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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成知道他一直在装昏,方青余与张慕武功深湛,更知他早醒。
李庆成道:“放出来以后能制住不?”
方青余颔首道:“先前就是我亲手束住,问题不大。”
张慕:“能。”
李庆成:“把他的绳子解开。”
张慕随手一扬,数枚羽标擦着那驯láng人身畔掠过,那男人一个倒栽葱摔下,继而仇恨地盯着李庆成,喉中呜呜作响。
李庆成:“你叫逐风?”
逐风一个翻滚起身,以拳按地,单膝跪着,那姿势看上去似是臣服,实则却在蓄力预备bào起伤人。
他的两眼赤红,盯着李庆成。
李庆成笑道:“别装傻,你既认字,想必也会说话。”
逐风开了口:“你是太子。”他的声音嘶哑浑厚,犹如压抑在喉中的láng咆。
李庆成:“你父亲想杀了你,地上有你的信想看看么……”
逐风发出一声决死的咆哮,奋然冲向李庆成!
早已暗自戒备的张慕与方青余同时行动!
方青余立即挡在李庆成身前,张慕跨出一步,那一步的架势直似沉渊万丈,意凌绝顶,敌方空手,张慕也空手,抬手行云流水地一招,横臂如枭鹰展翅!
逐风疾飞而起的瞬间,被张慕单手抓住,继而借力使力,将他拖得在半空扫了个圈,再远远甩出,一声闷响,那驯láng被甩得撞在山壁上!
李庆成不禁大声喝彩。
逐风发出一声愤怒的大吼,山林群树隐隐颤动,继而挣扎着起身,拔出腰间两把láng牙匕首,再次扑来。
张慕此刻方反手抽出无名刀,人随刀至,眨眼间现身逐风面前,一刀隔空劈了下去!
逐风当即满口喷血,转身四肢触地要逃,却被张慕追上。
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转眼结束,逐风不及张慕一合之敌,被打得遍体鳞伤,在地上不住痉挛。
李庆成上前道:“现在愿意谈谈了?”
逐风盯着李庆成,倏然又一声嘶哑的láng嚎。
李庆成吩咐道:“继续揍他。”
张慕站着看了一会,将逐风提了起来,一拳捣在他的小腹上。
那驯láng人半luǒqiáng壮身躯,胯\\间只围着一块shòu裘布,浑身是淤青,被张慕揍得在地上不住翻滚。
李庆成:“停,愿意开口了?”
逐风吐了满地鲜血,依旧仇恨地盯着李庆成。
李庆成:“继续揍,别揍死。”
打到最后,那驯láng人已奄奄一息,再说不出话,李庆成方道:“带他回去,给他治伤。那头捆着的láng放了,免得饿死,信差的尸身扔进山谷里。”
方青余用树枝挑着毒信,将信小心叠好,塞回信封里。
当天huáng昏,李庆成在城外雇了辆马车,把这驯láng人带回江州城,藏在府中。

第51章 驯láng人

回到府内已是入夜,李庆成吩咐不可走漏了消息,便将逐风关在边房中,脱得赤条条的,捆住双手双脚,给他喂了点药,便不再搭理。
“你要怎么处置他。”方青余在房里伺候李庆成。
李庆成身着薄衣短裤,刚洗澡后换下的单衣有股好闻的日晒气味,混着肌肤上的皂荚气,于这夏夜间十分舒慡。
“熬鹰。”李庆成看着铜镜里的方青余,开口淡淡道,一副惫懒模样。
方青余一怔。
李庆成爬上chuáng趴着,方青余站了许久,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李庆成嗯了声,侧枕着看墙壁色。
“想起不少,你出去罢,我困了。”李庆成迷迷糊糊道。
方青余:“庆成,你还喜欢青哥。”
李庆成翻了个身:“喜欢你又怎么,别催我选,滚。”
方青余笑道:“好,不催你选,你想青哥了就在房里叫一声,青哥就在斜对着那屋里。”
李庆成没吭声,看了一会帐子顶,慢慢睡了。
翌日起来时,韩沧海与张慕、方青余的声音在院里传来。
李庆成穿着夏时的薄袍,洗漱后出外,院落分东西二停,一停是李庆成与两名侍卫住的厢房,另一停则辟出柴房,兵器间,外有收拾gān净的小小一块演武场。
李庆成以一根木簪挽着头发,站在武场一旁呼吸吐纳,翻掌飞扬,人随掌法而行,步履站位,颇有点雏鹰展翅的架势,腾挪横行,脚步打圈踏出,单掌侧推,收回,一套鹰翼掌打得竟是比张慕教时更潇洒些。
韩沧海背持磐龙棍,正与方青余切磋,此刻三人都停了动作,朝李庆成看来。
李庆成目光专注,始终盯着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