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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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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之从那条活泼的通知条点进去,除了同步过来的邮件内容,还有不断刷新的捕捉详情:

05:03:34

正在试图捕捉……

05:04:11

捕捉失败。

05:07:19

整理完毕,正在进行第二次捕捉……

顾晏搭在他身上的手动了动,握着他的手指看了眼智能机屏幕,“醒了?收到什么了?”

燕绥之:“炸出一条鱼。”

这种消息实在提神醒脑,两人干脆也不睡了。

那个小程序不断刷新着存在感,每出一次结果,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会发出“滴”的一声响。

但没人觉得这声音吵闹。

6点21分,燕绥之和顾晏正坐在餐桌边用早餐。

哔哔了一个多小时的小程序终于蹦出了一个特别的提示音,活像一口气炸了一排烟花。

燕绥之被惊了一跳,手里的玻璃杯差点儿扔出去。

顾晏也呛了一口咖啡。

“怎么回事?”顾晏抵着拳咳了好几声,皱着眉问道。

燕绥之看向屏幕:

06:21:44

捕捉成功,正在解析……

燕绥之:“捉到了,这动静大概是为了庆祝。”

他看着餐桌上泼成一片的咖啡牛奶,又忍不住补充道:“你那位朋友真是个人才,各种意义上的。”

如果这个小程序能解析出对方的地点,甚至信息发送数据库,那么他们就能借机获取对方发送的文件原件,房东没有保留的那部分能够补全。

那他们手里握有的线索就很可观了。

解析程序迅速刷了一长串的屏,紧接蹦出一个令人欣慰的提示:

解析成功,正在释放结果……

5秒

4秒

3秒

2秒

1秒

程序中的倒数计时忽然让人变得紧张起来。

转眼间,屏幕一跳。

那个曼森兄弟的爪牙,存留有多项文件的合作者,试图干扰过燕绥之的智能机又给房东发送威胁邮件的“人”被捉住了,相关信息在屏幕上列了好几排。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标红的几句——

信号源属性:双层模式

信号源区域:

区域这行下面显示着一张电子地图,有两个地点被标记出来。

标为蓝点的,是表层信号源所在地,标为红点的,则是信号源真正所在地。

也就是说,发威胁信的那一方,在自己的信号外套了一层别人的壳,以避免被追踪信号。万一不幸被追到了,还能把责任转嫁给别人。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世上的人才不仅仅存在于曼森兄弟盯了数十年的基因行业。还包括很多人,他们活跃在各个角落,做着不那么出格的工作,享受着平静的生活。

也许某天不经意设计了一个小玩意儿,却能把曼森这种人织出的网豁出一个窟窿。

比如顾晏的那位朋友。

这种事,曼森那些人可能永远理解不了。

电子地图中,红蓝两点的区域在几秒钟内迅速缩小,最终圈在两个地点。

那位被转嫁的冤大头,所在地为德卡马西南半球的某个林区,那中间坐落着一座材料大厦,所属公司为赵氏。

赵泽木父亲创立的那个赵氏。

而信号源真正所在地则跟它相距十万八千里,离燕绥之和顾晏倒是很近。

它在东半球的法旺区,位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旁。那里有一条以环境优雅和价格奇贵著称的街道,长得令人惊叹。

一些久负盛名的公司就坐落在那里。

而那个红色的标记点,就钉在其中一幢建筑上。

那幢楼有个简约优雅的招牌——

南十字律师事务所。

顾晏看着地图沉默了片刻,冷冷道:“还真是毫不意外。”

他伸出手指把屏幕往下滑了一些,又露出一行新的信息:

信号源代码:1192-1182-1

1192-1182-1

顾晏对这个信号的前8位数字非常熟悉,因为他自己办公室的光脑信号就是如此,只不过他的第三组数字是2。

不仅是他,整个二楼所有大律师办公室的光脑信号都是如此。

而那个数字1代表的什么不言而喻。

南十字律所的一楼空间很大,包括菲兹所在的行政人事办公室,包括亚当斯他们的高级事务官办公室,也包括后面带水墙带喷泉的合伙人办公室。

经历过这么多事,尤其是之前花园酒店的意外,他们甚至不用细查就能肯定,南十字律所的合伙人一定有问题。

只是……除了这些合伙人,其他人还有没有问题?他们要找的那些文件真正藏在哪位的数据库里?

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信号属于公用性质。”顾晏说,“一楼所有人占用的都是这个信号源。不过这样也有好处。”

燕绥之问:“好处在哪里?”

“信号源是公用的,某种程度而言,一楼那些人的数据库之间也有联通。”

这是顾晏曾经在办一个案子时,从那位专业朋友那里了解到的信息,为了弄清楚其中的理论,他甚至还询问过详细的操作方法。

“也就是说,如果能控制一楼某台光脑,就有办法通过它联通其他人的数据库,从里面搜索出我们要的东西?”

顾晏点了点头:“菲兹的办公室里有两台公用光脑。”

第180章 前夜(二)

天琴星,傍晚。

乔摩挲着手指上的智能机,再次推开了会见室的门,“帮我再找一次赵择木吧。”

一整天下来,管教们已经跟这位大少爷熟悉了,听见这话也不觉得意外。他们在心里叹服这位少爷的毅力,虽然撇着嘴摇着头,但还是把赵择木领进了会见室。

如果燕绥之或者顾晏在这里,一定会诧异于赵择木的变化。

当初在亚巴岛海滩上的赵择木,虽然偶尔会看着海岸出神,但多数时候也是谈笑风生的,他穿着得体,举手投足尽是一副成功的商业人士模样。

可现在,他面色灰暗憔悴,下巴上尽是青色胡茬,头发有一段时间没打理过了,鬓角没过耳尖,刘海耷拉下来,双眼就隐在刘海投落的阴影里。

一整天了,乔每次看到他,都有找把剪刀把他刘海全剪了的冲动,总觉得那发梢一晃就能扎进赵择木的眼珠里。

管教把人带到,跟乔打了一声招呼便退出会见室,顺手帮他们关紧了门。

其他人一走,整个会见室就变得安静起来。

赵择木一如既往,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不知是在出神,还是纯粹的拒不配合。

之前面对他的冷处理,乔总会软硬兼施,苦口婆心,发挥一个话痨的极限水平叨叨个不停,企图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但最终又总会被他这副模样堵得喘不上不来气,然后摔门而出。

但这次不同,这次的乔从进门起便没开过口。

他靠坐在椅子里,垂眸拨弄着两根手指,安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