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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逸然有气无力地道,“下次你要让我上回来,这真受罪。”

白树对他这话只听不答,看他好了,就去洗了手扶他回去睡觉。

这番折腾,等再睡下,已经凌晨三点过了。

曹逸然这次睡得要好得多,虽然还是全身酸痛,而且是时热时冷,但是白树把他紧紧搂着,他总算觉得自己不是在那cháo湿的沼泽里,而是在一个火炉旁边。

曹逸然出了一身的汗,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到凌晨五点过,白树又给他擦了次身,换了被子,曹逸然总算睡得舒坦多了。
白树至此没有再睡,他反正是jīng神奕奕的,总觉得有用不完的劲,他准备给自己请个病假,一大早就出门买了鱼和其他菜回来给曹逸然煲了鱼粥,又准备炒几个清淡的菜色。

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他就把曹逸然手机里的电话号码都复制到自己一张新卡里面了,其实曹逸然手机是设有密码的,不过密码对白树来说太小意思,看着曹逸然输过两次,他就知道这密码是什么。

然后又想了一下,就用自己的手机给周延打了电话过去,这时候还早,他本以为周延没起,没想到一打过去就被接起来了,不过却不是周延的声音,而是一个温柔又秀雅的声音,听到声音,他就觉得对方该是一个温雅细腻的古典美人。
虽然被这个声音陶醉了一下,但白树马上反应过来了,问道,“我没有打错吧,这是周延的电话吗?”
对方回答他,“是的,他在浴室里,你现在打电话来,是有要事吗?有要事我把电话转给他,要事不是急事,等他出来后让他回你电话好吗?”
白树搅着锅里的粥,道,“嗯,我等他出来吧。请问你是?”
对方迟疑了一下才道,“嗯……,我是他爱人,你是他朋友?白树?这个名字是一种药名呢……”

白树愣了一愣,心想这个就是周延的那个老婆?让曹逸然每次都吃醋发脾气的那个?听声音就觉得是个不错的人,不过也是当然,能够让周延死心塌地的显然不会是等闲之辈。

白树就和周延的老婆闲聊了起来,周延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就朝逸宁看过去,见他面带微笑地在和人讲电话,他就觉得非常诧异,心想这么一大早,谁的电话。
便问道,“你在和谁打电话?这么高兴?”
逸宁看他出来了,就赶紧对白树说道,“他出来了,你有事你和他说吧。”
说着,已经把手机放到了在沙发上坐下的周延的耳边,“是白树的电话。”
逸宁是看周延手机上的电话显示的姓名知道的白树的名字,觉得这个名字是个非常阳光而向上的名字,所以一看就心生了好感,而且会在周延私用手机上留下名字的号码,一般就是亲人朋友了,他也就对这个人非常热忱。

周延是昨晚上才和白树互留了号码,这么一大早就接到他的电话,他还挺诧异的,而且刚才逸宁还和白树说得劲头十足,就更让他诧异。
他坐下后就问道,“是白大哥?这么早有事?”

逸宁接过周延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擦好了就起身去拿了件厚的睡袍来给他披上,这才去收拾自己。
周延一边看着逸宁的身影,一边和白树说话。

白树并没有和周延说很久,定了个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之后就挂了电话,主要是说他希望知道一点曹逸然的事qíng,周延也有意向和他谈谈,当然就顺理成章地顺口答应了。

逸宁正在穿衣镜前整理衣服,看周延三两句就和白树说完了,他还挺惊讶,问道,“怎么这么快?”
周延笑着从他身后搂住他,在他耳朵和脸颊上亲了几下,道,“只是约个见面的事,能说多久。倒是你,你刚才和他在说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逸宁目若秋水,带着盈盈笑意地回望着周延,道,“能说什么?我听到他在用勺子碰到锅,就问他是不是在做早餐?”
周延挺吃惊的,露出个讶然的神qíng,逸宁笑着继续说道,“他说是的,在熬鱼粥,问我怎么知道他在做饭,我说听到米粥沸起来的声音了,还闻到了香味,说一定很好吃,他说是鳜鱼粥,可以补气血,我就建议他要放点猪油进去比较好,这样更香……”

周延完全不知道白树那样子的人居然是要做饭的,其实周延多有些君子远庖厨的思想,他甚至不愿意逸宁做饭菜,要不是逸宁喜欢做这些,不然他不会让他近厨房,所以每次逸宁亲自做饭,他都会回家吃,因为他觉得这是件不大容易的事,是逸宁的心血和爱意的体现。
现在听逸宁这样和白树聊厨房经,就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无语。
他在逸宁的颈子上亲了好几下,道,“难怪你说得那么开心。”

逸宁道,“是啊,这个人真不错。你们是什么样的朋友?以前可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朋友。”
周延是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他,“他……是逸然的男朋友。”

周延是不在逸宁面前说起曹逸然的,主要是曹逸然欺负过逸宁,他知道逸宁对曹逸然害怕而且肯定是不能亲近的,所以,也不qiáng求,就不在他面前说起曹逸然而已。
逸宁听了他这一句,果真愣了一愣,眸光闪了闪,就露出了一个笑,道,“他的男朋友?”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迟疑和不可置信。
周延把他转过身来,为他整理衣领,又低头碰了碰他的额头,道,“的确是他的男朋友。我看两人都很在乎对方。逸然有他的这份感qíng,我觉得挺好。”
的确是觉得挺好,他是希望曹逸然幸福的,而且即使至今他都对曹逸然对他的表白感觉震惊且别扭困扰,曹逸然有真的爱的人了,他当然就松了口气了。

逸宁有些不自在地笑着,担忧地问了一句,“他不会被曹逸然欺负吗?曹逸然脾气一点也不好。”

周延想了一下,就也笑了,道,“恐怕是要被欺负的。”
逸宁于是就拧了眉,道,“他是要打人的吧?”他至今记得曹逸然打起人来有多么狠,而且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总让他想起就害怕。

周延知道逸宁是想到了当年的那件事,于是疼惜地拥着逸宁,又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道,“你不用去想他们的事qíng的。等下次介绍你认识白树,你就知道,事qíng不是你想的那样。”

逸宁睁着一双疑惑和忧虑的眼睛望着他,周延只好介绍道,“白树不是你想的模样,他是个警察,逸然想打他,恐怕是打不过的,而且他有办法制住逸然,知道了吗?”

但逸宁想象不出一个曹逸然打不过的警察,一大早却要熬滋yīn补气的鳜鱼粥的男人是个什么样子,所以之后也只好不想了,就等着见这个人一面。
他于是催促周延赶紧穿好衣服,因为要早早地吃了饭了从这里出发回城里去,而且“林小齐”也要和他们一起回城里去。
周延是昨晚上大半夜自己开车来了长夏看住在长夏山庄里的逸宁的,开了长时间的车,缠缠绵绵地睡了一觉,这天早晨又要往回跑。
不过能够把逸宁接回家去,他就觉得一切奔波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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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舅舅的教育 ...


第四十章

曹逸然一觉醒来已经是八九点钟了,而且他还不是自然醒,是被白树给摇醒的。
曹逸然对于打搅他睡眠的家伙很是憎恨,硬是在chuáng上纠缠了很长时间,他才不qíng不愿地睁开了眼。

白树先是要他含着口腔体温计量体温,曹逸然瞪着他,含含糊糊地道,“我没事了。”
白树道,“先测测吧。”
然后把luǒ/着身子的曹逸然用被子裹仔细了,才去找了他的衣服来放到旁边,曹逸然看他放了衣服过来,眉毛就皱得更厉害,道,“我还要睡。不穿。”

白树道,“吃了东西了再睡。要补充相应的营养才行。”
曹逸然伸长手臂把手表拿到手里看,见已经要到九点,就问白树,“你不去上班?”
白树坦然地道,“我请了病假。”

曹逸然看着他眨了一下眼,道,“没想到你也会撒谎。”
白树心想自己以前做卧底的时候每天都在撒谎,不过他不对曹逸然这样说,只是转移话题道,“熬了鱼粥,你吃点吧。”

曹逸然高烧了一场消耗了不少能量,虽然嘴里没胃口,却的确是饿了,于是取出体温计递给白树,道,“那吃点吧。”
白树看了看体温计,道,“你还要含着,温度都没怎么涨,你不要含着体温计说话了。”

曹逸然硬是不要再测,白树拿他没办法,只好算了。

吃早饭的时候,曹逸然披着件睡袍靠坐在chuáng头,由着白树端了个高脚书桌放到chuáng边来放了饭菜他吃早饭,曹逸然觉得鱼粥很不错,吃得很香,而且问白树,“这是哪家的早点,还挺不错。”
白树笑得很自得,“我做的。”

曹逸然将吃进嘴里的粥吞了,盯了他两眼,道,“你真有闲qíng逸致,叫个厨子做不就行了。”
白树也搭着喝了碗粥,道,“自己做的比较放心。我去买菜的时候,卖鱼的大姐说这鳜鱼可以补气血,对便血也有作用。”

曹逸然一听他这样说,筷子就顿了一下,黑着脸对他说道,“便血个屁,还不是你技术太差,老子这个是外伤。”
白树尴尬地笑笑,道,“下次我会注意的。我们开着灯慢慢来。”

曹逸然脸更黑了,道,“下次该我了。”
白树看曹逸然盯着自己不吃饭,就答道,“嗯,先吃吧。”

曹逸然继续吃饭,然后就开始抱怨道,“我不叫痛,你就以为我不痛是不是,就知道蛮gān,别说是你那家伙,就是根筷子,那么一直捅,谁也受不住啊。”
他说着,还把筷子拿着比划了一下,白树无语地看着他,然后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心里想着曹逸然现在这样叨叨不休地说,大部分原因是他自己尴尬,于是越发说得洒脱,只是为了掩饰心里的不自在罢了。
于是白树就让自己理解他,看他吃完了一碗粥,就又给他舀了一碗。

曹逸然吃饱喝足就又裹进被子里开始睡,白树则开始收拾东西,曹逸然没睡多久就又被电话铃声吵醒了,知道这个铃声是家人的,不接不行,懒洋洋地裹了被子下chuáng,从沙发上他的已经被叠好的衣服上拿起手机来,看到是赵臻打来的,他心想这么早小舅给他打电话gān什么?却不知道此时已经是中午了。

他躺回chuáng上去,慵懒地陷在被褥里,把电话接了起来。
赵臻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还没起chuáng,教育他道,“你这生活习惯得改改了,总是晚上不睡白天睡像什么话?”
曹逸然道,“我已经改好了很多了,现在不是还早嘛。”

赵臻笑了一声,骂他道,“臭小子,你看看时间,现在还早?已经中午了。你昨晚上说身体不舒服先走了,现在身体好些没有?”

曹逸然心想他原来是来关心自己的身体的,他一边侧了侧身把屁股让开一点不要压住了,一边哼哼唧唧地道,“昨晚上就好了,已经没事了。”

赵臻道,“没事就好了。那你昨晚上之后又去哪里鬼混的,我先给你家里打了电话,你家里说你没回去。”

曹逸然觉得接着电话无论什么样的姿势都不大舒服,于是扭来扭去,道,“我在白树这里,昨天是他开车,我就没让他送我回去。”

赵臻因他这话而沉默了一下,道,“你是真和他在一起了?你妈妈昨天和我说了这事。她看起来并不赞同你和男人在一起。你要好好想想这件事qíng了,白树不是那种你以前玩过就罢的人,就怕你到时候甩不掉。”

曹逸然心想要不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了,他是疯了才让他上自己,他现在屁股还痛得坐着都难受呢,曹逸然是想了想又看了看卧室门,看到门是关着的,白树不在,才说道,“舅,我知道。我这次是认真的。”

因他这回答,赵臻沉默了更长的时间,之后才道,“认真的?那你就要像个大男人一样地有责任心地好好想想这事,想想以后了。你家里会要你留下孩子来的,你要怎么解决这件事;你和白树在一起,xingqíng合不合得来,不是说在一起玩一玩能不能合,而是在一起生活能不能合;而且,要是定下来了,你最好不要到外面再乱来了,不然谁也受不住这个,更何况一看白树,他是比较传统的那种男人,他们家里也是家教严格,而且父母关系一直很好很恩爱的,我想,他会要求自己的婚姻生活也是如此,你们两个在这上面不能达成一致,这会产生最大的矛盾,到时候只会关系破裂……”

赵臻说了一大堆,曹逸然要是在以前一定一边听一边开小差,但这次却是认真地听着记着,之后回答道,“我会好好去想的。我这次是认真的。”

赵臻听了,就笑了,道,“希望你这认真,人生只说这一次,而且也只对这一个人。遇上一个两qíng相悦的人不容易,你还是好好把握吧。我不像你父母那样觉得婚姻是男和女的事,你只要能够定下心来和一个人生活,这个人无论是男是女,我都是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