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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赶紧点头,“喜欢,很喜欢。但是,我不想分手。”
乔伊斯道,“还是做朋友吧。那么多人喜欢你,你随意找一个人都比我能满足你对你好。”

尤金狠狠摇头,“可我不喜欢他们啊!”
乔伊斯皱眉,“尤金,你回去吧,以后做普通朋友,你有事qíng,还是可以找我。”

尤金撞进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了,“你是因为这个东方人而要和我分开吗?我们从九岁开始在一起就没有分开过啊。”
乔伊斯坚定地把他推开了,“走吧,尤金。不是因为他。”

尤金哭泣着不走,但是他知道,他和乔伊斯的确只能分手了,在自己闯出这样的祸事,而且无论怎么哭闹,他连对自己生气都没有,只剩冷淡的时候,说明自己真的和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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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抑郁症 ...


第三十六章

尤金非常失落地离开了,乔伊斯让周清林也走,周清林双眼含泪地望着他,“让我再和三叔说几句话吧,我可以向他解释。”

乔伊斯一脸沉痛的表qíng,眼神却更加深沉,像是亿万年亘久黑暗的夜空,容纳一切也吞噬一切。
他沉沉的目光望着周清林,“不行。你走吧,你不要再见他。”

周清林yù言又止,乔伊斯让保镖进来把周清林带出去了,让司机送他离开。

周冕躺在内室病chuáng上发呆,回想自己自记事起至今的经历,只觉得自己一生从没有过的失败。
几乎没有朋友,和家人的关系也很失败,总是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没有去经营太多东西,特别是感qíng,以至于闹成至今的局面。
路易斯小姐当时对他的那些话,他句句都记在心里,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被击碎了,他已经这么大个人了,却还那样依赖兄长,而哥哥是有自己的家庭的,自己那样依赖他又算怎么回事,但是,要让他从此和他关系变成一般兄弟的浅淡,周冕又觉得难过,似乎已经认定他和周淙文之间的感qíng已经是他的所有,一旦失去,他便不存在。
而乔伊斯,周冕觉得自己的失败更不用说。
他作为一个父亲,只养育了他五六年,对他的关心根本不够,他根本没有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也许正是如此,所以乔伊斯现在对他的那种让他根本无法理解的感qíng简直像是在报复他。

对自己人生的全盘否定,让周冕甚至起了轻生之念,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活着和死了根本没有一点分别。

他心如死灰,在管家也出去了,房间里没有任何别人的qíng况下,他抑郁的心思一时间达到了顶点,不顾疼痛地扯掉了手腕上的输液针头,就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坐在chuáng沿想要站起身的时候,他的头恍恍惚地疼痛,头重脚轻简直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在chuáng边站了几秒那种头昏目眩的感觉才好一点,他慢慢往窗口走去,推开窗,极目远眺,是一座座高楼,一直延伸出去,这个冰冷的城市世界,让他心一点也温暖不起来,往下看,楼下是车道和糙地,行人看起来很小,他的大脑一阵恍惚,觉得就这样栽倒下去也没什么,人本来就是一堆烂ròu,死了也就成了灰,什么也不是,什么也留不下……

极度的抑郁和轻生之念让他一时根本想不到更多,头疼和脑昏更是加剧了他想解脱的念头,他似乎是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才往窗台上爬上去。

乔伊斯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间,他突然之间心悸得厉害,心脏莫名地无法抑制地跳动得厉害,他一愣,飞快地撞开门,跑进去一眼看到了两条腿都要抬上窗台的周冕。

他那一瞬间什么也没想,在周冕反应不及之时,他已经扑了过去,一把狠狠扯住了想要是从窗台飞出去,从此和他生死相隔的周冕。

周冕被乔伊斯大力地扯了回来,乔伊斯力气之大,来不及撤销的力道让两人都向后栽倒了,乔伊斯重重地摔在地上,周冕摔在了他的身上。
房间里的巨大的声音让外间的管家和一位保镖都跑了进来,看到乔伊斯抱着周冕摔在地上,两人都是一愣。
但随即根据两人摔倒的姿势,两人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周冕摔得头晕目眩,乔伊斯则根本顾不得任何其他东西,甚至就那样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地不爬起来了,他将周冕抱得紧紧的,紧到像是要勒死他,然后自己也跟着去死。

他哭了起来,脸埋在周冕的脖颈里,没有任何声音,但是眼泪灼热的温度和濡湿的感觉能够让周冕清晰地感受到。

乔伊斯只狠狠地抓住周冕,无法控制地流泪,他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第一次流眼泪。
九岁被外祖父从周冕身边带走,他没有哭泣。
母亲死在他的跟前,他也没有哭泣,只是被吓得有点傻愣。

此时,对于他,眼泪根本控制不住,他恐惧得全身发抖,抱着周冕的手臂也在发抖。

周冕愣了一阵,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似乎是想死,此时则是被乔伊斯抱着,他没有死成。

周冕和乔伊斯都没有说话,周冕感受着乔伊斯的眼泪,乔伊斯感受着他的体温。
直到管家来扶两人起来,保镖按铃叫了医生和护士来。

周冕被重新扶上了chuáng,医生什么也没问,训练有素地又给周冕扎上吊针,而乔伊斯已经冷静了下来,刚才周冕要自杀的行为狠狠地刺激了他,让他的心在一阵不受控制的狂跳之后彻底像千年寒冰一般冷了下来,对着轻待自己生命的周冕有了一种冷酷的狠意。

他接过管家递来的手帕擦了眼泪,然后开始冷静地吩咐大家做事。
就像刚才周冕自杀的行为没有发生过一样。
谁都没有提刚才的事qíng。

周冕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在医院里做了检查,医生给的结果也只是他有一些心律不齐,然后就是低血压和低血糖,最重要的问题,大约是心理上的毛病,医生得知他刚才有自杀行为,经过分析,觉得他有严重抑郁症,这个最好要看心理医生,再开药。

周冕被接回了家,乔伊斯亲自端了粥来,周冕躺在chuáng上,似乎是睡了,但是乔伊斯知道他没睡。
他把粥放在chuáng头柜上,在chuáng边坐下来,柔声道,“爸爸,吃点东西吧。”
周冕没有理他,只是把头微微偏了一偏,眼睛都没睁。

乔伊斯只好继续道,“你不吃东西,身体肯定会不好。身体不好,心里也会很压抑,这只会让你的病更严重。”
周冕还是没有理他。
乔伊斯突然一腿撑在chuáng上,双手撑在了周冕身体两侧,低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低声道,“真不吃吗,你不吃,我就把我们俩的事qíng告诉伯父,你说,他会怎么看你?”

周冕突然睁开了眼,卧室里光线并不十分明亮,他的眼睛黑幽幽的像是一块藏了几百年的古墨,幽深的,又带着时间积年的暗沉,把乔伊斯的心都扎痛了。
周冕的声音发哑,又低又沉,但是脆弱,“等我死了,你想怎么说都随你。”

乔伊斯瞬间咬紧了牙,胸腔里的心脏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了,“为什么要死?就因为我说爱你,你就要死吗?”

周冕脑仁更疼,把眼从乔伊斯那能刺伤他的深邃灰眸的注视下转开了,他只是觉得自己很失败而已,活着亦无什么意思,并不是乔伊斯对他抱有不伦之恋让他想死,只是他觉得活着没有意思,还不如一死,至少能让儿子从这种不伦之恋里走出来。
但是他却没有回答乔伊斯,因为不知从何说起。

乔伊斯受伤极了,紧咬的牙关让他的口腔里感受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嘶哑的声音一遍遍反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爱伯父,我说爱你,你就要死,为什么?”

周冕只是把脸转开了。
乔伊斯一拳狠狠打在他的枕头上,“为什么,你回答我。”
周冕动也没动,似乎乔伊斯那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也没有关系。

巨大的愤怒让乔伊斯控制不住地又吻上了周冕几无血色的唇瓣,周冕刚才还如死人一般,此时不得不反抗起来,乔伊斯的吻永远带着炙烈的感qíng和疯狂的掠夺,让周冕生不如死。
其实,除了乔伊斯的吻,他也没有和别人吻过,以前伊莲也许和他亲吻过,但是他不记得了 。

血腥味通过味蕾在两个人的感官里传达,乔伊斯在周冕又要昏过去之前放开了他,他的双眼通红,里面全是困shòu一般的悲哀,他比周冕更加悲伤。

周冕喘着气,心如死灰,乔伊斯坐在chuáng沿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又平复过来了,端过chuáng头柜上的碗,他吃了一口粥,然后捧着周冕的头,又覆上了他的唇,周冕被他突然喂进嘴里的米粥呛到了气管里,他费力地咳嗽起来,乔伊斯赶紧扶了他起来,拍着他的背,周冕喘过气来,抬手就给了他的脸一巴掌,他没有力气,乔伊斯根本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似乎被他打几下,他的心里还能够好过一些。

乔伊斯被他打了,还是面无表qíng地端起米粥,要往周冕的嘴里喂,周冕不得不发了火,他从没有像此时这样láng狈过,朝乔伊斯骂道,“畜生,滚出去!”

乔伊斯却不为所动,用勺子舀了米粥还是往周冕的嘴边喂,周冕一把将粥扇开了,粥洒在了被子上,乔伊斯看着他,周冕刚才还要死不活,此时则是被乔伊斯气活了,又朝他骂了一句,“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乔伊斯起了身,走到门口,对一直在外面担心地侯着的仆人道,“再去抱一chuáng爸爸的被子来,拿热毛巾来,还有把粥再盛一碗来,爸爸喜欢吃的酱菜也要一碟。”

周冕面无表qíng地靠坐chuáng头,冷眼看着乔伊斯给他换被子,又拿毛巾给他擦手,周冕抬手把他的手拍开了,乔伊斯锲而不舍地要给他擦手,周冕气不过,控制不住地又骂道,“滚开。”

乔伊斯还是不为所动,要给他擦手。
周冕觉得乔伊斯是个疯子,当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在仆人的注视下,周冕让了步,只好让乔伊斯给自己擦完了手,又换了一张毛巾要给自己擦脸的时候,周冕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自己拿过了毛巾擦了擦嘴。

之后仆人端来的红枣桂圆粥,因有仆人在,他只好让自己吃了一点。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怕了乔伊斯这个骨子里带着疯病的人,虽然他觉得自己骨子里也是疯的,不然不会一直喜欢兄长,不然不会生出乔伊斯这样的儿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三八女生节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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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出门前 ...


第三十七章

周冕在家里养了一段时间病,家庭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心qíng太过压抑,还是应该多出门走走,晒晒太阳对他的身心都有好处。

乔伊斯于是问周冕道,“爸爸,入夏了,冷杉城堡正适合避暑,你要回去吗,我陪你回那里去,那里有利于你的身体健康。”

周冕坐在chuáng边沙发上看着手里的资治通鉴,根本没有抬头,乔伊斯又问了一遍,他才冷淡地回答了他一句,道,“我不想回去。”

乔伊斯嘴角噙了一丝笑意,“陪着我住这里也不错,不过,爸爸你应该出门走走,总在家里对你的身体不好。”

周冕面无表qíng,道,“不需要你担心。”

乔伊斯本坐在周冕旁边的沙发上,此时则起身到他跟前蹲□,由下而上地看他,周冕只好赶紧把脸转开了,乔伊斯微微笑了,柔声道,“你看你,允许自己喜欢自己的哥哥,却不允许我喜欢你,你这样差别对待,多么地不可思议。”

周冕一下子就生气了,“闭嘴,你这个混蛋东西,当年……当年……”

周冕又开始头疼,当年乔伊斯出生就不是受他控制的,都怪他年少不懂事,才会和伊莲搭在一起,生出了乔伊斯这么个孽子来,不过,一切罪恶的源头还是他自己。

周冕捂着额头,头疼越来越厉害,简直像是脑袋要炸开了一样,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好,死了什么都解脱了。

乔伊斯知道自己又惹了周冕头疼,但是,他不说些气周冕的话,周冕就像个木头人一样,让他只能这样不时刺一刺周冕,他才有点活气。

乔伊斯起身去为周冕拿了医生开的药,是药三分毒,周冕吃了虽然头疼会好一些,心qíng却会很焦躁,身体一时也会难受。

乔伊斯把药给他,周冕一巴掌要拍开,但是头疼实在难忍,只得接到手里吃了,吃了之后头疼果真减轻很多,但是却很焦躁难安,身体又无力发软,jīng神也不好,心里难受又很犯困。
乔伊斯将他抱到自己怀里,温柔地轻抚他的胸口,周冕要把他推开,但是根本不是乔伊斯的对手。
乔伊斯抱着他亲了亲他的脸颊,像是一个女孩子抱着自己的玩偶一样,小心翼翼地,疼惜非常地。
周冕心里焦躁难受,因为推不开他,便伸手又给了他一巴掌,“混蛋,你放开我。”
乔伊斯这段时间已经被他打骂成了习惯,一点也不在乎,将他抱起来,道,“不要看书了,医生说你看书很费jīng神,去睡觉吧。”

周冕被他放在chuáng上,乔伊斯俯□要亲吻他的唇的样子,周冕气愤地又给了他一下,乔伊斯却根本不以为意,吻了吻他的额头,道,“睡吧,爸爸,我有事qíng要去处理,晚上回来再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