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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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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内心却仍有一个声音在隐约响起,满地焦油,死尸,千里平原上烈火与战争的残酷场面,似乎调动起他全身的情绪,父亲嗜战的血液在他身体中流淌。
杀一为罪,屠万为雄。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李庆成:“慕哥,你……”
张慕再度勒马“怎么?”
李庆成:“没什么了。”
张慕:“你头疼了?”
李庆成哂道:“没有,你心怎跳得这般猛,跟打鼓似的,别是病了。”
张慕发现李庆成正贴在自己身前,他沿路心跳得十分剧烈,咚咚声犹如重锤击鼓,李庆成动了动,觉得不太舒服。
张慕:“我……不懂。”
李庆成道:“算了,走。”
二人穿过峡谷,进入一片开阔地,李庆成chuī响鹰哨,海东青落下。
方青余坐在空地的岩石上,树桩上被捆了头五花大绑的láng,一棵树上倒吊着个男人,地上扔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士兵,正是昨夜被何进派出城的信差。
方青余见李庆成凑过来:“他俩刚接头就都被我制住了,还来不及问话。”
李庆成连剑带鞘,抵着倒吊的男人脑袋,将他的头拨得微微昂起。
男人满脸鬃须,穿着shòu皮的猎户装,犹如野人一般,那头láng四肢被捆,望着海东青不住呲牙,感觉到威胁。
“是他。”张慕说:“放láng埋伏的人。”
李庆成眯起眼,注意到野人般的大汉耳朵动了动,知道他已醒了,遂朝方青余使了个眼色:“打点冷水来,先问他。”
旋即一指信差。
方青余解下信差头盔,在峡谷内寻了一潭水泼上去,信差醒了。
李庆成:“认得我是谁么?”
信差惶恐看了片刻:“是……殿下!是太子殿下,殿下饶命!”
李庆成吩咐道:“先把他绳子解了。”
方青余抽剑,白光一闪那信使脱缚
李庆成:“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我不杀你。这次过了之后,你隐姓埋名,带着我的手书到西川去,进我亲兵队,保你性命和全家老小无恙。”
信使松了口气。
李庆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信使如实道:“jiāo一封信。”
李庆成:“何进有何图谋?”
信使:“小人不知……小人只被派到此处,与这láng王接头。其余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李庆成揶揄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信使:“不敢隐瞒殿下,何大人与那畜生接头,都、都是分队行事,有人负责传令,有人负责递信……四人来去,一来一回……”
信使从怀中取出何进的密信,目中满是感激神色。
李庆成蹙眉道:“他与何进有什么牵扯?别怕,你说就是。”
信使道:“听、听说他是何功曹捡到的一畜生,自小在芦县养大,十来岁时又逃回了山中……”
“听说。”李庆成道:“听谁说的?”
信使:“何大人亲口说的。这畜生只认他一个,动辄对其他人大打出手。上回有个兄弟还被他杀了。”
事情很清楚了,从西川过来的道上,便是何进派这人不人,shòu不shòu的家伙埋伏。事情败露以后着他挪到玉衡山来,何进胆子就这么大,万一这家伙被自己找到了怎么办?怎不杀人灭口?
李庆成留了个心,在阳光下微微眯起眼,而后道:“把信念念。”
“是、是……”那信使忙不迭地展开信,对着日光念道:“逐风吾儿,眉山不能再呆下去,暂居玉衡山等为父过来……”
信使念着念着,头渐低下去。
李庆成:“……”
张慕与方青余看着信上的反光,那信对着日光,泛着一分纸张的灰huáng色,没有人说话。
信使声音渐小,指头变得抹黑,跪在地上一歪,死了。
短短顷刻,李庆成只觉惊心动魄,退了半步,方青余与张慕各抬左右手,按在李庆成肩上。
李庆成惊魂犹定。
张慕与方青余更是恐惧,何进毒计若斯,不管谁截住了信,最后不是jiāo给韩沧海便是jiāo给李庆成,信上带着何进的火戳,拆信前更不可能先看一遍。
李庆成若接过信,自己拆开看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得死在这处。到那时什么天下,皇位都成了泡影。
那驯láng人发出一声嘶吼,不住猛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