孩,下半身用曳地的彩绘筒裙裹起。

路天láng狈地用一只手扯住撕开两瓣的裙摆,一串伶俐贤惠的小碎步,蹭到丈母娘跟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女王大人,我,我又回来了……”

女王缓缓地点头。

路天直视女王的目光,鼓起勇气说道:“我回来了。分开这五年,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我离不开海雅,他也离不开我。我想将来和他生活在一起,真心地在一起。”

曼廷女王的容颜平静而缓和,浅绿星眸中的点点微光,像是山涧中淙淙的溪水。女人早已不再像当年那般尖锐和悲烈,在眉间眼角揉杂着无尽的悲伤和苦楚。

“只要你能让我的儿子快乐。”

“你真的不再反对我们了?我是说……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伴海雅,但是,不能在这里一直长住下去。”

女王摇摇头,端庄的脸庞浮现出某种体恤又略带无奈的笑容:“有些事qíng,不是把你这个外来人摒除在城邦之外,就能够避免得了。时光的磨砺,岁月的消蚀,就像是从高高的大水车倾流进梯田里的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源源不断,亦不可阻挡……”

“女王大人您想通了?”路天从心底松了一口衰气。这五年俩人健身娱乐基本靠手,相思之苦也算苦得值了。

曼廷女王一双冷静端庄的眼,从眸底透出一丝恻隐:“如果一切的结局终究不可预料和阻挡,也许,我这个做母亲的能为海雅做的,就是让他在最年轻最美好的年纪,过得更快乐,不再有忧伤和遗憾,不要像我这样……当那一天最终来临,帝国的臣民,会有勇气面对。”

路天心头的小ròu才一松,却又是一紧一抽。女王看似冷面矜持,亲手jiāo给他的,却是整个国家托付的宽容和信任。他收敛起一切笑容,郑重地说:“岳母大人放心……我会很认真、很用心地爱海雅。”

曼廷女王身旁的两名贵族女子,敬畏中夹杂爱慕的眼神,追随王踏出寝宫的身影。

路天瞧这俩姑娘十有八九就是海雅的“姐姐妹妹”,被女王带在身旁时常教诲,提点,为生下帝国的继承人时刻准备和努力着。

海雅伸出右手,他的姐妹在他的手背印上恭敬的吻。

路天琢磨着丈母娘会不会给自己也上规矩,要求他垂头哈腰地对海雅献吻。他在那只小坏蛋面前可从来不巴结献吻的,每一次上chuáng暖场都是海雅软磨硬泡,抱着他从脸吻到脚再从脚吻到脸,纠缠讨要行不轨之事的准入券。

海雅从姐妹花的手中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动作既不刻意冷漠,也没有显露丝毫亲昵。他的眼与母亲安静地对视,手腕却暗自在身侧一晃,一把擒住了路天的手,将提着裙子扭捏小碎步的路天迅速扽到了自己身边,挨得紧紧的。

沉默地抗拒,安静地表达,无声地友爱。

路天伸出手指,悄悄地搔海雅的手心,手指迅即被对方抓住,十指相缠,牢牢地握住。

他心里忽然软了下来,卸掉了包裹心房的最后一层芒刺。以前只以为自己这五年熬得难忍难消,等得上窜下跳,苦得捶胸顿足,各种的不甘心和被亏欠。现在想一想,海雅这种众星捧月的日子恐怕比自己孤单独处更加地难捱。在坚持与妥协之间不停摇摆,在前进和后退之间不断迂回,再深刻的感qíng,怕也抵不过似水年华的磨损和侵蚀。

两人之间从来没有承诺过未来。

有些事qíng似乎不必开口,不用承诺。路天心里知道,此刻海雅的真心实意。

而未来究竟在哪里,他自己也琢磨不定。

今生今世,还有多少个相爱的五年可以默默地坚守。

第61章世外桃源

丰收的节日,家家户户的石头房子里溢出啤酒的浓浓麦香。

海雅把王妃搂在怀里。几杯浓稠的啤酒灌下了肚,小白猿的脸由白变粉,两颗眼珠的视线由汇聚慢慢褪成了散光的混沌状态。

路天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打转,腻腻歪歪地赖在海雅的怀中,嘟囔着问:“这是什么酒啊,海雅陛下?你的臣民们忒有能耐,怎么竟然还会酿造啤酒?”

海雅用手遥指坐在院落里劳作的几个姑娘:“路路看那里,啤酒是用麦子做的。她们把小麦放在口中嚼烂成糊糊,吐到一大罐温水里,再把水罐放到太阳神每日里停留时间最长的地方,过一些时候,温水就变成了很好喝的啤酒。”

路天的喉咙口一阵抽搐,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地各种不适,gān呕了几声,怒道:“你们简直太不卫生了!落后,野蛮,不文明,没文化!我从来就不吃别人嘴里吐出来的东西!”

海雅很无辜地眨眼:“路路喝的啤酒……是海雅给你做的。路路不喜欢喝么?”

“唔……”路天捂住粉红色的酣热的大脸,把头扎进海雅的胸膛打滚儿:“那也是落后,野蛮,没文化么……”

王的两只眼眯成一条线:“路路不吃海雅嘴里的东西?”

“不吃!”

海雅的一条臂膀搂起路天,重重地下压,埋头捉住路天的嘴唇,舌尖在齿fèng里往复纠缠,用力吸吮路天的舌头。霸道的力气,又啃又咬,几乎把路天的一条舌头从口中掠走,嚼碎,吞掉。

海雅的胸膛间迸发出得意洋洋的轰鸣声:“嗯,海雅已经把路路王妃全部吃掉了,你也吃掉我了……”

守卫太阳神殿的武士们给神像献上jīng致的金器和新鲜宰杀的羊驼,作为献祭的牺牲。

王海雅下令废弃帝国曾经世代的祭祀传统,今后不再使用奴隶和俘虏作为献给神的祭品,不再用活人的脑壳制作水晶头颅。

神殿之前的小广场上竖立着一根石柱。jīng通天象的大祭司们通过观测太阳神的焰火给这根石柱留下的投影,测量柱影的位置变换,来计算每一天的晨昏时刻。待到冬至的那一天,当太阳接近地平线,只余下微微的一缕霞光映照上石柱,huáng金大祭司便手持一条金链,把霞光的触手绑在雕满天象符号的柱身,祈祷太阳神来年会重返安第斯山谷中的圣地。

这些头戴威严肃穆的黑色羽冠、手里像模像样地拎着huáng金权杖的祭司,就是帝国的炯炯有神的贵族知识分子。

他们可并非路天原先想像的那般,只是一群穿戴得很华丽的酒囊饭袋。事实上,大祭司是国家一切礼乐教仪与天文历法知识的传承者。这伙人每日承担的职责就是守在石头搭砌成的圆形天文观象台里,认真地记录太阳升起和落下时的变化,以及星座在不同季节里的移形和挪位,以此来演算和修正帝国的历法。

太阳神的子民把每年旱季的六月二十一日作为新一年的开始,一年有十二个月,每月三十天,每年额外加五天,每四年再额外加闰一天。

王的寝宫门口摆有一块石刻的日历。在那块石刻上,路天看到秋季里的某一日被红色的矿彩涂抹上浓重的符号。海雅在每一年往复轮回的思念里,都眼巴巴地盼望这一天的临近。

农夫们从田地里收割出一堆一堆金灿灿的玉米棒子。山坡上的梯田中只剩下一片又一片割秃的秸秆,在秋风中晃动,gān瘪的玉米叶子互相摩挲,发出哗啦哗啦的碎响。

妇女们从蒸熟的玉米棒子上剥下颗粒,在磨盘一样大的石臼中捣碎,做成香喷喷的玉米饼子。这是人们平日里吃的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