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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树柔柔地在他耳边碰触,道,“没出息也认了,我就是高兴,高兴能够遇上你,还和你在一起了。世上这么多人,又有多少人是爱而得之的。”

曹逸然原来还以为是自己让白树上了所以他高兴,还让他挺别扭的,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不过,这个更让他别扭,但是于别扭之外,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感觉包围自己,还有一种世界圆满了的满足感。他这时候完全忘记了其他的一切,包括从小的那些伤痛,父母对自己的期望和失望,自己心底想要做出些什么来又迈不出步子……
这些,都在白树的爱语里化为了无形,似乎,他生来不是为了其他任何事,只要有白树喜欢他,他就行了。

两人在chuáng上粘了很长时间,之后白树穿了衣服去拎了热毛巾来给曹逸然擦了擦身体,曹逸然这次也没有别扭,直接让他给看看是不是受伤了,白树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觉得比第一次的状态好,给上了药之后,他就对趴在chuáng上直挺挺长条条装尸体的曹逸然道,“这次比第一次好是不是,看来只要多多练习,以后你就会完全不用受伤了。”

曹逸然哼了一声,道,“你就先好好做梦吧。”

白树把被子给曹逸然盖上,又摸了摸他的肩膀,曹逸然是全身从上到下都白,而且白得在灯下反光,看着像是一块玉石雕成的艺术品,白树坐在chuáng沿,又俯□去在曹逸然肩膀上亲了亲,这下把被子再拉上去遮住了他的肩膀,看曹逸然趴着不翻身过来,就只好只亲了他的耳朵,柔声道,“我要走了,四点半集合出发。”

曹逸然一听,就侧过头过来看他,有点惊讶,道,“这就走?”
白树歉意地抵了抵他的额头,道,“是啊,这次是个大任务,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够早点赶回来,我还要给你庆生呢。”

曹逸然翻身,又伸出手臂来勾住了白树的颈子,把他拉下来亲了亲他的嘴唇,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还真是辛苦。”
白树笑了笑,道,“是辛苦你了,我都没法再陪你。”
曹逸然知道白树对他现在的工作充满了热qíng,即使白太太请求过他让他劝白树辞职,他也忍下去了,没有劝他,因为他觉得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qíng是非常愉快和有成就感的,他不想限制白树。
不过此时,他的确是提起了心来,问道,“这次是什么任务?”

白树道,“机密不能说的。不过可以透露一点,是怀疑一个加工厂下面有个毒品制造基地。”
曹逸然愣了愣,“是机密不能说了,你还透露给我。”
白树亲了亲他的鼻子,很是宠溺地道,“你要是告发我了,或者透露出去了,我就惨了,你会要我比较惨吗?”

曹逸然抬手拧了他的耳朵,看到白树龇牙咧嘴,他才道,“混帐。”然后又有些担心地问,“会有危险吗?”

白树笑着道,“还不清楚,去看了就知道。”
曹逸然哼了一声,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他以前也认识一些人,知道某些毒贩的凶残,是完全不在乎人命的,他摸了摸白树的脸,道,“你注意安全,明天要给我庆生,知不知道。”
白树道,“夫人之命,不敢不从。”
曹逸然于是又拧了他的耳朵,白树痛得赶紧告饶,曹逸然这才放过了他。

他看白树重新开始整理衣服,当然是穿便装,但是他这次居然是把枪放在家里的,见他从柜子里把枪拿出来,曹逸然就撑起身体来,让白树把枪给他看看,白树很是小心地递给了他,道,“里面有子弹,小心点。”

曹逸然握着枪看,道,“我才不怕。”
白树就只是笑,曹逸然看着手里的枪,想到白树之前腿受过枪伤的事,不由心qíng更是沉重,之后抬起头来问了白树一句,“之前总是拖你后退的那个女人关芝这次还要和你一起吗?”

白树听他问这个,就叹了口气,道,“小关很能gān的,你不要以为她是在拖我后腿。她都调走了,这次不上这个任务,说起来,最近忙,她调走的送别宴我们还没给她办呢。”

听他这么说,曹逸然就放心了,只是为白树那个说小关很能gān的话而不大慡。
虽然不舍,白树收拾好后,也就要出门了,他又回来给了曹逸然一个热吻,就用被子把他盖好,道,“我走了,我回来就联系你。”

曹逸然看他步履果决地往外迈,不由更加不安和不舍,最后朝他低声说了一句,“你不能不gān这个了吗?”

白树已经走到了门口,身体顿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走出去了。

曹逸然不知道白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所以就拉被子起来遮住了自己的头脸,直到听到外面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他才把被子拉下来,望着天花板发呆,心想,白树不知道会不会为了自己放弃他的爱好,要是他不放弃,自己说了又有什么用?要是他放弃,以后的工作让他不开心,那也不好。
总之,这真是一件让人烦恼矛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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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相信 ...


第六十四章

曹逸然在白树的公寓里睡了一觉,一早上起来回了父母家。
早餐桌上还算热闹,曹逸然没睡醒地打着呵欠,端着牛奶喝,李欣看到他呵欠连天的模样,就说道,“你没睡醒,gān嘛这么早起来。”

曹逸然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李欣就对他嘟了嘴巴表示不满,曹逸然看母亲看过来,就夹了一只小水晶包放进她碗里,道,“吃你的吧。”
这下李欣不赌气了,欣欣然吃起来。

看两个人都是小孩子气,赵悦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而坐在曹逸然对面的肖源倒是jīng神不错,一大早起来就化好了妆,看着是无懈可击的一张漂亮脸。说起来,曹逸然这几天天见她,但从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总有那么一层妆容遮掩着,不由就觉得好奇,心想她要是晚上睡觉也这么一张脸,李未和她偷/qíng,不是一亲一口的脂粉唇彩,想想那个味道,曹逸然对李未还满同qíng的。

曹逸然对于媚态天成的肖源没兴致,不过还是侧头去看了坐在自己另一边的李未一眼,李未专心致志地在吃早餐,看到曹逸然看过来,他居然马上就发现了,于是对曹逸然一笑,道,“有事?”

曹逸然心想这个男人还真是会装,昨天才和他二婶半夜幽会,早上起来两人又能装得正正经经好似就是普通的婶婶和侄子的关系了。
曹逸然实在是看不惯李未,以前李未和白树有那么点像,他便是对李未有好感,现在看他居然和白树像,而且为人这么不正经,所以越发对他不喜欢,于是他笑嘻嘻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昨天晚上不怎么睡得着,半夜去你房间里找你,想找你说说话,没想到敲了老半天门,你居然不在。”
家里两位女客的房间在左侧楼里的一楼,李未这位男客却是住在曹逸然房间不远的一间,于是他说有去李未的房间找他,却是没人会怀疑的。

他这么一说,赵悦只是微微抬了抬头,李欣却似乎是心有灵犀,先是看了她的堂兄一眼,再看了她的后妈一眼,然后开始闷头吃早餐。
再看肖源,她舀着燕窝粥的手顿了一下,又接着吃起来。

李未倒是功力深厚,被曹逸然这样揭露,他也不慌不忙,道,“我也睡不着,到外面去喝了几杯才回来的,回来得比较晚,你去找我的时候,我恐怕正好在外面。”

曹逸然正想再说什么,赵悦就发话了,让曹逸然吃完饭到她的书房一下,曹逸然应了,心想他妈妈到底知不知道这事,说不定她也知道了,所以要帮掩饰一下吗,毕竟在自己家里发生了这种事不好。

饭后曹逸然去了赵悦书房,赵悦就问了他昨晚去了哪里的事,原来他的动向,赵悦也是早早知道了。
曹逸然坐在沙发上,倒是并不隐瞒,对着母亲些微严厉的脸,直言不讳地道,“去见白树去了,我在他那里过了夜。”

赵悦这下居然是松了口气,脸色也好很多了,道,“你去了他那里,那也没什么了。以前妈妈并不管你,但是,逸然,你已经大了,完全成年了,你该要自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要到外面去乱来,这次李欣的事qíng,我们也不说了,她还算个好孩子。要是别人不gān净的话,你说说你出事了怎么办?”

曹逸然知道赵悦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说得比较隐晦而已,曹逸然本来蹙了一下眉头,之后却又带上了懒洋洋的笑,走到赵悦身边去,把她的肩膀搂住,有些撒娇地道,“妈妈,我哪里是那种不知轻重不懂安全的人。我都很久没有乱来过了,真的,发誓。我自从和白树在一起了,就再没和别人乱来过。他管得很严的,不让我和别人乱来。”

曹逸然其实是个聪明到家的人,刚才一看赵悦对他去了白树那里的反应,他就知道了,他母亲并不反对他去白树那里,估计也不是不反对,只是觉得他去白树那里要比去别的没有保证的地方要好很多,所以,人一旦有了比较,就容易接受稍微好点的地方,至少觉得没有烂到底。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次白树和赵悦谈话,白树说了些什么,让赵悦对白树放松了警惕,对曹逸然去他那里比较放心。

曹逸然说了那些话,赵悦就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儿子的胳膊,又握了握他的手,她是个端庄而利落gān练的人,只要不是发脾气,都给人比较和善的感觉,她估计是想到了之前白树和她说的保证,于是就语重心长起来,对曹逸然道,“白树这个人,是个有正气的人,我对他倒是放心的,你能够和他jiāo好,我很高兴。只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做好朋友就是点到为止了,就像你和周延一样。再深入下去,以后会出什么事,就会很难说。逸然,你不是同xing恋,妈妈是知道的,和女人结婚,才是一条正途。而像你舅舅和那个张洹能够在一起一样,你也想着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这对你不大现实,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不要看你舅舅能和男人在一起,就认为你也可以,家里也会让你那么去gān。”

赵悦看儿子沉着脸不说话,她就接着道,“你这样贪玩贪乐,管束不住自己,而且没有自己的事业,到时候我和你父亲总要先你而去,那时,你要怎么办,即使你有孩子,你要孩子怎么来认可你,你一直和男人……”对着儿子,赵悦也不好表达那些词,所以点到为止,又说到白树身上来,“白树是个好人,但是,你那颗心太善变了,你受不住和他一起走一辈子的,而且,我看你们在一起也没法过男女才有的生活吧。”

曹逸然沉着脸,就只是沉着,并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忧愁,他只是并不赞同母亲的话。
而且听赵悦这么说,他就知道,之前白树和赵悦谈话时,白树一定是说两人还只是好哥们,说他们只是心灵上相通,没有ròu体关系,而且曹逸然愿意听一听他的劝之类,所以,赵悦自动认为两人在一起至今都没有ròu体关系,而且她也想不出来,像白树和曹逸然都是这么高高大大的两个,也没有谁比较yīn柔,在chuáng上到底能够怎么gān,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儿子是被当成女人用的那个,毕竟她儿子是什么xing子,她会不知道?
不过,这是赵悦是对曹逸然太有自信了,而且认为曹逸然小时候受过阮军的苦,肯定是对和男人上chuáng有心理yīn影的,当然,曹逸然的确是有,第一次和白树发生实质xing关系的时候,他在黑暗里,开始的确是生出了害怕的qíng绪,但是想到那是白树,他就慢慢平静下来了,而且似乎阮军以前的那些事qíng,也让他看淡了很多。

曹逸然一直把他妈妈搂着的,只是很平淡地提醒她注意一个事实,“妈妈,我和周延的确是好哥们,我没有亲兄弟,他就是我的兄弟。但是,周延是特别的,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了解对方的几乎所有事qíng。但是我和白树却不是,能依靠什么让我们好得比我和周延还好呢。是因为我愿意将我的所有让他知道而且给他,他也愿意将他的所有给我,只有从心里完全向对方坦诚的人,才能够做到这个。而人和人能够那么容易就向对方坦诚吗?妈妈,你比我活得长久,恐怕比我更知道,这是不行的吧。可我为什么和白树能行呢,因为他爱我,说愿意包容我一辈子,说要以后都在一起,我也是这样答应他的。既然以后的一生都要在一起了,又怎么会不愿意坦诚。妈妈,我和他一开始就不是要做兄弟的,我们是恋人,你不是看出来了吗?你gān嘛要自欺欺人。”

赵悦身体僵在了那里,有点慌地看着曹逸然,“恋人?”
曹逸然目光有着以前赵悦从没有看过的光彩和柔qíng,他点点头,“是啊。我们本来就是恋人。我和他怎么有我们自己的生活,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qíng,我们能够调和得好的。我相信他,他也相信我,我愿意为了他去变好,不出去找别人。”

赵悦脸色有点发白,“你以前生活那样乱,以后你们遇到一点小问题,他就不会相信你了。逸然,人和人之间的信任,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容易和简单。这是很困难的。你……”她想说儿子太天真了,但是,她无法这样说,因为曹逸然好不容易愿意去相信,她知道自己不能去打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