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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亦歌:“我操!”
邵飞转身就跑,嘴角咧着笑意,心里冒着泡:我他妈也没出息了!
萧牧庭正与几名校官交接工作,邵飞不知道他在哪个集装箱,只好一边踢石头一边等。没等到的时候抻着脖子左看右看,等着了立马跑上去。也许是初到异国太兴奋,也许是心里有小九九太激动,出口的第一句话不是早就说顺口的“队长我又来了”,而是有点傻气的“嘿嘿”。
他就那么站在萧牧庭面前,敬着有些顽皮的礼,“嘿嘿”完了自己都觉得好笑。
萧牧庭和校官们聊的主要是当前局势,得知最近陀曼卡的动乱又上了一个台阶,哪里都有武装冲突,部分反政府武装势力公开将维和部队看做临时政府的“帮凶”,叫嚣要血洗蓝盔,让蓝盔变红盔。最令人不安的是,这些人不止是说说。就在前天,巴基斯坦维和营区遭火箭弹袭击,因为准备不足,3名战士牺牲,数十人受伤。
在任何一个战乱国家,针对维和部队发起的袭击都是极少的,足以见陀曼卡此时的局势已经渐渐失控。萧牧庭深知肩上的责任,回来时神色有些凝重。
但是听到邵飞那声“嘿嘿”,看到邵飞的笑容,他皱着的眉眼顿时舒展,不由自主地勾出一个微笑,温声道:“怎么了?安顿好了吗?”
“还没。”邵飞问:“队长,您住哪间?”
萧牧庭指了指一旁的集装箱:“这间。”
“我来帮您收拾。”邵飞跑过去,又是接水又是整理行李,忙得可欢。萧牧庭也没阻止,见他额头上冒出几颗汗,才道:“自己的窝都没收拾好,倒是跑我这儿来义务劳动了。”
“这是您的窝,也是我的窝。”邵飞说得一点儿不害臊,一手扫帚一手簸箕,才扫一会儿,簸箕里面就装了小半沙,“金窝银窝,不如您的狗……不如您的……”
邵飞就是说溜了,这时压根儿找不到其他词来代替狗窝,“您”了半天,索性把“狗”字一丢,“不如您的窝!”
这可是掏心窝子的话。
萧牧庭忍俊不禁,也猜到了他想提什么要求。
“我能在这儿加一张床吗?”果然,邵飞趁热打铁,满眼期待地看着萧牧庭:“我是您的勤务兵,我应该和您住一屋。”
萧牧庭笑道:“不行。”
邵飞半张开嘴,没想到萧牧庭拒绝得如此干脆。
“为什么啊?”
“在咱们大营时,我是中队长,你是我的勤务兵,你住我屋里,这没问题。但在这儿,你的主要职责是维和。”萧牧庭一半严肃一半温和:“凡事要分清主次,明白吗?”
邵飞撇嘴,“哦。”
萧牧庭笑起来:“而且我上哪儿给你加张床啊?”
“叶营都给凌小宴加了张床。”邵飞脱口而出,说完想咬掉舌头。
萧牧庭却没有追问的意思,只道:“凌宴的本职就是叶营的通讯员,你的本职是特种兵。”
邵飞哼了一声,嘀咕道:“反正您说的都对。”
萧牧庭:“嗯?”
“我说您教育得是!”邵飞一边敬礼一边说:“特种兵邵飞一定不辱使命!”
萧牧庭乐了,回礼道:“小队长威武。”
磨了一会儿,邵飞回自己的集装箱。荀亦歌已经把他搬去萧牧庭宿舍的事儿说给艾心了,艾心吼:“哟,咋回来了?”
荀亦歌“啧”了几声,“这没出息的!”
“我有出息!”邵飞往通铺上一躺,一人占了两人的位,“有出息极了!”
第70章
几天后,新一批维和队员正式接管中国营的工作。最忙碌的是医疗分队,当地冲突频发,每天都有大量被误伤的平民被送来接受紧急治疗。不仅如此,西北非疫疾横行,很多在国内发病率极低的病症在这里随处可见,一旦发病,就可能要人命。工兵分队也忙,一部分队员在雷场排雷,一整天下来,防护服里面已经没有一处干的地方,一部分队员在步兵分队的保护下抢修损毁交通要道,由于装备不如国内齐全,有时候甚至需要用肩挑背扛这种落后的手段。
与医疗分队和工兵分队相比,邵飞所在的步兵分队相对较闲。巡逻、站岗、护卫虽然也很消耗精力,但起码没有争分夺秒的压力。邵飞分到的第一个任务是随工兵一道前往陀曼卡与邻国之间的雷场,工兵负责排雷,他负责警戒。眼睛要看,耳朵要听,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紧张得浑身肌肉绷紧。由于各方势力混杂,陀曼卡又与邻国不睦,边境是最危险的地方,邵飞一秒都不敢放松,生怕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状况,连将负责的区域暂时交给凌宴,跑去一旁上厕所都安心不下来,身体仍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裤子脱了老半天,一滴尿都撒不出来。
“操!”不敢耽误太久,但确实尿不出来,膀胱又胀得难受,邵飞心急如焚,抓着鸟使劲抖。折腾好一阵,总算尿出来一些,可丝毫没有力道,看着有点像肾虚患者。邵飞黑着脸拉上裤子,飞快跑回岗位。凌宴见他去了那么久,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去撒尿,结果是上大号啊。在雷场边埋地雷,真有你的。等会儿他们平安无事扫完雷出来,一脚踩到你的雷,肯定追着你打。”
“我没上大号!”邵飞急着争辩。
“没?”凌宴道:“你撒尿撒了一刻钟?”
“我……”邵飞气急败坏地瞪凌宴,“我”不出下文,于是口不择言:“我肾好行不行?我那儿长行不行?”
凌宴一愣,旋即大笑,“行行行,你肾好,你吃了汇源肾宝。”
邵飞脸更黑了。
凌宴很快恢复正经,在邵飞肩上拍了拍,“去那边看看,保持警惕,但不要太紧张。”
邵飞“哼”了一声,跑开前说:“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能不紧张吗?凌小宴,你很奇怪啊,不好奇不紧张,一点儿不像个小孩儿。”
凌宴表情微变,枪托在他腰上戳了一下,“谁说我不紧张?刚才那句话又不是我说的。”
“啊?谁说的?”
“昨晚步兵分队开会,你队长说的。”
邵飞一顿,“我队长?我怎么没听到?”
凌宴耸耸肩,“谁知道,你走神了吧。”
邵飞不大相信,他怎么可能在队长讲话时走神?
不行,得回去问问队长!
不过在雷场外警戒了一天,这茬已经让邵飞给忘了。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次数,战士们都控制着饮水量,邵飞也不敢多喝,加上出了不少汗,从上午到黄昏,一共就上了2次厕所。
而这2次,都让邵飞难受。
尿得特别艰难,身体也不舒服,类似的症状若拿去百度上问一问,保管是罹患绝症。
回营路上,工兵们抓紧时间总结一天的排雷工作,邵飞本来挺有兴趣,但尿不出来这事儿一直憋在心里,听了一截落下一截,偏生喜欢参与讨论,半途插了句嘴,问:“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不用整体爆破的方式?我记得中越边境有几个危险雷场都用到了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