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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树因为工作忙,且经常出任务,即使在家,也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召唤了,不想让家里父母为他担心,于是他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当然,不住家里也是因为他家里没有一个人支持他去做刑警的,他完全是小时候看侦探小说看多了,然后受了蛊惑,他少年成才,十几岁就拿了国外的心理学学士,然后跑回国来硬是又读了警校,然后就做上了他梦想成为的刑警。他的这个职业不受他家里任何一个人支持,所以他在家的时候总是被父母念叨,于是搬出来住他觉得合适得多。

他现在已经二十七八了,没有过任何恋爱史,这也是让他家里着急担心的一件事,他手下倒是有女刑警对他有好感的,而且也很讨他家人的喜欢,只是,他家人虽然喜欢,但并不赞成他和女刑警好。
当然,白树对他的手下女孩子并无兴趣,也乐得家人不把他和他的属下凑对。

带着曹逸然进了他的公寓,他的公寓是一个非常大的三居室,虽然是单身汉的屋子,但一切倒还井井有条。
白树看着软在chuáng上闭着眼睛的曹逸然,心想到底是让他睡,还是让他起来吐一场喝点醒酒汤呢,最后决定就让他这么躺着吧。

这时候时间虽然很早,但是白树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好好休息,所以也就不想làng费时间,去洗了个澡就准备去客房里睡觉去。

要去睡觉之前又进主卧看了曹逸然一眼,发现曹逸然蜷着身体,一脸痛苦。
白树因此着急了一下,心想他今天那么乱吃乱喝,肯定会有问题的,于是就要扶他去洗手间,但是,他才刚过去一扶,曹逸然靠在他身上就马上吐了,白树躲避不及,睡衣马上就被弄脏了。
他这时候也在乎不了那么多,看曹逸然实在是难受,他飞快地扯过一个被他放在一边的阔口大水晶果盘,让曹逸然吐在里面,他一手搂住他,一手就拍抚着他的背。
曹逸然吐了好一阵,总算是好多了,虽然好多了,但还是半睁半闭着眼睛,眼珠子黑幽幽的,却并无神采,想来他还没有意识。

白树一边解了曹逸然的衬衫扣子,然后脱下他身上的衣服扔进旁边的篮子里,就把他放到chuáng上去让他躺下。

白树飞快地处理了自己身上的睡衣,又打理了曹逸然的呕吐物,他一边摇着头整理,又一边要去看曹逸然,曹逸然睡着,微微蜷了身体,那么高高瘦瘦的一个人要蜷起来也占很大一块地方。

白树收拾好了这些之后,就去拧了热帕子来给曹逸然擦脸,端了水扶他起来让他漱口,曹逸然胃痛,靠在白树身上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呻吟,白树也想到了他的胃病该犯了,就去找了胃药来给他吃,正拿了药来,这时候已经有点意识的曹逸然已经自己坐了起来要去找洗手间,他赶紧跑过来扶了他进卧室附带的洗手间里去,曹逸然趴在洗手台上呕吐,因为胃痛而身体发冷,白树轻轻拍着他的背,摸着他凉凉滑滑但是瘦得厉害的luǒ/背,不由升起一些气愤,又夹杂着一些心疼,道,“叫了你不要乱吃乱喝,你不听。”

曹逸然还是趴在那里,开了水就那么冲着。

曹逸然迷迷糊糊地自己漱了口,要直起身来却打了个颤,白树赶紧把他扶住,然后问道,“好些了吧。”

曹逸然没有回答他,白树只好主动把他扶回了卧室里让他躺着。

白树喂了曹逸然喝了胃药,又去拧了热帕子给他擦一擦他身上,看到他腹部那里有个乌青的印子的时候,他还伸手摸了一把,嘀咕道,“你这里是在哪里碰的?”
曹逸然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有什么意识,当然不回答。
白树又给他擦了胳膊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昨天不是给了他腹部一拳,他把自己的拳头拿去比了一下,然后想到这里果真是自己打的。
他于是震惊了,道,“你这个真是比大姑娘还不如,擦一下就这么乌青了,你这种人,我以后都不敢家bào你了。”

他自己兴致勃勃地在这里伺候人,曹逸然微微睁开了眼,眼睛定定地望着他,眼睛黑多白少,看着黑幽幽的像个深潭,白树扯了毯子过来给他盖上的时候,发现他睁开了眼还吓了一跳,但曹逸然其实并没有什么意识,之后又把眼睛闭上了,白树给他盖好后,还在他脸上轻拍了一下,道,“你这醉了的确是不好伺候,说实在的,我爸妈还没享受过我这样的伺候呢,你这是走了莫大的好运,知不知道。”

曹逸然吐了,又吃了药,很快就舒服了很多,于是躺在那里并不动作。

白树觉得房间里还有味道,就去开了窗,又在屋子里洒了空气清新剂,然后又去看了曹逸然一眼,发现曹逸然一动不动,他才松口气了,又去洗了个澡,才进卧室里去睡觉,看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不由就叹道,“以后不能让他喝那么多酒了。”
他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喜欢上一个人,所以整个人兴奋地不知所以,而且有种大男人的自我感觉良好,似乎自己看上的,以后就是自己的了。却完全不知道曹逸然可不是随意就能抓得住的。

 

10

10、第十章 同chuáng ...


第十章

白树本来已经在客房里睡下了,但因为jīng神太亢奋,辗转反侧睡不着,之后想到曹逸然一个人睡主卧,说不定一会儿再难受又要吐他却没在旁边照顾他,于是便又悉悉嗦嗦爬起chuáng来,去开了灯,往主卧来了。

主卧里的壁灯是亮着的,他看到曹逸然微蜷着身体躺在那里还是原来的那个姿势。
白树弯下腰盯着曹逸然的睡颜看,发现他皮肤白,白得已经病态了,他于是自言自语地道,“以后有我看着你,你生活习惯好些了,想来气色也会好些吧。”
他现在正在犯所有自以为是的男人犯的病,而且自得其乐。

白树看了曹逸然一阵,然后也爬上了大chuáng,占据了大chuáng的另外一边睡下了。
他睡得不舒服,然后又起来去客房找了枕头和毯子来,这才又继续睡下。

他在这里一番折腾,白天睡了整个白天的曹逸然已经半睡半醒了,也许是在做要醒之前的那场梦,于是就开始折腾起来,他呻吟了一声,然后胳膊就朝白树打了过去,一胳膊肘打在白树的胳膊上,让他一阵疼,然后曹逸然就开始拳打脚踢,在chuáng上上演全武行,白树只好爬起来镇压他,但是他越镇压曹逸然反抗地越厉害,而且嘴里还大叫起来,“你打我的主意,我要你去死,我杀了你……”

他的声音很含糊,但是白树还是听明白了他的话,不由神qíng一凛,心想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犯浑,自己都没对他做什么的嘛,他要杀自己?曹逸然这真是戾气太重了,对社会有害,看来只能自己来压制他了。
于是他觉得自己和曹逸然也算是般配,就越发用力镇压他,曹逸然要挺身爬起来,他就顺势把他抱住了,曹逸然又骂又打,折腾了好一阵,要不是白树力气大,恐怕就要被他挣脱了,虽然如此,他还是挨了曹逸然好几下。

曹逸然折腾了一阵之后,就又安静下来了,白树心想难怪他那些小兄弟说让他睡不要招惹他,原来他的睡品这么差。

曹逸然又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彻底清醒了,感受到一个硬邦邦的身体,他愣了一下,瞬间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肩膀,然后一个陌生的房间。

他冷着眼往上望上去,就看到白树那张黑脸,他愣了一下,一巴掌要扇上白树的脸,白树被他惊了一跳,一下子把他掀翻在chuáng上了,而且抓住了他扇过来的手。

曹逸然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白树被他那冷眼盯得心里一跳,赶紧笑着答道,“你喝醉了,刚才又打又骂,我把你制住了,怕你又来一遍,就没敢当时放开你。”其实是抱着人家不想放罢了。

曹逸然还是盯着他,白树作为缉毒刑警,需要的一点是要有亲和力和打成一片的能力,不然容易让毒贩产生排斥感,完不成潜伏任务,他对曹逸然笑得一片光明磊落,一口白牙又露出来了,曹逸然看了他后,估计是相信了他的话,而且他自己也知道他酒后容易发疯,所以也就不再敌视白树,而是对他说了一句,“下去。”

白树一看,发现自己还压着他的腿,于是赶紧翻身下去了,他在chuáng上躺了下来,侧头看了旁边盯着天花板的曹逸然一眼,道,“你酒醒得倒快。”

曹逸然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胃就知道自己吐过了,问道,“我吐了吗?”
白树于是笑呵呵地描述了一遍他刚才的那些事qíng,曹逸然面无表qíng,白树于是最后做了总结陈词,“你还算好的了,白弋那家伙,在我这里醉过一次,硬是要抱着我跳舞,我差点没打烂他屁股。”

他这句话把曹逸然逗笑了,他不要yīn笑,而是自然地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起来,脸部轮廓也会柔和很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一份美景。

白树就看着他笑,然后说道,“不过,你肠胃不好,还是少喝酒为好。身体是自己的,你还年轻都不爱惜,以后老了怎么办呢?”

曹逸然把手臂垫在自己脑袋下面,道,“以后的事qíng,gān嘛要想。”

白树想教育他这种想法不对,但是看曹逸然那平淡里又似乎带上了一丝忧郁的神qíng就没有说出来了,只说道,“最近还是吃些养胃的东西吧,不要喝那么多酒。”

曹逸然侧头看他,因为白树刚才照顾了他,而且能够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他的确是真心关心自己,所以,他对他也有些好感,并且放松了警惕,和他闲话起来,“你和白弋居然是堂兄弟,一点也不像,以前也没听他提起过你。”

白树道,“是他长得像婶婶,不像白家人。我是正宗的白家人长相。他不说起我啊,我又没什么值得说的,不说也罢。”

曹逸然唇角又勾起微微的笑,然后问起他当刑警的事qíng来。
当刑警,绝对是又苦又累的,而且还有生命危险,得罪一些亡命之徒。对白家的公子哥来说,他们绝对不用去做这种辛苦又危险的工作,例如白弋就挺轻松地在过日子。
白树开始给曹逸然讲起自己小时候的梦想来,他是受英国侦探小说影响的人,然后就迷上了探案,做侦探不现实,做刑警还挺不错的样子,于是,他就以此为目标了。
家里人当然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他这么gān的,当年母亲还哭着骂他,父亲找路子阻止他,不过最后还是被他的坚持打败了,他当了刑警,也许还是与家世有关,但最主要的的确是他能力出众,所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他对曹逸然很自豪地笑,道,“我不后悔,我gān的都是我想gān的,而且我gān得不错。即使有一天会死在歹徒手上,我的确是会不甘心,但是我不后悔。”

他说着,还把腿抬起来架在曹逸然身上让他看,那是他的勋章,有个弹孔的伤,曹逸然看了一眼,把他的腿推下去了,白树也不和他见外,又拉过他的手摸自己的腹部,那里也有伤疤。
曹逸然摸到他身上热烘烘的,似乎从他手心烫到他心里去了。

曹逸然看着笑得这么自信又慡朗的他,不由心里有些振动,心想,他这样子的才是真正的男人的生活啊。
而自己这个模样,似乎是从小就活得不好,然后越来越偏离正确的轨迹,于是到现在就只能这样混下去了。

白树握着曹逸然的手就没放开,之后还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愿意说一说你的事qíng吗?我看你今天心qíng不好,故意在借酒浇愁吧?”

他这样一说,曹逸然的眼睛就冷冽地瞥了他一眼,但白树就只是笑,笑得毫无心机。
曹逸然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心里那块堵着的东西的确在软化了,他慢慢地把自己的烦躁说了出来。

“本来就是约好的,每次他老婆一有事,他就把我抛到一边了。”说到这里,他就恨恨地在chuáng上捶了两拳,骂道,“妈的,把我当成什么啊!要不是他是周延,老子不揍死他。”
白树看他这样,心想他的确是和那周延关系很不错啊,他笑了笑,说道,“要不是他是周延,你也不会在乎和他的约会吧。”

曹逸然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白树继续道,“我小时候也有很多哥们,后来大家各奔东西各奔前程,见面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他们现在大多结婚生子,每天守着老婆孩子,即使还在一个城市里的,一年能够约出来见一次便不容易,你们这样子经常联系还算不错了。想要守着哥们过一辈子是不行的,能够陪到老的还是老伴儿。”
他说到这里又嘿嘿笑了,道,“其实这两句是我妈经常念给我听的,他一直催我结婚。”

曹逸然听了他的话,心里似乎平静些了,问他,“那你怎么还不结呢?”
白树盯着曹逸然看,道,“像我这种人要结婚是不容易的,而且也一直没遇上看得上眼的。”

曹逸然以为他说的是做刑警的不够顾家女人不爱,所以也就没太在意。

两人居然就这样平和地躺在chuáng上谈话谈了一大晚上,之后是白树先睡着了,曹逸然本来想起身离开,但是想到离开了也是去酒吧里坐着,反正无聊,于是就又闭上眼酝酿了睡意,没想到之后还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