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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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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回答,姚华轻笑了一下,带点嘲讽,走进了浴室……一只白色的小鸟从镜子里飞出来,欢快地问他::“後悔了吗?後悔了吗?”

姚华手一挡,鸟儿飞进了镜子里没有出来,小小的眼睛随着姚华放手的动作打着转,像在看什麽新奇有趣的东西似的。

005

姚华不再是个正常的人类,这点姚华自己知道,姚青也知道。

托姚家祖宗的福,姚华再得了十年的命,他应该在那场车祸里死去,不过姚家祖宗如果地下有知,他们不会希望他的子孙有这样的“福气”。

他知道自己要死的那刻,他在想他很舍不得范子基,他还想最後见他一面,尽管其实在这之前的一面让他非常受伤。

尽管范子基不怎麽把他当回事,但爱qíng就是那样,越在意的那个人就越贱,你放不开,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姚华再得一次命,也就十年而已,他要在中年逝去,以後永生永世都不能走入轮回道灰飞烟灭,这一切都只不过对这人世还有眷恋,很可悲,他死前的那一刻认为自己还是爱着范子基,他忘不了那些跟范子基的那些日日夜夜。

他拿回十年寿命,为的只是想在那个男人身边多呆几年,原本范子基做什麽他都不会有反应了的,能看着他就是最大的恩泽。

他原本是这样想的,想得很天真,非常天真,天真得不像年过三十有余的男人。

所以,当他疲惫不堪的时候夜夜闻到范子基身上的别的人的气味时,空虚漫无止境向来他袭来,突然感觉再也支撑不下了,很爱的那个男人觉得陌生,这些年除了伤害他什麽也没给他带来。

於是他想,我真厌了这样的关系了。

厌了,厌了,还是放手吧,偷得了十年,这剩下的十年我就对自己好一点吧。

范子基找上门来是他始料不及的,他以为在他心里,他像尘埃,一阵风就可以从他心底chuī过的,可是他找上了他,说,跟我回家。

姚华想笑,大笑,最终却只是微笑,他觉得这些年他天真范子基何尝不天真,他把他们的爱贱踏了,姚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伤害,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他的爱当残货一样抛弃,最终,范子基把他以前波涛汹涌仿若不绝的qíng爱用完了,可是到了今天,他却说,跟我回去,姚华,咱们回家。

姚华关了门,把水果削好,送了一片到姚青嘴边,然後塞了一口到自己嘴里细细嚼着。

姚青还是在大笑,蹲在沙发里捶着背椅,说:“他妈的他也有今天,这个王八蛋绝子绝孙的欠人cao的烂货也有今天……”笑着骂着骂着就又哭了起来。

她的眼泪,这阵多得像huáng河水没有停止的一天。

她原本不是爱哭的女人,跟弟弟相依为命长大,两姐弟都不是爱哭的人,如今姚华不能哭了,她眼泪倒多了起来,一人哭够俩人的份。

姚华抱着她,说:“姐,不哭,不哭,不哭。”

他这阵子,说的最多的竟也是不哭,眼泪没了,流不出来,只好安慰着眼泪多的人,说不哭不哭,以为说多了,那个哭的人就真的不会伤心了。

屋门外,那个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男人在笑嘻嘻地说,姚华死了,姚华死了,姚华被我杀死了。

姚华死了。

006

在还没学会珍惜生命之前,生命已远离人而去。

姚华想开了,往後十年自己好好过,对自己好比什麽都qiáng,胜过贪恋其它人的温柔。

范子基没被摔死,却摔成了植物人。

姚华没去看他,尽管半小时赵庆就来次电话……妄想希望他能唤醒范子基。

赵庆带了人来堵姚华的门,怒骂他无qíng无义,姚华沈稳地说:“各人的罪各人背。”随手打了110。

一群来挑畔的人含怒而去,姚青握着嘴站角落里“咯咯”娇笑,笑得姚华满身的jī皮疙瘩,他叹了口气,站她身边抱住她,“姐姐,算了吧,饶了他……”

姚青笑,笑得在他肩头花枝乱颤:“饶了他,谁来饶了你?”

“我不是为他,我不想让你受伤。”姚华抱紧姚青,把她手中的红线扯下,全尽全力制止姚青的挣扎……“啊……放手,姚华,放手,他妈的你放手……”姚青在他怀里尖叫挣扎着。

姚华紧紧抱住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咬破了左手的无名指,把最接近心脏的那滴血挤了出来,红线一闪,禁锢在了他的手上。

转咒术成功,姚华松了口气,放开了姚青。

“混蛋,谁准你这样做,谁准你的……”一脱开禁锢姚青甩了他一巴掌。

“姐姐,各人的罪各人背,我跟范子基的事你不在其中。”转咒术只能用一次,姚青就算再转也无法。

姚青喘着粗气,脸色难看地狠狠瞪着他。

姚华知道姚青下的咒术会被反噬,范子基彻底死去的那天,姚青也会相应地付出她的代价,他不知道姚青用了什麽在jiāo换,但是,他现在除了十年的生命就一无所有,不怕有什麽会被夺去,姚青怨,那麽就报复吧,後果他来背。

这一个月,搬了次家,什麽人都没告诉。

而姚青随考古团去了一个新发现的古遗址继续她的工作,范子基必死无遗,姚青很相信自己下的咒,那是死咒,出卖灵魂得到的回报。

姚华很少去店里,他四处走动,陪姚青在她的考古队里呆了几天,又去了以前想去的几个地方,走到半途的时候,跟他的店联系,店里发生了qíng况,店长慌乱说政府有人封了店,说相关证件没有办好,要查处。

姚华赶了回去,见到的不是到政府官员,而是不怎麽见过面的范家夫妇,范子基的父母。

范子基的父亲是个深晦的老人,在商界打滚一辈子的他不只老练深沈,还能把一切人或事在他的范围里玩弄於股掌。

姚华坐在他对面时就感觉到了那股压人的窒息感。

范父说:“你是子基的爱人,听说你一次都没去看过他,只顾在外面玩?”他脸上有一点的薄怒。

姚华的心里dàng起一圈一圈的水漾,他平和地道:“范老先生,我已跟子基分手。”

“胡说八道。”范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玻璃杯弹跳了起来:“我最後见他的时候他都说要带你来见我们……你这是嫌他醒不来了就自己跑了。”

含血喷人不过如此,姚华淡笑:“我跟子基确实已分手,您不必故弄玄虚,有什麽事但说无妨。”

范父用那双深陷在眼眶里的双眼盯住他不放:“我弄的是什麽玄虚?你对子基无qíng无义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连质问你的权力都没有?”

姚华叹气:“好吧,那麽,范先生,你打算怎麽做?”

《眼泪gān了》他是他的男人

我认识他的那年,他二十,我二十。

那时候我们都相当装B,去酒吧喝个酒都要谈论个人生,喝一圈下来,总结就是他妈的人生就是吃喝玩乐以及虚度年华。

他是男的,我是女的,喝醉了开房,两人一张chuáng,他睡左边,我睡右边,起来拿烟我越过他的身子,他迷迷糊糊不睁眼,我抽了几口,他才爬起,接过烟抽一口,含糊着说:“我想再睡。”

我一向浅眠,到哪都睡不着,任他睡,他是GAY,我是异xing恋,我跟他都对彼此没男女之qíng,俩人像哥们。

後来很多次後才知道他那种口气的我想再睡其实不是对我说的,那是对他爱的那个人说话的口气。

他有男朋友,我也有男朋友,但我们睡同一张chuáng,出去玩男男女女一圈再多,最後开房睡觉时他跟我都是同一张chuáng。

一次一起玩完後我俩一间房,我那时的男朋友的学妹小美骂我:“你对得起XXX麽?”

我懒得理她,他,我叫姚华的他在旁边笑,故意在我脸边吻上一嘴,笑吟吟地看着我。

小美怒,转头就跑。

回过头,我骂他:“要是分手,你他妈的欠我抽。”

他笑,说:“早散晚散都是散,何不散早点?“他刚跟一男人分手,花天酒地,我忍,随他糟蹋我。

谁叫我是他哥们。

过没几天,他打电话给我,说:“XX,他叫我跟他复合。”

我问他:“你想不想。”

他沈默几分锺,後头回了短信,说:“想。”

我不屑:“那就复呗,乐意了还管那麽多。”

然後他们合好,他邀我去喝过几次酒,但没那男人作伴,他说:“XX,我早晚还是得跟他散的,可能会毁了我,你到时候拉我一把。”

我真想把前面的啤酒瓶砸他脸上,他太装B了,明知道是死坑还想跳,但我讲义气,说:“好,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