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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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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脸色更沉:“这个你从何处得来的?”

慕容曦冷笑了一声:“父皇,事到如今儿臣怎么拿到这个的并不重要,儿臣就是想问问父皇,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为什么父皇任由下毒之人逍遥的活着,并且母仪天下。”

“你放肆……”皇上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蹦了个高儿,滚落下来,摔了个粉碎。

海寿那颗心突突的跳,这件事可是禁忌啊,十七年了,谁敢提起来啊,更何况,像六皇子这般直接质问皇上,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啊,这事儿不用想,海寿也能猜到定是韩章所为,因为淑妃的qíng份,皇上对韩章是一忍再忍,一放再放,盼着他识趣收敛,也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他混过去,可韩章非的上赶着找死,竟然在坤德宫里安排了内线。

这医案本是医治皇后娘娘的良方,是四皇子妃的一片善意,谁想最后竟落在慕容曦手上,这件事兜兜转转十七年了,到最后难道还要揭开不可吗,揭开了有六皇子什么好儿啊,淑妃是给皇后毒死的,难道要把皇后杀了抵命,那可是大燕的皇后,若此事传出去,于江山社稷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正是因为如此,当年皇上才掩下此事,可这会儿,父子俩跟两头斗牛一般对峙着,哪轮上自己一个奴才cha嘴啊,更何况,还事关淑妃跟皇后娘娘。

慕容曦却仿佛豁出去了,梗着脖子道:“外头人都说母妃是皇上的挚爱,儿臣也记得母妃去的时候,父皇何等伤心难过,如今方知道,竟然都是假的,父皇从来没爱过母妃,母妃之于父皇跟后宫里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儿,区别只在于母妃格外傻,格外天真,她信了父皇,觉得父皇是爱她的,一心跟着父皇,为父皇生儿育女,却不想也断送在父皇手里,父皇心里有的只是皇后,只是四哥,您费尽心思推了苏毓敏出来顶杠,就是为了护着下毒的皇后,父皇,这就是您对母妃的爱,儿臣都替母妃不值,还有四哥,你如此偏心四哥,当初明明是我先求娶怀清,父皇却不应,您当时说她家世出身配不上儿臣,不过短短的一年,您就把她给了四哥,四哥是皇后嫡子,论身份,论地位,难道不比我尊贵,怎么他就能娶怀清,而我呢,却给您召进宫来抄圣训,父皇,儿臣不明白,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皇子,四哥什么都有,儿臣却什么都没有,没有母妃,没有怀清,一无所有。”

皇上气的直哆嗦,指着他道:“你,你……”忽的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海寿吓了一条,忙道:“快宣太医。”又叫了个小太监进来嘱咐:“你速去四王府叫皇子妃来,快……”

怀清跟慕容是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半屋子太医,怀清一看这阵仗,就知道不好,皇上历来有眩晕的旧疾,虽说是因伏案过久而导致的颈椎qiáng痛,以至于脑供血不足,可这病因复杂非常,也不全是如此,久患眩晕症的病人,除了颈椎,一般还可能是血压高。

皇上的年纪在现代不算大,在古代却已过了不惑之年,又是个异常勤勉的皇上,不曾稍有懈怠,自然就疏于保养,久坐,劳累,生气,这些都极易导致血压高,血压一高就什么都可能发生,尤其是脑溢血,若真如此,以古代的医疗水平,只有死路一条。

怀清都没顾上看有谁,直接跟着海寿进了里头,先摸了摸皇上的脉搏,有脉,再用针灸试了头部的xué位,不禁大松了口气道:“不妨,只是厥症。”打开针包给皇上行针,另叫人取庆福堂的回阳丹用温酒化开,给皇上灌了下去。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皇上嗯一声缓了过来,海寿真是松了口大气,就刚那样儿,真把海寿吓得魂儿都没了,真要是有个闪失,自己这条老命也就jiāo代了,侧头看了六皇子,这回可安生了吧,图什么啊,这都过去十七年了,翻出来有什么用。

想想韩章,海寿心说,这回你不想死都不成了,万岁爷估摸凌迟了他的心都有,也不知是蠢呢还是聪明,自己这么上赶着找死。

而且,这罪魁祸首就是六皇子手里的医案,海寿眼疾手快,趁着六皇子没反应过来,一把把那一摞医案拿在了手里,快步跑到茶房里,手一松就丢到了火里,眼看着烧的一丝不剩了,才算放了心。

虽说脱离了危险,却仍怕皇上病qíng有变,怀清留在了宫里守着,暖阁里有个老大的熏炉,怀清坐在跟前倒不觉得冷。

皇上刚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慕容曦在院子里跪着,怀清不知是什么事儿惹皇上如此大怒,却也知道皇上心思沉静,城府极深,便内心再气,也不至于气的昏厥过去,更不会在这样的大雨里让慕容曦在院里跪着,这可是深秋,那雨打在身上真跟冰渣子差不多。

怀清站起来到外间,隔着槛窗往外头望了望,慕容曦跪在雨里,整个人都成了落汤jī,天渐渐亮了起来,因为冷,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寒雾,一阵风从门fèng钻进来,怀清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海寿看了她一眼,心说,这位还真是菩萨心肠,可今儿这事儿,皇上恐怕不会轻易饶过六皇子。

海寿低声道:“皇子妃,外头凉,您还是屋里头待着吧。”

怀清点点头进了里头,在熏炉边儿上又坐了一会儿,不时往外头看,忽听chuáng上的皇上出声道:“朕以为你跟老六的事儿已经过去了,怎还这般关心他?”

怀清忙跪在地上道:“即便不关风月,儿臣跟六皇子仍是朋友,更何况,如今儿臣嫁了他哥哥,就是六皇子的嫂子,叫儿臣眼睁睁看着他冻死,于心何忍。”

皇上哼了一声道:“冻死倒gān净了,只怕冻不死他,却要把朕气死。”

怀清道:“父子哪有隔夜仇,即便这会儿再恨,过后想起来也不免要心疼,父皇,现在可是深秋了,又下了一宿寒雨,便是铁打的身子,在外头跪上一宿,命也要没了,父皇真忍心吗?”

皇上看了她半晌儿跟海寿道:“把那畜生圈在府里,不许出府门半步。”

海寿忙应着出去,心里明白,四皇子妃说的不错,这会儿皇上在气头上,自然能狠心,可过后想起来就难说了,毕竟是自己的骨ròu,就算瞧着淑妃娘娘,也舍不得六皇子冻死啊。

忙快步出去:“六皇子,皇上叫您回去了呢。”

慕容曦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的笑了一声:“爷倒盼着这么冻死才好,这天再凉也抵不上爷这心里头的冷……”说完咚一声倒在地上。

海寿吓了一跳,忙招呼人:“快着快着把六爷抬回去,再晚,怕真要出人命了……”

☆、第154章

怀清一出宫门就见慕容是等在车旁,手里撑着伞不知在雨里站了多久,下头的袍摆都湿了半截。

怀清急忙过去埋怨:“怎么不在车里等着,雨还下着呢,衣裳都让雨水浸湿了,回头着了凉要病的。”

慕容是摇摇头:“不妨事,上车吧,外头怪冷的。”

怀清上车刚坐好,慕容是就弯腰去脱她的鞋子:“还说我,瞧你这鞋。”

昨天的事qíng太突然,小太监到四王府说皇上厥过去了,怀清哪还顾得上换鞋,随便披了件衣裳就进宫了,鞋也是屋里穿的软底绣鞋。

这个鞋是怀清让银翘特意给她做的,里头续上一层薄薄的棉花,软软的异常舒服,可穿到外头来就不成了,尤其昨儿那么大的雨,虽说只马车到宫门这么几步路,依旧给雨水浸透了,昨儿晚上留在暖阁守夜,脱下来放到熏炉上烤了半宿,也没太gān,这一出来又湿了。这时候的雨水跟冰渣子差不多,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怀清的脚都快冻得没知觉了。

慕容把鞋拿走脱了她的袜子,把她的两只脚攥在手里搓了搓,仍不管用,索xing解开自己的衣裳把怀清一双脚贴着ròu揣在怀里。

怀清忙要缩回来:“不成,太冰,回头把寒气过给你可了不得。”

却如何也缩不会来,慕容是紧紧抓着她的脚不放,低声道:“不许动,寒气多从脚上升,女子的脚最受不得寒了。”

怀清心里一暖,不动了,只觉眼前这个男人真好,都不顾他自己的鞋也是湿的,心里只惦记着她。

到了府门外,也是慕容是把她抱进去的,直接抱到了松涛苑,坐在暖烘烘的炕上,怀清才发现,松涛苑今儿提早通了地龙,想来是为了自己。

慕容是拿被子把她紧紧裹住,自己才去换衣裳换鞋,等他收拾妥当,怀清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慕容是笑了笑,坐到炕边儿上,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怎么还不睡,熬了一宿不困吗?”

怀清看着他:“张嘴。”

慕容是挑了挑眉,也没问为什么,真就张开嘴,怀清把一个东西塞进他嘴里,慕容是愣了愣,感觉一股甜丝丝有些辣的味道充溢口腔,看着她道:“是什么?”

怀清笑道:“姜糖,刚在药箱子里头翻出来的,甜不甜?”

慕容是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也尝尝不就知道了吗……”怀清一愣的功夫,已经给他堵住了嘴……他的舌侵入进来,缓缓在她嘴里搅动,搅动起丝丝缕缕的味道,越发浓稠……半晌儿他才放开她,气息有些不稳,凑到她耳边低声问:“甜不甜,嗯?”还没等怀清回答,又凑了上来……

可喜端着茶刚到门外,就见甘糙红着脸站的老远,不禁道:“你怎么了?脸这么红,莫不是发烧了吧。”

甘糙白了他一眼:“你才发烧了呢。”

可喜心说,这丫头跟自己八字不合,说话没一句好听的,偏偏她是皇子妃跟前伺候的丫头,自己还不能把她怎么着,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暗道,圣人果然说的没错,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端着茶刚要往里去,却不想甘糙伸手拦住他:“你gān什么去?”

可喜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自己看啊,当然是送茶,一边儿待着去,别拦着我gān正经事。”

gān糙跺了跺脚:“叫你别进去就别进去,你不听我的,看爷一顿板子打不死你。”

可喜才不理她呢,哼一声端着茶往前走,刚到窗户外头就听见里头的动静,一囧,忙又退了回来。

甘糙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不进去了,不说得送茶吗,快着进去啊,爷还等着吃你的茶呢。”

可喜摸了摸鼻子:“你少挤兑我,这会儿爷哪有功夫吃茶啊。”忽想起什么,上下打量甘糙一遭道:“听说甘糙姑娘的好日子定了,怎么着,我也得讨一杯喜酒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