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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不知道曹逸然是怎么想的,只是希望他不要又是心血来cháo才好。

他们到酒店宴会厅的时间算很早,因为赵臻一个伤员是无法待客的,他坐在椅子上和几个好友说些闲话,于是整个宴会他都jiāo给了曹逸然和张洹来负责,虽然有别的负责人,但是,要待贵客还是要曹逸然和张洹来做,也有曹逸然的大舅和母亲在,所以曹逸然就要早点过来。

白树不是第一次见曹逸然的母亲赵悦,但是以前见的两次都只是别的社jiāo,而且赵悦那时候恐怕也没把他看入眼,甚至不会注意他。
这次被曹逸然拉过去介绍,他还整理了一下神qíng,只是才走两步,曹逸然就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道,“你随便就好了,不要乱说知不知道。”
然后又给旁边的周延说道,“哥,我和他的事qíng先不让我家里知道。”
周延笑着应了,道,“我知道。”

曹逸然带着白树过去的时候,赵悦正站在一边和一个生意上的伙伴有说有笑,她一向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一身白西装飒慡利落,头发高高盘起来,翡翠耳环衬着漂亮的耳朵,白皙的颈子修长漂亮,下巴颌微微带着ròu感,于是让她一向利落潇洒中并不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亲切。
白树是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曹逸然的颈子和下巴都是遗传自他的母亲,的确挺好看。

赵悦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儿子,是她谈话的对象,一个五十来岁的微胖的白面男人,曹逸然唤作肖叔叔,他先看到了曹逸然,于是笑着说道,“小悦,逸然来了。”
曹逸然面带微笑挺有礼貌地和他问了一声好,然后一上去就挽住了他妈的手臂,道,“妈妈,给你介绍一个人。”

肖先生看曹逸然要和赵悦说话,便笑着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又和周延寒暄了两句,就走开了。
赵悦宠溺地笑着任由儿子挽着自己,问他道,“这么郑重,介绍谁呢?”

曹逸然道,“呐,他叫白树,我的好哥们。那次就是和他一起出去旅游的,学了不少东西,还一直受他照顾。”

赵悦打量了白树,然后笑着对他表示了感谢,感谢他对曹逸然的照顾,白树笑着道,“阿姨言重了,我和逸然关系好,照顾他是应该的。”

赵悦本来还有别的事qíng要做,本来就要先去忙事qíng了,但是看儿子拉着自己硬是不放,就知道自己估计是对他的朋友表现得不够,所以又留下来和白树多说了一些话,主要是问白树的一些qíng况,白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些,赵悦就点点头,说让曹逸然好好招待他,自己就离开了。

白树看得出曹逸然的母亲对自己客气是客气,但是绝对不亲近,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自己曹逸然随意介绍的一个朋友而已。

曹逸然看母亲走了,就道,“她总是这么忙,一个女人在这么多男人中间,她也没嫌累过。”
白树听他这么嘀咕,其实有些惊讶,因为他知道曹逸然一向尊敬和喜欢他母亲,没想到他也会说这种话。
白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倒是周延道,“没有人不会觉得累。”然后又揽了曹逸然的肩膀,“倒是你,阿姨说了你那么多次,让你去帮她打理生意,你自己不去帮忙,现在倒来说这些。”

曹逸然估计也知道自己说得过火了,他神色黯然了一下,道,“我也想去帮忙啊,但是总是下不定决心。我不去做事的时候还好,要是一去做事,我妈妈肯定变得很严厉,我受不了。”

周延道,“你总得做点事吧,这样游手好闲一辈子?”
曹逸然不高兴地道,“你就知道骂我。”
周延横眉冷对,“我不骂你,我还打你。”
曹逸然道,“打吧,我也不会让着你。”

两人几乎就真要打起来,白树站在一边看着就只是笑,曹逸然一转过脸来就对上了他的笑脸,居然不知怎么就心里一跳,一把推开周延,道,“你不要教训我了,你好好gān,以后哥们我混不下去了,正好投奔你。”
周延笑道,“放心,我会把你打出去的。”
曹逸然于是转向白树,道,“那你……养不养我?”
白树摊摊手,道,“你不要太刁难,我想还是养得起你。”
曹逸然一把将胳膊搭上他的肩膀,而且靠在他身上,对周延道,“看,还是有人愿意让我游手好闲一辈子的。”

白树也不知道说这样的曹逸然什么了,他似乎感受得到曹逸然的心里也许很苦,但是不知道他到底在为什么而苦。

时间渐晚,客人渐多,周延也穿梭其中帮忙做事,白树却被当成贵客坐在上位听赵臻和另外几位客人谈话,甚至赵臻很热qíng地把白树介绍给在座的客人,但是却是拿出他父亲的名号来,说白树是他的独子。

白树不知道赵臻是用意为何,直到张洹过来对赵臻说,那位白志祥白先生来了。
白树一听,心想这不是家里深居简出的老爸吗,怎么也跑这里来了。

赵臻一笑,然后对白树说道,“我这走路不便,你去迎过来吧。”
白树心想,这肯定是赵臻故意的。
他爸肯定会撞破曹逸然了,到时候怎么办,自己赶紧去向家里老头儿说一声,让他过会儿别揭穿了。毕竟曹逸然还没有让他家里知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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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宴会(二) ...


第三十二章

赵臻的确是故意的,所以特意请了白树的父亲来参加这个晚宴。
白树的父亲白志祥一向深居简出,甚少参与这些社jiāo活动,不过,他名气大,他不知道别人,别人知道他。
赵臻和他倒有些关系,但是也不是很亲近的那种关系,因为知道他是个妻奴,经常在家里守着老婆不出门,所以即使有什么活动邀请他,他要是不来,也没人会介意。
但这次赵臻在请帖上是亲笔所写,而且还写了一句希望他务必能来的话,既然他这么有诚意了,白先生想推脱也不行,当然就只好来了。

白志祥进来时,曹逸然就看到他了,于是,他脸色一僵,赶紧往后躲了,而且让一边的张洹去帮了忙,让张洹让人去接待他,并且让他帮忙去让白树知道他父亲来了。
张洹看曹逸然这幅模样,还觉得有点诧异,心里想着难道白树的父亲认识他不成。
虽然疑惑,但张洹还是去帮了忙,他知道赵臻这人最喜欢吃醋,怕自己要是和白树说悄悄话又惹得赵臻吃飞醋,到时候又想出什么馊主意让人日子不好过,所以,他就故意大声地对赵臻说了白志祥来了的话。

果真,他这样一说,白树就是一怔,然后整个人就严肃起来了。
赵臻还没有使坏到底,他不知道白树家里已经知道曹逸然和白树的事qíng,而且还是摆出的理解儿子和支持儿子的姿态,但他看得出曹逸然和白树之间的感qíng不一般,至少绝对不是玩玩的那种感qíng,所以,他故意邀请了白树的父亲前来做客,想要看看他是怎么样看待白树和曹逸然之间的“友qíng”的,至少,要先拉拉两家的关系,他觉得这样算是比较好的。
当然,这也是故意给白树和曹逸然使坏,看这两个地底下的qíng人怎么在父母面前掩饰。
他让了白树前去迎接他的父亲过来,白树马上就起了身,走了过去,他看到他父亲在和另外几位客人说话,他飞快走到他身边去,低声问候了一声,“爸,你怎么来了?”

白志祥这才看到自家儿子,看到儿子穿着一身黑色正装,因为剃着一个寸头,又因为出任务而皮肤黝黑,虽然高大又帅气,但怎么看怎么不像这宴会厅里的客人,而像是里面的保镖人员。
白志祥脸色都抽搐了一下,问道,“你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白树开始没有回答,在白志祥和几位熟人介绍了自家儿子,而且白树也和叔叔伯伯们问好后,白树才赶紧把父亲拉到一边去,他是做过卧底的人,即使心里很虚,但是依然动作大方,不会让人看出不妥的地方,只是白志祥却对他的这个小动作很是吃惊,所以就很是体贴地跟着他过去了。

白树看周围没什么人,才低声对父亲道,“爸,和你说个事。”
白志祥点了点头。
白树四处打量了一番,在远处一个角落看到了背对着他们的曹逸然,曹逸然高高瘦瘦一身白色西服看着就贵气优雅bī人,他看过去,白志祥也看过去,因为没有看到曹逸然的脸,他就问道,“你看的是谁?”

白树道,“曹逸然。”
白志祥对曹逸然的大名是如雷贯耳的,因为这些日子家里的老伴每天都念叨白树的这个男朋友的名字,他仔细打量了曹逸然的背影,而且又正值曹逸然侧过了些身,他于是看到了他的侧脸,的确是曹逸然,他便问道,“那是曹逸然?他在这里?和赵臻是什么关系?”这样问,是因为看曹逸然那个做派,好象是这里的主人在陪客。

白树小声道,“他是赵臻的亲外甥,你知道赵臻的姐姐赵悦吧,就是这座酒店的老板,就是他妈。”

白志祥听他这么一说,果真露出吃惊的神色来,但是他经历的世事之多,早就可以控制自己不动声色,所以瞬间就一派自然了,了然地点头,道,“你上次带他回家,说他叫曹逸然,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原来是赵悦的公子。不过,他家里也只有一个儿子……”
他说到这里,一向聪明的父亲就马上明白儿子把自己拉到一边来说悄悄话的意思了,他接着说道,“是不是他们家里还不知道你们两个的事qíng?所以,你要我过会儿装作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
白树赶紧做出感激的表qíng,道,“就是这个意思。所以,爸,你就当不知道吧。他们家不仅不知道我们两个的事,而且不知道他和男人在一起。”

白志祥道,“我当然可以这样做。”
白树道,“爸,谢了。”
白志祥却挺直腰板,又板了脸,道,“虽然我可以这样做。不过,他们家是儿子,我白志祥的就不是儿子了。我们家就要理解你们,支持你们,他们家却不知道,怎么看,也是我们家里吃亏。儿子,你认为我是来吃亏的吗?”

白树苦了脸,道,“爸,小不忍则乱大谋。”说到这里,他看到曹逸然有偷偷瞥过来看他俩,他便更低声地对父亲说了一句,“他是做你儿媳妇的,你看他们家要把儿子让出来,我们现在吃这点小亏算什么。爸,你就当帮我吧。”

白志祥愣了一下,听儿子居然说到这个上面了,他又看了一身黑色西装的儿子一眼,又盯着一身白西装潇洒贵气的曹逸然看,最终道,“好,我就配合你演这场戏。”

在白树要道谢的时候,他给了他一巴掌,道,“你看曹逸然,他就打扮得好好的,你怎么穿得满身黑,这像什么话,简直和门口保镖一个样。你这个丢脸的。”

白树对这个不以为然,道,“我只有黑西装,说起来,还是妈让定做的。”
白志祥听到他说到自己老婆身上,就只好舍弃了黑西装这个问题,依然教训他道,“你前段时间不是白了一些,怎么又黑成这个样子了。你腿才刚好,不会又出门去出任务了吧。”

白树笑道,“没有,是在室内晒黑的,过段时间就会好些了。”
说起他又黝黑下来,原因还是曹逸然说想黑一点,让白树陪着他去做了室内晒黑,没想到曹逸然一点没变化,倒把白树又晒黑回夏天的模样了。曹逸然郁闷地说白树就是块黑炭,又为自己晒不黑而觉得怪异。
不过,想起来,曹逸然觉得自己似乎是从记事开始就没有黑过,总是这样白的模样。也许在青chūn期有稍微没有现在这么白的样子,不过那段时间太短暂,他都记不清楚了。

白志祥边和儿子说话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眼瞄到了赵悦,他就对儿子说了一句,“我去和赵悦打声招呼。”
白树只好跟了过去。

白志祥一向觉得赵悦一个女人能够做出如今成绩非常不错,对她很是钦佩,但是两人的jiāo往很少,而且似乎还是通过赵悦的弟弟赵臻而有的jiāo往。

白志祥和赵悦握了手,他心想要是儿子真要和那曹逸然纠缠下去了,那以后就要和赵悦做亲家了,于是决定先要打好关系基础,也算是他们男方大方得体。

赵悦对于白志祥的热络感觉有点奇怪,因为白志祥一向是以冷淡著称的,突然对她热络起来,她还真觉得这个老大哥是不是不对劲。
不过,马上她的疑虑就打消了,因为白志祥笑着把白树介绍给了她,道,“我家的不肖子,白树。他和你家曹逸然关系挺好,逸然那孩子挺受内子喜欢,他经常去玩才好,内子把他喜欢吃的菜都练成了拿手菜,就等着他去了。”

赵悦刚才就被曹逸然介绍了一遍白树,现在又被白志祥介绍一遍,她其实心里是有点狐疑的,不过面对着对方的好意,她当然是笑着表示感谢,并且让白树以后和曹逸然继续好好相处,让他也常到自家去玩。

白志祥听她说让两人以后也好好相处,他就笑着道,“那是了。这两个孩子其实挺合得来,希望他们即使有打闹的时候,以后也能够互相谅解,能够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