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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自己的儿,这话让洛枫听见了,准得罚个10公里越野。
邵飞还捂着那臂章,小队长不带头摘,其他队员也不摘。萧牧庭无奈,只得一手捉住邵飞的手腕,另一只手探去摘。
邵飞苦巴巴地瞅:“真摘啊?”
“那不然呢?”
“我的儿啊!”
“暂时由我养着。”
“啊?”
萧牧庭只是心情好,想逗逗邵飞,陪他演完这出“丢儿”的戏,话已出口才意识到十分不妥,再想补救,已经迟了。
毕竟邵飞也是聪明过人的那一戳,反应极快地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飞快,两个眼珠子贼亮,都快赶上天上的太阳了。
萧牧庭非常确定这家伙心里想的是什么。
邵飞乖乖地让萧牧庭摘下臂章,还催促大家都摘了,别闹情绪,别让队长为难。个别还是不肯摘的,他便亲自上阵修理。
不多时,换上常规部队臂章的特种兵们就和侦察兵没区别了。
邵飞将收来的臂章交给萧牧庭,再找出自己那枚,抿着唇角笑了半天,吭哧吭哧跑走时,心里还美滋滋的。
磨合训练将持续一周,在侦察营过的头一晚上,邵飞就认齐了营里挑出来的50名战士。
最厉害的那个叫荀亦歌,话非常多,立志明年来猎鹰,整晚追着他过招。他怕出手伤着荀亦歌,对抗的时候摆着前辈架子以守为攻,几回合下来还是教了荀亦歌做人。
荀亦歌也不气馁,特别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笑得大咧咧的:“我现在不如你,正常。如果我这会儿就把你撂翻了,那猎鹰也不是我最向往的部队了。”
说完四处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凌宴怎么又不见了?哥们儿过招呢,也不来加个油喝个彩,成天跟着叶营屁股后面跑,以后还当不当特种兵了……”
邵飞一惊:“凌宴不是通讯员吗?”
就没听说过通讯员也能通过特种兵考核。
“通讯员就不能当特种兵了吗?凌宴厉害着呢,过去我们营比武,从来都是我第一,他第二。”荀亦歌说完叹了口气,“不过他吧,哎,不说了。”
邵飞来了兴致:“他怎么了?”
“他没出息!”荀亦歌恨铁不成钢:“好好的侦察兵不当,非要给叶营当尾巴!”
邵飞差点将刚灌进嘴里的水喷出来,“尾巴?什么尾巴?”
“就是通讯员啊!”荀亦歌说:“以前我们说好一起去猎鹰,现在他不想去了,跟在叶营身边当通讯员。哎你说说,这通讯员和勤务兵有啥区别?不都是伺候人的活儿吗?”
邵飞脸一黑,“哦。”
荀亦歌继续道:“叶营惜才,前阵子把他调回来一次,他又去了。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就心痛我家兄弟,走了。”
邵飞歪着脖子想,我不也是非要给队长当尾巴吗?我也没出息?
呸,小孩儿懂个屁!
这晚,他更加相信自己有了基佬雷达,那个叫凌宴的,绝对是个基佬,而且喜欢叶营长。
邵飞突然高兴了,联系不上戚南绪,这不还有个凌小宴吗!
他想,得和凌宴混成兄弟。
第65章
磨合训练和总部联训比起来差远了,说是训练,不如讲是集体观摩。上午一起学习联合国维和部队的规章制度,观看前几批中国维和部队的战地纪实,听维和前辈讲陀曼卡以及其他战乱国家的现状以及注意事项;下午身体力行,学学战地防御工事如何修建,外出巡逻时在车上以什么阵型警戒……总归非常繁琐,看上去也没什么技术含量,莫说猎鹰的兵,就是侦察兵都觉得无聊。下午练习时情况还相对较好,上午偌大一个会议室,挺直腰板睁大双眼打瞌睡的不在少数,个个坐得纹丝不动,其实魂儿早就云游天外去了。
邵飞也不爱听讲——没加入猎鹰之前,老部队经常开学习总结会,听得他浑身不自在,来猎鹰之后就几乎没这么干过。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帮特种兵被洛枫惯得跟野孩子似的,邵飞首当其冲,坐在第一排中间,两眼直视前方,表情十分严肃,看上去听得特别认真,心里想的却是队长现在在干嘛。
其实萧牧庭就坐在会议室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
战士们准时开课,萧牧庭、叶朝和其他军官在另一个房间开会,开完才静悄悄从后门进来,半是跟着听一听,半是看看自己手下的臭小子有没认真听讲。
萧牧庭一看邵飞的后脑勺,就知道这家伙啥也没听进去。
邵飞真认真的时候绝对不会坐成一座雕塑,脑袋也不会一动不动,现在这姿势百分百是走神了,如果看正面的话,也许眼珠子都不带动的,眼皮也能保持很长时间不眨。
萧牧庭轻声叹气,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熟练地折了架纸飞机,正要冲邵飞后脑勺飞过去,忽地想起这是侦察营,不是猎鹰。常规部队对纪律的要求极严,这飞机要真放出去,那也太目无纪律了,比打瞌睡还糟糕。
萧牧庭只好将纸飞机叠起来夹在笔记本里,又看了看邵飞的后脑勺,想起在特种作战总部时,自己绝对不会有听课时折飞机戳人脑袋的念头。
来猎鹰快一年,给洛枫这不走寻常路的政委影响了。
这时,邵飞伸手挠了挠脑袋,大约是回神了,也不知是有心灵感应还是什么,半侧过身子往后一瞧,看到萧牧庭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用嘴型说:队长!
与邵飞目光相触时,萧牧庭承认自己心口暖融融的,唇角也跟着上扬,但幅度太小,且稍纵即逝,邵飞大约捕捉不到。
他向讲台抬了抬下巴,示意邵飞仔细听讲。
从邵飞的角度看去,萧牧庭小半张脸落在阴影中,神情带着几许不怒自威的味道,眼神也很深,似乎将他方才的走神尽收眼底。
邵飞背脊麻了一下,连忙转回去。
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种被抓包的紧张感,但一想到队长一直看着自己,窃喜又站了上风,忐忑与欣喜你争我斗,终归是欣喜称王。
第一排的队员此时全都面无表情,唯有邵飞抿着唇傻笑。
正在放战地纪实的维和前辈终于忍不住了,指着邵飞道:“是什么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邵飞迅速脸红:“啊?”
侦察兵还装模作样地忍着,特种兵已经开始笑了。
“答不上?”前辈道:“没关系,那你说说如何分辩藏在难民小孩队伍里的娃娃兵?”
邵飞压根儿没听,但反应快,起身道:“看眼神,搜身。”
“搜不出武器是不是就能确定对方只是普通小孩?”
邵飞想了想,不怎么确定:“应该可以?”
前辈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几秒后道:“我来给你们传授经验,是希望能你们能安全度过这3个月。自己的命,如果自己都不当回事,那旁人再花多少工夫都是白搭。”
上午的课上完,猎鹰众人被萧牧庭带走了。
萧牧庭说话不像那位前辈一般生硬,只讲了一件去年发生在陀曼卡的事——每个国家的维和部队附近都有很多饱受战乱之苦的难民孩子,中国营外也不例外。他们的父母大多已经死亡,幸运一些的还有祖父外祖父,而更多的孩子一个亲人也没剩下。本着人道主意的宗旨,维和战士会在对孩子们进行严格的检查后,拿出食物赠与他们,身体情况非常糟糕的孩子还会被获准进入营区。因为曾经出现过小女孩下体藏炸药,被制作成“人弹”的恶劣事件,中国营在维和行动中增派了少量女兵。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战士与小孩相处和谐,可临到那批维和官兵即将归国时,最后一次巡逻中,一名长期受中国营照顾的小姑娘举着一把AK47,杀死了给过她无数次食物、救过她命的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