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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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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他这句话,顾晏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嘴唇,又多亲了一下。

燕绥之把顾晏的智能机设置成了自动拒绝通讯模式,几个重要的人拉了个例外名单。他光设置拒绝还没算完,还添加了一句自动回复。

于是所有尝试联系燕绥之的人都碰到了这样两条线——

拨“燕院长”的通讯,提示:该账户已注销。

猛地反应过来,改拨顾晏的通讯,被拒绝,并收到自动提示:抱歉正忙。如有工作上的事宜,请联系所属南十字律所。

要么是——

拨“燕院长”的通讯,提示:该账户已注销。

正愁联系不上呢,就看见蜂窝网又更新一条报道,于是猛地想起燕绥之现在还属于南十字律所。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风口浪尖的人优哉游哉,乐得清静。

最后跪着哭的是南十字。

高先生以及一众跟曼森有关联的合伙人猝不及防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通讯和邮件里,好悬没撅过去。

菲兹小姐疯狂吐槽说:“我现在怀疑全联盟的人都把南十字添加进了联系列表。”

顾晏作为燕绥之的捆绑性同伙,对菲兹表达了朋友的关心:“你在办公室?一天接了多少通讯?”

菲兹小姐说:“不,我今天请了病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杜绝了骚扰,但燕绥之的智能机也不是毫无动静。

本奇的报道上午发出去,中午他的智能机开始了一阵频繁震动。

震动来自于某个群聊的消息提示,这个群叫“南十字实习生胡扯小组”,洛克他们搞的,燕绥之99%的时间都在装死,搞得大家总下意识觉得他根本不在群里。

于是午休时间,憋了一整个上午的实习生小傻子们在群里跟磕了药一样表演在线发疯。

各种以头抢地的表情和百连发的感叹号成片刷屏。

燕绥之一点开,就被这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糊了一脸,并从中依稀看到了不知多少个“阮野”和“院长”。

他拉远了屏幕,放松了一下眼睛,然后怀着不知什么心理插了一句话:

- 小姐先生们,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群里?

一句话,成功吓死了所有小傻子,整个群仿佛被人按了个“暂停”键,瞬间凝固。

顾晏在旁边看到了全程,秉着良心把这位演鬼故事的院长带走了,收了他的智能机,暂时放了这些小傻子一条生路。

全联盟沸腾了大半天,到了下午,又有人不甘寂寞出来发表高见了。

他们质疑燕绥之身份的真实性,毕竟现在基因技术发达,从样貌上“复活”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各种闲聊八卦的地方曾经还探讨过利用这种技术脱身的完美犯罪呢。

总之,有人从头到脚挑了一遍刺,最后直接把燕绥之打成了一个“复制者”。

燕绥之看到报道,夸了一句:“挺有想法。”

然后慢条斯理地收拾了一番出门了。

他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遗产管理委员会。

第199章 回归(三)

遗产委员会的理事官萨拉·吴工作有七十多年了,早在最初的时候,他就对燕绥之印象深刻。

毕竟27岁就做遗产认证分割的人并不多,即便有,也大多是嘱托给家人。像燕绥之这样选择来遗产委员会的,实在少之又少。

更何况他第一次登记的资产数目放在一个27岁的年轻人身上实在可观,萨拉·吴想不注意都难。

遗产委员会一直以来有个规定,就是来登记的时候,陪同家属只能在楼下等待,所有的意思表达只能由本人独立完成。

萨拉·吴记得很清楚,那天来登记的人其实不算少,就算是未曾通知家人悄悄来的那些人,身边也至少会有个秘书、助理什么的陪着,最不济也有司机在等。

遗产分割其实是很正式严肃的事情,来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多少都带着一种仪式化的情绪。

但燕绥之没有。

在萨拉·吴的记忆中,当年那个年轻人在露天停车坪下了就那么简简单单上了楼,笑着跟他简单聊了两句,然后十分钟内做完了身份和资产认证、签好所有文件,抬手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整个过程里,他只在等电梯的片刻间给人一种短暂的停留感。好像还伸手轻撩了一下墙边的观赏花枝,对萨拉·吴一笑,说:“我书房里原本也有一株,很可惜,被养坏了。”

没多久,露天停车坪那辆银色飞梭车就像夏日偶有的凉风一样,穿过林荫的间隙,倏然远去没了踪影。

于是萨拉·吴一度怀疑,那个年轻人只是在兜风散心的时候途径这里,顺便做了个登记,也许转头就忘了这回事了。

搞得他作为长辈的操心病发作,总考虑每年多发几次订阅邮件,时不时提醒对方一下。

令他意外的是,这个年轻人非但没忘记这件事,后来每隔一两年,还会来做一些简单的修正,添一两个新的捐赠对象。

再后来,燕绥之接的个别刑事案件也会牵涉到遗产方面的事宜,需要萨拉·吴的帮忙,一来二去就成了熟人,燕绥之的遗产事项就全权交由萨拉·吴负责了。

这次,“死而复生”的燕绥之重新走进遗产管理委员会的大楼,萨拉·吴感慨万千,某种程度而言,他的这种情绪甚至是独一无二的。

“恐怕没人能理解我现在有多激动。”萨拉·吴把燕绥之迎进认证室,一边打开认证仪,一边眨了眨眼睛,“因为你出事之后,遗产得由我来执行,你知道这种难以描述的使命感么?你看看我的脸就知道了……”

他指了指自己,燕绥之看了一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看得出来脸部肌肉有点僵硬,应该是绷出来的,还有一点点要哭不哭的哀悼感,但又被喜悦给压住了。一定要定性的话,我觉得这可以叫做默哀未遂。”

“……”萨拉·吴当即什么情绪都没了,抡起手里的资料给了他一下。还好纸页都是虚拟的,一晃而过,不然真那么厚,能把燕·完全没有自觉的病人·绥之拍吐血。

“我年纪都能当你爸了,你跟我乱开玩笑!”萨拉·吴吹胡子瞪眼,瞪完了他又想起来燕绥之从当年来登记起,就始终是独自一人,没有父母家人,于是他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补充道:“抱歉,我是说我比你大一轮半呢。”

燕绥之笑了笑,“没关系,不用这么敏感。”

“虽然一听你开口,我就知道百分之百是你本人,但认证程序还是不能省,不然我就要晚节不保了。”萨拉·吴说。

身份认证一项一项显示通过。

“虹膜认证,无误。”

“指纹认证,无误。”

……

电子音不断地播报着结果,听得萨拉·吴居然有点心潮澎湃。

最后签字做笔迹认证的时候,燕绥之下笔居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