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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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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飞听得入迷,“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闲混?”萧牧庭苦笑,“因为受了一次挺严重的伤,差点没醒过来。”
邵飞:“您……”
“两年前总部和猎鹰在缅北的联合行动,你知道吧?”萧牧庭问。
“知道!宁队就是那次行动之后接替洛队成了队长。”邵飞问:“您是在那次行动中受的伤?”
“嗯。”萧牧庭点头,“养伤、恢复,花了挺长的时间。”
“可是,”邵飞不理解了,“可是您伤好之后怎么没有回到作战岗位?”
就算不再出任务,也不至于被调去当政治干部啊。
“一方面是我家里的意思,我父亲就俩儿子。我,特种兵;我弟,特警。我伤那一回,我父亲年纪大了,有些接受不了。另外,那次行动中,我与几位首长产生了矛盾……”
“您做了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萧牧庭道:“总之我从作战岗位上撤了下来,名义上是政治干部,其实也没谁敢让我去做战士的思想工作,闲了大半年,直到宁队和洛队让我过来。”
邵飞仍有疑问:“但来猎鹰之后,您为什么一直穿着军礼服呢?我和其他战友都因为军礼服的事而误会您。您平时也不带我们训练。”
“我被禁止参与作战类的训练,不允许带兵,已经不再是特种兵。”
“怎么会这样?”
“你可以理解成是我在那次行动中的抗命,而受到的惩罚。”
邵飞蹙眉寻思,“这个惩罚有时限吗?”
萧牧庭没有明确回答,只道:“快了。”
“您……您穿与特种兵身份格格不入的军礼服,是故意做给总部看?挑明不服的态度?”
萧牧庭回头笑:“算是吧。”
数月相处下来,邵飞早猜到萧牧庭不简单,但萧牧庭亲口承认还是令他喜出望外,心脏跳得有些快,莫名其妙骄傲起来,特想冲去艾心等人面前得瑟,又知道这事不能随便说。
这是他与萧队之间的秘密!
萧牧庭笑问:“是不是很想跟队友们说?”
“不想不想!”邵飞斩钉截铁,“一点儿不想,萧队您信我,我绝对不乱说。”
“如果不信你,我刚才也不跟你说这么多了。”萧牧庭道:“来日方长,大家以后会了解。”
邵飞有点内疚,“我是不是把您缠烦了?”
“这倒没有,就是好奇心太重。”萧牧庭说:“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以后还是得静下心来,尤其是出任务的时候。”
“明白!”
萧牧庭点点头,看着时间不早了,刚想起身,又听邵飞道:“萧队,您手臂上的伤疤就是那次留下的吗?”
萧牧庭微怔,眼色悄然一变,“这是好几年前的伤了。”
“可以跟我说说吗?”
“很好奇?”
刚得到一个“好奇心太重”的评价,邵飞有点不好意思,垂下头,小幅度地点了点。
萧牧庭说:“是在中俄边界追缉一个军火走私团伙时受的伤,看着挺大一条疤,但事实上不严重。不过……”
邵飞等着下文,萧牧庭声音沉了几分:“我们折了四位优秀的战友。”
几秒后,萧牧庭道:“不说了,都过去了。”
邵飞“哦”了一声,想到自己的兄长,情绪不免低落。
萧牧庭起身,朝他招了招手,“走吧,回去了。”
去行政楼的路上,萧牧庭没再说话,邵飞想了半天,忽然拉住萧牧庭的衣服。
萧牧庭转过身,“怎么了?”
邵飞眼神认真:“萧队,您对我这么严厉,是想磨我的性子,不让我将来折在任务里。您今天跟我说这么多,也是想我定下心来,不要再胡思乱想。对吗?”
萧牧庭轻叹一口气,“明白就好。”
邵飞立正,挺胸抬头,目光如炬,“萧队,您放心。今后我一定听您的话,您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毛躁,不使小性子,不该管的事不管,好好磨练心性。以后出任务也会保护好自己,不让您担心!”
“你呀……”萧牧庭笑:“行了,我一会儿有事和宁队商量,你身上还有伤,回去休息休息,今天就别加练了。”
第18章
邵飞在禁闭室时熬了两天,身子极度疲乏,回宿舍后躺在床上想补眠,低眼瞧见萧牧庭给扎的纱布,唇角不由勾起。
原来萧队真是特种兵啊!
双枪手,拆弹专家,还当过卧底!
邵飞盘腿坐着,双手撑在小腿上,身子左右晃动,想象萧牧庭换上迷彩或是黑色的特战征衣,头发修成板寸的模样,越想越兴奋,恨不得扔掉那些军礼服、常服,明儿就让萧牧庭穿迷彩!
邵飞跳下床,趿着拖鞋走到阳台上,萧牧庭的衬衣与长裤还挂在衣架上。他托着下巴,“唔”了一声,觉得常服也没有以前碍眼了。
不知道实情时,觉得萧牧庭穿军礼服军风衣纯属装逼,大写的纨绔子弟。明白缘由之后,再想想萧牧庭礼服长靴的样子,啧,这不特潇洒,特有范儿,特帅吗!
邵飞也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子得意,连眉毛都抖了两下,吹着口哨回屋,两条腿甩得极其拉风。
自打跟了萧牧庭,他走路都没以前威风了。
入伍之后,他每一步都很顺,年纪又小,处处被人夸,日子一长,自然多出几分骄傲,走路也意气风发。但被萧牧庭抓去当了勤务兵后,骄傲劲儿没了,心里憋屈得要死,最开始时又气又急,觉得特别窝囊,后来跟着萧牧庭学到不少东西,愤愤不平的感觉渐渐消失,可还是郁闷得很。
今儿萧牧庭亲口跟他承认,自己不是靠着父辈平步青云的闲职干部,是正儿八经的特战军人。他心头那些浊气便散了个干净。
特种兵慕强,邵飞在床上打滚儿,乐坏了——现在别说给萧牧庭洗衣服,就是给萧牧庭刷鞋洗袜子,他也乐意。
萧牧庭回来得晚,宿舍里只开着一盏台灯,邵飞摆着大字睡着了,一条腿搭在床沿外,背心撩到上腹,胸口均匀地起伏。萧牧庭动作极轻地换衣洗漱,关灯之前牵着邵飞的背心往下拉了拉,再拿起一旁的薄被给他盖上。
刚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身后“噗”一声响,不用回头也知道邵飞又将被子踢开了。
此时已是夏天,不盖被子没有大碍,但萧牧庭还是走回去,将薄被搭在邵飞腹部和大腿上。
山区不比城市里,破晓之前气温很低。再过段时间,二中队的队员们就要去北京参加全国特种兵联训比武了,萧牧庭不想邵飞因为感冒而耽误正事。
况且照顾邵飞,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掖被子时,邵飞嘟囔了一声,萧牧庭眼神柔和,低声道:“等会儿别再踢了,当心着凉。”
邵飞翻了个身,抱住被子团起来,因为翻身的动作,背心再次掀起,后背亮出一大截。萧牧庭只好又勾住背心往下拉,安顿好了才离开。
关灯之后,萧牧庭从抽屉里拿出烟与打火机,去阳台上抽。
他没有太大的烟瘾,但偶尔也会抽上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