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

2020年1月2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虽然是贺东华的妹妹,贺东芳却很年轻,名义上,她是贺东华父亲在七十七岁才和小姨太生下的掌上明珠。贺东芳不算美丽,但皮肤白净,眉目清秀,加之从小在豪门大户里长大,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贵气。

也是前世的孽缘,自从上次被非欢奋不顾身挡了一颗子弹,见识了非欢临危不惧,冷淡又沈稳的个xing,一颗芳心就系在他身上。

贺东华本来不想妹妹和一个无名小卒在一起,但是贺东芳看来柔顺,脾气却和非欢有得比,对喜欢的人水般温柔,对不合她意的倔得如石头一块。贺东华只好顺了她的意思,而且非欢是个能手,xing格合贺东华的胃口,也就接受下来。

非欢一把拉住贺东芳的手,顶著一脸的火红问:“你要去哪里?”

“我去问大哥,为什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这和大哥有什麽关系,是那个盛同的老大不好。”非欢将贺东芳扯到膝盖上坐下,边说边吻她的长发。

“我看是大哥故意对你不好!”贺东芳摸著非欢被打红的俊脸,心疼起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滚。非欢挨打,直如她自己被打一样。

非欢被她心疼的样子猛扎一下,心里有点内疚。

但内疚归内疚,任务还是要执行。抓准时机说:“不能怪大哥看不起我,谁叫我是个没有本事的人,管不到事qíng。”他露出无人可抵挡的邪魅笑容,附在贺东芳耳边轻轻说:“偏偏又不自量力爱上了贺大小姐。”

贺东芳心里一甜,送非欢一个娇豔笑容,靠在非欢怀中思量:“谁说你管不了事qíng?东堂的核心机密都要信得过的人保管,你是我丈夫,不给你管,给谁管?”

“我们下个月才结婚,家里亲戚又多,大哥怎麽肯把这麽重要的事qíngjiāo给我?他信不信得过我,还不知道呢。”

感觉上自己就象古代在权势妃子耳边进谗言的太监,非欢在心里甩自己几巴掌。

不过,我也可以算是忍rǔ负重的典范了。

这麽一想,心qíng又好了几分,几乎要哈哈大笑,差点露出原形。

贺东芳冷笑一声,她对著非欢意乱qíng迷,如小女孩一个天真娇俏,对著其他人可厉害万分。

“大哥不肯?……哼,家里人怎麽了?东堂的研究室,药品配方都是我在负责的,我要谁管,就给谁管。”

贺东芳可以在东堂占这麽重要的地位,也不仅仅靠贺东华的宠爱。她是极有天分的医学博士,专责东堂出品的配方??具体来说,即毒品炼制合成的方法。

现在全球黑道中,以毒品的jiāo易最挣钱,这也是东堂最主要的收入来源。除了要有原料,还要讲究提纯的工艺和各种合成的配方,不断带给吸毒者更疯狂更过瘾的感觉,才能卖出大价钱。

非欢高兴不已,有贺东芳这一句话,要掌握东堂毒品jiāo易的命脉一点不难。只有掌握了这个,才能与洛弗司集团扯上关系,从而对付许掠涛的冤家对头。

连连送上蜜一样的轻吻,装出一副猴急又qiáng自按捺的样子。

“等我们下个月进了dòng房,一定要好好度蜜月。你想去哪里玩?”哄人也是非欢的拿手好戏,一边毛手毛脚,一边甜言蜜语。

唉…卧底就卧底,为什麽要选这个途径完成任务。

非欢到底还是没有达到可以任意玩弄他人感qíng的地步,所以望向贺东芳的眼光,总不时带著一丝歉疚神伤。

又想起许掠涛,一年不见,受苦的不仅仅是许掠涛,非欢好多次恨不得飞身扑到许掠涛身边就此不离开,但每想起许掠涛说的“烟灰缸”,一口气就咽不下去。

等我卧底成功,一举弄垮洛弗司集团。我倒要看看,哪个烟灰缸有这个本事!

什麽时候,才可以打进洛弗司集团的核心……

许掠涛将非欢送回东堂,心里没有片刻安宁,焦急得如同锅上的蚂蚁。吩咐谈锋时刻注意东堂的动静,安cha人手到东堂的内部,四处收集东堂的大小qíng报,务必要随时把东堂的qíng况掌握在手。

一旦非欢露了马脚,立即把爱人救出来。

安排好了一切,到底还是担忧不已,愁眉苦脸呆在办公室里。

非欢的报复,可算是选对了方法。一想到历来被黑帮发现的卧底的遭遇,心就寒得象结了冰。

他本来不是这麽bào躁不安的人,但离开非欢一年,早就想念非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现在匆匆见了一面,又要亲手将他送到危险的地方去。

爱恋夹杂相思、担心,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当年非欢忽然失踪,许掠涛反反复复想了很多次,知道问题一定出在“烟灰缸”三个字上面。

所以这次非欢一提他的外号“灰”,许掠涛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早就後悔自己的轻率说话,伤了非欢的自尊,打击非欢对他的信任。但万万没有想到,一年後要为这区区三个字吃这麽大的苦头。

心乱如麻,心疼无比,莫非就是非欢当日的滋味?

报仇报个十足,非欢也算厉害。

非欢那边进展顺利,贺东芳果然厉害。

贺东华也早有意思让非欢进入组织核心,掌管机密,又被贺东芳撒娇兼大发脾气地闹了一个下午,自然顺水推舟答应了这件事qíng。

非欢恨不得早点接手这里的事qíng,表面上又少不了假装推脱一下。

“大哥,这麽重要的事qíng,我怕…”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非欢坐在椅子上,环视一屋子的东堂骨gān,对著贺东华为难地皱眉头。

贺东芳就坐在贺东华主位的旁边,由此可见她的分量极重,对著非欢甜甜一笑:“你怕什麽?保管配方不难,难的是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我辛苦研究出来的配方,你当然会好好保管起来。难道你会把我的配方外泄?”

这番话引起屋里其他人的不满,贺东芳分明是说除了她未来夫婿外,不信任其他的家里人。

但是毒品配方向来由贺东芳负责,他们兄妹掌握东堂大权,谁敢说话。

很多嫉恨的眼光烧在非欢背上??这个靠裙带关系的小子,凭什麽掌握东堂的命脉?

两个人很不自在地哼了两声,一个是贺东芳的小舅舅??龙余兴,他的姐姐身为老头子的小姨太与贺东华私通,其实也是靠裙带关系上来。但到底没有非欢吃香,可以一进家门就管配方。

另一个却是贺东华的侄子??贺西桐,他是贺家名正言顺的家里人,对非欢这种不知来路却掌握机密的人最是不满。他也是对非欢最有疑心的人,可惜他查过非欢所有的资料,找不到一点破绽。所以两人之中,以他的哼声最大。

贺东华老成的说:“说得也是,小芳的夫婿,难道信不过?”他警告地瞥瞥两个极度不满的年轻人。

龙余兴被他的眼光吓得一缩,贺西桐倒很有骨气,直直与贺东华对视片刻,才傲然移开眼光。

非欢腼腆地对贺东芳露齿一笑,转头对贺东华说:“大哥怎麽说就怎麽决定吧。”

对背上如针芒般的眼光毫不理会,非欢坦然安坐。

许掠涛,我又进一步…

帮内聚会完毕,众人四散。贺东芳另有事qíng和贺东华商量。非欢走出大厅,随手抓了一把米,悠闲地站在花园中偌大的露天鸟笼旁喂鸟。

身後脚步声响起。

非欢冷笑,不动声色继续将手中的米一点一点抛到笼内。豢养的鸟儿完全不怕人,在非欢手边扑著翅膀。

贺西桐也抓了一把米,与非欢并肩。

“恭喜。”不明不白,用意未明的话。

非欢懒得去猜他的用意,gān脆不理不睬。

“没想到这麽容易就让你进了贺家的门槛。”贺西桐盯著笼内温驯的小鸟说:“别以为贺东芳真的对你死心塌地,他们兄妹不过利用你进一步巩固把持东堂的大权。”

东堂是家族帮派,虽然贺东华已经掌握大局,但是对例如贺西桐这样有继承权利的家人,仍有一定的顾忌。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麽。”非欢讥笑著瞧瞧贺西桐:“也许我有点笨,不过我和巩固权利有什麽关系?”

“能接触配方的只有那麽几个人,多一个自己那边的人,自然多一分保障。”

非欢轻笑:“那麽你是哪一边的?”

贺西桐猛地将手中的米一把撒出去,吓得笼中的小鸟仓皇飞开。

他靠在非欢的耳边,低声说:“小子,别以为贺东芳护著你。你走错一步,我能要求召开帮会宰了你。”

“你威胁我?”非欢蹙眉,却又很快露出他特有的酒窝:“威胁我对你有什麽好处?大权已经在大哥的手里,你轻举妄动,小心被宰的是你。”

“小人得志…”

贺西桐轻轻留下四个字,潇洒离去。

剩下非欢对著鸟笼发呆。

贺西桐不是卤莽的人,他说这番话必有深意。

到底里面有什麽乾坤?

第九章

“好好拿著,要小心呀。”贺东芳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非欢时,脸上带著小孩子胡闹似的神qíng。

非欢却很清楚这东西的分量。

东堂毒品的配方。这样东西,要了多少人的xing命,毁了多少幸福。又有多少人为了争夺它而失去一切。

非欢看著贺东芳温柔的笑脸,很难相信这东西是由她研究出来的。

“怎麽了?”女xing的敏感让贺东芳察觉非欢的异常。

“什麽?”非欢掩饰著自己瞬间的失态,望望手中的东西:“哦,为什麽这麽奇怪,根本看不懂。”

贺东芳笑起来,搂著非欢的脖子亲昵地说:“傻子,除了我和大哥,每个保管配方的人都没有完整的配方。你这写的是配方的材料和分量,至於方法,则在贺西桐那里有一份。快点记熟了,把这烧掉。”

原来如此。非欢暗叫一声惭愧,才知道目的暂时只达到一半。

匆匆记熟纸上的东西,当著贺东芳的面烧去,又和贺东芳胡闹一阵。非欢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

知道不应该冒著危险与许掠涛联系,但心里那种兴奋的感觉,那种骄傲的模样,不展现在许掠涛面前又心痒难熬。

熙来攘往的街上,非欢拨通许掠涛的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优雅的男声。不是许掠涛,是谈锋。当有重要会议的时候,许掠涛的手机都由身边的谈锋负责接听。

非欢在电话的另一端撇嘴,有点失望:“谈锋,我是非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