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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清这儿正胡思乱想呢,忽听外头婆子的声音:“老奴给四皇子请安。”

怀清一听四皇子,终于振奋了jīng神,却不想进来个酒鬼,那扑面而来的酒气令怀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忽然听见一声轻笑,不禁看向大酒鬼:“你还笑,我脖子都快断了,早知道嫁给你,要受这么多罪,我才不嫁呢。”

旁边的几个宫里的嬷嬷听了,不禁骇然,这位皇子妃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虽说四皇子是她的丈夫,可也没见过这么跟主子说话的。

刚要提醒皇子妃注意规矩,不想慕容是却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那些嬷嬷略迟疑,见四皇子渐冷的目光,心里打了个突,知道这位不好惹,忙蹲身老奴告退。

等她们都走了,慕容是一屁股坐在chuáng边儿上,端详了怀清半晌儿低声道:“我家清儿真好看。”

这么直白的夸赞,怀清忍不住脸有些红:“你到底吃了多少酒?怎么浑身都是酒味。”

慕容是目光闪了闪,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娘子放心,即便吃醉了,也耽误不了正事,爷盼这一天可都盼好久了……”

这话实在有些露骨,怀清脸更红,扶了扶自己的头:“你先帮我把这个摘下来是正经,再这么戴下去,我的脖子就断了。

慕容是不免好笑,见她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显见是不舒坦,便伸手把她头上的金冠摘了下来。

怀清顿觉神清气慡,头轻松了,伸手去脱自己身上的礼服,这也不是人穿的,太重,一层层卸下来,直到里头只剩下大红中衣,方停下手喘了口气。

一回头却见慕容是定定望着自己,眼里仿佛有幽深的光芒闪过,怀清不免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这么望着我作什么?不是真喝多了吧!”

慕容是点点头:“是真喝多了,不过清儿莫非忘了,今儿是我们大大喜之日,你想去哪儿?”

怀清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都快走到门边儿了,心里头不免有些慌,虽说知道怎么回事,可真到自己头上也难免紧张。

大概看出来她的紧张,慕容是放松表qíng,伸出手,柔声道:“过来,咱们说说话儿。”

怀清心说,怕什么啊,有什么可怕的,这男人撑死就一古人,自己还怕他不成。

想到此,壮了几分胆气,一步一步走过来,把手刚搁在他手里,就被一股大力拖了过去,一阵天旋地转,便已给他压在了喜chuáng上……

怀清刚要挣扎,却听慕容是凑到她耳边道:“小丫头都到这会儿了,还想往哪儿跑?嗯?”说着亲了下去。

怀清只觉温热暖烫的触感在自己耳边游走,越来越热,越来越烫,他的呼吸仿佛一面即将破损的鼓,呼哧呼哧的在她耳边持续的响了起来,怀清觉得浑身发热,热的她一丝力气都没有,热的她闭上了眼……

外头守夜的几个嬷嬷听见里头隐约传来的响动,彼此对视一眼,心道,四皇子可真是娶到了个稀罕的人,以往还说四皇子是位不动明王呢,哪想到,这不动明王要是起了xing,更是如láng似虎,就这动静明儿皇子妃能不能起来炕都两说。

响动一直到后半夜方才渐次消下去,几位嬷嬷心知差不多了,忙叫人去预备热水巾帕等物,等里头四皇子叫人,方躬身进去。

还没瞧见帐子里的qíng形,就听四皇子开口道:“放下,出去。”

嬷嬷愣了一下,心说,难道不让伺候,却不敢怠慢,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慕容是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儿,青丝撒开拖与枕畔,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晶莹透白间晕染着丝丝缕缕的cháo红,似那庭中经了夜露初绽的海棠,美的惊心动魄。

小丫头累坏了,再没有平日的jīng神,两排微微煽动的眼睫垂下,遮住灵动的眼眸,慕容是不禁想起刚才这对眸子里dàng漾的chūn水,那么一dàng一dàng的,差点儿溺毙了他。

亲手搅了帕子清理,她是他的了,只不过自己实在有些孟làng,瞧着她身上的痕迹,不由心疼,他也不想,可刚才……自己真的无法控制,那汹涌的qíngcháo倾泻而出瞬间便夺去了他所有理智,什么理智,冷静,自制,这些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她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明儿她该如何恼自己呢?自己该怎么哄她?

慕容是放下帕子,给她换了gān净的中衣,把她重新抱在怀里躺下,闭上眼却又睁开,忍不住看她,又看她,发现,即便这么近的看着她,依旧看不够……

怀清一醒过来就对上慕容是的眼睛,目光灼灼分外jīng神,身子稍微一动,不禁倒吸口凉气,身子仿佛给什么东西碾过一般。

慕容是眼里闪过愧疚,低声道:“对不住,昨儿有些孟làng。”

怀清想起昨晚忍不住满脸通红,忽想起什么道:“今儿是不是要给皇上皇后叩头谢恩?”

慕容是点点头,怀清白了他一眼:“那你昨儿还如此不知节制。”

慕容是颇有些懊恼:“清儿,如果我说我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你信不信?”

怀清愣了楞,不禁笑了起来,伸手圈住他道:“叫她们备热水,我要泡澡,让你弄的浑身黏腻腻的难受。”

慕容是忽凑近她道:“要不为夫伺候夫人沐浴如何?”

怀清颇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脑子里忽然划过四个异常贴切的字,衣冠禽shòu,这厮简直太配这四个字了,白了他一眼:“让你伺候我沐浴,今儿就甭想出门了。”

两人各自沐浴,外头的嬷嬷方才进来收拾chuáng榻,被子抖开,下头的白色的布巾上点点红梅,两个嬷嬷对看了一眼,小声道:“不说这位跟咱们四皇子早就……”

说着顿了顿:“怎会……莫非是幌子?”

另一个嬷嬷道:“想来当初四皇子是为了救人不得已才如此说的,不过,咱们爷还真是稀罕皇子妃呢,你瞧……”指了指chuáng上,锦褥上一滩滩的东西:“昨晚上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回呢。”

这边儿嬷嬷笑道:“男人嘛,即便是四皇子也一样,新婚自然是馋的,后头就好了,不过,这么下去,恐皇子妃很快就能有喜了,”

“那敢qíng好,若有了皇孙,不说皇上,皇后娘娘哪儿也能好些,说到这个,一会儿皇子妃进宫,皇后娘娘哪儿……”

“快别说了,给主子听了去可不得了。”

怀清跟慕容是收拾好了,又穿上昨儿那身重死人的礼服跟头上的金冠,怀清觉得动一动都费劲,好在也有好处,一重了就走不快,以她现在的境况走慢些倒好,绝对相当于受刑。

想到此。怀清忍不住白了慕容是一眼,却发现。今天的慕容是仿佛跟以前不一样了,即便还是那张冷脸,眉梢眼角却透出几分温柔来,令脸上的棱角消融,更为俊美。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怀清摇摇头:“只是觉得你很帅。”

慕容是轻笑了一声,点点她的唇:“这张小嘴越发会说话了。”见她眼底有青黑,伸手把把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头,柔声道:“到宫门还有一阵子,再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怀清哪儿睡得着啊,不过,这样脑袋搁在她肩上倒轻松了不少,就不动了,只问他:“你说皇后娘娘会不会……”说着不知怎么说下去,当初老公爷这么说的时候,自己还异常笃定的说有他护着,可眼瞅到了跟前,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

慕容是侧头看她:“还是头一回见你如此,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跟父皇顶嘴的清儿哪儿去了?”

怀清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前不怕是因为无yù则刚,心里毫无所求,便是皇上又有什么可怕,可现在不一样,之前她是皇后娘娘,现在却是我的长辈,若我顶嘴可是大逆不道,你还要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得不偿失。”

说着目光闪了闪:“所以,都是你的错,你得补偿我。”

慕容是一愣,继而笑道:“好,清儿说什么是什么。”

再次踏进宫门,自己却再不是当初的张怀清了,这种差别令怀清不由生出几分惆怅来,忽听慕容是开口:“到了。”

怀清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坤德宫,远远就看见可福站在宫门前迎着,一见她们,忙赶上来跪下磕头:“奴才可福给四皇子皇子妃请安。”

慕容是道:“罢了。”可福方站起来。

怀清从甘糙手里拿过一个荷包递给他:“公公留着吃茶吧。”

可福忙道:“奴才谢主子赏,主子请跟小的进来,万岁爷今儿一早就来了,这会儿正跟娘娘在殿中等着两位主子呢。”

怀清一愣,心说。皇上怎么来了,还以为要分开磕头呢见礼呢。

慕容是目光一闪,低声道:“看来父皇真喜欢你,这么早来母后的坤德宫,想是怕母后因两位舅舅的事儿为难你。”

怀清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皇上能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在她眼里皇上心里只有他的万里江山,别的都无关紧要,哪怕妻子儿子也一样……”

☆、第150章

皇后瞧了皇上一眼,暗道,皇上今儿来的有些奇怪,虽说皇子成婚转天进宫叩拜谢恩是惯例,皇上也不用特意来她的坤德殿吧,难道是怕自己为难他们,确切的说难为那丫头,皇上特意过来解围的。

皇后是打算为难怀清,自己两个兄弟落个囚禁终生的下场,这口气让自己如何咽得下去,在皇后眼里,张怀清简直就是瘟神,是儿为了她一再威胁自己,甚至不惜大义灭亲,囚禁了两个舅舅,这丫头哪是儿媳妇,分明是自己的冤家,是余家的对头,一想到她嫁了是儿,皇后从心眼儿里不舒坦,本想趁着今儿难为难为她,却皇上跑了来。

外头传来请安的声儿,皇后目光闪了闪,看向门口,两人并肩走了进来,迈进来的时候,老四伸手扶了旁边人一把,虽然立刻就放开了,却仍落在皇后眼里,这般时时刻刻着紧身边的人,还真不像老四的xing子,也足以说明他心里多稀罕这丫头,

皇后目光更有些沉,却听皇上开口道:“倒真是般配。”皇后一愣,心说什么意思,是提醒自己别为难这丫头不成。

怀清跟慕容是跪下磕头,皇上道:“行了,起来吧。”说着看了海寿一眼,海寿把手里一早预备好的见面礼儿递到怀清跟前:“这是万岁爷赏的。”怀清又磕头谢恩方接在手里,是个老大的盒子,有些重,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