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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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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过分的是还去茶点间倒了两杯咖啡,这才端着咖啡杯进入菲兹的办公室。

行政人事的办公室很宽敞,菲兹作为这一块的负责人,有个玻璃水墙半隔开的独立空间。整个办公室收拾得时尚整洁,一看就是按照菲兹的口味摆布的。

大律师时不时需要找菲兹确认各种文件手续,顾晏跟她关系不错,更是对这间办公室熟门熟路。

菲兹那个独立办公间里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那是她自己用的。另外,依靠落地窗还立一张弧形桌,有点类似咖啡店面朝窗户的吧台。那两台备用的公共光脑就搁在那个弧形桌上。

落地窗的双层窗帘闭合着,其中一层完全不透光,将办公室和外界隔绝开。燕绥之靠着弧形桌坐下,支着下巴问顾晏:“你来还是我来?”

顾晏正要打开光脑,闻言手指一顿:“你会?那你来也一样。”

燕绥之:“不会,我只是礼节性客气客气。”

顾晏:“……”

关于怎么从这种公用信号源环境下介入各个数据库找东西,顾晏那位专家朋友说得挺复杂,好在听的这位脑子好记性也好,始终记得那个操作流程。

动手介入数据库之前,顾晏又把反捕捉程序的结果反馈仔细看了一遍。

划拉到那个“1192-1182-1”信号源代码时,顾晏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因为这行数字下面还标着一个小小的符号“*”,程序反馈出来的其他信息他们都能明白意思,唯独这个多出来的角标解释不了。

所以出发来律所前,顾晏给这个角标截了图,发给那位专家朋友询问。

那位朋友很快回道:“没什么关系的符号,不影响实质性结果。不过具体什么意思我给忘了,当时可能随手加了点额外功能。等我回头翻翻原始草稿再告诉你。”

半个多小时过去,对方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无伤大雅,毕竟介入数据库搜找文件跟这个小符号没有任何关联。所以顾晏只是目光暂停了片刻,就收起屏幕,开始顺着回忆操作起光脑来。

那过程确实复杂得很,中间时不时会蹦出几个程序,显示正在破解某个数据库的安全密钥。大大小小一串进度条下来,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夜色更深,办公室内的温度都受影响变低了几分。

燕绥之这会儿其实有点不舒服,头隐隐作痛。光脑屏幕上的字符翻滚得太快,看久了甚至还加重了那种不适感。

所以他看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状似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又靠在窗边,伸手挑起了双层窗帘的边缘。

从这片落地窗看出去,能看到南十字和隔壁通用的停车坪边缘茂盛的花树。

大部分视线被漂亮的花束挡住了,但依然可以看出来,这一整条街都不剩什么人了,除了偶尔滑过的车灯,便是一片静谧的幽黑。

片刻之后,光脑轻轻响了一声。

燕绥之从窗外收回视线,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朝光脑看过去。就见顾晏敲下一个确认键,光脑的屏幕终于跳转成他们最想看到的一幕:

正在搜找文件,这个过程大约需要五分钟……

这句提示下面是长长的进度条,正在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朝前爬着。

搜索进度2%。

外面不远处又有车灯如水一样无声划过,不过燕绥之没回头,他看了一会儿屏幕,把挑着窗帘的手指放下了。

搜索进度27%。

南十字律所,停车坪北入口。

一辆红色的飞梭车放慢了速度。深夜光线不好,刷脸系统透不过车窗玻璃。驾驶座上的人体贴地打开车内灯光,又放下车窗,让扫描仪对着自己的脸照了一下。

计费屏自动跳转,显示出三行字:

扫描成功!

艾琳·菲兹

专用停车位21

菲兹重新关上车窗,耳扣里朋友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安全到了没?到了我挂了啊,我要困死了,再聊下去明天我铁定要迟到。”

“到啦。”菲兹把车开进车库,说:“拉着我胡扯两个小时的明明是你,怎么搞得好像是我不放你去睡觉一样。你赶紧挂断吧,我准备下车了。”

“行行行。”朋友还在嘟囔,“我早困了好吗?谁让你聊到一半突然诈尸说要回趟办公室,要不是怕你走夜路被打,我才不会强行拖到现在。”

“有两个文件忘记传了,死线临头没办法。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么。”菲兹唉声叹气。

搜索进度69%。

红色飞梭车在专用车位自动停好,菲兹拎着包下车进了电梯。楼层开始从-2往上跳。

搜索进度82%

电梯楼层跳到了1,菲兹拎着包往外走。

半夜匆匆来去,她连高跟鞋都没穿,蹬着一双居家软底鞋就来了,踩在地摊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演个女鬼正合适。

搜索进度91%。

菲兹穿过室内花廊,又在茶点室的冰箱顺了一瓶酸奶,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她握住把手正要开门,动作又忽然顿住了。

因为在她的脚前,有光从门底的缝隙里透出来,洒在她的鞋面上。

第183章 前夜(五)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

燕绥之没再继续紧盯屏幕,头疼的感觉又重了一些。

他挑开窗帘一角,给自己转移注意力,结果目光就落在了停车坪入口处。

“顾晏。”燕绥之盯着停车坪入口,轻声说,“停车坪门口的身份识别仪是感控的吧,待机时候亮什么颜色的灯?”

“蓝色。”顾晏问,“怎么?”

“没事,看到那边有蓝光,问问。”燕绥之说。

他净透的眸子静静地盯着那个方向。

角度问题,无法直接看到停车坪的入口,但可以看到入口旁栽种的一排花树。最里面那株,枝叶镀上了一层隐隐的红光。

有人进去过。

所以停车坪的识别仪切换到了工作状态,还没切回待机。

燕绥之放下窗帘,转头盯着办公室门。

“你继续。”他拍了拍顾晏的肩膀,目光扫过桌面。

为了转移头痛注意力,他自己手里那杯咖啡已经不知不觉见了底,倒是顾晏一直在忙,咖啡只动了两口便搁在手边,到现在依然很满。

他一脸冷静地做了调换,拿起顾晏的杯子便往门口走。

但走到办公室门边,他又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就那么端着咖啡好整以暇地等在那里。目光沿着门缝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把手上。

他这举动实在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顾晏手指没停,问了他一句:“怎么站门边?”

燕绥之就着手里的杯子,又喝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等。”

“等什么?”

等着看看对方有没有眼力见。

如果在顾晏搞定数据库再摸进来,那他可以勉为其难跟对方扯两句,扯到对方脑子转不过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