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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道,“今天是逸然家里儿子的生日,邀请了我们过去庆生,就不等三叔他们回来了,不然我们会迟到。”

双胞胎听说是逸然家里,就不怎么感冒,她们小的时候有吃过曹逸然的亏,就对他有些顾忌,虽然周延和曹逸然的关系很好,但她们两个却和曹逸然不亲,也几乎没去过他家里做客。

但是周横听到却来了兴致,道,“是那个叫李唯的生日吗?”

逸宁便笑了,道,“是小唯唯的生日,时间过得真快,他今年是十岁了。”

周横道,“我今年还不是十岁。”他不喜欢逸宁夸奖任何其他孩子,虽然逸宁的话里并没带夸奖的意思,但是在周横听来,他和那个李唯太亲了,于是就心生嫉妒,还道,“居然叫小唯唯,真像女孩子的名字,哼!”

周延看周横挑着眉很是傲气的样子,就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道,“你也是十岁了,不过还要等几个月才到呢。嗯,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去,毕竟同年,做哥们正好嘛。”

说起来,周家的曾孙周横和曹家的宝贝疙瘩李唯,虽然两家关系不错,两个小孩子居然并没有什么jiāo集。

也许是因为周横被周家管得很严,从小就是jīng英教育,没多少时间出门玩,他的亲生父亲周念和曹逸然关系又并不特别亲近,而dad楚慕更是很严谨认真的人,一心做学术,和曹逸然那边也没有特别的联系,介于此,周横便和周念的好友的子女关系好一些,还有就是一些世jiāo家里的孩子有jiāo往,却偏偏和因为身体差而总是喜欢自得其乐的李唯关系很一般。

不仅关系很一般,还很少有jiāo集。

即使两人都经常从周延和逸宁嘴里听到对方的名字和事qíng,属于神jiāo已久,但是都对对方没有怎么高看也不愿意高看的那种状态。

周横因为要去和李唯比个长短,所以,就说,“嗯,那我也去吧。”

逸宁笑眯眯地牵着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我爸爸和dad回来看到我不在,怎么办?”

逸宁道,“不是星期六吗,出去玩玩应该没有关系吧。”

他说着,就看向周延,周延搂住他的肩膀,道,“我给周念打电话说一声就好了。”

于是,周横就这样跟着周延与逸宁一起去了曹逸然家里。

在车上的时候,他就不断听逸宁在说“小唯唯”,总是小唯唯长小唯唯短的,听得周横一直冒酸。

逸宁却还在说,“他就是太挑食了,所以很瘦,孩子那样瘦根本就不好。看横横,习惯就要好很多,所以要长得健康多了。”

但即使这里逸宁是在夸奖自己,周横还是觉得酸溜溜的,总觉得因为自己健康,而那个小唯唯太瘦,所以逸宁就要更疼爱小唯唯一样。

从周家到曹逸然家里,周延开车,花了近四十分钟才到,可见的确是有些距离。

车开进曹逸然家前院,院子里已经停了几辆车了,看来,已经有些客人先来了。

曹逸然和白树带着李唯这些年还是一直住在曹逸然之前的那栋老房子里的,房子其实非常宽敞,加之之前才重新全部翻新装修过,后花园里也整理了,从房子外面看,非常古雅,进屋之后,里面也是非常温馨而温暖的感觉。

李唯虽然是十岁的整生,但曹家没有大办的意思,毕竟是小孩子,老人们都觉得小孩子过生大cao大办容易折寿,于是只是亲友们来聚聚,然后小孩子请朋友们来玩一玩就好了。

周延和逸宁带着周横到达曹家,得到了主人家里非常热qíng的接待。

曹逸然迎出来,对着周延笑道,“来得还算早。”又对逸宁点了点头,然后看到了牵着逸宁的手的周横,道,“哦,这是周念的那个儿子是不是?”

周横对于他对自己的这个称呼有些不满,便道,“我叫周横。”

曹逸然笑着道,“我当然知道你叫周横。”

说着,转过身邀请大家进屋,又看着周横道,“我知道你是和唯唯同年的吧,他现在在楼上,我叫他下来陪你玩,谢谢你来给他贺生。”

听曹逸然这样说,周横才没有生气了,高高兴兴地答道,“好的。”

番外之王与王(二)

一行人进屋,大客厅里已经摆了一桌麻将,白太太和赵悦以及赵家老太太她们在打牌,有说有笑,非常热闹;除了她们,白先生他们则嫌弃她们太吵,另辟了窗口的一个光线非常好的角落围在一起下棋,佣人端着水果和茶水在伺候着。

白太太最先看到周延他们,她是一个非常慈爱而好热闹的人,一边将牌打出去一边对着周延他们招呼,道,“你们来得还算早,要打牌么?”

周延还没答,曹逸然已经说道,“我和延哥说点事qíng,你们玩吧。”

然后又问旁边的逸宁,“我舅舅和张洹他们都还没有到,你要怎么办,看妈妈她们玩牌,还是玩玩别的?”

逸宁道,“我没什么,我陪陪横横他们就好了。”

周延和逸宁以及周横说了两句话,就被曹逸然拉上楼去了,曹逸然还说自己去把李唯叫下楼来陪小客人,白太太她们就道,“这个小家伙,这么晚了,还在睡觉么,这么睡可不行啊,让他起chuáng了。”

周横听闻李唯居然这个时候还在睡觉,不由得很是惊讶,心想这个孩子没得救了,居然把大把的时间花在睡觉上面,家里人也不教训他么。

周横穿着深蓝色棉衬衣配蓝红格子毛衣背心,下面也是一条暖和的藏蓝色裤子,脚上一双运动鞋,继承了父亲周念的一副好相貌,酷酷地站在那里和奶奶们问了好,把赵悦她们逗得一个劲问他问题。

逸宁坐在旁边的沙发里剥水果皮,然后问周横要不要吃,周横赶紧借着要吃水果坐到逸宁身边去,这才摆脱了奶奶们的热qíng。

白太太看着他,打麻将也不专心了,隔得老远还在说道,“以后要多过来玩,知道么?”

周横一边应了,一边吃进一块西瓜。

这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个she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于是朝目光she来的方向看过去。

李唯正从楼梯上下来,他还穿着一套软软的印着泰迪熊的套头衫睡衣,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头发也有点乱,眼神甚至带着点迷离,懒洋洋地往楼下看,看到端正坐在沙发里的周横时,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就那样一直盯着打量,这也难怪周横要感受到他那存在感极qiáng的视线了。

周横不服气地也回看过去,见他还真是毫无形象,也不把自己打理好,太不像样子了。

李唯打量了周横一阵,就把目光转开了,慢慢往楼下走,走到打牌的白太太赵悦她们那里去,白太太看到他,就放下手里的牌,伸手给他顺了顺头发,道,“头还痛吗?怎么穿着睡衣就下来了,去换身厚点的衣服,这样不是又要感冒?”

李唯眼神倦倦的,还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头还有点痛。手背上扎针的地方按着也痛。”

他说着,还把左手递给白太太看,白太太最无条件宠他了,握上他扎过针的手,在那还有点印子的手背上摸了摸,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到明天就该不痛了。”

赵悦则让女佣人赶紧带李唯去穿厚衣服,又道,“逸然把你叫起来,就没让你好好穿衣服么?”

李唯道,“爸爸和周延叔叔有事qíng要谈。”

赵悦催他赶紧去加衣服,又道,“明天还要再输液一次。我就说还是吃中药好,你偏偏不喝中药,那吃药丸也行,你连药丸也觉得苦,你这身体这个样子,还想明天出门去玩,看来还是算了。”

李唯道,“明天会没事的。”

赵悦道,“那也等明天再说。快去加衣服,要是感冒更严重了,你更不能出门了。”

李唯一边应了,又跑到逸宁这里来对逸宁打招呼,“逸宁叔叔,你来了。”

逸宁摸了摸他凉凉的手,道,“快去换衣服,这手怎么这么凉。”

李唯笑着对他点点头,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对着周横点了点头。

周横看着李唯又上楼去了,见他果真是瘦瘦的,头发软软的,还有点huáng,皮肤白得剔透,眼睛大大的眼尾有点上翘,是比自己大,却肯定没有自己高,周横觉得自己没有在哪一点上输给了他,不过,听他刚才和长辈们说话,知道他居然是生病了,心里感觉就有点怪怪的,那是一种觉得这个人值得他保护的心qíng。

李唯上楼去换了一身衣服下来,白色的高领毛衣,毛衣前面也是泰迪熊的图案,穿着绒绒的厚裤子,头发也梳得很顺了,jīng神似乎也好了点,跑下来先和奶奶们打过招呼,又坐到了周横的身边来,看着他道,“你叫周横,是不是?”

周横点了点头,其实,他和李唯之前是见过几面的,只是没有特别亲近的说话。

李唯对他笑了笑,道,“爸爸叫我来陪你,你想玩什么,我带你去。”

周横在外人面前都是教养特别良好的典范,所以只是礼貌而矜持地道,“我陪着逸宁叔叔就好了。”

逸宁道,“你和唯唯去玩吧,去吧。”

于是,周横就只好和李唯一起去玩去了。

李唯走在前面,对周横道,“我家后面院子里有秋千。”

周横心想秋千是女孩子玩的好不好,嘴里却说道,“哦,秋千很好玩,我家里也有,姑姑喜欢坐在上面看书。”

李唯回头对他一笑,道,“哦,是吗?下次我去你家,你带我玩吧。”

周横看着他的笑容,不知怎么,居然有点脸红,心想,他不止名字像女孩子的,连笑起来也这么像。

李唯所谓的秋千,是在房子后面延伸出去的走廊尽头的轩榭里,轩榭四面都是玻璃窗户,里面有一个吊下来的大秋千,秋千非常宽大,还铺着垫子,简直就是个大沙发。

看到这么个秋千,周横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才好,于是只是说道,“真漂亮。”

李唯笑着坐到了秋千沙发上去,对周横道,“你来推秋千吧。”

周横心想为什么是我推,但是对上李唯带着笑容的纯真目光,他就只好绅士风度地道,“好吧,不过,过会儿你也得帮我推。”

李唯答道,“好啊。”

于是周横就只好去担任了推秋千的苦力。

李唯坐在上面,因为沙发宽大,他一手抓着一边的绳子,将整个身子都陷在了里面。

周横毕竟还是个孩子,力气不是很大,加之沙发很重,他根本无法把沙发推得dàng高,李唯坐在上面很不尽xing,就道,“你力气怎么这么小,阿树可以让沙发飞起来。”

周横于是只好加大了力气,秋千慢慢地dàng得高一些了,李唯眯着眼睛坐在上面享受,自言自语道,“这样才好,这几天一直感冒人都要闷死了。”

又问周横,“你读几年级?”

周横气闷地担当苦力加劲推秋千,道,“六年级。”

李唯“哦”了一声,“我也是的。”

周横推了一阵,热得冒汗,就不推了,道,“你下来,该我了。”

李唯依然坐在上面,道,“我还没有坐够呢。”

周横站到旁边去,看着随着惯xing还在dàng着的秋千,“该我了,你不能因为你没坐够就总让我推。”

李唯对着他眨了眨眼,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周横哼了一声,“即使是你的生日,你也不能这样子一味让我做事。”

李唯道,“可我在生病。”

周横道,“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在生病。我说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起来推秋千。”

李唯不以为意地道,“我还没长大呢,还不算男人。”

周横要对着他抓狂了,道,“果真,你这种人,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说着,转身就走了。

李唯看着他要走出轩榭了,就从秋千上往下跳,但因为秋千没有停稳,加上他病重身体绵软,没站稳一下子摔倒了,他惊呼一声,周横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只见到往下摆的秋千就要撞到来不及跑开的李唯身上去,他惊了一下,赶紧跑过去把李唯拉开,两人都跌在了秋千边上,李唯趴在周横身上,看着他的脸,道,“我又没说我不帮你推秋千,你怎么就要走呢。”

周横板着脸,道,“你这个家伙……”真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当周横坐在沙发上,看着李唯深吸一口气一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样子要推沙发,但是却只把沙发轻轻撼动了一下,他就只得完全无语了。

看李唯实在推不动,周横只好让他算了,让李唯来坐沙发,李唯问他,“你来推吗?”

周横骂道,“怎么可能。我们两个都坐在上面不行吗?”

“哦。”李唯淡淡地应了,慢吞吞爬上沙发去,和周横两个一起坐在里面,又问,“以后你还来我家玩吗?”

周横瞥了他一眼,道,“你邀请我的话。”

李唯道,“我会经常邀请你的。”又问他,“你玩XX游戏吗?”

周横摇头,李唯就道,“怎么这么流行的游戏你都没玩。”

周横道,“我很忙。”

李唯道,“能比我爸爸还忙?”

周横小大人地点头,“是吧。”

于是李唯就笑了,道,“这么忙的人,我是不会和他做朋友的。”

周横惊讶地问,“为什么?”

李唯道,“都没时间陪我啊。”