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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逸然的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道,“没什么。”
曹逸然的手微凉,白树的手无论何时都是热得像是要烫人。
走的时候,曹逸然手上戴的手表和佛珠一直磕着白树手腕上的手表,白树于是不断低头去看,而且问曹逸然,“你怎么戴表和佛珠在右手腕上?”
曹逸然被他问得莫名其妙,“那戴到哪里?”
白树道,“左手啊,左手不是更方便。”
曹逸然看了看白树的左手,他是这时候才注意到白树是把表戴左手腕的,他把他的手抬起来看了一眼,道,“习惯而已,我没注意这个,好像从小就这样了。”
他拿起来看后,白树也拿起来看了,而且还低头在曹逸然那依然在脱皮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曹逸然被他亲得感觉怪怪的,当然是怪怪地甜蜜。
他笑着看着白树,道,“没想到你挺会柔qíng蜜意这一套。”
白树也笑,“看着你无师自通。”于是遭了曹逸然一腿。

两人沿着河边走了一阵,白树把曹逸然拉到自己的右边,用自己的右手牵着他的左手,这样,两只手就更好地贴在一起了,不用担心手表碰着。

河边凉风习习,白树问他,“回去了,我就要忙工作了,你有什么打算。”
曹逸然道,“好好睡觉。”
白树笑了一声,“到我那里住吧。”
曹逸然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道,“算了吧,你要忙工作,又没佣人来照顾我。我住自己家里,什么事都很方便。”

白树也没介意,道,“那看来,我更要好好工作了,不然请不起照顾你的佣人。”
曹逸然撇了一下嘴,“你那点工资,能够什么啊。”
白树没接这话,之后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找点正经事qíng做吧。”
曹逸然道,“开个酒吧?你以后罩着。”
白树一听就反对,道,“不准开。”
曹逸然道,“那我不知道要gān什么了?我妈妈让我进公司去学习,我不想去,每天按时上班,想着就烦。”

白树听他把“妈”说成“妈妈”,而且还是带着点软糯的调子,不由听得心都颤了一下,心想他就还是个孩子啊。
白树安慰他道,“其实去试试,也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烦,真的。”
曹逸然听了,老半天才道,“等一阵吧。”
白树笑着夸他,“这样才不错嘛。”
曹逸然却道,“还不是看你做个警察连佣人都请不起,以后大爷我养你。”

白树依然笑,居然说道,“行,我以后仰仗你了。不过你别搞几房太太就行。”
曹逸然哼两声,不答。

 

22

22、第二十二章 白树出柜 ...


第二十二章

回到S城,在机场的时候曹逸然便和白树分开了,白树有朋友来接他,而曹逸然的家里派了车过来接他,直接把他接回他父母那里去,因为他爷爷身体出了点问题,让他赶紧回去。

两人分开的时候,甚至来不及给一个握手,曹逸然匆匆就往前走,白树在后面大声叫了他一句,“逸然……”

曹逸然夹杂在人流里,转身看他,他人高,非常惹眼醒目,白树笑容灿烂地对他挥挥手,然后做了个电话联系的动作。

曹逸然也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只在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然后把手举了起来对他挥了挥。

白树在那里等着行李,眼见着曹逸然随着人流不见了。

白树回去就开工开始工作,像他,其实没有真正轻松的时候,案子永远是不断的,当有受上面关注的大案或者和其他省的联合案子的时候,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什么时间能好好睡觉。

而且,因为他分析能力qiáng,枪法准,他一回去就接到了命令,去参加一起特大的打击假币案,携带着假币模版的犯罪分子们全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他们得到了线报犯罪分子要在哪里将这批模版卖出去,所以,准备将这群犯罪分子一网打尽,并且不能让这批假币模版流出去。

白树被派过去之后,便不能再和外界联系,当然也没有办法和曹逸然联系,本来还想问问他爷爷的qíng况的,之后也没有办法关心了。

白树就在外省待了大半个月,因为有歹徒逃跑掉了,他负责了追踪,虽然最后歹徒被抓回来了,但他也负了伤,被枪打中了腿。
于是,白树回到S城,是腿伤好了一些之后,这时候已经是十月下旬了,天气完全凉下来的时节。

白树因公受伤而被放了一段时间假让他好好养伤,他爸妈因为他这次又出事担心得茶饭不思,而且让他回了家里住,好好教导白树。

曹逸然得了空去看白树,他手里提着一袋子保养品,是他家管家帮准备的,他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反正就这样提着。

他开了车按照白树给的地址找到了白树的父母家,据他所知,这里是开发得算早的一处别墅区,房子虽然有点老旧,但是因为有白树母亲的各种打理设计,看着非常有欧洲中世纪的风格,甚至那绕在屋前的高高木栅栏上的蔷薇,让他硬是适应了老半天才适应过来,而且怀疑这真是白树那个黑黝黝的大个子的家,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正在他犹疑不定的时候,栅栏门打开了,白树拄着个拐杖出现在了门口,看到他的车,就道,“我在楼上看到是你的车,我们家这屋子,车库要从旁边进。”说着,已经走出来了,走在曹逸然的车前面给他领路,曹逸然看着白树,发现白树还是那个白树,除了拄着的那个拐杖很碍眼。

曹逸然跟着白树把车停进了他家里的车库,然后就跟着下了车,把保养品也提在手上,问他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后遗症吧?”

白树摇头,道,“不是很严重,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次是我们没发现他们三个人都有枪,还以为他们只有两把,失算了而已。”
曹逸然被他这话说得冷笑起来,“失算了……而已!你下次再一个失算,还有命回来见我不?”

白树因他这话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曹逸然,曹逸然也还是那个曹逸然,只是头发长了些,而且挑染了几撮huáng毛,身上穿着挺正常的,衬衫毛背心和西裤皮鞋,没有上什么有dòng的背心或者皮裤之类,只是他微微蹙着眉毛,脸色很yīn沉。
白树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所以心生了感动,慢慢走到曹逸然身边去,伸手搂了他的肩膀一下,道,“不会有那么多失算的。”
曹逸然盯着他,眼睛深黑,幽幽的,含着一股火的样子。他把白树的手拍开了,然后道,“你不是自己都说常在河边走吗?”
白树于是也不知道再怎么解释,之后反而嗫嚅道,“你乱搞男女关系,比我这个危险系数高多了。你有想过吗?就这样来说我。”

曹逸然因他这话愣了一下,然后道,“哈,那是多早的事qíng了。”
白树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道,“多早的事qíng?我走这段时间,你敢发誓你没乱搞男女关系。”

曹逸然被他直勾勾地盯着,居然突然有点心慌意乱,而且底气不足,嗫嚅道,“都是可以保证安全的人,你难道要我守身?”
白树冷笑一声,就想扇曹逸然一巴掌,不过被曹逸然抓住了手,道,“我今天是专门来看你的,你态度好点行不行。你一个招呼都没有,随便就失踪了个多月,我还是找了关系才打听到你出任务去了,你他妈的居然一回来就质问我,你凭什么啊!”

两人像斗jī一样地盯着对方,最后还是白树先软下来了,他问曹逸然,“你没有好好考虑我们的关系吗?要是你考虑了,你还出去乱来,那是不忠。”

曹逸然到底有没有考虑,他抿着唇也答不出来,再怎么,应该也是考虑过的吧,但是,他知道自己是烂泥扶不上墙,所以父母指望着自己找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到时候好好培养他的下一代做接班人呢。
以前曹逸然也没这么想,是他毕业了一直不工作,就游手好闲着,最近他母亲又让他去公司里学学,他依然说不去,他母亲就有些生气,来了一句,既然他不做,那就赶紧结婚生个孩子以后替他做,不然家业总是要让人来继承的,不能全部都捐了,到时候他们一死,曹逸然喝西北风去吗?

曹逸然第一次知道自己在父母的眼里也是这样不堪,有些心灰意冷,所以,借酒浇愁,的确是和人鬼混了几天。
而他其实并无意愿让父母彻底失望,所以,他还是想要找女人结婚生子的。
和白树在一起,高兴是高兴,而且的确是有些喜欢他,但是,就考虑从此和白树绑在一起了,出去搞个一夜qíng就是不忠,他还真没有想过。

曹逸然的沉默让白树咬紧了牙,曹逸然不知道怎么想的,把那礼品就随手放在地上了,转身就又要去开车,说道,“我没有考虑过,我们能有什么关系,除了pào友还有其他的吗?”

他才一说完,就被扔了拐杖上来一把把他扑住的白树给制住了,白树把他压在了他的车门上,死命盯着他道,“不可能。”

曹逸然冷笑了一声,“怎么不可能?”
白树道,“我不可能让你这么便宜就走了。”

曹逸然正想回回去,白树已经堵上了他的嘴,白树每次都是亲得一团乱,曹逸然想推开他,但是想到他现在腿伤是个瘸子,于是只好忍了,但的确是被他亲得不舒服,于是就反客为主了,他最近十来天都没有找过人,这样和白树亲着,他居然就起了快感,下面很快就立起来了,而且他发现白树也有了反应,他手搂着白树的背,两人亲得热火朝天,而且□还不断摩擦,火热程度不断上升。

白树父母这房子,车库虽然在屋子旁边,但是房子里有一个过道通到这里来,白太太看儿子接个客人半天不进客厅,就跑过来看,从里面打开门,就见到儿子和一个高个子男人抱着在车门上啃得难舍难分,她瞬间就呆愣住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白太太是做社会学和历史学的高级知识分子,大学教授,不过已经退休了,所以一天到晚除了打整房子,就是画国画和弹琴,有时候写点东西,再就是cao心儿子的婚姻大事和人身安全。
突然之间看到这么劲爆的内容,她从呆愣里回过神来之后,就深吸了口气,轻手轻脚退回去了,虽然她是想先当成不知道的,避免儿子尴尬,奈何突然走过来的老伴不给力,白老先生大嗓门喊了一句,“接个客人花了这么多时间,两个人都跑这里来了,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啊?”

白太太被丈夫气得想跺脚,那边白树和曹逸然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分开了,白树从曹逸然身上微微欠身,然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父母。
曹逸然也转过头来看到了,第一次出现被对方父母抓包的事qíng,于是他还有点尴尬。
尴尬虽然尴尬,但是想到白树现在一只腿站立,所以并没有放开他,反而把他搂住了。
两人都面红耳赤,赶紧吸了几口气,把yù火压下去。

白先生看到这个场面,估计也该是明白了,他黑了一张脸,然后又看了看老伴,然后嘁了一声,转身就走了,狮子吼道,“给我过来!”

白太太跑过去捡起了儿子的拐杖递给他,然后又仔细打量了几眼曹逸然,除了对曹逸然刘海上的那几绺挑染的huáng毛有点介意外,觉得曹逸然还算个周正漂亮的青年。又看一眼儿子,觉得两人还算般配。
她一边在心里想着要抱孙子是不大可能,一边又为儿子居然是个同xing恋而这么长时间没和家里说而觉得伤心,同时又为儿子的将来更加担心起来。

她把拐杖给了白树之后,就jiāo代他道,“一会儿不要和你爸爸硬来,知不知道?”
白树从高中起就自己的事qíng自己做主了,小小年纪出国读大学是的,之后回来又读警校是的,当警察更是的。
也许他的这些天马行空并且付诸实践的想法作为全是从他这有làng漫主义和幻想主意的母亲这里来的。

他母亲已经近六十岁了,不过保养得益,看着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而且还穿着带花边的上衣,装嫩到不行。
白太太让两人进屋去,然后走在曹逸然身边打量他,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和阿树有多长时间了?”

曹逸然想转身开车离开了,但是被白太太这么盯着,他又没法走,只能被白树空着的那只手拽着往屋里走,而且回答道,“阿姨,我姓王,叫王怀,和白树没在一起多久,就刚认识。”
白树听曹逸然满口撒谎,他就回头对他冷笑了一声,曹逸然当没看到。

而白太太很认真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我知道同志恋人在社会上的压力很大,而且在一起长久的也少。阿树这家伙,居然一直就瞒着,也没和我们说,我还一直找女孩子和他相亲,哎,他怎么就不说呢。”

白树打断了他母亲的话,道,“妈,先不讲这些。”

进了客厅,他父亲不在,佣人婶婶指着书房,道,“先生在书房里去了呢。”
于是白树往书房走,让曹逸然在客厅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